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隱婚之巨星嬌妻

V8 懷孕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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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顏涼聞言當即愣在了原地,原本拿在手裏的手機不知何時已經掉在了大理石瓷磚上,那一聲輕碎的“啪”都沒能讓她回過神來。

倒是季承淵起來後,聞聲走了過去。

男人的手觸到她露在睡裙外的雪肌,觸感冰涼,帶著些許的顫抖,他關切的問道:“怎麽了?”

顧顏涼機械的慢慢轉過頭,一雙眸子氳滿了水霧,神色慌張,嬌弱的身軀微微顫抖,原本紅潤的臉色此刻看起來是那麽的慘白……

“季承淵,我父親出事了……”她就那麽呆呆的站在那裏,“家裏亂成了一團,傭人說醫院的醫生也下了病危通知,熬過去的概率很小。”

男人嗖的將她擁在了懷裏,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中,這樣的疼痛和無助為何偏偏發生在他愛的女人身上。

“別擔心,我陪你過去好嗎?”

顏涼抬眸看向男人,依舊是如行雲流水般的性感下巴和俊顏,嗅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她的心安定了些許。

“我自己過去,那邊肯定亂成一團了,你別過去了。”

季承淵點了點頭,“那好。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話一說完顧顏涼轉身就準備去衣帽間換衣服,卻被季承淵抓住了胳膊,“有什麽事別硬來,打電話給我。”

“好的。”

半個小時之後,顧顏涼就趕到了醫院。

在醫院的走廊裏,手術室的燈正亮著,手術室外有宋鳳嬌和顧傾心,還有隨後急忙趕過來的秦英。

她們這些人這幾年難得聚的這麽齊,宋鳳嬌不是爭強好勝的人,對顧躍平的前任妻子還算十分有禮的點了點頭。

每個人都笑不出來,麵色凝重。

秦英拉著顏涼來到了安全通道的樓梯口,小聲說道:“剛才給你打電話你說正在趕來醫院的路上。你知不知道昨晚你爸爸和顧傾心談了些什麽?”

顏涼驚訝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談了什麽?”

“唉……我要是知道還會問你嗎?我打探了,就隻有顧傾心和你爸爸知道,你說會不會是遺囑財產分割的事情?”

顧顏涼長舒了一口氣,試著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一點之後才不耐煩的說道:“爸還在手術室呢。現在顧氏集團一團糟,就算分財產也沒什麽可分的了。”

秦英自從三年前開始已經勢力了很多,很多。

聽著顧顏涼這麽說秦英倒也沒跟她繼續爭執下去。

待顧顏涼去洗手間的空檔,秦英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看到了電梯門打開走出來一個人。

她本能的就握緊了雙拳。

來人便是薑振廷。

薑振廷出現在這裏,秦英和宋鳳嬌的臉色都不好看。

秦英自然視他為敵人,宋鳳嬌不待見他,是因為這個年近五十的男人竟然是自己女兒的未婚夫?她沒辦法接受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人做自己的女婿……

倒是顧傾心,看到顧躍平出現後,快步的走上前去,高跟鞋踩在光鑒可人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振廷,你來啦!”

薑振廷淡淡的“嗯”了一聲,對著宋鳳嬌說道:“伯母,我們又見麵了。”

一向溫和的宋鳳嬌勾唇譏笑道:“薑總抬舉我了,這一聲伯母我受不起。”

顧傾心聞言麵色突然漲紅,她對著薑振廷尷尬的笑了笑,又去扯了扯宋鳳嬌,嬌嗔道:“媽!”

宋鳳嬌沒有繼續跟薑振廷說話,也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而對著顧傾心說道:“傾心,你知不知道你爸爸之所以忽然病重就是因為他,今天他一早過來,結果他剛走一會你父親就發病了。”

顧傾心咬唇,麵色十分尷尬,她小聲對著自己的母親說道:“媽!秦英她們還在呢,這事我們回去私下再說好嗎?”

