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節 兩趙首戰

漢趙和後趙相安無事地度過了幾年，但平靜隻是相對的。太寧二年（324）春，後趙的司州刺史石生對漢趙河南郡太守尹平發起攻擊，尹平不敵被殺，石生強行帶走了五千多戶人家返回駐地。

以此事件為標誌，漢趙和後趙成了仇人，拉開了兩個趙國之間戰爭的序幕，河東郡（今山西永濟市西）和弘農郡一帶為主戰場，兵戈不斷，老百姓流離失所。

北羌王盆句除歸降漢趙，這又讓後趙很不爽。後趙將軍石佗率軍對北羌王發動攻擊，繳獲三千多帳篷，牛、馬、羊達一百多萬頭，大勝而回。

接連的失利讓劉曜很惱火，他派中山王劉嶽追趕石佗，還親自帶兵作為後援。劉嶽與石佗在黃河岸邊擺開陣勢，劉嶽叫陣，石佗出戰。劉嶽不愧為大將，幾個回合過後，力斬石佗。後趙軍一看主帥陣亡，撒腿就跑，劉嶽軍隨後殺到，殺死後趙將士六千多人，滿載而歸。

後趙石生率兵屯紮洛陽，不斷渡過黃河攻打晉的領土，晉司州刺史李矩、潁川郡太守郭默打不過，糧草也接濟不上，派人向劉曜遞交了投降書。

太寧三年（325）春季，劉曜派劉嶽率領一萬五千精兵趕赴孟津，派鎮東將軍呼延謨率兵出崤山，和李矩、郭默會師後，聯合進攻石生。劉嶽率軍順利攻克了孟津和石梁，斬殺、俘獲後趙五千多人，大軍繼續挺進，把石生圍困在了金墉城（今河南洛陽市西北）。

後趙中山公石虎率步兵、騎兵四萬進入成皋關（今河南滎陽市泗水鎮），與劉嶽大軍在洛陽城西遭遇。兩強相爭勇者勝，石虎奮勇當先，後趙軍士氣高昂，如猛虎下山一般，劉嶽不敵，被流箭射中，退守石梁。

石虎命部隊深挖溝壕，設置柵欄，把石梁團團圍住，完全斷絕了石梁和外麵的聯係。石梁城內開始缺糧，將士們饑餓難耐，實在沒有吃的了，不得不殺掉戰馬充饑，戰馬一匹匹減少，突圍的可能性也在不斷降低。

石虎又騰出手來向呼延謨發起攻擊，呼延謨不敵被殺。

劉曜得到報告後，親自率領大軍前來救援，石虎率三萬精騎攔擊。漢趙的前軍將軍劉黑攻擊石虎的部將石聰，把石聰打得大敗。

劉曜進軍到金穀駐紮（這裏有西晉時石崇修建的金穀園），一切還算平順，但在夜裏，劉曜大軍突然發生了夜驚，將士們也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以為敵人攻過來了，四散奔逃。劉曜隻能又退兵到澠池，但到了夜間，軍中再次發生夜驚。劉曜認為這是不祥之兆，也顧不得被困城中的劉嶽，班師回了長安。

太寧三年（325）六月，石虎攻陷了石梁，抓獲劉嶽及其手下將領八十多人，加上氐族、羌族士兵三千多人，全部押送到後趙都城襄國（今河北邢台市）。

石虎很殘忍，他命令把漢趙剩餘的九千多士兵全部活埋，然後立即北上攻擊並州的王騰。當地守軍堅持不住，城池被攻破，王騰本人被殺，石虎又命令活埋了俘虜來的七千多將士。

丟城失地、將士被殺的消息不斷傳來，劉曜十分悲痛，他穿上孝衣，在郊外哭祭了七天後才回到長安。劉曜覺得十分憋屈，這是他從軍多年以來從沒有遇到過的大敗仗，他既恨又怒，染上了疾病。

潁川太守郭默被石聰打敗，自己丟下妻兒，瘋狂逃奔到建康。司州刺史李矩也準備投奔建康，但剛走到魯陽就病逝了，他的長史崔宣率領士卒兩千人投了後趙。

經過這輪大戰，司州、豫州、徐州、兗州地區全部被後趙收入囊中，後趙與晉以淮河為界，南北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