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閥贅婿

第五百五十九章 達成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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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旭最近看起來紅光滿麵,不知有什麽喜事讓他如此開心。後來他偷偷告訴蘇禦,說已買通張三筒,搞來小喬一雙精美小靴。每日欣賞把玩,摟抱入睡,故而精神煥發。

“高人!”蘇禦戲謔讚道。

東方小二憨笑道:“勁鋒幫我一遭,我也會報答勁鋒。書報社的事你不要著急,過幾日我會在南北市舉辦大型歌舞表演,宣傳萬馬書報社。另外我還決定,把刊物免費送去各貴族家裏。待我打完一套奇招,勁鋒再看書報社,必然名聲大噪。”

……

三位老王橫插一手,解禁趙準,對曹玉簪的衝擊還是蠻大的,連蘇禦都跟著倒黴,而且是一連串的倒黴事。

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以前,每日上午蘇禦都按照太後要求留在景行坊,成天有老太監洪盾盯著。可現在曹玉簪不管軍務,而京統監軍更是看不到人影,於是蘇禦上午也跑了出去。

在通濟坊先是與東方旭談話,再與歐陽鏡去八角樓喝酒。這時行動處長秦白刃派人通知蘇禦,金吾衛中郎將趙亞夫查崗,請指揮使大人速速歸隊。

之前是太後親自監管京統,所以金吾衛總衙不派人來查崗,冷不丁更換山頭,蘇禦還有些不大適應。

“趕緊回去。”

回到京統,趙亞夫已經走了,蘇禦坐下來了解一下情況。

由於指揮使和監軍同時缺崗,被中郎將抓了現行,故而成為典型,已經通報批評。並要求蘇禦和趙晃,以書麵形式上報金吾衛總衙。根據書麵態度,決定是否上報玄甲軍總署。

要說這趙亞夫可是夠氣人的。他本身就是五大將之一,這點破事到他手裏就算到頭了。可他非要讓這事升級。如果這事落到玄甲總監軍曹聖手裏,那問題就嚴重了。蘇禦這個級別的軍官,曹總監軍與師中郎將、監軍商議後,可以直接下達免職令。

趙亞夫這是什麽意思呢,缺錢花了?

秦白刃道:“趙亞夫和錦衣衛張小刀是腳前腳後來的。從張小刀那裏得知消息,趙亞夫的目標是錦衣衛。而張小刀是來找您的。”

“搞了半天,趙亞夫不是衝著京統來的?摟草打兔子唄?”蘇禦一陣頭疼:“真夠倒黴的。”

……

蘇禦來到錦衣衛,又撲了個空,於是坐在張密屋裏。

“趙亞夫是與張乙壽一起來的,他們對花聽風、你、梅紅衫、我,都提出批評。還直言要上書輔政大臣,參我們一本。”張密話鋒一轉:“實話告訴勁鋒,當時我沒把所有事都告訴趙亞夫,因為我想與勁鋒商量一下。也算是我求你一件事。”

“何事?”

“讓你的七師兄攬下全責。”張密強調說:“隻要他肯把責任攬於一身,到時你、我、梅紅衫就都沒事了。若他不肯攬下全責,他作為代指揮使也是首要責任。”

蘇禦瞥了張密一眼,開始琢磨這件事:

張密對“權”字看得很重,以前他因為花聽風不能直接見太後,所以不感覺花聽風對他有很大威脅。可現在情況不同了,花聽風成了張密的眼中釘。

兩個人都是眼睛裏不揉沙子的性格,時間久了,必然死磕。在他們之間沒爆發更嚴重的衝突之前,讓他們分開其實是最好的結果。

而花聽風作為代指揮使,對火雷這件事他不管不問,他也確實有責任。

不能照顧全局,就當不成首官。花聽風的性格決定他不是做指揮使的料。現在情況變得複雜,不是再是太後一個人說了算,這時花聽風的性格缺陷會被進一步放大。

不過花聽風還是有點冤……

首先,這案子是張密死抓著不放,再有此案本是曹玉簪給趙亞夫設下的圈套。可現曹玉簪中途放棄狩獵計劃,結果花聽風掉進去了。說到底,花聽風是曹玉簪鬥爭失敗的犧牲品。

“我明白張兄的意思,就是想讓花聽風離開。”蘇禦輕敲一下桌子:“可以,但是如何才能讓他接受呃?”

張密喜道:“我會進宮求太後,把他調到內侍省。畢竟你們的二師兄在那裏,他去了不會吃虧的。”

蘇禦搖了搖頭:“不夠。”

張密想了想,又道:“把九神堂也帶走!”

蘇禦苦笑一聲:“還是先考慮案子的事吧。一定要讓太後把審案時間壓到八月十五以後,隻要火雷不響,這事就可控。另外我還要去走動走動才行。防止趙亞夫和張乙壽揪著這件事不放。”

張密道:“我現在就去找太後說。”

蘇禦點了點頭。

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了,讓花聽風包攬全責。但趙亞夫和張乙壽都是老油條,口頭上讓花聽風自己包攬,一準不行,所以必須走動。

而在見趙亞夫和張乙壽之前,還要先去太後那裏給花聽風要個保證。

這婁子本來就是曹玉簪惹出來的,她大腦袋一晃就答應了。隨後蘇張二人又跑去紅黑寺,與花聽風說這事。

這兩個人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把花聽風說煩了。

病榻上的花聽風反問一句:我就問你們,我攬下之後,太後怎麽安排我?