宋鳳嬌遠遠的看了一眼坐在遠處長椅上的秦英,又狠狠剜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終是長歎一口氣。

顧顏涼從洗手間回來後,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這幾天她自己忙的焦頭爛額,也知道顧傾心和薑振廷關係匪淺,隻是如今這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醫院裏,她是十分反感的。

手術室外頓時僵持著幾個人,一方是顧顏涼和秦英,而另一方是薑振廷和顧傾心。

宋鳳嬌心思完全不在商場上的風雲詭變上,所以她這會除了操心女兒,就是病房裏的顧躍平了。

薑振廷合著一臉的笑意,走向顧顏涼的身邊。

今天的顏涼走的比較匆忙,所以此刻便是素顏。但饒是如此她的肌膚卻猶如白脂一般通透無瑕。一件t恤,再加一加半身短裙,襯的她雙腿更是筆直纖細,極其高挑,束起的馬尾又讓她看起來小了好幾歲。這副樣子完全就像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但是卻氣質出眾,宛若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顧小姐,真是幸會。”

看著薑振廷的笑,顧顏涼便控製不住的心裏覺得惡心,還有他身邊站著的顧傾心連帶著讓人覺得反胃。

“薑總,您貴人多忙事,如今怎麽有時間來醫院看望家父?”她擒著笑也便虛與委蛇的應酬著。

“再怎麽說我和傾心

心已經對媒體宣布訂婚了,關心一下未來的嶽父是很有必要的。”

“嗬嗬……恭喜你們啊!”她淡笑著,看了一眼倨傲的抬著下巴的顧傾心,雖然麵上擒笑,但實則心裏冷嗤。

她非常不明白,顧傾心是哪裏來的優越感?這麽裝逼裝到爆,是打算用這種莫名奇妙的優越感,讓整個宇宙都黯然失色?

秦英走到顏涼身邊,走動的聲響打破了原本的寂靜。

不願多做半分停留半分,她轉身就想去找認識的醫生,問問父親的病狀,雖然父女之情淡薄了,但是麵對生死的時候她還是發自真心的希望顧躍平能挺過這生死的一關。

原本應該出現在別墅的律師,此刻也來到了醫院的手術室外。

顧顏涼看著這樣的架勢,心裏自然有幾分了然,律師不是來立遺囑就是來宣布遺囑的吧,一切都要看手術室裏的顧躍平能不能挺過這一關了。

顧顏涼以為母親又要扯著律師爭鬧個不休,這樣循環往複的家庭戰爭,她三年前就已經厭倦了,不料這回,母親竟是出奇的平靜,甚至堅定卻柔聲的說:“你安安心心的處理顧氏集團的事情,媽為你鋪路。”

鋪路?雖然母親是大股東,但是她這大半輩子幾乎就沒插手過公司裏的事情,對於母親這樣的說辭,顧顏涼倒也之是當作聽聽,並沒有放在心上。

秦英轉而對著薑振廷說道:“薑總,你和顧傾心的事我管不著。但是為了顧氏集團和我的女兒,我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英呐,你可真有點草木皆兵了。今天我來真的就是為了過來探望病人。”

秦英勾了勾唇,盡顯譏誚。

柏森和顧氏的梁子結下了已經有那麽多年了,如今這在她看來不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手術在五個小時之後結束,等滅的那一刻,在外等候多時的人無一不是神色緊張,翹首以盼的。

主刀的醫生走出手術室後,秦英便率先走了過去,隨後顧家的幾個人便將醫生圍住了。

“醫生,病人的情況怎麽樣了?”

穿白大褂的醫生是認識顧家這位曾經的女主人的,他摘下口罩,“幸好及時送了過來,顧總的病情暫時是穩住了,但是不能再受什麽刺激了。病人需要靜養,家屬最好是先不要進去探病,暫時會先轉入加護病房,觀察一段時間如果情況好可以轉回家裏繼續靜養。”

得知顧躍平沒有生命危險大家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了下來。

顏涼走到了顧傾心的麵前,“你怎麽可以出賣顧氏集團?你明知道顧氏集團和柏森的關係,爸是受了你們的刺激才進醫院的吧?是不是我所有的東西你都要搶,就連顧氏集團就算你得不到也要毀了他?”

“明明就是你再跟我搶。”顧傾心一邊端詳著自己的指甲,一邊出口嗆聲。

“我跟你搶?你當真是執迷不悟的認不清狀況!”

