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家庭的向往
江亦謙不讚同的按住於婉婉不停掙紮的身體,“你說什麽傻話。”
“小謙,你幫我喊一下許沛,讓許沛帶我走。”
於婉婉伸著手晃動,江亦謙隻能攔著,這場戲演的和生離死別一樣。
“於董,我幫你。”白芨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一邊喊著,“許助理!”
“白芨!”
江亦謙有些煩躁的叫住她,“如果婉婉下飛機了,你也不用走了,去看魏蘭的事就當我沒說過。”
白芨聽江亦謙這樣對她說,心裏不可抑製的發痛,他真的很擅長用她在乎的事情威脅她。
白芨了然的點頭,對著於婉婉微笑,然後回到座位上用手在唇邊比劃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小女子能屈能伸。
不知道是不是白芨剛才的那聲叫喊被許沛聽見了,他從機長室走了出來,說道,“大家請坐好,飛機要起飛了。”
已經和塔台確認好了時間,很快就可以起飛,這才終止了這場鬧劇。
白芨忽然有種孤立無援的感覺。
她看了眼許沛,忽然想到了石青,如果他在,會不會有人更偏向她一點?
“石青呢?”
她問道。
江亦謙神情冰冷,看了她一眼並未回複。
倒是於婉婉,整個人活了過來,“小謙今天有個蠻重要的會議,石助理留下替他開了,弟妹,你看你在小謙心裏多重要,他以前可是萬萬不會把工作放到一邊的,我都快不認識他了。”
白芨在鼻子裏淡淡的哼了一聲,這是在提醒江亦謙什麽?提醒她是妲己?耽誤紂王上朝了?
她一個字都不想多和於婉婉說,吵鬧的空間終於得以平靜。
隨著飛機的平穩起飛,白芨一顆彷徨的心總算安穩了一些。
路途上於婉婉總是因為自己生病的身體使喚著許沛,卻又能恰到好處的麻煩到江亦謙。
比如說許沛手裏端了幾杯水,就會和江亦謙說,“江總,麻煩您幫我接過一杯遞給於董吧。”
這個請求很合理,服務的又是於婉婉,江亦謙自然沒理由拒絕。
一路上兩個男人為她忙前忙後,白芨即便是閉著眼睛秉承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態度,可她耳朵還沒聾。
她不想再在這裏呆下去,忽然站起身就往衛生間走。
衛生間相比豪華的內飾就簡陋了許多,一簾之隔就把世界分割成了兩個樣子。
白芨把自己關在衛生間裏,馬桶蓋放下,人坐了上去,這場景怎麽看怎麽淒涼。
她用手掌頂著胃部,眼睛盯著鏡子裏的自己,漸漸就紅了眼眶。
她感覺她真像個可憐的小醜,越努力越心酸的感覺。
如果她從一開始就無視於婉婉的挑釁,那她也不會輸得這麽徹底。
哼,不想離婚,想和她在一起?
如果她腦抽和江亦謙真正地在一起,用不了一年,她的乳腺、她的結節全部都得被氣出來。
她閉著眼睛靠在馬桶的水箱上,心想著如果這樣自己獨處一直到飛機落地,也不錯。
“叩-叩-叩!”
沒多久衛生間的門被人敲響,一個女乘務員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你好,請問需要幫助嗎?”
“不需要。”
“那請您不要一直占用衛生間好嗎?可能還會有其他人員需要使用哦。”
對方態度很好,好到讓白芨羞愧。
她已經氣昏了頭,以為這架飛機上隻有於婉婉和江亦謙。
想著他們兩個可以用裏麵的那間衛生間,就不需要用她身處的這個,可全機的服務人員男男女女是不可能進到裏麵上廁所的。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道歉,“抱歉,剛才不太舒服,現在好了,我馬上出去。”
“好的哦。”
對方聲音很甜美,隨後響起了離開的腳步聲。
白芨剛打開門,眼前就閃現了一堵牆,男人的肩膀很寬闊,他堵在門口,不給她出去的機會。
江亦謙雙手捧住白芨的臉頰,視線在她身上不斷打量,眸子裏看不見任何笑意,他語氣涼涼的,“身體不舒服?暈機?吐了嗎?”
“沒有。”白芨抬手打開他的手,“讓一下。”
這雙給予婉婉端茶倒水的手再來碰她,她覺得惡心,再說他難道不覺得現在才來關心實在是晚了一點嗎?
“吃醋了?”江亦謙不悅地皺眉,抬手捏住白芨的下顎,迫使她抬頭看他。
可她眼中顯示的盡是不耐,根本沒有一點委屈的醋意。
“啪!”
白芨再一次打掉了男人的手,這次的力度要比剛才大了很多,她冷漠的開口,“不要碰我。”
江亦謙忽然一把握住了白芨的手腕,質問她,“我連碰都碰不得了?”
白芨掙紮了半天,也沒有甩開江亦謙的鉗製,她的力氣自然沒有男人大。
她氣的咬牙切齒的說道,“能碰!”
她說著便順著江亦謙的力道,握著他的手掌在臉上蹭了蹭,“不僅能碰還能摸!”
她用江亦謙的手在自己的臉上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抹了個遍,然後問他,“摸夠了嗎!”
江亦謙抽回手,“你要是因為婉婉的事情和我鬧脾氣,我必須和你好好談一談。”
“算了。”
白芨看見江亦謙如此嚴肅認真的神情,她忽然從心底裏生出一種無力感,“我知道,她是你的好姐姐嘛,我都懂。”
白芨說完這句話,直接扭頭打開了水龍頭,接了捧清水撲在臉上。
江亦謙黑著臉,他想說的話白芨根本聽不進去。
他不知道為什麽白芨不能理解他,於婉婉沒有親人了,而他也可以算作是沒有,他要給他媽媽報仇,早晚要和江學義斷絕父子關係。
落千琴那麵一直在按照製定的計劃努力,隻不過還差一個契機。
他對於婉婉雖說也沒有過多的感情,甚至於婉婉針對白芨的時候,他有想過徹底和她斷了聯係,可他願意相信她已經改正,他就並不排斥多一個相對親近的人,否則這個世界對他來說便會少了很多溫度。
江亦謙有嚐試過問自己,為什麽沒有於婉婉不行?
工作原因占了很大的分量,其次就是白芨現在給他的溫暖不足以支撐他對家庭的向往,所以白芨對於婉婉一直放不下芥蒂,他是失望的。
他堅定地覺得造成現在這個局麵的始作俑者不是他,“你又要幹什麽?”
白芨頭也沒抬,她知道她其實應該在於婉婉麵前和江亦謙盡情的秀恩愛,逼她露出馬腳,可是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她就像是個不斷被充氣的氣球,如果不找機會釋放,隨時都會爆掉。
她道,“洗臉,我-嫌-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