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雲小雅的弟弟
雲小雅實在對這個沒正形的家夥有些頭痛，她道：“我有個弟弟，不好好經營自家公司，卻要學人家在道上混，家裏怎麽勸說都無果。如果你有辦法讓他回家的話。”
“你們雲家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好好的千金大小姐跟個小太妹似的，你這個弟弟也要去道上混。講真的，你們雲家該不會是 出身吧。”
楚隨風隻覺得實在奇葩至極。
雲小雅正色，嚴肅道：“你可以對我評頭論足，但是我們雲家是正經生意人家。”
“我錯了。”
楚隨風急忙舉起雙手投降。
“你去不去？”雲小雅一對明目瞪來。
“去。”
“這是他的照片和資料。怎麽找到他也要看你的本事了。” 雲小雅江一疊文件扔了過來。
楚隨風打開之後隨意看了一兩眼，心中大概有數了，他將文件扔了回去：“你該不會是早就有準備了吧。說來就來。”
雲小雅沒有回答。
楚隨風直接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雲小雅看著那疊資料正要說話，卻聽到楚隨風懶洋洋的道：“別婆婆媽媽了，我都背下了。”
雲小雅看著那資料中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數量極多的圖片，又看了一眼楚隨風在夜色中模糊的背影，眉頭緊皺。
“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麽人？”
雲小雅越來越覺得好奇。
……
城西是這座城市最混亂的地方。
酒吧，小旅館，廢棄建築，工地，菜市場，傳銷組織。幾乎有關於城市的罪惡，這裏總能找到一些蹤跡。
雲凡不喜歡冰冷的高樓大廈，不喜歡辦公室裏日複一日的生活。
因此雖然是財經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此時的他卻和一群無業遊民或者輟學的青年們廝混在一起。
讀大學的時候雲凡迷戀上了機車，作為雲家的獨子他的要求能夠被輕易滿足，所以不管多麽昂貴的零件或者改裝部件他都能輕易弄到，也因此成為了機車黨裏的風雲人物。
自從離家出走來到西城之後，替別人改造機車就是他的收入來源之一，但這其實隻是很小一部分，更大的一部分收入則來自機車比賽。
和其他不良的區別是，雲凡從不參與收保護費的事件。但是要論打架鬥毆，他也是首當其衝的。
夜晚，整座城市都陷入睡眠的時候，卻是這群不良青年們最精神的時候。
他們從四麵八方，各個角落溜出來，騎著自己心儀的機車來到西門大橋。
西門大橋連接城市背後的山脈公路。
此時希門大橋上已經停滿了足足三四十輛整裝待發的機車，除了參與比賽的機車手之外，還有許多圍觀的少年人。
這些青少年個個都頂著五顏六色的頭發，嘴裏叼著煙，手中拿著可樂或啤酒，在橋燈的照射下大聲喧嘩。
劣質喇叭裏傳來重低音的聲響。
楚隨風在角落裏默默抽煙，人群沸騰起來的時候他也站起身來。
“凡哥！凡哥！凡哥！”
嘶……
隨著一聲尖銳的輪胎和地麵摩擦的聲音，一輛紅色機車一個漂亮擺尾停了下來，駕駛員摘下頭盔，露出的是一張英俊的臉，也並無誇張的頭發。如果不是那雙眼充滿了桀驁，沒人願意把這樣一個清澈的少年和不良聯係在一起。
“就是他了。”
楚隨風掐滅煙頭，也向人群中走去。
雲凡的出現引發了一些少年們的歡呼，不僅在機車比賽上，在打架上麵，雲凡也是他們的偶像和支柱。