“顧顏涼,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我怎麽沒認清現狀,是你斷了我在顧氏集團的路子,我做不了顧氏的掌權人,那我隻能另謀出路。”

顧顏涼怒瞪了一雙眸子,“所以你這麽背棄了顧氏,甚至讓爸病情加重?得到的你不珍惜,得不到的你上下求索,現實我的那匹馬,我的玩具房,我父親的愛,當年你幾乎毀了我。如今你又要毀了江澈,毀了顧氏集團和爸的生命?躺在裏麵的人她也疼愛了你這麽多年,你怎麽可以這麽做?我真想剖開你的胸膛,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心。”

顧傾心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她嘶吼道:“顧顏涼,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你憑什麽含血噴人,我根本就不希望爸這個樣子!”

“對,你是不希望,但你還是一手導致了顧氏集團的敗落和父親的病發。”

這樣的指責猶如利劍紮在了顧傾心的心髒上,重重的敲擊著一根叫做道德底線的弦,讓她不由的氣血上湧。

顧顏涼的話還沒有說完,頓時響起了“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顧顏涼頓時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

“顧顏涼,我想扇你想很久了!你憑什麽對我頤指氣使,就憑你是棄婦的女兒?當年你扇我一個耳光我從爸爸那裏得到了不少的好處。如今我扇了你一個耳光,我倒要看看你做何感想……

還有,你憑什麽指責我?你也不過是十步笑百步。我拜托你也看看你自己的醜聞,別自命清高的以為自己多高端。”

顧顏涼捂著紅腫的臉頰,卻是勾唇笑了,“顧傾心,我想你媽媽生了你這張嘴不是讓你八卦的。”

秦英走上前的時候,顧顏涼還是把她拉住了,“媽,我沒事。你別為了我讓人看了笑話去。”

隨後她才轉而對著顧傾心,“都這樣了你還跟我窩裏鬥?顧傾心,就算你是我的敵人,那也是我不屑一顧的敵人。”

宋鳳嬌慌張的跑過來一把拉住了顧傾心,一邊彎腰給顧顏涼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沒教育好傾心……”

顧傾心看著自己媽媽這副軟弱的樣子,氣得紅了眼,她衝著宋鳳嬌吼道:“媽!你要是再多說一個對不起,那我就不再是你的女兒!”

這麽重的威脅,當即就嚇住了這個向來與世無爭的宋鳳嬌,她不由的變了臉色,臉上滿是痛苦和苦澀,她知道是因為自己的軟弱,她的女兒才變得強勢又跋扈的……

秦英譏笑出聲,她的女兒都挨了耳光,她也不介意在宋鳳嬌的傷口上撒鹽,

“既然知道沒教育好,就不要放出來丟人現眼,果然古語說的對,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

宋鳳嬌死死攬著漲紅臉的顧傾心,費了極大的力氣才控製住沒讓她衝上前跟秦英打起來,最後將她拉走。

“你爸還病著呢,要是看到你們這樣非要活活被氣死不可!我們回去給他帶些換洗的衣物過來。傾心,聽媽媽的別鬧了!”

醫院的長椅上,最終隻剩下了顧顏涼和秦英兩個人,她那麽冰袋敷著自己的臉頰,疼痛感傳來時,她終是輕輕“嘶”了一聲。

“這下手也太重了!要不讓醫生給你配點藥膏興許好的會快些。”

“不用了。媽,你先回去吧,我去趟洗手間就回去。今天就不跟你一起走了,我怕有記者盯梢。”

待秦英離開之後,她又冰敷了片刻,隨後才起身獨自去洗手間抹了點隔離霜將紅腫遮掩住。

顧顏涼走出洗手間,站在盥洗台前洗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之後才從往外走。

她刻意將車子停在了三號樓西側隱蔽的地方,夏日的陽光白晃晃的穿過翠綠的楊樹葉,斑駁的打在地上,司機和車子就在不遠處。

她正欲加快腳步,卻被人抓住了胳膊。

她驚訝地回眸看向抓住自己的這隻手。

隨後猛地抬頭——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隨後便看到了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勾魂攝魄的男顏禍水季勒言!

這個現在正在和她傳著莫須有的緋聞的男人,有著一雙令人過目不忘的眼睛。

顧顏涼試了幾次都沒能抽回手,這個男人看似姿態慵懶,實則力氣極大,她還練過一些防身武術的呢,可此刻她無論如何也撼動不了,最終隻能怒目相視:“放手。”

季勒言確是微微的一笑,“女人動怒的樣子原來也可以這麽美。”

“季總,你不是去美國了嗎?還有,我們不熟,所以請放手!”

