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踏三國

第三百八十九章 再添虎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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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蹋頓的投誠,馬超不置可否,反而是舉目看向了太史慈。

他不知道蹋頓的誓言究竟有幾分乃是發自真心,但是他相信太史慈。既然蹋頓是太史慈帶回來的,那麽蹋頓和太史慈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催生出蹋頓的歸降之心。

見到馬超向自己看來,太史慈便一五一十的述說起來。

原來,兩人之前在路上相遇,一言不合便打了起來,直到交手超過八十個回合,太史慈也僅僅是壓了蹋頓一線而已。

熟料就在這個時候,蹋頓的戰馬因為連番戰鬥,體力不支,馬失前蹄摔倒在了地上。太史慈本可借機取了蹋頓的性命,但光明磊落的太史慈可不屑於乘人之危,於是收回了長槍,喝令蹋頓換馬再戰。

蹋頓在曆經父親、胞弟橫死之後,心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本以為這世間再也不會有所謂的“義氣”,卻沒想到太史慈麵對自己這個異族敵人,竟然還能有如此的胸襟和氣度。

感慨之下,蹋頓沒有去換戰馬,反而站立在原地,猶如故人一般向太史慈講述起蘇樸延等人搶班奪權,令自己孑然於世的事情來。

說到傷心之處,蹋頓再次流出了熱淚。但是,流淚不代表軟弱,哪怕是流著淚,蹋頓臉上的神色反而變的越來越堅定了,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在他的心底呐喊著:要活下去,要為慘死的父親和弟弟報仇雪恨!

但是蹋頓在這個世上,除了身邊的一萬多族人,也是他最後的一點力量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資本,可以去和蘇樸延對抗了。

隨著內心中的壓抑宣之於口,蹋頓的思緒漸漸地清晰起來。當今世上,能幫助他報仇的,唯有馬超!

蘇樸延逃回漠南之後,為了穩定大局,勢必會依附向袁紹的勢力,借著袁紹的力量,在幫助他掌控整個漠南,消滅那些不同的聲音。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生長於漠南草原的蹋頓,很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蹋頓跟隨著太史慈一同前來,向馬超歸降。

可以說,此時的蹋頓,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烏桓峭王的繼承人了,一窮二白、走投無路的他,如今已是虎落平陽。即便日後想要掀起什麽風浪,也是沒有可能的。

考慮到這一點,馬超便打開了心門,接納了蹋頓的投誠。

可不管怎麽說,蹋頓畢竟是烏桓人的少族長,馬超並不確定他的歸順之心到底有多少成色,便隻給了蹋頓一個校尉的官職,暫時掌管著義勇軍和烏桓人混編的五百勁卒,留在馬超麾下聽命。如果他日後表現的好,且忠誠沒有問題,馬超自會考慮給他豐厚的賞賜和高階的官職,若是他日後生出異心,那就隻有死路一條,連神仙也救不了他。

至於蹋頓帶來的烏桓騎兵,說實話,還是很精銳的一股戰力,再加上之前投降的四千多烏桓人,加起來將近兩萬人之多,這些人,用的好,足以成為奔雷騎的後備力量,可若是用不好,那就是取禍之道了。

鑒於此,馬超隻留下五千烏桓騎兵,打散了他們的編製,編入此番帶來的兩萬義勇軍中,其餘的人,則是在管控武器的情況下,由太史慈押送回長安去,交給鎮守長安的鄭泰、鍾繇先進行漢人的教化,具體怎麽處置,等馬超班師回長安之後再說。

太史慈在臨行之前,馬超特意交代他,讓他回到長安之後,就留在長安駐守,不必再趕來並州戰場了,同時負責監察這次帶回去的烏桓人,一旦發現他們有所異動,可以臨機專斷,不必另行稟報。

有了太史慈的回歸,趙雲和奔雷騎也可以從長安離開,再次投入到並州戰場之上了。無論是對趙雲,還是對奔雷騎,馬超的心中總是有些別樣的親切感,似乎有他們在身邊,自己便能更安穩一些。

對於馬超的一係列決定,蹋頓沒有半點的異議。

他也知道,自己初來乍到,還是從對立的角度轉換過來,任誰也不會立刻信任自己。馬超能給予他目前這樣的信任程度,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對此,蹋頓也是接受的,他相信,自己的誠心歸附,是能夠經受住時間的考驗的,來日方長。

蹋頓的歸降,蘇樸延的逃遁,令馬超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在原地修整了一日一夜之後,馬超便帶著部隊踏上了折返上郡的道路。

