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大忽悠

第一百六十八章 白衣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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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家的生意很好,畢竟這牛奶浴除了包大農這等人,旁人也想不出來,更加重要的是,包家如今已經壟斷了整個京師地區的牛奶的產運銷!

當初牛奶產量雖然少,但是京師附近也有養牛的,雖然奶牛的數量有限,牛奶的產量也不高,但牛奶本身就是高端食品,不愁沒人買,可自從包家牛奶開始出現在市麵上,整個京師市場上售賣的,百分之六十就是包家的牛奶了,到了後來順天巡撫楊越一紙禁令,禁絕了包家牛奶之路的同時,更是堵死了所有奶牛養殖戶的生路。

直到包家清華池出現,這些奶牛養殖戶的眼前終於出現了一線生機,整個京師的養牛戶都跑到了包家,圍在包大農的身邊,齊聲說著好話,希望包大農高抬貴手,好歹也收一點自家產的牛奶。

包大農先是沉痛的表示,自己如此做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後來,在大家的不斷哀求下,包大農小刀一揮,砍價砍了個對折,這才與大家簽訂了為期一年的契約。

那些養牛戶各個臉上痛心疾首,實際上卻是心裏竊喜。若不是包大農伸出援手,這些養牛戶一個個都要玩完,現在好了,包大農出價雖低,可也在成本之上,還稍稍有得賺,另外的好處就是,包大農提供的是長期的供貨契約,之前雖然也賺錢,奈何有時賺有時賠,相比之下,還是有穩定收益的好啊!

這牛奶來的便宜,去的便容易。

旁的浴池,那一天到頭也不過是那一池水,不到晚上打烊絕不換水。

包家的牛奶浴卻是一天兩次!

當著所有客人的麵,用過的牛奶被排空,新的牛奶一桶接一桶的倒進來。

所有來沐浴的都覺得這錢花的實在是值。

至於那些用過的牛奶,也不浪費,包大農叫西山的人來,將牛奶裝回去用來澆花種菜。

用水澆出來的青菜大家都吃過,可是用奶喂大的青菜!

西山上又多了一條謀生的生路。

現在,西山上的流民們一提起包大農,個個都樹大拇哥,連聲稱讚,都認為包大農與顧秋梧簡直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

顧秋梧聽了,腮幫子氣的鼓鼓的,她很想找包大農來罵一頓,可是包大農居然就是不出現。

顧秋梧終於知道什麽叫做有奶便是娘了!

王二妹有時回到西山,也會到顧秋梧這兒坐一坐,聊聊天,王二妹很肯定地說,顧秋梧一定逃不出包大農的手掌心,原因有兩個,第一,包大農有錢,第二,包大農不要臉!

顧秋梧氣的要死,她根本不在乎一個男人有沒有錢,更不喜歡不要臉的男人。

顧秋梧一心等著秋試開始,那些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的青年才俊才是自己心目中的佳偶,隻可惜一旦金榜題名,那便是進士出身,絕不可能娶一個商賈之女為妻!

明月當空,顧秋梧的淚水打濕了枕頭。

月兒彎彎照九州,這邊照著顧秋梧,那邊照著包大農。

卻說包大農半夜睡不著,又放心不下鐵三錘和鐵蠻兩個給十幾鍋牛奶消毒,便爬了起來查看,自從包家的牛奶浴爆火之後,包大農就認定了白色乃是自己的幸運色,所以晚上睡覺那是白床單白被子白衣服。

包大農從**爬起來,便是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衣。

他這幾日唯恐出了什麽紕漏,待自己看過了,總算放心,一陣困意襲來,包大農一眼瞧見旁邊一張擺置東西的桌案,打了兩個哈欠,爬了上去。不一會便睡著了。

他這邊剛剛睡著,包家的門口卻出現了兩個身影。

徐文長抬頭,隻見大門上雪白的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清華池!”忍不住麵露詫異之色,才離開一個月,恩師又開了利國利民的新買賣了啊!

隻是這顏色有些不太吉利啊!

“邦有道,貧也賤焉。恥也!恩師他老人家雖然不讀書,可所行所想,居然與至聖先師不謀而合,正是所謂生而為聖人啊!”歸有光浩然長歎,道:“上士聞道,勤而行之!恩師之所謂也!”

徐文長點頭道:“沒錯,你我生在這清平世界,豈能一生碌碌無為,屈居人下!若不是恩師將你我當頭棒喝,隻怕你我還清高自許,蹉跎自誤呢!”

“是啊,恩師的道路,你我永遠追隨,日後,我要上效至聖先師之道,下體恩師一片苦心,著書立說,開山立派!”歸有光抬頭看了一眼門前的匾額,慨然道:“到時,這書院的名字便叫做清華書院好了!”

徐文長一捅歸有光,道:“你的宏圖偉業不妨以後再說,今日你我來此的目的是什麽!”

歸有光一拍腦袋,啞然失笑,這二十幾天二人閉關讀書,當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眼看明日便是大考之時,兩人卻覺得心神不寧,坐臥不安,因此商量來商量去,決定還是來見恩師一麵。

徐文長上前敲門,過了半晌,自有下人出來開門,那下人見了他二人不由大驚失色,最近包家所有的艱難困苦全是由他二人那日一跪而起。大少爺早就吩咐下來,若是門房見了這二人,必須馬上通稟,不得有片刻耽誤!這看門的唯恐包大農發飆,連滾帶爬地通稟去了。

徐文長和歸有光互相看了一眼,也都是滿臉驚詫,他二人在包家住了很久,上上下下都很熟悉,為何這下人見了自己,居然如此慌張?

難道!

他二人抬頭再看時,隻見包家門樓上牌匾雪白,連牆上畫的牛都是白的!

“這這這!難道是恩師他老人家!”徐文長和歸有光兩個頓時手軟腳軟,如果恩師沒事,這包家為什麽連匾額都是白的?難道恩師年紀輕輕真的駕牛西去了嗎?

回想起自己閉關時,牛五也曾十萬緊急地來說,說恩師要招二人回去,隻可惜當時二人一致認定,這不過是恩師又一次對二人的測試曆練罷了!

悔恨啊!

難過的淚水從徐文長和歸有光的眼睛裏嘩啦啦地流出來!

那分明是恩師想見咱們師兄弟最後一麵啊!所以他才一再派牛五來叫,可恨自己二人鬼迷了心竅,居然不肯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