“回來了唄,這麽關心我的動態,看來你也對我花了不少心思嘛!顧顏涼,我們怎麽會不熟呢,緋聞都見報了。”

顧顏涼心裏冷笑了幾聲,她腦子有病才會關注他的動態,無非是從季承淵嘴裏聽到的而已。

她也不再跟他對峙,甚至緩和了說話的語氣,“對於這種莫須有的緋聞,我希望季總也能站出來澄清一下,還原事實真相。”

“嗬……”季勒言笑了一聲,也放開了箍著她胳膊的手,“我倒是很享受這樣的緋聞,我季勒言不在乎。”

顧顏涼恨恨的咬了咬牙,他當然可以不在乎,這種緋聞對男人幾乎可以說沒有影響,但女人的名譽受損不說,也會落下汙點,一步走錯的話對她來說卻是致命的。

雖然她向來沒覺得自己能做清純玉女,但是也不想做緋聞女王。

“你的緋聞爆出來了,為什麽季承淵不幫你處理掉?所以我好心給你提個醒,現在的季承淵還鬥不過關景月,所以有關景月在蘭安市的一天,你就別想快活了。你真的以為以季承淵現在的實力能保的了你呀,季家的水有多深不是你能看出來,得跳進來才知道會不會被淹死。”

這男人說得十分真摯,倒是與他周身散發出的疏離氣場不大相配了。

顧顏涼似蹙非蹙的柳葉眉微微一挑,笑問道:“季承淵鬥不過的人,那你呢,你能鬥得過關景月?”

“我不會跟關景月鬥的,因為沒有這個必要。不過,你倒是可以看看,你父親病危的消息明天就會見報,顧氏集團會受到什麽樣的影響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季承淵保不住你,如果能保得住那也肯定是要付出超乎你想象的代價……”

“謝謝你的提點。如果你真想做好事不妨把我們之間的緋聞澄清了。”說著顧顏涼便從包裏拿出了墨鏡戴上。

這偏僻的角落裏沒有記者,她剛出來的時候便觀察過,所以才會大膽的堂而皇之的跟季勒言在這裏唇槍舌戰。

但是現在她看得出來季勒言不過是來給她施壓而已,不管是他的本意,還是關景月的指使,她這會兒真的不想搭理。

季勒言說的對,顧躍平出事,顧氏集團必定大受影響,她此刻無暇顧及關景月的動作,也不想再跟季勒言有更多的牽扯,否則到時候真的是完全說不清楚了!

烈日炎炎,顧顏凉的鼻尖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季勒言盯著她鼻尖的那滴欲落不落的汗,心頭仿佛有貓兒爪子在撓,讓人想要忍不住抬手替她擦拭掉。顧顏凉卻在這時忽的抬起頭來——

女人的表情沒有半點異樣,和之前一樣帶著點冷,季勒言卻因為自己心中徒生的那點溫柔而十分惱火。

顧顏凉看到了他微不可查的變化,微微一愣,還以為他這般專注思考什麽,但她也隻是稍稍詫異了這麽一下,對此也沒太在意。

不知為何,顧顏凉就算是和季勒言聊天,都會莫名的產生一絲壓迫感,或許是因為他自身的氣質。

也是因為傾城酒吧的那件事,如今她唯恐避他不及。

更甚的是,她總覺得他每一句看似不經意的話,都帶著某種深思熟慮——她也知道不少嚴重缺乏安全感的,都會不自覺地養成這種說話習慣,這讓顧顏凉更加拿不準自己該說什麽,想了想,索性就直切主題了:“關於緋聞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麽樣?”

季勒言十分淡定,雖然顏凉突然跳轉了

話題,但是對此,他似乎並不詫異,淡然地問,“你一定要這樣處處防著我?顧顏凉,你真要無視我,當我透明?這樣的舉動真的很傷人。”

“在蘭安市還有人能傷的了你這個風流倜儻的季三少嗎?”顏凉本能的回應。

季勒言聽她這麽說,便嗬嗬的笑了。

“牙尖嘴利的女人當真是不可愛。”他很自然的做了一個護著她肚子的動作。

這讓顏凉頓感驚訝,這一舉動又是什麽意思?