上郡那邊,張合自從上次慘敗之後,已經沉寂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想必以張合的能力和聲望,並州的袁軍應該已經將心態調整好了,不盡快趕回去,馬超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張合,文韜武略,皆為當世一流的水準,這樣的敵人,哪怕是馬超,也不敢太過放縱他的手腳。

數日之後,在一路狂奔中,馬超和部下的騎兵們率先趕回了上郡,與鎮守在此的徐晃等人匯合。

剩餘的義勇軍和沒了戰馬的烏桓人,則是在黃忠的帶領下,正在趕來的路上。

回到上郡,馬超大略的說了一些之前的戰鬥,並將蹋頓介紹給眾將、官認識。

對於蹋頓這樣一個異族人,換了其他諸侯那裏,將官們是鐵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嘛。但是在馬超這裏,卻不存在這個情況,在雍涼、威州,原本的羌氐二族早已成功的融入到了漢人之中,有了這樣的先例,再接納一些烏桓人,似乎也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而且,異族人融入漢人,帶給漢人的變化,是顯而易見的。大部分的漢人慣於安居樂業,守著自家的一畝三分地,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直白點說,就是缺乏血性,羌氐人的融入,激發出了漢人潛藏在性格深處的勇氣,這是誰也不能否認的客觀存在。

可羌氐人相比起數量龐大的漢人來說,還是有些九牛一毛的感覺,所以想要真正的改變漢人的陋習,就需要不斷地有新鮮血液融入進來,蹋頓帶來的烏桓人,剛好恰到好處,兩萬多人不多也不少,既不會影響以漢人為主的大格局,又能適當的起到刺激漢人的作用。

所以,大家對蹋頓還是比較熱情的,至少不會冷眼相待。

暗中觀察了一番眾人的反應,蹋頓心中對馬超的敬畏,又增加了一分。若沒有出眾的統禦之力,豈能令麵前的這些能人異士抱成一團?可見馬超的手段,絕不止是在戰場上揚威那麽簡單的。

眾人按座次坐好之後,身為主將的徐晃,率先向馬超匯報了一下連日來的戰況。

自馬超率領騎兵離開上郡,張合在第二日便收到了消息,可是當時袁軍剛剛慘敗,軍心不穩,張合無法利用這個時機,對上郡展開新一輪的進攻。因此隻能保持沉默,就當是不知道這件事一樣。

半個多月之後,張合通過自己的手段,將袁軍低落的士氣稍微鼓動起來一些,便開始漸漸地有了動作。

開始的時候,他命副將率領小股部隊前來叫陣,對於這些小動作,在賈詡的建議下,徐晃未予理睬,按照賈詡的話來說,就當是驕兵之計,讓袁軍將士認為馬超不在,義勇軍便不敢出城應戰,慢慢的積累起他們心中的傲氣。

見到徐晃始終不曾出戰,果然汝賈詡所料,袁軍將士們好了傷疤忘了疼,膽子變的越來越大,到一個月之後,甚至敢來到上郡城下五十步之地,肆意的謾罵了,當見到義勇軍仍是毫無反應,一副縮頭烏龜的樣子之後,袁軍們更加的張狂了,完全忘記了就在不久之前,就是在他們所站立的這片土地上,被義勇軍殺的大敗虧輸,損兵數萬的慘痛教訓了。

賈詡推斷,袁軍的張狂,乃是張合有意為之的。他是想在心裏上挑起義勇軍的心頭之火,然後在怒火的推動下,出城和袁軍開戰。賈詡估計,張合一定還安排了後手,如果義勇軍真的出城的話,張合派出的先鋒部隊,一定會在交戰不久後,佯裝詐敗,向後退走。屆時,隻要憤怒中的義勇軍將士追上去,就會落入張合的圈套之中,被他引入死地,來個甕中捉鱉。

早已看破張合計謀的賈詡,主張在等待幾日,等袁軍心浮氣躁的時候,將計就計的出城交戰,引誘張合現身,然後對其實行反包圍,再給他一次沉痛的教訓。

主將徐晃的心中,有著和賈詡同樣的判斷,所以便一直壓著眾將士的求戰之心,等到眾將士心中的戰意攀升到頂峰之後,再按照賈詡的計劃展開後續的戰鬥。

一日又一日的時光中,眼看著將士們的戰意已經無法再壓製了,徐晃剛要著手安排戰鬥的各項事宜,這個時候,馬超便回來了。

有了馬超的凱旋歸來,義勇軍將士們的士氣更盛了,諸位將官心中的底氣,也變的更足了。

是時候,該向張合再次亮出刀鋒,第二次給他當頭一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