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6 男顏禍水
“當初爆出了我和顧傾心的報道你竟然都沒起疑?現在想想,當初也不知道是誰爆出的料,饒是此刻想來我薑某都覺得十分佩服……好在,並沒有打草驚蛇,所以怪就怪在你們的高層太愚蠢,或者他們也樂意看著顧氏破產。”薑振廷說完,便輕聲譏笑了起來。
顧躍平顫抖著一雙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件,慢慢的一頁頁翻閱,臉色也越來越顯慘白。
薑振廷閑適的靠著椅背,緩慢的抬起頭來,好好欣賞了一番這個比自己年長些許的商界前輩的錯愕,還有微不可見的——恐慌。
他查看著手裏的件,終於嗅出了這場曠日持久的陰謀,越是恐慌,就越想努力表現的鎮定自若以至於顧躍平隻看到一半,就沒有再看,抬眼冷哼道:“這些股份加起來才隻有多少?你想光憑這些就從我手中奪走顧氏集團的控製權,那也太天真了。”
薑振廷不由的哈哈笑出了聲,嘖嘖地搖了搖頭:“你當然不知道這個局我布置了多少年,這些件中你沒有看到熟悉的名字嗎?比如你的好女兒,顧傾心。再比如——你後麵會知道的。”
薑振廷賣了個關子。
耗費了這麽長的時間、精心織就的這張網,終於迎來了顧躍平的後知後覺。他的臉色從蒼白至慘白,最終,臉上已毫無血色地他痛苦地一捂心口——
薑振廷親眼看著這位商場前輩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變化著,心情大好地笑起來。
見薑振廷站起了身,助理自動退後半步讓出路來,並看著自己的boss踱步來到僵坐在那兒的顧躍平的身旁。
看著顧躍平手捂胸口不堪重負的樣子,薑振廷自是不吝於給他最後一擊的。他慢條斯理地從顧躍平沒有查看的件中抽出一份,直接送到了顧躍平的手裏。
“而且……實在是不好意思,你最疼愛的大女兒,也把她手頭的股權抵押給了我。想想真是好笑,這些股票是她一點一點從市場上買的吧,你斷了她經營顧氏集團的路,所以她便將手裏的股票棄之如敝履的轉售給我了。”
顧躍平的手再也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看到件最後一頁上的簽名,熟悉的字跡……顧躍平渾身一**,件輕飄飄地落在了桌上。
他一隻手撐在胸口,另一隻手顫抖著指向薑振廷,“你……”
“我?”薑振廷冷哼一聲。
薑振廷撿起桌子上散落的件,最後一頁赫然寫著“顧傾心”三個字,他皮膚略顯鬆弛的臉上再次掛上了笑容,“你捧在手心的女兒投資失敗了,就隻知道挪用公款來填補虧空,是她自己見錢眼開,見我好心幫她還上了公款,她便對我深信不疑,我說什麽,她便信什麽。你說這麽年輕水嫩,貌美如花的女人,我薑振廷又怎麽不心動呢。所以……明天我會宣布和她訂婚,將來她就是柏森的女主人。”
顧躍平雙眼早已血絲滿布,怒斥著要打斷他,卻呼吸不暢到聲音都再難發出來。
薑振廷卻依舊是那把張弛有度的嗓子,一切的惡意經他的口說出,幾乎都已包裹上一層優:“我掌握的證據能送一個人坐牢,你是舍得你女兒去吃牢飯嗎?
哈哈……放心吧,她還有利用價值,從明天開始她就是”名義“上柏森的女主人。”
薑振廷重重的咬在了名義上二字,顧躍平不由的眼前一黑……最後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喪心病狂,一定是你引誘了傾心。薑振廷我和你的恩怨你找我算賬就是了,為什麽……為什麽要扯上下一代?”
“為什麽?顧躍平看來你真是老糊塗了,因為如果不是你我也會是一個爸爸,有著幸福的家庭,可這一切都被你毀了,既然我得不到幸福,我又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你享齊人之福呢?”
