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大閱兵 上
女人,永遠都是讓人捉摸不透的。聰慧如馬超者,亦不能參透其中的奧秘。
不久之前,馬雲祿和孫尚香這兩位大小姐,還跟天生死敵一樣,針鋒相對各不相讓,可是隨著一場比鬥的完成,兩人平分秋色之後,竟是忽然變的如膠似漆,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了,宛如失散多年的親姐妹一樣。
論年齡,孫尚香比馬雲祿小了一個月,稱馬雲祿為姐姐,馬雲祿則是喚孫尚香為妹妹。
不顧馬超和王平的尷尬,二女手挽著手,嬉笑著走出了大殿,一路姐姐妹妹的親密呼喚著而去。
“這……”王平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馬超搖頭笑道:“算了,由得她們去吧。隻要別讓孫尚香踏出長安城就行了。”後半句話,馬超並不是對王平所說。
王平知道,在自家大王的身邊,隨時隨地都有著一群看不見的神機營密探守著,馬超那些看似自言自語的話,其實便是對他們所說的。
翌日,大梁眾臣齊聚金華殿,一些在外地駐守的主將或是郡守,也都提前得到通知趕了回來。
眾臣之中,似龐統、張遼、徐晃這樣駐守各處戰略要地的主將,因職責重大而未能前來。
馬超把大家叫到長安來,是有件事要去做。
他要閱兵,大閱兵!
這在後世是一件很尋常的事,但是在東漢末年,卻還不算常見。
閱兵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彰顯武力,震懾敵人,同時增強境內自民對自家軍隊的歸屬感和支持,並檢閱部隊,查缺補漏。
而馬超在此時決意舉行大閱兵,還有另一個目的,他要讓辛苦了數年的周瑜,閃亮登場!
作為各支精銳部隊中最神秘的一支,伏波銳士從未在人前展露過身手,這對周瑜、甘寧二人以及五萬伏波銳士而言,是不公平的,他們必須得到應有的尊重。
把伏波銳士的能力展現出來,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讓其他各部義勇軍,對這支精兵增進了解,日後在協同作戰中,彼此也能做到心中有數,不至於因為彼此太過陌生,而在配合上出現較大的漏洞。
馬超的這個決意,是積極地,因此得到了眾臣的一致讚同,各項大閱兵的準備工作,紛紛落實到了各人的手裏。
眼下正是各國鼎力的關鍵當口,北邊的大魏是老牌的強國,大魏之主曹操更是不世出的梟雄;西南的蜀國雖剛剛經曆一場大敗,先主劉備暴死白帝城,但根基仍在;江東的孫權自得到荊州西邊四郡後,鋒芒漸露,大有晉位吳王的跡象……
再加上交州的士燮、盤踞吳越的山越之人、占有南中的南蠻人以及各地的盜匪、山賊,其中對大梁抱有敵意的不在少數。
這些對手,終將成為馬超和大梁的敵人,站到敵對的一方去,而大梁屢經戰爭,先後與曹操、劉備爭雄,雖大獲全勝,可終究影響了國力的發展,這個時候,正需要一場**氣回腸的大閱兵,來彰顯大梁無人可以匹敵的武力,來震懾住那些心懷鬼胎的潛在對手們。
大閱兵的時間,就定在三個月之後。
這三個月中,各部義勇軍都加進了訓練,外地的一些參加大閱兵的部隊,則是掐著時間,向長安趕來。
一場饕餮盛宴,即將拉開序幕,吸引了各方勢力的關注,一時之間,各地派出的細作、探馬,瘋狂的向長安湧來,想要刺探到大梁的虛實。
對這些細作和探馬,神機營密探和各地駐軍,早已得到了馬超的叮囑,並未出手阻攔,隻是暗中記下了他們的體貌特征以及人數,若是在大閱兵之後,有細作想要潛伏在大梁,他們再出手將之拔除。
大閱兵的時間定在三個月之後,一方麵是因為各項準備工作,確實需要時間;另一方麵,馬超就是在給潛在的對手時間,讓他們派耳目過來,不然的話,大閱兵還怎麽能起到震懾各方勢力的效果?
