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踏三國

第五百八十八章 陰謀破滅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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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超頭也不回的說道:“這是你的職責,是每一個漢人的職責,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眼看著馬超策馬而去,太史慈笑嗬嗬的劉曄說道:“子揚,梁王這是已經把你當做自己人了,隻有在自己人麵前,他才會自稱‘我’,而不自稱王爵。”伸手在劉曄的肩膀上用力一拍,太史慈繼續笑道:“子揚,歡迎加入大梁,今後我們便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了。”

被太史慈這一巴掌拍的生疼,劉曄咧著嘴苦笑道:“子義,你敢在用力一點嗎?把曄拍死了,誰來告訴你們何處適合挖掘散水渠?”

諸葛亮麵帶微笑的走了上來,對關太史慈劉曄說道:“歡迎子揚的加入。不過現在不是閑談的時候,當務之急,我們還是要盡快挖掘出足夠多的散水渠才是,此事,還要有勞子揚了。”

當下,劉曄不顧身上的創傷,就地花起了草圖來。不多時,一張草圖便已完成,上麵標記著十多個利於散水的地方,附近的山川草木,都能在這張草圖上找到痕跡。

劉曄的才華,在這個時代並不算是最頂尖的,但是他卻有著鮮明的特點。他對地理圖形和機械方麵,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如果沒有馬超大力培養出來的韓暨、鄭渾、馬鈞三人,以及智慧近乎於妖人的諸葛亮,怕是當世無人能比得上劉曄了。

之後,諸葛亮指派本部義勇軍士卒,分散成數十隊人馬,分頭按照劉曄畫好的草圖去挖掘散水渠。

挖掘這種工作,聽起來很簡單,可是真的操作起來,卻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一個轉折點在被掘開之後,都會形成不同的流向,對冀州、幽州不同的地方造成水澇災害,一旦水澇災害真的發生,在這個醫療條件並不發達的時代,很有可能會留下一連串的後遺症。

比如說瘟疫等,絕非是良田和房屋被衝毀,人們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等表麵上的損失,一係列的後遺症,甚至都有可能讓被水澇災害侵襲過的地方在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內,變成一片難覓人畜的廢墟。

威州瘟疫事件,便是最好的佐證。諸葛亮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以在挖掘散水渠的時候,諸葛亮嚴令部下將士必須格外的用心,每一條散水渠的挖掘,都要經過仔細的計算,確保能夠把不同流向的易河之水,能夠納入散水渠中,引到沒有人居住的地方或者是其他的河流之中。

為了以防萬一,諸葛亮還以大梁右相國的名義,給長安發回了一封加急文書,請華佗門下的吳普、李當之等人,盡快來到這裏,一旦水澇災害真的發生,也好對瘟疫進行控製,不至於讓瘟疫進一步擴散。

總之,在接下來的時光中,諸葛亮十分的忙碌,他仔細的閱讀者每一條送回來的信息,審查其中的不足之處,務求每一條散水渠都要盡善盡美。同時親自督導將士們,對沿途的居民進行疏散,不管是隸屬於大梁的子民還是大魏的子民,一視同仁。

一日後,馬超率軍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北平關下,不顧一切的發動猛攻,想要攻破關牆,活捉曹操,讓曹**迫司馬懿停止一切的陰謀詭計,以挽救易河周邊大漢子民們的性命。

對於馬超的反應,曹操早在意料之中。

北平關上,各種防禦型器械羅列開來,十分充足。

憑借著北平關的險要,曹操親自登城督戰,率部死死地抵抗著馬超的猛攻,令義勇軍始終無法登上北平關的城頭。

昨日激戰了一整天,夜裏僅僅休息了三個多時辰後,又是一路急行軍,趕來了這裏,義勇軍將士們早就疲累不堪了,體力不如以逸待勞的魏軍占優勢。

再加上魏軍又有城牆作為依仗,所以義勇軍即便是擁有諸葛連弩這樣的先進武器,仍是在強行登城的攻堅戰中,死傷累累。

半日之間,北平關下,便堆積起了小山一般的屍骨。

馬超帶兵打仗,從來都是謀定而後動,從不會讓部下將士們做無謂的犧牲。

但是這一次,他已經沒有選擇了,隻能用最原始的辦法,忍痛讓部下的將士們用性命去搏殺。

三日三夜!

