第498章 他早知道
吳美璿這番話綠茶得很,仿佛是我冤枉了她一樣。
她故意低頭掩麵而泣,傷心地說道:“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錯事,你們不原諒我也是情理之中,我本就是個罪人……”
剛剛在我麵前提起黎雪時,她還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仿佛一切是黎雪咎由自取。
而此時,當著厲雲州的麵,她卻裝出一副委屈自責的模樣,與之前判若兩人。
這讓我心中怒火更甚,“好啊,那我就成全你,讓你去
我要再次衝向吳美璿,卻被厲雲州再次攔住。
厲雲州冷漠地看了吳美璿一眼,拉著我的手臂,壓低聲音勸著我:“這裏大庭廣眾的,咱們回去說。”
我愣愣地看著厲雲州,他的神情淡定,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
對於聽到吳美璿就是鄔冬梅這個消息,厲雲州也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的心驀地一沉,隱約察覺到了幾分。
我心頭浮起失望,目光定定望著厲雲州,“所以,你其實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我心裏突然又一瞬的期望,我期望從厲雲州口中聽到否定的答案,我不希望厲雲州對我有所隱瞞,尤其是在吳美璿的事情上。
麵對我炙熱的求證我目光,厲雲州卻是心虛地避開了我的視線。
這一個細微的閃躲,讓我瞬間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回想到回國後厲雲州的種種反常反應,和他每次從吳美璿那裏回來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我一直認為是吳美璿反對我和厲雲州複婚,卻沒想到他隱藏著這麽重磅的一個消息。
此時,服務生走過來,怯生生地問道:“先生,需要我幫您報警嗎?”
“不用。這是我們自己的家事。”厲雲州麵露尷尬之色,他低頭再次勸著我:“回去說吧,回去我仔細跟你解釋。”
“不必了。”我此時心中已經被失望填滿。
我想要甩開厲雲州的手,可是厲雲州緊緊拉住我的手腕不肯鬆開,看向我的目光中再次露出那份卑微的懇求。
我心頭一軟,不再抗拒地想要擺脫他,而是任由厲雲州拉著我離開。
吳美璿惺惺作態地勸告著厲雲州:“雲州,一定要讓著阮詩,別跟她爭吵,畢竟是我對不起她。”
一如既往地虛偽,讓人生厭。
我轉頭看向吳美璿,卻見她帶著得意的笑容,眼神挑釁的看著我。
我暗暗咬緊後槽牙,用冷厲的目光死死盯著她。
我想要告訴她,我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被厲雲州拉扯出了咖啡館,坐上了他的車。
車子駛離了咖啡館,我整個人都還處在怒氣未消的狀態,所以此時一句話都不想同厲雲州講。
厲雲州知道我在氣頭上,也沒有急於解釋,而是默默開著車,但也沒著急回家。
兩個孩子都在家裏,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嚇到孩子,更何況以希希現在的年紀,他已經什麽都懂了。
路過一處四處無人的空地,我突然開口:“停車。”
厲雲州隨聲停下了車子。
我與他靜靜坐在車內,能夠清楚地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此時,我已經逐漸冷靜下來。
我盡可能用平和地語氣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厲雲州對我沒有再隱瞞。
“在我看到薑瑾托人交到我手上的那封信的時候。”
我驀然愣住。
薑瑾?!
她交給厲雲州的信竟然是要向他揭發吳美璿?
我不解地皺起了眉頭,“薑瑾為什麽要這樣做?”
她不是吳美璿的人嗎?又認了吳美璿做幹媽。即便她當初傷了厲雲州,吳美璿也隻是把她遣送到了國外,並沒有讓她在監獄裏得到應有的刑罰,也是在維護她了。
是什麽讓薑瑾居然選擇背叛吳美璿?!
厲雲州的麵色微沉,緩緩開口:“因為薑瑜。”
“薑瑾查出證據,當初薑瑜會流落到海外,是與我母親有關。薑瑾和程阿姨得知真相後,對我母親恨之入骨,她們想要報複我母親,可以她們的能力,根本動不了我母親一根汗毛,所以薑瑾就寫信給我,告訴我我母親的所作所為,包括她易容成鄔冬梅的事。”
我愕然驚住,大腦先是遲滯了一下,努力去接收這一大堆的信息。
薑瑜被蘇煜撿到時,已經是瀕死的狀態了,甚至心髒也被人換過了,而這慘痛的遭遇竟然都是因為吳美璿!
與薑瑾一樣,薑瑜也是吳美璿看著長大的孩子,她竟然如此狠心。也難怪就連程嘉也無法原諒她的所作所為。也難怪薑家母女會氣得想要報複。
而薑瑾寫信給厲雲州,就是想要挑撥他們母子的關係。
隻要連作為她的親生兒子的厲雲州都痛恨吳美璿,那才是對吳美璿最大的報複。
這幾人各懷心思,但都不是省油的燈。
也是吳美璿惡事做盡,才會引得薑家母女與她反目。
如今,這一切,隻看厲雲州的態度了。
我緩緩轉過頭,看著厲雲州始終陰沉的臉色,我直接問道:“那你怎麽想?吳美璿做了那麽多惡事,害了那麽多人,你依然能夠原諒她嗎?”
麵對我的質問,厲雲州沉默了幾秒,眸光變得複雜。
他好一會兒才啟齒道:“還記得我們剛回國的那天嗎?我沒有回家,而是先去我媽那裏接希希,其實那天我就質問可她這所有的事情。”
我想起那一晚我過去時現場壓抑的氣氛,和希希所言爸爸和奶奶的爭吵。
厲雲州歎了口氣,“她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但她也很後悔。她當時隻是被仇恨衝昏了頭,所以才會做出那些錯事。但她現在已經悔悟了,她很自責,也後悔自己曾經傷害那麽多的人。”
自責?悔悟?
我冷笑,從吳美璿剛才對我談起黎雪時的態度,她可絲毫不像有悔悟心思的樣子。
而厲雲州這番話已經讓我猜到了他的態度。
我冷哧了一聲,嘴角挑起一抹涼薄,“所以呢?因為她對你說她懺悔了,你就原諒了她?她所做的一切就可以都既往不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