顧躍平看著猙獰的薑振廷,隻覺得心口愈發的堵。
“如果你要顧氏集團,靠真本事拿便是了,我沒有怨言,商場如戰場我顧躍平願賭服輸。但是,別牽扯上我的家人……”
“果然是慈父,隻可惜啊,慈父多敗兒。但是你的小女兒我也見過,是個漂亮又聰慧的妙人,她的腦子比你和顧傾心的都好使。為了讓你心情好點,我就大發慈悲給你看看顧氏的股價——”
薑振廷剛說完,身旁的助理便將顯示股價走向的平板電腦遞到了顧躍平的眼前,此時的股市還沒有收盤,顧躍平看到了,顧氏的股價竟然低開高走,保住了止跌為升的勢頭,這真是令人欣慰的好消息。
“顧躍平,我們必須得承認,不能小瞧了這些個年輕人。你看看顧顏凉為顧氏集團做的這些,再看看你和顧傾心。但是——這樣的成績也隻能暫時給股東們一個交代,顧氏集團我是誌在必得。”
“我自知這些年決策失誤,對管理層的人命上也十分欠妥。但是顧氏集團不是你說吞就能吞下的,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誰能笑道最後才是勝利。”
“當然。或許過了明天我還要叫你一聲嶽父呢,最後成了一家人也說不定。”薑振廷說完便負手而立,大笑著往包廂外走去。
包廂的門合上那一刻,顧躍平終是將桌子上的杯盞狠狠的砸了過去。都道最怕晚景淒涼,如今他顧躍平可不就是嗎……
走出了包廂的時候,顧躍平看了一眼車水馬龍的街道,又看了看被太陽照得明晃晃泛著光的柏油馬路,一陣的頭暈目眩。他用手撐住路邊的梧桐樹,就這麽喘著粗氣。
他已經有三年多沒有沒有回曾經的那棟老別墅了,今天這樣的時候他就想去那裏看看。雖然那裏住著秦英,他們如今鮮有交集,但是他們也曾經在那棟房子裏幸福快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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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的陳媽開門看到顧躍平的那一刻,因為驚訝所以幾近失語。
片刻之後才回過神,說道:“顧先生,您怎麽過來了……對不起,是我越矩了。您快進來吧,我去告訴夫人一聲。”
“嗯。”顧躍平聲音有些許的沙啞,他踱步走近,步伐十分緩慢,仿佛是為了刻意細看這院子裏的一草一木。落地的腳步聲和拐杖聲都極其的輕,這一段不長的路,顧躍平足足走了十分鍾。
秦英就站在門前等著,看著這個男人走近,心裏五味陳雜。
“你怎麽過來了?”待男人走近,秦英已經整理好情緒,冷著一張臉沉聲的問道,“你不怕顧傾心到時候找上門,鬧的我們孤兒寡母的不得安寧嗎?”
“英。”男人這一聲輕喚,讓秦英不由的渾身一震。
秦英看著那一張臉,歲月不饒人,就連他也雙鬢染了白發,他們老了……這一輩子不管是愛還是恨終究是敗給了無情的歲月。
雖然是冷著臉,可她還是吩咐陳媽去泡兩杯茶。
坐在沙發上,這房子裏的一切依舊是原來的麵貌,這麽多年過去了,秦英竟然連一個花瓶、一幅畫都沒有換過。
“顏凉,她最近有回來嗎?”
“你是特意來關心不受待見的女兒的?如果是這樣那就別費心了。上次因為瞞著她湊的飯局,她還在跟我置氣,有一段日子沒來了。顧躍平,既然你拋棄了我們母女就別再想在今天扮演慈父了。我們不是你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人……”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顏凉的婚姻大事畢竟不是兒戲,你也勸著點她。”
秦英謔的抬頭看著這個麵容憔悴的男人:“如果不是你們讓顧氏集團萬劫不複,凉兒會這麽辛苦?婚姻怎麽了,你以為像我們這樣的婚姻就幸福了嗎,我也是在結婚後才明白什麽叫做知人知麵不知心。所以,凉兒嫁給誰都跟你沒有關係,你不是有個好女兒顧傾心嗎?”
顧躍平被嗆的臉色一白。
秦英嘴上雖然這麽說,可還是拿出了手機撥打了顏凉的號碼。
正在劇組的顏凉這會兒正在換戲服,燥熱的夏天要穿著厚重的戲服,還要頭頂厚重的假發、配飾,這就算是坐著不動也頃刻起了一身的薄汗。
造型師一邊給她弄發型,她一邊戴上了藍牙耳機,接起了電話,對方卻似乎有所遲疑一直沒先開口,顧顏凉隻得反問:“媽?”
