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花團聽見那個聲音,身體僵了一下,沒有回頭。
陶悅站在門口,夜風吹散了他呼出的氣息,他的表情和氣質都很穩道,昂首大步走進去,盯著花團從他身邊路過。
而花團隻是被懷裏的小寶捏著手指,沒有抬頭看他一眼。陶悅在心底嗤笑,嫉妒瘋長,然而麵向上座那位尊貴的alpha,他的神情又是恰到好處的柔弱。
“顧伯父,我相信您銳眼識人,不會輕易被別人的表象所蒙蔽。”
顧蒼夜看著他,態度明顯較花團有所緩和,“你的意思?”
陶悅往他跟前站了站,開始訴說委屈,“我曾經就是相信了他,以為他當真願意和我共侍一夫,卻沒想到,他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把我放在眼裏,顧伯父,他心思太沉了,您不能相信他,連顧哥都被他哄騙,甚至連易感期都不想再打抑製劑,也要去找他……”
顧蒼夜原本沒有多在意他的話,但是陶悅最後一句卻突然讓他皺起眉來,“你說什麽?”
找omega度過易感期是小事,本不值得一提,但顧蒼夜在意的是現在這麽緊張的局勢,顧辰州居然會不控製自己,拒絕抑製劑保持冷靜,卻甘願摟著omega癡迷溫柔香,這對軍人來說,實在是大忌!
當初他往顧辰州那送了多少個可人的omega,他都沒收,寧願一針一針地往自己身上戳,結果碰上花團,卻食髓知味到不肯節製!現在是特殊時期,顧辰州也放任自己的欲望不使用抑製劑,可想而知這個omega簡直快把他的魂都勾走了!
這不禁讓顧蒼夜重新開始審視花團,他低聲道,“你剛才說你要走,連錢也不要,那孩子呢?才幾個月大的孩子也不要?”
花團實話實話,“我不要顧家的錢,至於孩子,他在顧家會有更好的生活,我也不會耽誤他。”
“好!”顧蒼夜突然道,他看著花團,眼神忽然陰沉,“既然你這麽有骨氣,那我也準你離開顧家,並且給你一大筆錢,隻不過,我不信你的保證,要是你日後反悔又來糾纏顧辰州,我也拿你一個omega沒辦法。”
花團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你想做什麽?”
顧蒼夜嗬道,“來人,把他按住,我要他給顧家留下一隻手!以此為證!”
花團猛地瞪大眼睛,他驚恐驚愕,甚至覺得太過於荒唐,豪不顧尊卑禮節喊道,“你瘋了!…憑什麽?!”
一瞬間冒出來很多人,各個強壯高大,花團懷裏的寶寶一個不慎就被他們搶了去,顧蒼夜冷冷地望著他,道,“你不該來帝都的,好好待在那個小地方,你什麽都不用經受,但我沒想到你這麽不安分,千裏迢迢還能跑過來找到老二,如此野心,不得不防!”
花團一瞬間明白了,顧蒼夜要見他根本就不是單純地想要見他這個兒媳,他甚至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他隻想要自己的命!
“你!……幹什麽!?放開我!”
祁沐端咖啡過來的時候,顧辰州手一抖,熱咖啡全灑在了手上,祁沐連忙找手帕幫他擦。
“不用…”顧辰州把手抽回,皺著眉心神不安,他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外麵沒有人找我嗎?”
在此之前並沒有任何事情,祁沐剛要說,突然有人敲響了門,“顧帥,顧宅那邊有電話過來,是您的管家…”
鹿管家從不在顧辰州工作的時候打電話過來找他,如果有,那麽事態一定很緊急,顧辰州站起身,皺眉道,“他說什麽事?”
那名下屬搖頭道,“沒說具體,隻讓我轉告您,顧老將軍回來了,並且叫了夫人回去。”
……是花團。
不知為何,顧辰州聽見這兩人的名字放在一起,心底突然冒出一股巨大的不安,事實上他並不知道這股不安的來源是什麽,他也不覺得父親會對他的妻子怎麽樣,但是,他決定立刻回去看看。
顧辰州抬腿就往外走,“祁沐,這裏你守著,有什麽問題立即聯係我!”
顧家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嬰兒的啼哭,大人的爭鬧,還有顧蒼夜的冷眼旁觀。
軍隊專用的刀鋒銳淩厲,一股嗜血的戾氣,讓人看了就毛骨悚然,花團在這樣的情況下,已經徹底絕望。
當他試圖去搶奪那些人手裏的槍時,陶悅的眼裏瞬間冒出興奮的光,他偷偷看了顧蒼夜一眼,果然見對方驚詫於花團居然能跟他的手下動手,並且堅持幾個來回,他沒想到花團有這樣的身手,然而,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你一個omega,這些功夫都是誰交給你的?!你接近我兒,到底意欲何為!”
陶悅也是驚訝,但他反應很快,立即把方向朝著顧蒼夜懷疑的地方帶,他一臉詫異道,“…顧伯父,我聽說花團父母均不在了,他一個omega獨居,是怎樣學會這些身手的?而且我看他好像還會用武器…這難道是顧哥教給他的嗎?”
顧蒼夜冷笑道,“我兒子的手法我還認不出來嗎?這個人身手詭異,出手不幹不淨,說不定就是哪國的細作,趁這亂世鑽到帝都來了,竟然能在我顧家蟄伏這麽久!”
這時,有人附在顧蒼夜耳邊說了些什麽,顧蒼夜眉宇立蹙,冷哼道,“他還真是會心疼人,連這家國安危都不顧了!”
“這個omega太過詭異,已經不能留了,顧七顧九,不必再手下留情!”
當正麵相對,alpha爆發出絕對的力量優勢,omega是根本無法與之抗衡的,何況花團是正麵和好幾個厲害的alpha對上。
很快他就被多雙手抓住,被按跪在地,連頭也抬不起來,那柄長劊子手的長刀從他脖子上移開,先落在他的手腕上方,顧蒼夜說到做到,即便真要他的命,也要先斷他一隻手!
花團被壓製得無法動彈,隻能猩紅著一雙眼猙獰地看著前方的刀刃,他已經害怕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不…不…要…”
可回應他的,隻有殘忍落下的砍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