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隱婚之巨星嬌妻

31 季勒言,幸福太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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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產部門一眾高層圍坐在偌大的會議桌兩側。

季承淵沒說話,一下一下的敲著桌麵上的件,仿佛敲在了一眾人的心尖上。

每次提筆,眾人一顆心提起來,每次落筆,眾人一顆心再沉沉墜落……

但他是悠閑的,任何人都看出不出的他的喜怒。但ron知道,少夫人去頒獎禮,第一次拿獎,他卻不能到場,原因就是因為一個釘子戶,他心裏是怒的。

反觀,項目的直接負責人張向北和卓然則垂首坐在那裏,仿佛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季承淵沒看他們,他什麽話也不說,隻是一下一下的敲著筆,然後,隨手把金筆“啪嗒”一聲扔在了桌麵上,眾人心裏一陣瑟縮,再看季承淵,他已靠著沙發椅,掃視眾人一圈後,終於淡淡開口:“說說這顆釘子。”

想起釘子戶,龍譽城負責人張向北心裏就憋著一口氣:“季總,龍譽城項目怪我工作沒做好,時間過去這麽久,我連一顆釘子都安妥不了,真是沒臉建造龍譽城。”

季承淵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繼續。”

“我和卓然私下討論過,戶主孫建鵬曾因入室搶劫罪入獄,是個有案底的人,我們之前承諾給他的拆遷款實在是不低,但他執意不肯簽約搬走,會不會是……”

張向北說著,偷偷看了眼季承淵,他原本是想察言觀色,但他注定是看不出什麽的,隻能繼續道:“季總,一個釘子戶是不敢跟麥斯作對的,難道他不怕到最後一分錢也撈不到嗎?所以我和卓然都覺得,怕是暗中有人給了他好處,目的就是為了拖住龍譽城的工程進度。”

在座所有人都不說話。

張向北的猜測他們不是沒有設想過,十有**是有人背著麥斯在做小動作,目的就是為了讓麥斯集團難堪。

但是誰有這個膽子呢?

室內有些靜,季承淵抬手撫了撫額頭,似是沉吟,後瞥了一眼張向北:“張總打算怎麽做?”

張向北說話比較含蓄:“散會結束,我會找孫建鵬再好好談談。”

“季總,要不我孫建鵬喝杯茶?”一直不說話的卓然,忽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房地產這個行業,遠沒有外表那麽聖潔光鮮,私底下有一些打手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請喝茶,多是會動手,有關於何為“動手”就不明說了。

卓然這麽一開口,會議室先是靜了一瞬,但很快就有人附和起來,那聲音不敢太大,因為不知季承淵是何態度,但也不能太小,否則這次開會,他們豈不成了沒用的擺設?

季承淵麵不改色,坐著不動,隻靜靜的聽著。

大家附和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落針可聞的寂靜。

季承淵這才笑意濃濃的看著眾人:“給點教訓,從此以後龍譽城就能息事寧人?”

他前一秒還帶著笑,後一秒笑容消失了,臉色沉了。

他用那雙威迫力十足的眼眸掃視著眾人,那目光是有重量的,像是一塊巨石壓頂,最為害怕的就要數卓然了,誰讓這話是他開得頭呢?

“在座各位從事地產行業有幾年了?”季承淵站起身,雙手插腰,他在辦公室裏踱著步,笑著點頭,似是諷刺:“區區一個龍譽城項目,兩位資深地產老總,一群老經驗員工,竟然連一顆釘子都拔不掉!我要是各位,但凡有點骨氣,此刻想到的不會是怎麽教訓一個釘子戶,而是該怎麽一頭撞死。”

會議室寂靜的可怕,此時有人開始冒汗,有人低著頭,沒有人敢吭聲多說一個字。

“那個叫孫什麽的,不是喜歡站在院子裏表演嗎?讓他繼續表演,通知施工隊先打地基,設計部重修樣紙登報。”

說到這裏,季承淵雙手撐著桌麵,仿佛睡飽的獅虎,隨時都會撲身狩獵。

“張總盯進程,卓總找幾個人盯著那個孫什麽,有什麽可疑舉動,直接報給ron。”

眾人忽然明白季承淵是什麽意思了,他是讓孫建鵬自亂陣腳,不攻自破。

在座眾人,內心最煎熬的那個人是卓然,他知道他說錯話了!

季承淵從商多年,若說私底下從未教訓過誰,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不該當著眾人的麵講出那句話來,相比之下,張向北就比他聰明多了,要不然張向北怎麽會成為他的上司呢?

