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貴族沒有高貴的膝蓋
我那時正讓謝玉梅坐客廳裏等會兒,我也要洗洗才準備回去。她呢,還是受到了足夠的尊重,身上沒怎麽糊髒。
一聽姚東徠在浴室裏啊啊的狂叫,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連忙往浴室裏衝。謝玉梅也怕孩子出事,趕緊也跟著過去。
當我們來到浴室的時候,隻見姚東徠滿麵通紅,還穿著白襯衣,但上麵是糊得不像樣子了。而任誌強光果果的站在地板上,很迷茫的看著他的姚爺爺。
可那時的姚爺爺已經淚流滿麵,全身顫抖,激動得不行。他指著任誌強胸口的一顆紅肉痣,叫我和謝玉梅看。然後又一把扯開自己的白襯衣,指著胸口讓我們看。
我和謝玉梅驚呆了。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肉痣,還是一樣的位置,有黃豆大小呢!
任誌強驚呆了,小家夥叫道:“哇哇,姚爺爺,我們都有這個痣呀!”
謝玉梅懵了。我說:“姚老板,不會吧,你才是小強他爹?”
謝玉梅臉上一下子就紅了,連忙搖頭,說對姚東徠沒有印象的。
姚東徠哈哈一笑,一抹老淚,說不是不是,小強不是我兒子,是我孫子。
我驚了一跳。謝玉梅也是驚傻了。
姚東徠想了想,馬上把任誌強抱起來,放進浴缸裏,一邊給他洗著,一邊講了起來。
他這一講,我和謝玉梅就有點服了。姚家,從姚老太爺的父親也就是姚東徠的爺爺開始,胸口下中部都會有一顆那樣的肉痣,那就像一種家族傳承似的。他的爺爺、叔公、叔叔好幾個,都是這樣。
他還記得妹妹姚純清小時候,胸口下中部也有那麽一顆,這真的像一種家族的標誌似的,來自於遺傳基因。
而他年輕的時候,就在雙慶做了十年知青。那時候比較風流,姚梓的母親之前,他還有一個女人叫包鳳華。
不過,姚東徠和包鳳華沒好過幾次,人家就嫁人了,兩人再也沒有聯係。現在想來,他覺得包鳳華懷上了他的種才嫁的。這個種,應該就是任二狗。於是我的二狗哥他應該姓姚。
我也真的記得,任二狗這家夥確實胸口上也有這以一顆痣的。當初我住他家的時候,他還叫女人給他吃痣,說那個比較痛快。
據姚東徠所說,包鳳華家庭很貧窮,雖然長得還算不錯,估計嫁的男人家庭也不怎麽樣,於是任二狗小的時候身體差,長不高。但估計他的養父死了之後,就隨母親包鳳華嫁到果城來了。
算算姚東徠當年到那時,已差不多也是三十九年過去了。而按我的說法,任二哥若不死,正是三十八歲,懷胎期一除,正好年齡也吻合。
至於姚梓的母親,都是姚東徠要知青返城之前的事情了。所以姚梓那一年應該是三十歲,比任二哥小了八歲。
這麽些情況匯總起來,讓我和謝玉梅不得不信了:任誌強就是姚東徠的孫子。
這個姚大佬激動得那個樣子啊,淚水一直沒有停過,說話的聲音都顫抖得要死。他眼裏對任誌強流露出來的慈祥溫情,真的也讓人很感動。
我非常理解他,那時候也不禁為他高興不已。謝玉梅得知兒子有這麽一個親爺爺,自然也是喜淚交加。
任誌強呢,在大浴缸裏泡著,被洗著,看著兩個大人哭,也是跟著哭。小家夥卻說:“姚爺爺、媽媽,你們不要哭嘛,看冬叔,他都不哭啊,他都不哭啊,你們沒他乖,沒他乖……”
唉,這個小家夥,逗得兩個大人都開心的笑了。
當孩子洗完之後,姚東徠將他抱到主臥室,放在**,說:“誌強,我是你的親爺爺,今天晚上你和爺爺睡。”
任誌強居然說:“爺爺,我也要和媽媽睡呀,要不然我們三個一起睡吧?”