機車大賽的承辦人是個大胖子，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雲凡，大聲道：“這次機車比賽第一名獎勵五千，第二名三千，第三名一千。參賽者共四十五名。”
“不，是四十六。”
楚隨風突然站了出來，踴躍的舉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楚隨風聚去，看到的卻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頓時人群便是爆發出哄堂大笑。
胖子主持笑道：“哥們，以前沒見過你啊。”
楚隨風道：“不允許新人參加嗎？我可是高手。”
雲凡走到楚隨風麵前，眉頭揚起，這般輕蔑的神態倒是和雲小雅神似。
雲凡拿著頭盔去頂楚隨風的胸膛，野蠻囂張。
“我說哥們，你特麽懂什麽叫機車麽？”
雲凡的力量很大，不然也不會在這些不良中有這麽高地位，但是他拿著頭盔去頂眼前這個看似瘦弱的男子，卻絲毫不能將其推動。
雲凡眉頭微皺，知道來的不是善茬，不經重新打量。
楚隨風笑嘻嘻的敲了敲那摩托車頭盔，“你的摩托車是用嘴開的？”
雲凡正要還嘴，一旁有個小弟大聲道：“這哥們，你特麽連車都沒有，拿什麽比賽。”
“搗什麽亂，沒有車還想參加比賽？腦子有問題吧。”
主持人胖子也走了過來，很不耐煩的樣子。
楚隨風環視四周，眼神落在了一輛破破爛爛的機車上麵。那輛車被改裝得奇形怪狀，掉漆了不說，那些零件看起來都是鬆鬆垮垮的，估計連買菜大媽的電瓶車都追不上。
車旁站著一個黃頭發的男子，見到楚隨風打量自家的寶貝，罵罵咧咧道：“嘛呢？還想搶車啊。”
“你這車還想參加比賽？怕是連油錢都賺不回來吧？這樣，我一千給你買了”
楚隨風拍了拍那小破車，整個車身的零件都抖了起來。
黃發青年見楚隨風動自己寶貝正要發怒，不過聽到楚隨風說的話之後頓時愣住了，一對小眼睛滴溜溜的轉，頗為心動。
沒有人比黃發青年自己更加明白，自己這所謂的改裝機車其實就是一輛報廢摩托車拚湊的，零件還都是從廢品收購站順來的，總價值哪裏能上一千。
“賣啊，黃毛，這你都不賣。”
“你出們踩狗屎了吧，運氣這麽好。”
周邊其他人也都笑了起來，心想這楚隨風當真是個傻子，個個眼含笑意。
黃毛正要開口應下，雲凡卻走了過來將車把手一攥，瞪著黃毛道：“黃毛，這特麽可是你辛辛苦苦湊出來的，就這麽賣了？身為一個機車手，這點尊嚴都沒有？”
“一千塊算什麽？你黃毛就這麽不值錢？”
那黃毛原來是雲凡的小弟，平日對雲凡極為尊重崇拜，此時被這麽一罵竟然像做錯事的學生，低眉順眼，麵紅耳赤。
雲凡拍了拍黃毛的肩膀，一臉正義：“不許賣，不管名次多少，重要的是獲勝的心。”
黃毛被雲凡激勵了鬥誌，當即抬頭挺胸大聲道：“我知道了雲哥，一千塊錢就想買走我的親手改裝的黃毛七號改裝機車，做夢去吧。”
雲凡得意的看了一眼楚隨風，似乎眼神在說在希門大橋，金錢行不通。
“哦。”楚隨風道，“那這樣，一千零五十，租你車一晚上。”
楚隨風已經將兜裏的錢都掏了出來。
眾人正準備發笑，那黃毛卻是鬼使神差的將錢接了過去。
楚隨風朝雲凡做了個挑釁的動作，在對方驚愕的眼神下坐上了那輛小破車。
“你……”
雲凡嘴角扯了扯，盯著正在數錢的黃毛。
黃毛把臉上笑意壓下，苦著臉道：“凡哥，哥們最近手頭緊，而且，有了這筆巨資，我也能組裝出一套黃毛八號，更加威風。”
說罷黃毛又對楚隨風千叮嚀萬囑咐道：“這車可隻是借，不得損壞，你要是跑了，看我不報警抓你。”
楚隨風看了一眼 的小破車，心想這人臉皮比自己更厚。
雲凡隻覺得丟了麵子，尷尬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