“凉兒,你是不是在忙?”她聽著電話裏母親的口氣,聽起來十分的難以啟齒,事實上秦英確實不想拉下這個臉跟女兒說這樣的話,但是她還是心一橫說道,“你這會能不能回家一趟。你爸爸也在……”
“出事了?”顧顏凉本能的反問,這些年,也隻有有事她的父母才會這般想到她。
“沒什麽大事。就是想跟你聊聊,畢竟我看報道說顧氏有了一些起色。”
“我跟他無話可說。”顏凉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清麗動人的鴨蛋小臉上滿是哂笑,她對於母親的提議是著實沒有興致。
秦英對自己的女人十分了解,她像是料到顏凉會這麽說似得,拿出苦口婆心用慣了那套說辭,“還是回來一趟吧,你爸爸難得過來,你們畢竟是父女,雖然他並不是個好父親,但是血濃於水,你們……”
“他要是想找他女兒談話,媽您可以把顧傾心叫過去,畢竟她們才是真正的父女。而我,一會還有幾場戲要拍,就不去拿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了。”
說這話時,顧顏凉不經意的轉臉,語氣便驀地一滯,目光也怔住了:斜倚不遠處的季勒言並不為自己的突然出現而致歉,隻儀態輕鬆地放開原本抱著的雙臂,朝她晃了晃手指,也算沉默地打了個招呼。
顧顏凉也不確定他聽到了多少,自己家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實在不足為外人道,她還是不想被這個男人當場看了笑話。
又硬著頭皮和母親周旋了一會兒,顧顏凉終於成功的把電話給掛了,自始至終也沒答應回去。見她把手機放回桌上,一直站在門口的季勒言才抬步走近。
顧顏凉嗆聲的問道:“這不是女演員專用的化妝間嗎?你季總堂堂的一個男人進來做什麽,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季勒言今天沒有穿西裝外套,身上就一件白色的豎條紋襯衣,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袖子也挽了起來,長腿筆挺,姿態慵懶的站在那裏,怎麽看都是一副禍水的摸樣。他淡淡看了一眼顧顏凉,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我季勒言在蘭安市想去哪裏,能有人攔得住?”
顧顏凉則心想,你要不是仗著你的身份能進來?長的再禍水也進不來!
季勒言今天沒有穿西裝外套,身上就一件白色的豎條紋襯衣,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袖子也挽了起來,長腿筆挺,姿態慵懶的站在那裏,怎麽看都是一副禍水的摸樣。他淡淡看了一眼顧顏凉,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我季勒言在蘭安市想去哪裏,能有人攔得住?”
顧顏涼站起身,穿著一身古裝,紗質的罩衫下是她瓷白如嬰兒般的肌膚,白嫩無瑕。因為衣服的款式,導致她的上圍更是暴漲著,事業線極其幽深,勾魂攝魄。
她看了一眼門外,之間劇組的不少人都眼巴巴的瞅著這邊,更有人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臥槽,這也太帥了!”
季勒言確實帥,外形上不比影帝、巨星差,甚至比一線巨星還要英俊幾分,再加上狂狷的氣質,很好的應了那句男人不壞,女人不壞。但是顧顏涼就是受不了他這麽吊
兒郎當的模樣,明明是億禾集團的總裁,為什麽就這麽沒個正經,想必他在公司裏又是另一副樣子吧。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顧顏涼輕聲說道:“男顏禍水。”
季勒言的笑越發的深了,“顧顏涼,我可沒禍害你吧。你看看你,一個女人家的要那麽強勢做什麽?每次看到我都是冷言清語,講話更是夾槍帶棍的。聽我一句勸,女人家就給這樣……嬌媚溫柔化成一潭水。”
季勒言說著就抬手捏住了顧顏涼的下巴,男人指端帶著涼意,顧顏涼不由的渾身一顫,麵色頓時炸紅。
男人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精巧的下顎,迫使她仰起麵,他看到她精致的妝容,淡妝卻媚人。
受到這樣的逗弄,顏涼頓時大驚,但饒是如此,她還是緊閉著盈盈紅唇,一言不發。她知道季勒言顧忌到在場的這麽多人也不會把她怎麽樣,再者,他不是不知道她是季承淵的女人。
顧顏涼的下巴被他捏的疼痛難忍,不由的直哼哼,陶然原本正在外麵打電話,此刻趕過來就看到這副陣仗,當即就跑上前。
“陶姐,沒事。你別管了……”顏涼簡短的說道,她配合著季勒言抬高了下巴,講話簡明扼要,擲地有聲,絲毫不見妥協。
陶然看了一眼顧顏涼,又瞅了瞅身材頎長的季勒言,這才頓住了步子,怔在了原地。
顧顏涼咬牙切齒的問道:“季勒言,你什麽意思?就算顧氏集團跟億禾有生意往來,但也不至於讓你親臨劇組。”
季勒言稍微一個用力,顏涼不由疼的直哼哼,他的臉上便揚起那種邪魅的笑意,壞的像個黑色的天使,他並不用身體貼近,隻是用一隻手箍著她的下巴,嗓音倒是幹燥而悅耳:“貪財好色的女人,你在跟我玩欲擒故縱?”