張向北是總經理,他還是個副總。

張向北確實聰明,他是麥斯的老員工,知道麥斯集團有很多不能見光的合作交易,但他統統爛在了心裏,這些事絕對不能說。

“教訓”這個詞,不是不能說,是除了季承淵之外,別人不能說。

這天卓然最後一個離開會議室,他低著頭,額頭上都是汗,他隻來得及說了一聲“季總”就被季承淵抬手打斷了。

“請人喝杯茶倒也沒什麽,但茶色你自己看清了嗎?貌似那茶是黑茶,你能保證麥斯集團能置身事外嗎?有人一直等著麥斯集團出手,越到這時候就越要沉住氣,麥斯集團丟不起那個人。”

卓然心一驚,沉聲道:“季總,我明白了。”

季承淵聲淡淡的說:“去吧,麥斯是明企業,做什麽事多思考,別砸了招牌。”

“是。”

卓然一走出會議室,張向北就跟了過來,他算是卓然的領導,卓然有責任,他也要抗三分,他

關切道:“季總訓你了嗎?”

他其實更想問,季總罵他了嗎?

“沒有……”卓然音色有幾分啞然。

張向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拍了拍卓然的肩膀,那意思不說大家都懂。

好好幹!

季承淵這樣的人,就是這樣不留情麵但絕不借題發揮失了風度。

所有人都會覺得他質彬彬,氣質不凡,是有名的儒商,當然麥斯集團也注重慈善,季承淵是出了名的慈善家。

與會的人不知道季承淵是如何壓製住怒火的,但ron站在那裏,他是知道的。

因為季承淵擱置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亮了,設置了靜音一眾人應該是沒心思也沒膽量盯著他那兒看的。

那條短信來自誰,ron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顧顏凉。

原本一直壓製怒火、看不出喜怒的季承淵那一刻微不可見的勾唇一笑,那般心無城府的笑,隻會因為少夫人。

參會的人都走了,季承淵撩起手機直接給顧顏凉撥了回電。

“還在頒獎典禮?”他的聲音裏帶著笑意。

“……”這話可是明知故問了,既然能接他的電話自然是出來了。“我先出來了,太悶。”

季承淵低沉的笑意傳來,“嗯,我去接你。”

他一邊說話,一邊已經撩起了西裝外套,大步的往外走去。

“哎,不用啦。司機和車都在這兒呢,方便的,我坐車會譽墅。”

電話裏傳來掩蓋不住的笑意,“好好好!我在譽墅等你。”

顧顏凉沒想到在這裏會遇到許歡,驚訝之餘更是高興,“許歡,你怎麽來了?”

許歡嘻嘻的笑著,“恭喜你拿了新人獎!我來要明星簽名呀!不過你能幫我個忙嗎?”她攬住顏凉的一根胳膊,腦袋往顏凉肩膀上蹭,要不是顏凉手拉著自己的大衣,怕是披著的大衣都要被她蹭掉了。

“什麽忙?隻要我能做到的你盡管開口。”

“……我……你有ron的電話嗎?有的話能給我號碼嗎?”許歡現在的摸樣顧顏凉這麽多年可是第一次見。

她是明白了!

許歡的家在附屬蘭安市的小城鎮上,她的父母來蘭安市務工,後來顏凉怎麽認識許歡的,她現在都還記得。

那時候許歡跟在父母的三輪摩托車裏,她們一家人在街上賣氫氣球,那時候她還是顧家的小公主。

跟傭人出門,她看見了許歡。

許歡穿著大紅色髒兮兮的棉服,坐在三輪車裏鼻子凍得有點紅,不停的搓著手,懷裏抱著一個塑料水杯,水應該是熱的,她抱著水杯取暖,也或許是抱著水杯防止水冷掉。

顧顏凉那一天穿著羊毛呢子外套,加絨格子打底褲,一雙羊皮短靴,她遠遠的看著許歡,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她拉住了傭人的胳膊,“陳媽,我要氣球。你去把氣球都買了!”

氣球挺多的,傭人看著手裏拿的東西,有些為難。

“小姐,買這麽多氣球做什麽?我們也拿不了啊!”

小小年紀的顧顏凉也明白直接給錢會讓人覺得侮辱人,所以這氣球她要買,而且要歡歡喜喜的買。

傭人陳媽自然拗不過顧家的小姐。所以她買了所有的氣球。

一共三四十個氣球,五塊錢一個。也不過一兩百塊錢。

傭人拿起球的時候,顧顏凉跟許歡打招呼,小孩子其實不需要什麽語言,一個笑容就能拉近距離。

“你好,我叫顏凉,你呢?”

小許歡的眼神裏帶著閃躲,但畢竟是小孩子,童真的很,“我叫小歡。”

小歡是許歡的小名。

後來顏凉一有時間就來這裏,因為她發現了,許歡基本上每天都會和她的父母在這裏賣氣球,對麵是一家兒童醫院。

……

“許小歡~”顏凉的聲音裏帶著笑意,“你不會是愛上我們家ron了吧?”

許歡驀然的紅了臉。

顧顏凉反倒不好意思再跟她開玩笑,“紅娘這差事不錯,我是樂見其成的。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ron的?”

許歡紅著一張臉,選擇沉默不答。

就在這時顧顏凉的手機響了,是季承淵,“喂。”

“快到譽墅了嗎?”

“碰到了許歡,你這麽快到家了?”

