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妥協
白芨並沒有理解韓憶的意思,但是不妨礙她點頭。
“我盡量吧。”
——
病房外,並沒有她想象的兵荒馬亂,魏蘭安靜地睡著,沒有一點蘇醒的跡象。
她在床邊坐下,身體裏的力量一點一點地流逝殆盡,她甚至沒有時間沒有精力去想韓億為什麽要這樣急切地把她帶出來。
“媽媽,我不知道要怎麽做了,您能教教我嗎?”
江亦謙的強勢讓她害怕,雖然他對待她的時候都很溫和。
可越溫和的表象,就越有可能是暴風雨的前兆,就像是龍卷風的中心處都是風平浪靜的。
白芨撫摸著魏蘭的臉頰,無奈地笑了出來,“看我多不孝順,您還在睡覺呢,我還要打擾您。”
魏蘭不會告訴她答案,白芨坐了一會就起身去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她怕她再呆下去,會碰到梅玫或者魏雨辰,她還沒想好要怎麽和他們解釋自己消失這麽多天的事。
說她被江亦謙關了起來?
她怕他們兩個會一個比一個激動。
白芨和醫生溝通了一下魏蘭的治療方案,隻能是保守治療。
她想起媽媽暴瘦,爆皮的樣子,心痛到無法形容。
曾經一次次被醫生判了死刑,媽媽全都堅持了下來,她本以為這次媽媽也會挺過去,但醫生對她提出的治療方案,全都委婉地拒絕了。
醫生語調裏充滿惋惜,“意義不大。”
四個字讓白芨喪失了所有希望。
“雖然病人現在沒有意識,但是她現在每天都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江亦謙去接白芨的時候,她一個人坐在醫院消防通道的樓梯上。
她瘦弱的身軀倚靠在牆上,幾乎要消失在黑暗裏。
“白芨。”
聲控燈隨著男人的聲音亮起,她抬頭的那一瞬間,嬌弱在她臉上盛開。
“站起來。”
江亦謙居高臨下俯視著白芨,他看不得她這麽脆弱的樣子。
白芨仰頭看了江亦謙良久,然後一頭紮進了男人懷裏。
她狠狠抱著江亦謙的腰,男人也安撫的摩挲著她的背脊。
一瞬間兩個人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江亦謙鄭重開口,“交給我。”
白芨點頭,她妥協了。
聲控燈滅了,她墊著腳,帶著孤注一擲的心情,把江亦謙按倒了牆上,強吻了他。
無所謂看不看得清眼前的男人,此時此刻她吻的不是江亦謙,而是吻住媽媽生的希望。
江亦謙的指尖一根根劃過她敏感的耳垂,他不作停留,一路向下,所到之處,像是炙熱的火焰,灼烤著她。
白芨一陣瑟縮,吻意褪去,想抽身離開,卻發現自己的雙腿早已在無聲的纏綿中,被男人掌控。
江亦謙雙手在她大腿根部,稍微用力,白芨便毫無招架之力地隻能夾緊他的腰。
一瞬間攻守互換。
下一秒,炙熱的吻落下,帶著有些失控的熱烈。
男人強勢的啃咬著白芨的唇瓣,迫不及待的侵入糾纏。
空間靜謐,她甚至能聽清楚兩人深吻時吮吸的聲響,呼吸瞬間變的急促。
她腦袋逐漸昏沉,伸手去推,卻被男人握住手貼牆壓在耳邊,以十指緊握的姿勢。
“唔——”
白芨抑製不住的呻吟出聲,聲控燈猝不及防隨著她的聲音量起,江亦謙包含情欲的眼眸迷離的看著她。
他的吻沒了橫衝直撞的索取,轉而變成了滿腔的溫柔,帶著他身上獨特的木質香,白芨再一次沉淪到兩個人的世界裏。
她看的開,隻要能讓媽媽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她都願意試一試。
更何況江亦謙這個男人,她確實喜歡過,算不得委屈她。
良久,江亦謙抱著白芨從醫院裏走了出來,韓億在車裏全程看見了。
江亦謙說他要白芨,他說到做到了。
哪怕手段不是那麽光明。
他知道自己的兄弟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沒想到他對白芨竟然也不當人。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他配合江亦謙演的一場戲。
他本來是不同意的,可江亦謙一句話就堵住了他的後路。
“你既然把她送到了我的**,就別半路反水,她不會謝你,但是我會。”
他不是圖兄弟的一句感謝,也不是圖博瑞以後會對韓家的照拂,隻是權衡江亦謙是否是最合適白芨的那個人。
曾經他把江亦謙推進中了藥的白芨的房間,是因為他知道她有多喜歡江亦謙,可現在......
“你為什麽要讓我配合你把白芨送到醫院去?”
他記得他這樣問江亦謙。
男人回答得雲淡風輕,“為了讓她知道自由的可貴,為了粉碎她所有希望。”
他知道白芨寧可去跳鋼管舞,也不去找他,就是鐵了心想跟他劃清關係。
她向來說到做到,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糾纏過他。
對於這種女人,如果告訴她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走,她怎麽可能乖乖回到他的身邊?
魏蘭被送出國治療那天,白芨沒有去送她。
作為交換條件,她踏進了A大的校門,從此A大多了個貌美如花的風雲人物。
她出圈,也並不全是因為她長得漂亮,而是A大早在半月之前,學校專門為了她量身定製了一個專業,所有專業老師,隻教她一個人。
她本以為江亦謙會讓她學一個和文秘相關的專業,可直到她被帶進校長辦公室的時候,才知道江亦謙為她做的一切。
校長親自接待的她。
她走進校長辦公室的時候,校長早已經等候多時了,看見她了以後像是看見大財主,笑得臉上都是褶子,伸著手就向她走過來了。
白芨微笑著抬手和他淺淺一握,點頭算了打了個招呼。
“江......”
校長招呼白芨落座,剛發出一個音節,便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白芨臉上掛著職業般的微笑,很善解人意地伸手做出請的姿勢,兩人一起落座。
“江總一切都好,感謝董校關心,不過我既然來上學,以前的事情不提也罷,未來一段時間麻煩您了。”
白芨心裏尷尬,曾經她在酒桌上見過這位校長,為了給學校拉科研項目的讚助,都親自出馬應酬了。
“哪裏哪裏。”董校搓搓手,有些局促地看著白芨,“隻是不知道今後要怎麽稱呼您。”
白芨覺得今天的董校實在是過於客氣了,她不知道江亦謙到底做了什麽能讓校長給她這麽大的麵子。
她微微一笑,“您叫我白同學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