顧顏涼根本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出,一雙斂灩的眸子裏寫滿了疑惑不解,這副模樣看在季勒言眼裏倒像是裝愣充傻,甚是可愛。
她看了一眼季勒言,質問道:“貪財好色?季總這是說的那兒話?”
“當然是中國話。哦……或許因為在美國呆久了我的普通話不是那麽標準了。我倒也樂意解釋給你聽。”
季勒言賣關子頓了頓,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麵部改色女人,勾唇道,“你和關景月嗆聲的時候可不是那麽說的。”
顧顏涼不由的晃了神,思緒揮散開來,回想到了那日她確實跟關景月說過那樣的話,如今從季勒言口裏說出來,她倒是頓時驚訝的瞪大了雙眸。
季勒言勾唇一笑,頓時也鬆開了鉗製她下巴的手,他吹了吹自己的五指,顧顏凉得了自由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
“看看這記性。嘖嘖……”說完他又低頭看了看顏凉的胸,“我是真不知道max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顧顏凉順著季勒言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他正盯著自己的胸部,拍劇而已,這樣尺度根本已經是很保守了,前有電視劇因為尺度大被勒令停播修整的先例,《美人風華》自然不敢踩雷。
“如果你來就是為了羞辱我,那你的目的達到了。季總請回吧,好走不送!”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卻被季勒言擋住了去路,“你說要是季承淵聽了你的那番說辭會有什麽反應?”
這次她連看也沒看季勒言,倒是撲哧笑出了聲,姿態十分囂張,相比季勒言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你就拿去給他聽吧。不管什麽結果都是我咎由自取,也不勞季總費心了。”
她和季承淵是怎麽開始的,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如果季承淵因為這件事就對她起了其他的心思,那她顧顏凉就當是愛錯了人,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看著顧顏凉有恃無恐的摸樣,季勒言倒是眸光微閃,既然這點威脅她不在乎,那他就加點料,或者看著她和關景月鬥上一鬥也未嚐不是妙招。
季勒言離開之後,整個劇組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顧顏凉,他們完全沒想到顧顏凉還會認識這號人物。
陶然低聲問:“你怎麽會認識這樣的人?”
顏凉看了一眼滿是關切的經紀人,柔聲答道:“我跟他不熟。”
“不熟會那樣?那可是季總的弟弟,你們這樣……真的好麽?”陶然幹脆也不猜了,直接把疑問說了出來。
“我們真的不熟,他就是個瘋子!莫名其妙的來劇組就是為了威脅我一個七八線的小藝人你說搞笑不搞笑?他以為我是嚇大的嘛!”
“你的私事我也不好多說什麽,但是如果因此鬧出了緋聞對你完全沒好處。”
“……我知道。”
對於樹欲靜而風不止這樣的現狀,顧顏凉有些許的無奈,還有無助。但是她已經學會了控製自己的情緒,內心越是煩躁不安,笑容就越發的明媚燦爛,她這副假麵優而高貴。
兩個人閑聊的空當,導演柏然忽然對著全劇組的人說道:“今天晚上全組有聚餐。”
顧顏凉正想找借口推辭,柏然卻已經補充道:“每個人都要出席,別找借口!”
