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禁島

第109章 活著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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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一笑,說:“就是這樣又怎麽樣?你這樣的小賤種,臭流氓,又能奈我何?知道你為什麽被關在這裏了嗎?”

我看了她一眼,那漂亮的臉孔裏透著無盡的狂傲。我又閉上了眼睛,說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

她氣著了,一拍桌子,吼道:“你給我站起來。”

我說我餓了,沒力氣。

“你會一直被餓的!”她冷聲沉叫著衝過來,雙手抓住我衣領,將我提起來,冷冷的說:“告訴你,你得罪了我許穎穎,所以你就得在這裏被關著餓著冷著。”

我睜開眼,表情是慣有的冷酷,看著她,說:“你贏了,有錢人果然是不一樣的。但我什麽地方得罪你了?有些事,你讓我不說,今天下午那麽樣的情況,我都沒有說,我夏冬做人是有底線有原則的。而你,三爪三個情,深深的傷害了邱素波,我們之間已經扯平了,你卻還要對我苦苦相逼,有意思嗎?”

我心境很平,不怒,不躁,隻講事實。一番話,讓我自己都感覺我不再是從前的我了。

她將我丟開,後退,猛的一腳踹在我麵前的小桌子上。桌子翻了,我被砸倒在地。

她罵道:“老子最受不了你這種冰冷的表情和淡然的語氣了,簡直就是裝逼、找抽!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有什麽資格裝?”

我從地上爬起來,靠牆壁站著,身上餓得乏力,喉嚨幹得要命,但我盡量站直了,挺起胸膛,直麵於她,說:“你是許家大小姐,公安局也是你們家開的,你當然是看誰不順眼,誰就可以抽的。我重複一次,我們之間沒有恩怨了,兩清了,不要對我苦苦相逼,否則我一輩子鄙視你,瞧不起你,人美,心卻如蛇蠍,心眼更狹如針眼,比起你妹妹來,你這個當姐姐的差遠了,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她冷道:“好一張利嘴,你得為你的牙尖嘴利付出代價。老子天生聽力過人,你在邱素波耳邊說的那句跟她幹,打她奶疼,我聽得清清楚楚。隻是當時我勢單力薄,不想發作,但現在,你完了!”

我心裏暗暗叫苦,誰知這賤人有這樣的天賦異稟呢?話音落時,她朝我衝過來,拳腳相向。

我躲了幾下,實在是避不開了,胸口砰砰挨了兩拳,跟著又挨了一腳,感覺胸骨都碎掉了似的,倒在了地上。

我沒有吭一聲,在地上努力爬了起來。她看著我,冷哼一聲,說:“臭流氓,你奶疼嗎?”

我點了點頭,什麽也不說。跟著,她又是一陣拳腳,沒有一次是放過了我的胸膛的,打得我兩塊胸肌都充血了,腫了起來,感覺肺都要被她打炸了。

她額頭冒出了細細的香汗,那才罷手。我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拚命的咳嗽,咳了好一陣子,竟然咳出了一些痰,痰裏帶著血絲。

我知道她打裂了我肺上的一些毛細血管,這並不要命,隻是呼吸的時候很痛苦,肺上像鹽水浸泡著一樣疼痛。

她站在那裏,低頭像看一條狗一樣,又問:“臭流氓,你奶疼嗎?”

我無法回應她,也不想回應了,胸口劇痛,依舊有些咳喘。

她說:“晴晴和婷婷被綁架,都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晴晴喜歡你,要當麵給你說什麽事,她就不會遇到這麽一遭。你害得我挨爸媽的批評,我恨不得殺了你個臭流氓!我爸和我媽說了,要是晴晴有個三長兩短,你得負全責;她少一個手指頭,你也得少一根;她斷一條腿,你也斷一條腿;她多少天能贖回來,你就在這裏關多少天!贖金是多少,你就得給一半,現在還不起,以後慢慢還吧!”