季勒言終日裏一副公子哥的摸樣,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和男士香水味,此刻她身邊的這個男人,隻因現在離她很近,不到十厘米的距離裏,顧顏凉一抬眼就能看見他有些突出的喉結,以及襯衣領口下的一小節鎖骨,再往下,便是壁壘分明的胸膛……

這種帶著濃厚男性色彩的外形讓顧顏凉本能地想要往旁邊挪一步。

正當顧顏凉要不引人察覺地挪出這一步時,他卻低下頭頭來看她,這男人本就個子高,加上如今這個對視的角度,越發顯得他有些居高臨下——他的身姿給了顧顏凉十足的壓迫感,但他的微笑,卻依舊是玩世不恭的。

他們的身後是明晃晃的太陽光。

在這番光線的映襯下,男人這雙略顯狹長的眼睛裏透出的光,有種迷人眼眸的錯覺,令顧顏凉忘了要挪開那一步,隻僵在原地。

季勒言滿意的勾唇一笑,笑說道:“顧顏凉,好戲真的在後頭。”

好戲?

顧顏凉隻是微微笑了笑,並沒有再說話。她知道,如果季勒言要說自然會說的,如果他要賣關子,她不做出點犧牲是套不出什麽信息的。

坐進了車裏,冷氣舒爽宜人,顏凉頓時感到愜意了不少。

直到黑色的車子消失在拐角處,大紅色跑車裏的季勒言才發動車子,笑容也隨即從他的嘴角消失。

其實,這才是他本來的麵目——不苟言笑。

顧顏凉回譽墅的路上,接到了柏然的電話。

“導演。”

“顏凉,劇組明天有記者來采訪,我會安排你作為主要被采訪人,你事先準備一下,也好借這個機會澄清一下緋聞。”

“好的,謝謝導演。”

顏凉掛了電話,原本壓抑的心情也因為柏然的這個電話好了很多。

車子在馬路上飛馳,街道兩旁是低矮的灌木叢和聆郎滿目的精品商店,快要行駛到姚記飯莊的時候,顧顏凉對司機說道:“一會到姚記停一下。”

“好的,少夫人。”私下無人的時候,司機習慣了稱呼她為少夫人而不是顧小姐。

姚記是蘭安市的一家百年老店,店裏的蝦餅和海鮮餛飩十分出名,味道自然是非常的好。

她去店裏各打包了一份,季承淵喜歡吃這裏的海鮮餛飩,而她喜歡吃這家的蝦餅。

顧顏凉並沒有讓司機直接開到麥斯集團,而是打包好餐食回到車上之後就給季承淵打了個電話。

季承淵白天很少留在譽墅,他幾乎每天都會去公司處理商場上的事情,今天他卻選擇了在譽墅處理公事,有重要的件ron都會帶過來給他簽字。

顧顏凉回到譽墅,提著打包的食物直奔了男人的書房,虛掩的書房內,顧顏凉聽到了季承淵震怒的斥責聲。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動怒……

“懷孕?你們公關部是吃閑飯的嗎?立刻給我去把這緋聞給我處理掉!”

“……”

隨後,顧顏凉聽到了“啪”的碎裂聲,想來是季承淵摔了什麽。

她推開了門,書房的的窗戶隻拉了一層薄薄的絲質窗簾,此刻整個書房裏明亮卻不刺眼。

地上是四分五裂的座機——

顏凉走近,輕聲說:“出什麽事了?”

正在震怒的中的季承淵雙目黑沉且冷冽,他謔的轉過身,就看到了站在門內的顏凉,因為太過突然,以至於他的表情都沒來得及轉換。

這樣子的季承淵讓顧顏凉心裏倒抽了一口冷氣。

季承淵原本是站在書桌前,雙手撐在書桌上的,他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褲,袖口的扣子並沒有扣,而是開著微微往上卷了幾節,露出了男人精壯的手臂,還有價值不菲的腕表。

顧顏凉走近的這幾秒的時間,季承淵已經恢複了以往溫潤的神色,顏凉頓時心裏有些酸澀,他可真是體貼入微,為了她甚至都隱藏了自己真實的、震怒的心情。

但是她也想看到他的一切,而不是片麵的東西。

“承淵,你沒必要在我麵前掩飾,我更願意看到真實的你,會笑,會怒。”