她本想說出口的話頓時咽了回去。
陶然看的出她並不願意去參加這個聚餐,但是礙於柏然的硬性邀請無法婉拒,她便拍了拍顏凉的肩膀,安慰的說:“去吧,大家一起拍戲也有段日子了,一直以來相處都十分融洽,聚聚餐也沒什麽不好。有我陪著你,別擔心。”
劇組一行人趕到聚餐地點的時候,才知道
道原來這次的聚餐地是盛世豪庭大酒店,今天這裏十分熱鬧,原來正在舉行酒店行業的嘉年華,現場亦是有不少的記者。
美人風華劇組的人出現在酒店裏頓時掀起了一個小*,秒殺了無數的菲林。
顧顏凉跟著劇組一行人往裏走的時候,在電梯裏遇到了ron,她不由的麵露喜色,如果她跟他在一個酒店裏,就算不在一桌吃飯也能增加不少的安全感。
所有的人都進了包廂,顧顏凉找了借口便撥打了ron的電話,ron笑聲十分爽朗,“少夫人,季總還在公司。您撥打我的電話有事嗎?”
“沒事。剛才人多搭不上話,所以才問問的。”
掛了電話,顧顏凉返回包廂的時候,隔著門便聽到了裏麵人聲鼎沸,她撇了撇嘴,就算無心應酬,還是硬著頭皮走進了包廂。
偌大的包廂宛若一個小型的酒樓一般,擺放著幾張圓桌,兩張桌子上已經坐滿了。隻有一桌上還空著三個位置,其中一個還是柏然旁邊的首座。
顧顏凉心裏已經猜到大概是會有什麽重量級人物出現,但是過了許久也不見來人。她緊繃著的心終於得以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酒過三巡那個所謂的大人物才姍姍來遲,幾乎一屋子的人在那人進門的時候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來人便是《美人風華》的製片人以及——季勒言?
季勒言仿佛天生帶著一種卓爾不凡的氣質,無端就給人一種光風霽月般的感覺,他大步走到了顧顏凉的身旁,隨後緊挨著她坐了下來。
顏凉聞著他帶過來的淡淡的煙酒香氣,心想她大概是剛從另一個飯局過來吧,這真是狗屎一樣的緣分,才能在劇組的飯局上遇到。
他一坐下,眾人也就跟著坐下,氣氛一下子就約束了不少。他卻毫無察覺一般,徑直脫下外套讓服務員掛在了他的椅後,解開袖口略略卷起,神情這才放鬆了些許。
席間有人笑著開口試探的問道:“季先生,請問您有女朋友了麽?我可以報名嗎?”
“很可惜,我跟女朋友感情很好。”季勒言尾音微微上揚,自帶蠱惑人的意味。
顏凉坐在他的旁邊,如坐針氈,她是擔心這個男人口無遮攔的。
好在沒有人繼續追問他女朋友的事情,想來也不敢問。
隻是現場氣氛都變得微妙起來,一種壓抑的興奮在蔓延。
女編劇略驚訝地問道:“季先生能說說您和女朋友的故事嗎?我想大家都很感興趣。”
季勒言隻是勾了勾嘴角,沒有立馬開口,但是大家能看的出來他的神色溫柔了許多。
看到他沒有回答,女編導笑容燦爛的倒是率先說了起來,“我想那一定是個浪漫的故事吧,我都開始羨慕女主角了。”
這一小會的空當,顧顏凉感覺到了季勒言投來的目光,在空調房裏被這一束眸光驚得硬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就算她是自作多情好了,但是這樣如坐針氈的飯局當真是食不下咽。
雖然一頓飯局下來,眾人自是心思各異,但是好在季勒言並沒有給她難堪。
散局時,她心有疑慮,心裏暗想這禍水男人竟然轉性了。心裏這麽想著,身體卻是靠著陶然,準備盡快開溜,這膽戰心驚的一場飯局下來,顧顏凉更加羨慕霍非凡最近因為檔期衝突,所以暫時不在劇組現身的現狀了。
眼瞅著她和陶然就要進了,季承淵當即喊道:“顧小姐,你坐我的車,我們談談。”
談談……他們有什麽好談的?
一行人的目光頓時全部聚焦在顧顏涼的身上,盯的她無所遁形,空氣中劈啪的響著一種叫做曖昧的氣氛。
顧顏涼坐在季勒言的騷包跑車裏之後,不由的就渾身緊繃。
季勒言發動車子,哂笑道:“顧顏涼,你就這麽怕我?我又不是洪水猛獸。”
“你不是洪水猛獸但也不是善岔,明人不說暗話,你找我到底什麽意思?一定要讓我這麽難堪嗎?”