馬超三日夜以來,幾乎沒怎麽合眼,始終堅持在第一線,親自帶兵猛攻北平關。實在是太困乏了,就隨意的在地上鋪上一塊皮裘小睡一會兒。

義勇軍的攻勢,在過去的三日三夜中,從未停止過。

在不間斷的廝殺中,雙方的將士都是死傷慘重,北平關下的屍體,已經被清理過三次了。否則的話,進攻的義勇軍將士們連個立足的地方都沒有。

曹操這次也是發狠了,他這幾日吃住都在關牆上,一步也未曾離開。

魏軍將士在他的激勵下,頑強的抵擋著義勇軍的猛攻。先後十餘次被義勇軍將士攻上城頭,他們便先後十餘次將義勇軍又殺回到了城下,以無數的鮮血和生命為代價,始終守護著北平關。

關上關下,雙方的將士,幾乎人人帶傷!

負義勇軍中,責先登的大將太史慈,喘著粗氣來到了馬超的身邊,他的身上,衣甲殘破,三道傷痕交錯在他的前胸後背。

猛如虎的太史慈,也受了不輕的傷。

“大王,末將還能再戰!”太史慈不甘就此退卻,瞪著雙眼向馬超請命。

馬超搖了搖頭,不容辯駁的說道:“退下!讓青囊軍進行包紮。”

這三日來,馬超麾下的眾將輪番上陣,誓死先登,不光是太史慈,除了關羽和趙雲等少數幾員大將外,就沒有不受傷的。

今日輪到太史慈率部攻城,半日下來,他就再添新傷,馬超可不想他戰死在這裏,於是便強行下令把他給撤了回來。

太史慈還要再說什麽,胡車兒走了過來,一把扯住太史慈的衣甲,把他拉到了後陣去包紮了。

苦戰半日的太史慈,力氣消耗的非常大,此刻根本抵抗不住胡車兒的力道,不由分說的便被胡車兒拽走了。

“大王,末將請戰!”

太史慈剛剛退下,魏延便站了出來。

他的身上,也帶著傷痕,那是昨日留下的。

馬超看了魏延身上的傷痕一眼,確認無礙之後,方才開口說道:“去吧,小心為上。”

魏延大聲應諾,轉身離去……

黃昏時分,久攻不下的魏延被流矢射中左臂,他悍勇的折斷箭杆,隨手在衣袍上撕下一塊沾血的布條,剛要胡亂包紮,好繼續攻城,馬超的命令便傳了過來,勒令他退出戰場,讓青囊軍處理傷口。

傷口是很容易感染的,這個時代的人們,受限於科技與文明的落後,很多人在受傷後,便會像魏延一樣,胡亂的撕塊兒布把傷口包起來。殊不知,如此處理,很容易導致細菌入侵傷口,引發炎症,使傷口進一步惡化。

尤其是帶著血跡的布條,本身就不幹淨,又如何能進行傷口包紮?不明就裏之人,往往便是因為這樣的小事,而付出生命的代價。

馬超早就明令禁止,要求包紮傷口的布條,必須是幹淨的,還要經過沸水烹煮,否則不能使用。魏延是知道這個規矩的,但是在戰場上,他一心要攻破北平關,早就把這條規矩拋於腦後了,要不是馬超及時派人前來阻止,他的身體必定會留下暗傷。

和太史慈一樣,魏延退下來之後,顯得很是焦躁,想要再次率軍攻城,卻被胡車兒強行給拉了下去。

比魏延還焦躁的,是馬超。

他很清楚,現在他在和時間賽跑,若是今夜再攻不下北平關,無法生擒曹操,那麽留給他的時間,可不多了。

挖掘河堤,蓄水引洪,並不需要太多的時間,司馬懿那邊已經快要完成了。

偏偏到目前為止,神機營密探未能傳回半點消息,誰也不知道司馬懿到底在什麽地方進行這一切,自然也就無法去阻止他了。

司馬懿,這個心狠手辣的家夥,馬超早在十年前,就想把他從時間抹去,可惜那個時候司馬懿並不出名,彼時馬超的勢力也還並沒有現在這樣強大,不能做到如今的手眼通天,導致馬超錯過了一個殺死司馬懿的良機。

沒想到這一次,在無孔不入的神機營密探麵前,司馬懿仍然能做到滴水不漏,讓神機營無法洞悉他的位置,這份隱忍,當真是常人所不及。

如此狠辣、如此有城府之人,馬超斷斷不會任憑其逍遙自在的活在世上。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還是要攻破北平關,以曹操來要挾司馬懿,不讓司馬懿掘開河堤。

深深吸了一口氣,馬超環顧身邊的眾將,在他們一張張滿是疲憊的麵龐上掃過,最終目光一凝,翻身下馬,手持巨闕重劍,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他是要親自登城作戰!

“大王不可!”

“大王千金之軀,豈能置身於險境之中?”

“末將願再戰,不拿下北平關,提頭來見!”

一個個情真意切的聲音響起,數十名將官攔在馬超的身前,環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