男人聞言,不由一愣,這時顧顏凉已經占到了他的身旁,來不及關閉的電腦屏幕上赫然顯示著她和季勒言在醫院見麵的一幕。

照片恰好拍到了季勒言護著她肚子的動作,借位的照片拍的很好,她的臉可以看的十分真切,而季勒言的臉做了特效處理,但是明眼人一比較就能知道,這跟之前緋聞上的億禾高層是一個人……

看到這醒目的粗黑體標題,顏凉隻覺得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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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用手撐著桌麵,才不至於讓自己倒下。

隨後,她眼巴巴的看向季承淵,一副小孩子做錯事求放過的表情,可愛的樣子讓季承淵的心頓時柔化了。

就算他是百煉鋼,此刻被繞指柔了。

“承淵,對不起,看來我又惹禍了,之前的緋聞都還沒來得及澄清,此刻可真是火上澆油了。”

“不怪你。”他攬過他,眼角閃過一抹精芒,“我想應該是有人故意要讓你萬劫不複。”

她抬起頭問,“是誰這麽惡毒,最想整死我的人大概隻有顧傾心一個吧。”說完她推開了季承淵。

修長的十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擊,頁麵打開時,顧顏凉發現顧氏的股票早已經跌停了。

產品過敏事件、顧躍平病危、顧傾心和柏森老總訂婚,每一條都足矣讓顧氏的股票劇烈下浮,更何況是這幾條都集中在一起了。

網上負麵的評價也是越來越多,甚是原本據理力爭替她辯駁的一些粉絲也逐漸被壓了下去,局勢呈現一邊倒。

顧顏凉翻閱著通訊錄,通話記錄裏的第一條還是柏然給她打的呢,前一刻她滿是希望,覺得自己終於有了沉冤昭雪的機會,這一刻她就像是被打入了萬丈深淵。

一樁樁的緋聞讓她心生煩悶。

她聯想到關景月的話,又聯係起了季勒言的所作所為,這一切頓時似乎就有些解釋。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好戲?讓她和季勒言傳緋聞,讓她被爆出了懷孕醜聞?

下意識裏,顏凉還是不相信這樣的解釋的,她的左右思想作者劇烈的掙紮。

然而網絡上的叫囂聲更多了,已經成了微博排位第一的熱門詞,各大門戶網站上的頭條,無孔不入的擴散開來,這一招是真的想置她於死地的!

雖然她大概能猜想到事情的始末,但是她卻不能對季承淵講,她的猜測如果錯了,她就會成為破壞母子感情或挑撥兄弟關係的壞女人。

“不,不可能是顧傾心。”季承淵一口否決了她先前的猜測,“季勒言不會聽顧傾心的卻卷入這樣的緋聞。除非是——我的母親。”

季承淵的猜想便是她顧顏凉剛才的猜想,聽到男人直接說出口,顧顏凉還是一怔。

“我先讓陶然跟公關部接洽,立刻著手危機公關。”

“嗯。”

顧顏凉早已忘了掉在地上的蝦餅和海鮮餛飩,這會才想起來,可是食物早已不能吃了。

她也顧不上吃不吃了,又去點開了自己的微博,上麵的評論早已經炸鍋了。

隨手點開,她也隻是看了看靠前的評論,正麵評論屈指可數。

“貴圈太亂!\揮手\揮手”

“看到這條緋聞我震精了!本來還覺得她氣質好,長相好,現在忽然覺得她就是個不檢點的花瓶。”

“為什麽會這樣,這到底是什麽仇什麽恨才會被爆這樣的緋聞?”

“報道十個有八個都是杜撰,完全不可信!”

最激進的是一個叫火星喵的網友發的評論:顧顏凉,滾出娛樂圈。

好在顧顏凉雖然小有名氣,但是並非是大紅大紫的一線女星,所以這樣的爭議雖然轟動,但是還並不是一發不可收拾。

季承淵拿起書桌上的手機,直接撥打了麥斯集團法務部部長的電話,電話裏義正言辭的要求著手起訴惡意報道的相關媒體,這樣的誹謗他是絕對不會縱容的。

當時第一條三角緋聞的時候,他覺得沉默就是最好的解釋,此刻他是真的直接打壓對方的惡意報道,一方麵讓法務部起訴他們,另一方麵他則著手並購幾家較為惡劣的媒體公司。

原本要做的采訪,顏凉也不抱希望了,眼見緋聞愈演愈烈,在接到陶然打過來的電話之後,她還是去發了一條微博。

微博發出去之後,很快就被圈中好友楊檸轉發,隨後劇組的kris、霍非凡等人皆做了轉發,並表示支持、力挺!