蘇禦說:把你的關係挪到內侍省,九神堂跟著你走,此後直接向太後負責。

……

如果是平時見趙亞夫,隨便拿些禮物就行。可這次剛被樹為反麵典型,還要求人辦事,就不能那麽隨便。趙亞夫那麽大的官,禮物太寒酸拿不出手。而蘇禦今天送去的,都是一些極容易變現的金銀首飾。

趙亞夫辦事一向很有層次感,他有極強的工作能力,也懂得人情世故,表麵上誰也不得罪。

首先談“缺崗通報”的事,他說,那都是做做樣子,你們把報告遞上來就行了。至於以後,是監軍或副將下去查崗,你們要重視才好。

隨後才提到花聽風的事,他說,錦衣衛不歸軍隊直屬,而是劃歸在京兆府之下,所以有張乙壽遞折子就行了,我就不打算再遞一份。

蘇禦心裏給趙亞夫的評價是:可愛的老滑頭。

後來又去見張乙壽。

張乙壽那巨貪,錢拿少了根本不辦事。而上次蘇禦帶著梅紅衫來查賬,把張乙壽折磨得夠嗆。害得張乙壽好一頓破財免災。

現在反過來求張乙壽高抬貴手放過花聽風,拿多少錢合適呢?

如果拿大錢,蘇禦覺得這事辦虧了。畢竟此時蘇禦還是錦衣衛監察禦史,而張密是錦衣衛實際掌權人。要想再查張乙壽一次,也夠他喝一壺的。

所以蘇禦決定用“權”進行交換,而不是給錢。

蘇禦對張乙壽說:以後查京兆府的賬,會提前告訴張大人一聲,而且帶隊的肯定是蘇某,別人不會插手。

張乙壽明白蘇禦意思。他略顯為難地說:火雷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不敢包庇。但對於花聽風這案子,張某絕不會添油加醋,更不會窮追猛打。花聽風是太後手下愛將,估計在太後那裏也能壓幾天。拖過八月十五,如果沒有火雷,就說明這是個假消息,那時花聽風的案子就更好辦了。

有他這句話蘇禦就放心了。

……

這些事都辦完,蘇禦與張密愉快分道,而蘇禦馬不停蹄,又找到趙晃,打算與他商量商量通報的事。

趙晃當時喝得眼珠子發直,聽說被通報批評,他火氣上頭。破口大罵:他趙亞夫算個什麽鳥?別以為賜他個姓就了不起,說到底他也是我趙家的一條狗!

蘇禦覺得塞牙了,沒給趙晃什麽好臉色,拂袖而去。

後來趙晃醒酒,覺得這事應該重視起來。畢竟自己的親王老爹已經過世,自己不能太囂張。

到了掌燈時分,狗熊般的趙晃跑來郡主府。

“哈哈哈!老表妹啊,還認識表哥否?”

趙晃來到郡主府,見到唐靈兒,掐腰放聲大笑。

唐靈兒嫌他吵,冷眼看著他:“還有幾日你就要與武貴妃成親,到時唐家會給你們準備一份禮物。”

唐靈兒的臉是真的酸。麵對不喜歡的人,她是一點笑模樣都沒有。一位郡王登門,她連坐都不讓。就好像是說,有事就辦,辦完你就走。

“唉,我不是來說這事的。”趙晃感覺被潑了一盆冷水,他笑不出來了。擺了擺手,自己找地方,咕咚一聲坐下:“你家小白臉兒呢?把他叫出來,我有話說。”

後來蘇禦與趙晃達成共識。趙晃說可以留在京統,但要蘇禦每個月給他批十萬錢。這十萬當然不是讓蘇禦出,而是從京統的活動經費裏做假賬。趙晃說,批款理由他自己想,隻要蘇指揮使到時候能簽字就行。

京統的活動經費就在趙晃手裏,但賬目要通過指揮使簽字,和監察禦史審查。這小子剛來京統沒幾天,逛窯子就花了好幾萬。他是想拿公款補自己在窯子裏欠下的窟窿。

他說,以後讓他留在京統沒問題,但也要把窯子搬進京統才行。當然不能把伎人帶進京統大廳,而是安排在後院。直白一點說,他就是想在京統後院包幾個姘頭。整日在後院裏就可以開堂會。玩膩了,就再換一批。

蘇禦一陣頭疼,不過也答應了。

隨後趙晃從郡主府拉走兩壇子禦酒,嘻嘻哈哈地走了。

他一走,屋裏立刻安靜了下來。唐靈兒命令丫鬟們把趙晃坐過的席子拿出去洗刷一番。還在他坐過地方撒些香料,再擺一爐熏香。

用唐靈兒的話說:把趙晃身上的人渣味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