家是個溫暖的字眼,季承淵聽了心情更顯愉悅了幾分。

許歡拿到了ron的電話號碼,也沒打算繼續纏著顧顏凉,她今天拿了新人獎,小夫妻肯定要慶祝的。

顧顏凉回到譽墅的時候已經九點多,為了頒獎典禮,她連晚飯也沒吃,這會兒到了譽墅確實覺得餓了。

譽墅的路燈竟然沒開,顧顏凉心想難道這是停電了?

顧顏凉沒想到,在緊閉的譽墅雕花大門後竟是別有洞天。

門一開,離她最近的樹上開了花,那花

花是由無數的led小燈組成的,色彩繽紛,造型唯美。是圍繞著樹的蝴蝶。

顧顏凉低頭,就看到了腳下鬆軟的玫瑰花瓣。

那仿佛是一條望不到邊際的道路,道上鋪滿了玫瑰花瓣,顧顏凉一度以為自己進錯了地方,再看向四周,靜悄悄的,連傭人和保安的影子都看不到,心思正詫異間,有小女孩從邊上走了出來,穿著白色的裙子,宛若天使。

女孩手裏拿著一束紅玫瑰,送給顧顏凉的時候,因為是孩童,所以笑容尤顯天真燦爛,無聲指了指那條花瓣路,示意顧顏凉走上去。

顧顏凉踩上去之前,又看了一眼小女孩,那眼神好像是在進行著最後的確認:你確定?

此刻,顧顏凉的心情,緊張之餘,她預感到了今夜勢必要發生點什麽。是什麽?她已有所料。

那一刻,倒是笑了。

手伸進大衣口袋裏,那裏安放著一支手機,手指在屏幕上伸縮了一下,她在猶豫是否應該在此刻給那個人打個電話,想必縱使她打了,他也不會接。

不打了,手從口袋裏抽出顧顏凉沿途走過,一路的火樹銀花不夜天,造型別致的燈接連亮了起來。

燈光下,女子站在花瓣道路正中間,看似孤立人群,但在步伐邁動間,灑脫從容,美的不可方物。

那條玫瑰花路直通譽墅內部,步行費時10分鍾,除了最初見到的那名小女孩,這一路上阿笙再也沒看到其他人。

顧顏凉緊張驚喜之餘,不由的在想這是哪兒找來的小女孩。

直到她推來了譽墅的門,室內亮起一束聚光燈,燈光打在她的身上,四周是黑漆漆的黑夜。

然後,又是一束聚光燈落在客廳中央季承淵的身上,現在,她終於看到了將這個夜晚鬧得如此不平靜的男人。

他站在那裏,穿著白襯衫,黑西褲,黑色手工皮鞋,發型稍顯淩亂,透著幾分不羈的神色,他袖扣挽起,領口解開三顆紐扣,看上去除了俊不羈之外,更是性感迷人的很。

這是……

季承淵緩緩開口,“季太太,恭喜你拿到了入行的第一個新人獎,以後你會摘得後冠,進軍好萊塢,但我希望以後的道路上由我陪著你,由你陪著我。”

音樂聲響起,顧顏凉看了一眼四周,完全沒異常,直到她看了一眼室外,落地窗外,竟然有一隻樂隊!

獻唱?

一首陳奕迅的《穩穩的幸福》,唱出了季承淵的心聲。

顧顏凉竟不知他會唱歌,更不知道他唱歌竟是那麽好聽!

一曲畢,顏凉滿眼的驚豔,感動的雙目瀲灩,滿是淚花……

這一生,她遇到季承淵,嫁給季承淵何其有幸。

桌子上的燭光晚餐,餓,但是沒吃。

因為顧顏凉在一曲畢,忽然衝進了季承淵的懷裏,像個孩子臉蛋靠在他的懷裏,緊緊的擁著他,兩條腿像是個無尾熊,掛在他的腰間。

“先吃飯?”顧顏凉不答話,季承淵笑了。

譽墅的臥室內注定一夜癡纏,那是屬於他們的甜蜜。

季勒言開著車子在蘭安市漫無目的的行駛,他自己也不知道車子怎麽會鬼使神差的開到了譽墅的主幹道上。

到都到了,就當經過吧。

但真正經過譽墅的時候,季勒言說不出是心裏是什麽感受。

顧顏凉拿下新人獎他是知道的,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新人獎,他卻在經過譽墅的時候看到了譽墅內的火樹銀花。

那是季承淵用錢砸出來的愛。

錢對他們這樣成功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活著錢用掉那就是花錢。死了,錢再多也隻能稱之為紙。

如果知道經過譽墅會讓他欲念再起,毀了三個人之間的平衡點,他或許不會經過這裏。

但人生沒有如果。

季承淵下了車,很輕易的進了譽墅,他走的很慢,仿佛在看屬於季承淵和顧顏凉的浪漫。

別墅外,落地窗內,他看到了季承淵和顧顏凉,樂隊早已撤了,但屋裏的兩個人卻刺傷了他的眼睛。

隻見季承淵一隻手托著顏凉的後頸,一直手箍著她的腰肢,兩個人吻得動情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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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可能都要晚上更新,我盡可能提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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