偌大的書房內,靜謐的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梔子花香,兩個人站在那裏,相互之間的間隔也不過幾厘米。

“max,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女藝人。”她的聲音很輕,很柔,但是隱隱的帶著倔強,就像她的人一樣,堅強的讓人心疼。

季承淵溫潤的笑開了,宛若綻放在雲端的向日葵一般,溫煦卻性感,他抬起手臂,寬大溫厚的手掌便拂上了她的發頂,“顏涼,演藝圈並是好走的路,但是你喜歡的我不會逼著你去放棄。”

她想到顧家的一堆事情,又想到自己在娛樂圈的諸多緋聞,男人卻這麽包容,鼻尖泛酸頓時落了淚。

她從來不是感性的人,也不是淚點低的人,但是最近似乎總是不受控的落淚,她攬著男人的腰,悉數的眼淚被抹在了男人的襯衫上,“老公,你真好!”

這是顧顏涼第一次叫他老公,她總是看心情看地點的變換著稱呼,max、季承淵、承淵,如今她這樣自然而然的喊了一聲老公,季承淵卻一時覺得可能是幻聽,為什麽甜得那麽不真實……

“你……你叫我什麽?”他微微將她推開一點距離,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此刻深邃幽深。

顧顏涼眨了眨眼,“我叫你老公呀,難道不對嗎?”

“乖,再叫一聲老公來聽聽。”

顏涼嬌羞的看了一眼季承淵,叫聲老公而已又不會吃虧,她從善如流的又溫聲細語的叫了一聲:“老公!”

季承淵龍顏大悅,他用修長的食指勾起她的下巴,低頭就是**熱吻。

顧顏涼就這麽被他吻的大腦空白,她柔弱無骨的靠在男人的身上,這一吻持續了一分鍾,兩分鍾……直到十分鍾之後她才得以解脫似的粗喘著大氣。

不過是一個吻,她已經被奪了思緒,大腦一片空白,果然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隻是再看看得意洋洋的男人……

智商為零的明明隻有她顧顏涼一個,男人的臉上卻是掛著心滿意足、得逞的笑意。

“季承淵,你太壞太壞了!”

“嗬嗬……我哪裏壞了,明明是你的美人計再次得逞,討了便宜還賣乖的人可是你季太太。”

顧顏涼傲嬌的哼了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是你吃了豆腐還賣乖!”

“你看誰家老公吃豆腐能吃飽的?”季承淵作勢就要壓下來,驚得顏涼趕緊拿雙手頂住了他的胸膛。

“你說緋聞會不會毀了我?大概沒有人比我更悲催了……莫名其妙的就惹上緋聞。”

季承淵攬著她,看了一眼窗外大盛的日光,堅定的說道:“那麽一點緋聞而已,你別太緊張了,給自己太大壓力反而不好。”

“作為緋聞女主角我能不緊張嗎?反倒是你……”顧顏涼勾著男人脖子,迫使他壓低了頭,靠近她的臉,“男人看著自己老婆傳緋聞不都是火急火燎的很在乎嗎,你為什麽這麽平靜,還是因為我在你心裏根本就是無足輕重,因為不愛所以不在乎?”

季承淵聽到她這麽說,想笑卻笑不出來,他雋秀、墨黑的眉毛微微皺了皺,“不是因為不在乎,而是因為相信你!”

簡單的一句相信直擊顏涼的心窩,這一句話不是甜言蜜語卻更勝甜言蜜語。

季承淵補充道:“我關注了你的微博,你要和霍非凡拍吻戲?”

顏涼隻聽到了前半部分,她驚訝的抓著季承淵的胳膊,“你關注了我的微博?不會吧你季總的微博號肯定是vip認證,你用的id是什麽?”

“我沒有認證賬號,那賬號還是我最近才注冊的。”

他當時腦袋一熱就注冊了一個嶄新的微博帳號,對於季承淵來說,是完全沒有時間去逛微博灌水的,但是因為顧顏涼注冊了微博,他好奇,他想了解更多,關於她的事情他也想知道的更多。

他輕敲了一下顏涼的腦袋,柔聲責備,“別轉移話題,別想糊弄我,我現在在跟你說吻戲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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