男人心裏冷哼一聲,難堪嗎?嗬嗬……
“沒什麽意思,就是想做一次好人送顧小姐回去。譽墅對吧?”話一說完,他便轟的把車子駛上了柏油馬路……
顧顏涼剛擠好安全帶,這突如其來的加速讓她一驚。
紅色的跑車停在譽墅外的時候,季承淵正坐在二樓的書房裏。原本寂靜的夜晚因為急刹車的聲音而躁動起來,聞聲的季承淵起身,走到了窗邊修長的手指便勾起百葉窗的一角,隨即就看到了坐在車上的一對男女。
雖說隔著距離不近,但是季承淵還是看得出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些拉扯的動作。他穿著白襯衫和黑色的西褲便直接下了樓。
因為襯衫的衣袖卷到了胳膊肘處,領口的兩顆紐扣開著此刻的季承淵就顯得有些許的**不羈。
看到季承淵的那一刻,顧顏涼頓時像是看到了救星似得展顏一笑,男人越是走近,她便愈加的心安,開口歡聲喚道:“max!”
“這麽晚才回來,早知道這樣我就親自去接你了,倒是麻煩了勒言。”
說話間季承淵已經站在了車旁,隔著跑車的車門,他衝著季勒言點了點頭,“謝謝你送顏涼回來。”
季勒言開了鎖,輕輕的解鎖聲在此刻的顧顏涼聽來宛若天籟之音。解鎖後她立刻推門下車站在了季承淵的身旁。
季勒言
勾了勾唇,並未開口說話,他長臂揮了揮便直接開車離開了譽墅。
“顏涼,你沒事吧?你看起來很緊張。”季承淵輕聲的說。
“我沒事,可能是最近拍戲壓力太大了。”說道這裏顏凉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問什麽會出現在季勒言的車裏,她頓了頓才補充道:“今天劇組的飯局,沒想到會遇到季勒言。”
“是吧,勒言確實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頭頂是皎潔的明月,還有稀疏的星星。季承淵長臂一伸攬著她的肩膀,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譽墅。
翌日,顧顏涼早早的起了床,今天劇組有一個專訪,而這個專訪煞是出乎意料的是導演指定主要采訪人是她、kris還有楊檸。
她是坐著季承淵給她安排的車子趕往劇組的,跟陶然約定了在拍攝基地的停車場匯合。隻是車子快趕到停車場的時候,陶然的電話便撥了過來。
顏涼淡淡一笑,以為這是陶然催她了呢。電話一接通,就傳來了經紀人那火急火燎的聲音。
“顏涼,你先別來拍攝基地了,先去譽墅等我通知你能過來的時候再過來。”
“我已經……”電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整個車子便已經刹車停到了停車場。原本等待焦灼的記者們頃刻之間便一哄而上,拿著話筒、錄音、錄像器材,長杆短炮的將將黑色的車子團團圍住了……
顧顏涼隔著車窗看著車外人頭攢動,自知肯定是出事了,但是至於出什麽事情她這會倒還不知道。
她快速的瞥了一眼手裏的電話,還沒有掛斷,於是她繼續問道:“陶姐,來不及了。我剛到停車場便被記者包圍住了。到底出什麽事了?”
