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有女初長成

第396章 揪人與頂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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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揪人與頂罪

飛絮飛花何處是,層冰積雪摧殘,疏疏一樹五更寒。

既然嫁進了北靜王府,又是名正言順的國公府二小姐。而段青舟更是獨一無二的永安世子,正兒八經的天潢貴胄。做為他的妻,所以,楚翹也算得半個皇親國戚。

於是,成婚第二日,段青舟便按照規矩,攜了楚翹進宮拜見皇太後她老人家。

紅牆碧瓦,大雪剛停,宮道上宮人拿著掃帚有板有眼的掃著落雪,再整整齊齊的堆著做一摞。

楚翹一手攏著個湯婆子,一手被段青舟牽著,身上披了一件麂皮絨的大氅。她如今月份漸大,身子越發的沉,行路自然也得小心。

走了片刻,楚翹呼出一口白氣來,扭臉望向丈夫,有點撒嬌的意思:“段青舟,累了。”

她的丈夫看看遠處的宮門,皺一下眉頭:“如今是在宮中,規矩繁多,背不得你,歇一歇可好?”

楚翹笑眯著眼睛,點點頭:“聽你的便是。”

話音剛落,迎麵走來個上了年紀的老嬤嬤,楚翹常常出入太後宮中,不說與宮中宮人有多加的熟絡,至少誰是誰還是曉得的。

那老嬤嬤是太後貼身婢女的出身,經曆一朝風雨沉浮,如今是皇太後她老人家宮中掌事的老嬤嬤,身份貴重,自然是一般宮女無可比擬。

楚翹與段青舟當即行了個禮。

年過半百的老嬤嬤將楚翹扶起,笑道:“曉得你們今日要進宮,太後已備下早茶,就等著你們過去。”

楚翹望一眼段青舟,有些不好意思了:“哎呀,太後竟然早早的等候,可當真是我們的不是了。”

段青舟拉了她的手:“那便趕過去吧。”楚翹低頭,於是便看到了自己滾圓的大肚子,覺著有些羞,不言一語的點點頭。

在老嬤嬤的帶領之下,二人來到中宮,見到鳳座之上的皇太後她老人家。太後笑得滿臉和謁,一見到兩人,簡直眉飛色舞起來。

“來,快到哀家身邊坐罷。”

太後衝夫婦二人招招手,滿眼笑意,這一人是她那早逝的長女之子,一人是萬分欣賞的機靈小女,不管是誰,她都是喜歡的。

楚翹看一眼段青舟,不是很敢上前,段青舟拉著她的手,低語道:“你莫怕的,隻當是我的外祖母。”

於是,段青舟把人拉到了皇太後她老人家麵前,雙雙拜倒在地,跪地行禮:“孫兒給祖母請安。”

身邊的老嬤嬤極有眼色,連忙將二人扶了起來。

皇太後幾乎要笑出了滿臉的花,她伸手著楚翹拉過來,去摸了摸她滾圓的肚子:“瞧這樣子少說也有七個月了?何時生產?”

段青舟替楚翹回了話:“明年二月,春暖花開便可誕子。”

皇太後又是一笑,望著低頭不語的楚翹,嘖嘖嘴:“小丫頭片子,在哀家麵前耍寶,現在瞞不住了吧?肚子都這般的大了。”

楚翹低了頭,細言細語的出聲:“不是有意要瞞祖母的,隻是當時一切尚未定下來,與段栩之事不可明言,說出便是在招災惹禍。”

皇太後搖搖頭,臉轉向了段青舟:“你這世子妃倒是個聰明厲害的,做事一點滴水不漏。你們的事哀家都曉得了,那小世孫呢?哀家可聽說了,是個機靈漂亮的孩子,怎不見一塊帶進宮中?”

段青舟頓了頓:“已有許多人瞧不慣楚翹了,如今樹大招風,阿瑾寄養在我的私宅,是輕易不讓他在王府露麵的。”

皇太後思慮片刻,頜首稱是:“還是你想得仔細,那照顧的人可還貼心?”?這回是楚翹答的話:“請太後放心,一切妥當。”

皇太後點頭:“畢竟是你自個的兒子,由不得不上心。”

接下來便是拉拉家常,這種事一般都是女眷嘰嘰喳喳的交談,段青舟插不上嘴,便從果盤中拿了個橘子,細細的剝開,將剝好的一分為二,一半呈給皇太後,一半遞到了妻子手中。

楚翹吃了橘子,覺著該談正事,便跪在了地上:“太後,當日暗中陷害我與齊家的貨色,我已經查了出來,還請太後定奪。”

太後捏著橘子瓣的手停在半空,神色一瞬間嚴肅起來,細眉一挑,威儀流溢而出:“敢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等事,瞎耗子跑到老貓麵前,簡直是作死。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楚翹低著頭:“內務府的海大人,海公公。”

皇太後將橘子擱在的果案上:“且將人傳來。”

海大人本在內務府辦著自己的差事,沒成想來了個太後宮裏的掌事宮女,耷拉著一張臉,沒個好臉色,開口便是太後她老人家傳話,要海大人過去太後宮裏聽旨。

這宮裏攏共就三個正經主子,一個是當今聖上,其次是中宮娘娘,再則便是這聖母皇太後了。老嬤嬤是太後身邊的老人,內務府總管都得給上三分顏麵,由不得他不去。

而當海大人一進殿中,瞧見了立在永安世子身旁地楚翹心中頓時打了個冷噤,麵上不動聲色的行了禮:“拜見太後,拜見永安世子……見過段夫人。”

老嬤嬤斥責道:“沒眼力的奴才,這是國公府大小姐,永安世子新娶的世子妃。”

太後端著茶盞,指甲輕扣了兩扣:“說說吧,那天冬和麥冬是如何一回事。”

匍匐在地的海大人一聽,嚇得立馬麵無人色。

“太後,就是這奴才生了不軌之心,將麥冬和天冬混在一塊,以此來陷害我與齊家。”

楚翹微微一笑,今日進宮拜見太後,為的就是料理這海大人。這人心思縝密,又慣會見風使舵,伏低做小,實打實的小人,哪裏是能相與的?被賣了一次,怎會再留個禍害在身邊,她長記性了。

海大人冷汗淋漓,但臨死仍要反撲,一口咬準了,硬是不肯認:“太後!太後!這是沒有的事啊,奴才在宮裏當差十幾年,一直是恪守本分,哪裏敢做這等事!”

楚翹眉毛一挑:“喲,海公公真會往臉上貼金。敲詐勒索秦家也是恪守本分?秦鈺大公子眼下就歇在王府,可要請他來當麵對質?來人,把東西呈上來!”

一個小宮女立即端上了一盤子金銀玉器。

“這些都是從你房裏搜出的,你不過是個宦官哪裏有這多銀錢!將天冬和麥冬混肴。”楚翹挑出一串東洋大珍來,緩道:“事關皇太後,若是存心要報複我一人,你區區個宦官定是不敢,說,是誰唆使你的!”

海大人麵色如土,腸子都快悔青了,不說即是死,說了也死,倒不如拉上個墊背的,便是也在黃泉有個伴,他開了口:“是賀家,賀老夫人許了我一大筆金銀,叫我這般做的。”

楚翹在心中冷笑,果不其然。

段青舟接過話:“陷害了我妻倒是小事,可傷及太後鳳體便是這奴才罪該萬死了。”

太後一拍桌子,鳳顏震怒:“好個大膽的奴才,都敢算計到哀家頭上,拖出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