我累個去呀,童言無忌呀,我說哥當時笑抽了,你信不?反正謝玉梅鬧了一臉的大紅,姚東徠也是哈哈大笑,說:“誌強是個聽話的孩子,先好好躺下,爺爺一會兒就來睡。”
說完,他示意謝玉梅照顧任誌強,他則拉起我的手來到了外麵。
一到外麵,這家夥居然緊緊的抱住了我,泣不成聲:“夏冬,謝謝了,謝謝了!你這個家夥,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姚東徠的大恩人,我姚家的大恩人。沒有你收留和照顧我孫子,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到他。我姚東徠他媽的一輩子盼自己的親兒子親女兒,到頭來一場空。沒想到在你這裏,連孫子都給我整出來了。謝謝了,謝謝了!從此你就是我的小兄弟,生死兄弟,鐵杆到底,受老哥一拜……”
臥草!
大佬啊!姚老板呐!他放開了我,直挺挺挺的在我麵前跪下來,地咚一聲,我都擔心他膝蓋會受不了的。
這家夥好有規矩,一跪,三叩,九拜,搞得我跟過去皇帝一樣啦!
我想拉他起來,他卻狂叫著:“不許拉老子!夏冬,我的小兄弟,這是應該的,給我收下!”
好嘛,我也是曰了,隻能接受下來。其實,心裏蠻爽的哎!
但看著腳下已經蒼老憔悴的家夥,他如此興奮、虔誠,我還是很感慨的。這一切,似乎也是值了。他能有個自己的親骨血之後代,也真是挺不容易的。
也似乎到這個時候了,也算是他的生死存亡時、認親得孫時,我才完成了對他的征服,得到了他的認可。他徹底放下了貴族的架子,貴族骨子裏的傲血,與我真心親近了。
他搞完了感恩儀式,我才將他拉起來,說:“你這樣搞,折了我的壽,這下子心裏爽了嘛?”
他嗬嗬一笑,拍拍我肩膀,興奮道:“小兄弟,我的好兄弟!”
靠!
話一完,他又把我緊緊的抱住,十指緊扣我背,那力量,跟女人那啥那啥似的,唉……
抱了很久,他才將我放開,然後拉著我的手往套房裏的配套小酒吧走去,說:“小兄弟,老哥我今天晚上要和你好好喝一杯,不醉不歸。”
我說:“哎,老哥,你不是吃飯的時候說今天晚上要趕回去的嗎?明天上午不是還有個剪彩要你參加嗎?”
他居然給我操起了雙慶話,其實也是四川話:“剪個錘子的彩,麻痹的彩,都是麵子工程,老子現在不愛那一套了!那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孫子,我兄弟!走走走,喝起喝起,要喝安逸,要安逸得板!”
結果,一到酒吧間裏坐下來,這大佬是拿了兩瓶人頭馬出來,一人一瓶,說不用杯子裝逼,得對瓶吹。
媽蛋,那時候我才知道他的酒量多麽驚人。他說完了就一口開喝,咕咕嚕嚕,一瓶酒喝了個底兒朝天。這量,老子也不虛,一口幹掉。
他很興奮,又去拿了兩瓶茅台過來,一邊開,一邊說:“好樣的,這酒量才是我兄弟!來,跟徠哥說說,咱怎麽對付衛康那混蛋。”
我淡淡一笑,說:“姚老板,我手裏捏了一份視頻,是洪湖安那老混蛋的邪惡罪證。隻要你拿著這個,給他一播放,我保證他能嚇死。這老混蛋不是衛家的靠山之一嗎,把他給拿下了,我看衛康還不乖乖把你的視頻交出來嗎?衛康一交,馬家兄弟還敢留?”
姚東徠大喜之樣,連忙道:“這視頻在哪裏?”
我說不著急不著急,咱不是要不醉不歸嗎?
他連忙點點頭,給了我一瓶酒,跟我一碰瓶子,說:“幹了還是怎麽樣?”
我說:“搞一半,然後跟你商量一點事情。這一回,我要讓你風光起來,信不信?”
“我家冬子兄弟的話,我信!從今以後,哥聽你的!哥要是風光,你就跟著風光到底。麻辣個jer的,喝!”這家夥興奮得不行了,大聲而語,然後一碰我酒瓶子,仰頭又是喝了個底兒朝天。
我的媽呀,這酒量,我有點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