時間匆匆,三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在長安城外二十裏處的渭水河邊,金城商會派出一隊人手,以關西某一富商的名義,提前搭建好了一排排簡易的木屋,如今,這些木屋中,早就人滿為患了。
因為馬超製定的大閱兵地點,便在渭水河邊。
渭水是黃河最大的支流,貫穿整個關中,河麵寬闊,有利於伏波銳士展現出他們的手段;同時渭水邊上的關中平原,地勢平坦,則是方便其他馬步三軍進行演練。
在馬超指定了閱兵地點之後,長安城就被戒嚴了,若無路引,任何人都無法進城。所以各方勢力派來的細作、探馬,隻能扮作商人或是探親訪友之人,以尋常人的身份,住在城外的木屋中。
偏偏,如此簡陋的木屋,住宿的價格卻是貴的驚人,甚至比長安城中的一些豪華客棧還要昂貴。
但是沒有辦法,為了不引人矚目,各方勢力的人隻好咬著牙交出了一筆不菲的租金,棲身在木屋之中。倒是讓馬超短時間內,著實大賺了一筆。
殊不知,普通的老百姓,是絕不會這樣做的,他們的做法,反倒更加證明他們的身份來曆了。
按照後世的住宿管理方法,金城商會對所有住宿的人,都進行了登記,進一步坐實了各方勢力前來的人數。方便神機營密探在大閱兵之後,可以按圖索驥,找到每一個意欲潛伏在大梁之人。
馬雲祿和孫尚香這一對姐妹,三個月來幾乎形影不離,感情迅速升溫,連趙雲都被馬雲祿冷落了。在馬雲祿的帶動之下,孫尚香還和楊婉兒、貂蟬、甄宓三位馬超的夫人成為了閨中密友,親熱的很。
現在就連馬秋、馬承、馬玨雯三個小家夥,都改口稱孫尚香為姨娘了。馬玨雯便是馬超最小的女兒,由甄宓所生。
當初北方大戰,甄宓身懷六甲,馬超卻不得不離開長安,親自率軍遠征曹操。等得勝歸來之後,馬玨雯已經出生,馬超便為其賜名玨雯,寓意她能夠成為一塊瑰玉。
另一個變化來自於張飛。
他在長安的大牢中被囚禁了數月時光,馬超每日都帶著陳釀窖藏的西風烈酒去探望他,希望能以行動打動他,讓他投入自己的麾下。
時至今日,張飛依然沒有明確的表態。他雖然痛恨劉備生前的所作所為,但他畢竟叫了劉備幾十年的大哥,內心中,對劉備乃至劉禪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可劉禪畢竟不等同於劉備,而且張飛被俘這麽久以來,劉禪從未打探過張飛的下落,更不要派人送贖金來贖回他了,就像是完全把他遺忘了一樣,劉禪的這個舉動,也讓張飛再次感到了心碎。
再加上馬超昔日在虎牢關,對張飛有救命之恩,最終在馬超的感化下,張飛答應留在長安,但卻拒絕出仕,不擔任大梁的任何官職,但也絕不會在回到成都去了。
馬超相信張飛一言九鼎,便把張飛從大牢中放了出來,還特意調撥了一處府宅給張飛安身。
這座府宅的門匾上,用鎏金大字,刻著“西鄉侯府”四個大字。
西鄉侯的爵位,是劉備上書朝廷冊封給張飛的,算是朝廷正式任命的爵位,而他以前的官職,則是劉備以漢中王的權力封給他的,所以這座府邸的門楣上,並沒有體現出張飛的官職,而是爵位。
馬超的這個舉動,也讓張飛有些感動。張飛粗中有細,他知道馬超一來不願舊事重提,以張飛在蜀國時的官職相稱,揭露張飛昔日的傷疤;二來,也體現出馬超並不強迫張飛的意思,在不在大梁出仕,任由張飛自行決定。
進入府中之後,張飛的心理防線,瞬間就崩潰了。
因為這座府宅中的一切景物,都和張飛在涿郡的故居一模一樣,連一草一木的擺放,都不曾有絲毫的錯誤。
在跟隨劉備之前,張飛便一直居住在涿郡,並非像演義中所描述的那樣,是一個屠夫,而是當地的豪強,家資頗豐。
彼時的張飛,心懷正義,一腔熱血,寧折不彎,那是何其美好的一段時光啊?那才是他的本色啊!張飛往往在夢中追憶,醒來時都暗自唏噓不已。
馬超在長安城中,為張飛複刻了一座別無二致的府宅,可謂是用心良苦了。
把自己關在府中閉門謝客足足三日後,張飛踏出府門,找到了馬超,向馬超表明了心跡。
他不能忘記此生與劉備、管亥同生共死的誓言,因此無法在大梁出仕,可他卻同意留在馬超的身邊,做馬超的貼身護衛,以報答馬超前後兩次的救命之恩。
任憑馬超如何勸說,張飛隻願做個馬前卒,而不願擔任任何的官職,亦不願在大梁領取任何的俸祿。
馬超無奈之下,也隻好任由他去了。
於是,馬超的身邊,便又多了一個黑鐵塔似的貼身護衛,與胡車兒一個馬上,一個步下,時刻不離馬超的身邊。
馬超還把張飛的武器丈八蛇矛也還給了他,不過這可不是以前那柄丈八蛇矛了,而是韓暨和鄭渾融入了許多珍惜金屬,重新鍛打出來的丈八蛇矛。
與丈八蛇矛一起交到張飛手中的,還有一柄鋒銳的戰刀,同樣出自韓暨與鄭渾之手,刀名:新亭侯。
張飛對這一矛一刀,簡直是愛不釋手,終日佩戴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