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閥贅婿

第六百八十八章 秦王愛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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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禦從戶部開出三份三年期礦證,這件事被捅到曹玉簪那裏。三份礦證就代表三個礦區,卻沒有曹玉簪的好處,這顯然是她不能接受的。

曹玉簪打算找蘇禦談談,可此時蘇禦卻坐在太長公主府,給姑姑送去好些禮物,還說了些姑姑愛聽的話兒,哄得公主殿下很是開心。

經多次交流,蘇禦總結太長公主是一個熱心腸過頭的人,基於她的特點,應該好好利用,而不是與她吵架。在蘇禦看來,她就好像是《還珠格格》裏的“老佛爺”,沒有兵權,但她威望極高,隻能哄著。

而把這位姑媽哄開心,什麽事都好說。

“勁鋒啊,你要知道,姑姑也是為了你好。你說是不是?”

“那是當然,如果侄兒連這都看不出來,枉為攝政。”

太長公主對蘇禦的態度很是滿意,不禁話又多了起來:“那唐靈兒欺負你好脾氣的,納個丫鬟糊弄你。說到底,她還是憑借娘家強橫,才如此無禮。你作為攝政親王,考慮的事太多,不好與她計較,這時隻有姑姑出麵幫你爭取。”

“姑姑說得太對了。此時對侄兒最好的人,就數姑姑了。”

太長公主欣慰的笑了,指著蘇禦對駙馬詹玉林道:“你瞅瞅,我侄兒是多麽通情達理的一個人。為我侄辦事,心裏就是舒坦。要不然,這幾日簡直是要把我氣死。準兒家裏不省心,禦兒家裏也不省心。我這胃啊,整日鼓鼓的,總有一口氣出不來,還經常打嗝。太醫說了,我這是肝鬱氣滯,可不能再生氣了。”

詹玉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笑得有些勉強。

蘇禦送了些禮物,又在太長公主府吃了頓晚飯,但並沒提孔婷的事。

……

或許是心虛的緣故,蘇禦最近對郡主格外關照。

郡主繁忙,還要考驗那十八個侄子。由於侄子們做得不夠好,經常惹得她發火兒。

蘇禦一直擔心她像王熙鳳一樣操勞短壽,於是從王太醫那裏求來卸肝火的藥膳方子,親自去小廚房給郡主熬煮藥膳。

殿下親自下廚,小管家唐翠站在一旁伺候著,而童玉這時跑去青竹小築,陪著馮側妃說話去了。蘇禦想讓童玉探探口風,看看蘇禦不在家時,郡主對馮瑜如何。

唐翠挑選細柴放到蘇禦身邊,忽而輕聲說了句:“王爺對郡主真好,好讓人羨慕。”

“哦?你是羨慕郡主,還是羨慕我呀?”

蘇禦坐在小板凳上,看著爐火。據王太醫說,這“保肝湯”最重要的就是火候。火大了,就把那點微薄藥力煮沒了;火小了,又煮不出來。王太醫還手把手教秦王如何看火候,此時蘇禦頗有些心得。

蘇禦這句話問得很讓人摸不著頭腦,小丫鬟撓了撓頭說:“當然是郡主了……”

蘇禦瞥了唐翠一眼,故作不滿地道:“怎的,本王不值得羨慕嗎?”

若換做是新來的小丫鬟,一準被蘇禦這模樣嚇到了,可唐翠那批小丫鬟早已摸透蘇禦性格,知道他是在整蠱。小丫鬟抱著手,晃了晃身子,羞赧笑著不說話。

蘇禦把羹湯端起來,嚐了嚐,感覺還不錯,拿起勺子,又拿來一個小碗兒,盛滿,遞給唐翠:“來,嚐嚐。”

“啊?”

“當管家的,都是操心命。我看你一天也攢了不少肝火,以後郡主喝大碗,你就喝小碗。”蘇禦拍了拍手:“放心好了,王太醫說這藥膳可以當水吃。他還說,現在人肝火都很旺,大多是吃得太飽的緣故。”

……

郡主又把一個侄子給罵哭了,那侄子備受打擊,一把鼻涕一把淚跑出門去。

想必此時郡主也是火大,蘇禦歎了口氣,上了樓來。

放眼一望,郡主氣色果然不好。她一發火就手腳冰涼,鬱氣傷肝。蘇禦讓唐翠把藥膳放到案上,蘇禦抱著郡主越發肥厚的肩膀說:“靈兒休要惱火,且嚐嚐這羹湯如何。”

郡主疑惑道:“這般時候,吃得什麽羹來?”

蘇禦道:“不胖人的,專卸肝火。”拍了拍自己:“親手熬製。”

“哦,原來是殿下在生火,怪不得剛才聞到些煙火氣來。”說話間郡主抬手,拿起湯匙喝了幾口:“前幾日孩子還有些便稀,找太醫,太醫說我*裏有火,傷到孩子。可我記得沒告訴秦王,秦王是怎知道的?”