我聽得淡淡一笑,什麽也不說。這就是有錢有勢的人,他們是我麵前的強者,他們沒有規則可言,隻有霸道、蠻不講理、自以為理。可歎的是染姐不在這裏了,要不然,我何至於有些一苦,但歎也沒用,這就是事實,我得麵對。

她一腳踩在我臉上,冷道:“混蛋,你笑什麽笑?這個時候了,你他媽還有心情笑?說,你笑什麽?”

我閉上眼睛,看都不看她,自然不說話。有些仇恨,記在心裏,不忘記,這就可以了,這也是我的風格。

“你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她一連給了我好幾腳,又是踢胸又是踢肚子,還踢了腿,我隻是拚盡全力用手臂擋了擋,手臂傷得重,其他無大礙。當你無法攻擊的時候,隻能保全自己的性命。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硬,我撐著,我無言。許穎穎氣得跺了跺腳,罵我真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說句話會死啊?

我沒理她,她也拿我沒辦法,隻能說你個死啞巴就在這裏關著吧,事實證明許家不是你能高攀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給我記著!

然後,她氣衝衝的轉身出去。我卻在她出門的時候問了一句:綁匪有沒有消息傳來?

她在門口轉身,冷笑道:“假惺惺關心晴晴了是吧?我呸你媽的,不需要你過問這檔子事,你不配!”

她出去了。沒一會兒又回來,提了一桶冷水,狠狠的潑在我身上,桶也夯在我頭頂,然後揚長而去。

我冷得實在忍不住,陣陣發抖,咬牙也難忍,但還得挺著。許穎穎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如果有機會,我絕不會輕饒了她!

沒一陣子,我凍得身體都快僵了,外麵才有人扔來一套破棉衣、棉褲,一股子黴味兒,叫我換上,別凍死了可不劃算,凍死也就是拉到火葬場燒成一包灰的事。

我顫顫抖抖的換上了棉衣棉褲,雖然發黴難聞,但好歹是幹的,很快讓身體感覺不到那麽冷。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送來一大碗稀飯、一小碟泡菜和兩個饅頭。稀飯和饅頭冷冰冰的,泡菜有些餿味兒,我還是全部吃了下去,一口不剩下。說憤怒,說複仇,都他媽是虛的,活著才是硬道理。

此後一連三天,邱素波他們都來,依舊為我送飯、送衣物,但從來沒有達成心願,卻從來沒有放棄。連鄭文英也來,說他爸是市教育局的局長,請行個方便。

人家怎麽說鄭文英的?說你爸是教育局長嗎,算個卵,滾遠一點,小心連你一起關了。

最後一天,我隔著牆壁朝他們大吼:誰也不要給我送什麽來了,送也是白送,都滾回去好好訓練,好好生活!

於是,他們再也沒來。而我,破棉衣、棉褲,每天一大碗冰冷的照得見人影的糙米稀飯,一碟泡菜和兩個冷饅頭,就那麽存活著。

日子就那麽一天天過,一點綁匪的消息也沒有,的確也是讓人感覺奇怪。我瘦了,但還不至於皮包骨。

大年初七,舊曆說法是人過年,有的地方叫“人日”,在果城是個隆重的日子,我在中午的時候得到了兩塊肥臘肉,一小段煮香腸,一碗白米飯,還有一小碗紫菜湯。

吃過飯後,我剛被帶去上了廁所回來,有兩個警察解了我的手銬、腳蹽,讓我去洗澡,但不許洗頭,還給我拿來一套有些髒的秋衣秋褲,一件破舊的毛衣。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我還是去了好像是警察宿舍的公用澡堂裏,衝著滾燙的熱水澡,感覺很舒服。

洗完之後,我穿上衣物,就像一個落魄的農民工。警察把我帶上了警車,開出了公安局。我問要去哪裏,他們讓我閉嘴,說到地方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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