“就在今天早晨,剛剛不久吧,網上忽然爆出了你和季勒言的緋聞,再加上之前你和霍非凡的緋聞又被貼了出來,所以你成了名副其實的八卦熱門人物。八卦記者向來效率驚人,想必早已經趕到拍攝基地這邊就等著堵你了。你現在就躲在車裏別出來,我來安排人給你清路。”
掛了電話,顧顏凉便用手機打開了娛樂新聞的首頁,果然她榮登了八卦top10,但是看到最後,顧顏涼才真正的有些方寸大亂。
報道的最後有幾張她和季勒言的合照,照片上赫然顯示著她和季勒言在一個包廂用餐,這倒是其次,畢竟包廂裏整個《美人風華》劇組的人都在。
最要命的是後麵還有幾張照片,一張是她被季勒言叫住之後,兩個人麵對麵說話的照片,雖不親密,但是也不顯得生疏,不得不說拍照的攝影記者抓拍角度非常的好。
還有一張是她上了季勒言的車,車裏的她臉拍的極其清楚,倒是季勒言隻是一張側臉。雖然季勒言的照片明顯的麵部做了一定的處理,但是想來也能理解,爆料也要注意生命安全,這張坐在車裏的照片才是重點!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那一刻她大概就是是劇組獻給土豪公子哥的女人,交易捧紅,交易注資!畢竟這個圈子裏不見光的交易有多齷齪圈外人也是沒辦法知道底細的。
她記得走上季勒言車的時候,四周根本沒有記者,到底是偶然還是被陷害的必然?饒是心思百轉,顧顏涼還是壓了壓額頭,看著車外的**,將心思收了起來。
很快陶然就帶著一隊的保安過來,強行擠進記者群裏,隔開了一段路。
打開車門,顧顏涼便在陶然的擁護下下了車。被保安攔在外圍的記者們頓時還是蠢蠢欲動,除了拍照之外自然也跟著拋出了各種問題。
“顧小姐,您真如傳言中那樣,是依靠億禾的總裁拿到女一號的嗎?”
“有億禾總裁這樣的靠山,是為了角逐今年年底國劇獎項嗎?”
“對於這樣子虛烏有的誹謗我們暫時不想多做解釋。謝謝大家……”
經紀人立刻擋開了記者們的問題,讓顏涼進了拍攝場地,徹底將記者們隔絕在外。
隔開安全距離之後,顏涼還能隱約的聽到記者們的各種問題。
蘭安市另一端,柏森化妝品有限公司的大堂處,顧傾心此刻站在大屏幕前,看著顧顏涼完美的側影消失在了大屏幕中,不由的勾唇嗤笑。
同一時刻,柏森集團這裏也將舉行盛大的新聞記者發布會,而她顧傾心便是今天的主角。
顧傾心來到發布會現場的時候,距離發布會開始還有十分鍾。她直接去了薑振廷的辦公室。
果然不一會兒,很快就看見柏森的新聞發言人從後台走上前台。
刹那間鎂光燈閃個不停,劈啪作響的快門聲響徹整個空間。
發言人做了簡短的聲明之後,薑振廷便走上了台子。
薑振廷緩緩走上台的這一分鍾,廳內靜得如無人之境,這個男人此刻氣場全開。片刻後才重現快門聲劈啪作響的場景。
薑振廷犀利的一雙眸子掃視了一眼台下,今日他穿著一套立領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衫和藏藍的領帶將他的氣質襯托的極好。雖然已經中年,但是保養得宜,也算是應了那句:男人四十一枝花。
他頓了頓才開口:“各位媒體朋友。下午好。非常感謝大家百忙之中能出席柏森的新聞發布會。”
台下的記者們看著這個商場精英,這個新聞發布會,大家都在拭目以待,看他是為了撇清和顧家千金顧傾心的關係,還是——親自現身勇敢的站出來承認這並不光彩的戀情?
畢竟,柏森和顧氏集團向來不和
和,在商場上更是頭號死敵。而且,這位商場上殺伐果決的人物和一個可以年紀上甚至稱得上是自己女兒的人傳出戀情,有多忌諱啊!
在場的記者們無不是驚訝的瞪大眸子,甚至不敢弄出大的聲響,唯恐錯過了任何的話。
薑振廷站在台上,擲地有聲的說道:“現在,我宣布本公司將來的執行總裁,我的繼任者便是——顧傾心!”
記者們瘋狂的按動快門,快門聲哢嚓哢的響起,顧傾心穿著一身職業裝走上了發布會的台子。記者發布會現場的氣氛又熱烈了幾分。
薑振廷和顧傾心一起站在台子上,他揚了揚了手臂,現場頓時又安靜了下來。
“還有,我們近期便會訂婚!到時候歡迎在座的各位來吃我們的喜糖!”
啪啪啪閃爍的鎂光燈十分迷人眼,台上的顧傾心笑的明豔動人。
一時之間,顧家的兩個女兒都被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
------題外話------
最近熬夜碼字累殘了……手腕有些疼,真心的想想也是醉了!o(╥﹏╥)o ……︶︹︺求撫摸好咩?
月初了,有評價票的親們來一發吧~係統默認是三分,投票請打五分啊ゃo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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