說這話時,唐靈兒盯著唐翠。

郡主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讓小丫鬟立刻緊張起來,恭敬回道:“奴婢沒與殿下說起過這事。”

蘇禦立刻接過話茬:“不關他們的事,是我覺得郡主肝火盛,才去找太醫問來的方子。”

“秦王覺得我肝火盛?”

“嗯。”

郡主察言觀色,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可她卻說不出個原因,於是沒再說什麽。

隻是吃了一小碗她就不吃了,繼續埋頭案上。

看著郡主忙碌,蘇禦就坐在一旁。

忽而郡主視線一斜,探究目光打量蘇禦。郡主眼睛很大,側目時頗有瞪視之感。總感覺她是在找茬。

“你為何不走?”

“我去哪?”

“去後院啊。找你的小美人去。”

這話說得可是太酸了,蘇禦嗤之以鼻,哼笑一聲道:“笑話,別人如何與愛妃相提並論?雖然靈兒忙碌,不與我交談,可我坐在愛妃身邊,就感覺心裏舒服。”

這話把郡主逗笑了,指道:“休要說那巧話來騙人,鬼才信你。”

當時屋裏還有林婉、王珣、小嬛、唐翠,牆角還坐著秉燈夜讀的男賈小公主完顏清,和俊俏婢女童璽。

裏屋還坐著給孩子喂*的唐立家孫妾餘氏。

聽得秦王與郡主磨牙打趣,引來一片輕快笑聲。

……

或許是礦證的事讓曹玉簪心火過旺,今天要是不見到蘇禦,她就吃不下飯。遣幾撥太監一起去找蘇禦,有一夥自然會來到秦王府。

即便掌燈時分,也要見麵,隻說是急事。

來到後殿,曹玉簪聲音高亢地道:“禦弟,你怎如此欺我?連開三張礦證,卻不與我說一聲的。那國庫的損失,你來賠麽?”

蘇禦不緊不慢的坐到月牙凳上:“太後何須動怒,臣弟這不是來了麽。”

“我不找你,你能來?”

“那是當然。”

“當然不來?”

“嗬,當然是來嘍。”

曹玉簪看起來有些倦意,平時端端正正的腦袋有些歪,慵懶的靠在榻上。榻的後麵豎著欄杆一樣的東西,她雙臂展開,搭在上麵。她這個姿勢,就好像是泡在浴池裏。

她微眯著眼睛說:“那三家礦主瞞報產量、偷逃稅金,在河東道已被樹為反麵典型。給他們延遲辦理新礦證,就是要好好懲治一下他們。可現在全被你攪和了。”

如果這句話從專管此事的主管部門官員口中說出,那還可以理解,畢竟人家布置的局被蘇禦破壞。可是對於高級領導來說,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後往往牽連利益糾紛。

鐵是重要資源,康王也一定很在乎。那麽這次曹玉簪找蘇禦,八成是康王的意思。蘇禦老早就想過,如果不出點血給康王,康王是不會罷休的。

聽夠了小寡婦的“雲遮霧繞”,蘇禦倒是模仿起唐振,直接問道:“說吧,要多少。”

蘇禦的意思是,大家都是狐狸,還是別甩尾巴了,直接聊正經事,可曹玉簪偏不。絮絮叨叨、磨磨唧唧,從《大梁律》說到“忘八端”把蘇禦好一頓數落。

“禦弟啊,我跟你說過多次,有什麽事不要瞞著我。尤其像這種你根本就瞞不住的事。你經常來見我,隨便跟我說一句,我心裏也有個準備。可如果你不說,那就會有人來質問我。然後呢,我還要找你,那麽你也甭想好過。”

曹玉簪忍辱負重悲從心來的樣子深深的歎了口氣:“其實,隻要你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們就可以先把事情說清楚,然後你再辦事也是利手利腳的。”

蘇禦也曾考慮過提前與她說一聲,可又擔心曹玉簪獅子大開口,那就沒賢王什麽事了。如果二人談不攏,還容易就把這件事弄到朝堂上去“討論”。到時蘇禦就要代替唐家與曹玉簪在朝上吵架,這可不是蘇禦希望看到的。

看樣子她是不打算提條件了,隻等著蘇禦來說。如果蘇禦不說,她能絮叨到明天早晨去。

蘇禦有些受夠了,一仰頭道:“把誅邪克給我。”

“你說什麽?”曹玉簪一愣神:“你開什麽玩笑,他是謀反罪!”

“六億。”

“謀反罪是不可饒恕的!”

“八億。”

“你要他幹什麽?”

“十億。”

“他受了重傷,腿已經廢了。”

“十二億。”

曹玉簪還要說話,蘇禦一抖袍袖站起身:“我最多給康王十二億,而且我還要誅邪克。如果你不答應,那就別談了。我一個銅子兒也不給你。你讓康王親自跟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