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赴鴻門宴
公主府的請柬是請樓家主人都去。可老太君實在不喜這種宴會便推了去。其實何謹也真不想去,可沒辦法推掉不是。
最後女眷有郭氏帶著兩個兒媳婦和一孫女前去。樓國公帶著兩個兒子一起赴約。畢竟是長公主的請柬,樓家沒道理不赴約,不然就是藐視皇家。
長公主府自從11年前永寧出嫁後,就一直空置著。這次永寧回來,太後可是下了命令要好好打理修繕一番才行。於是幾百的能工巧匠日夜趕工總算在設宴前一天完成工作。
今日的公主府依然如當年那般富麗堂皇,奢華張揚。一點都看不出曾經的冷寂和荒蕪。
同一時間到達公主府的是樓家和金家。兩家人本來就互看不順眼,自然沒話可說。金家家主和樓家家主走在最前麵。
金家這回特別神氣,他們的大靠山永寧公主回來了。以後大淵那些貴族再也不敢小瞧金家了。上次被樓家這麽不給情麵的打擊，金家好些時候都沒臉在外麵混。如今好了,永寧回來了。那可是他們金家的嫡親外甥女呐。瞧就連太後都對她恩寵有加。金壁輝想象著又能回到十多年前的輝煌時刻。金貴妃和永寧在的時候,金家哪戶人家不巴結。就算暗地裏不屑他們金家是暴發戶起家,可明麵上還是要禮讓金家三分。
其後跟著家主的正室夫人和嫡子嫡女。最後都是金家的庶子庶女。而樓清源夫妻正好夾在人群中間位置。小夫妻兩親密的隨人群走。
“那雛鳥的名字你可起好了。”這幾天妻子的心思完全被那隻小鳥給吸引住了。連他這個丈夫都被冷落在一邊。不禁有些後悔送她龍鳥。雖然和一隻寵物吃醋很沒麵子。可想到妻子擔憂的心思都因那隻小鳥給轉移了。又覺得這麽做是在合適不過了。
“起好了,叫龍貓。”提起自己的愛寵，何謹是眉開眼笑。
“龍貓，為什麽起這個。”奇怪的名字可卻好像很適合那隻鳥兒。
“突然想到的唄，這幾天一直是雲墨在喂它，訓話它，龍貓很聰明是不是可以不用那麽嚴苛呢。”原來他們的訓化是相當嚴厲的。何謹偷偷去看過一次，相當不忍心。
“不行，這是必須的，雲墨知道分寸。”不這麽嚴苛，你又要冷落我了。樓清源暗自誹謗。不過見妻子有些不高興馬上又安慰道：“隻要過了頭三個月就好，以後的馴化就不會這樣了。”
“三個月呐，那還差不多。”
一路上夫妻倆隱在人群中，甜蜜又親昵的低聲說話。眉目間都是對方的身影，仿佛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不遠處的廊簷下，永寧公主看到了這一幕，心裏的嫉妒和憤恨像細小的銀針般一根一根的紮進心裏。這些年的相思和愛慕都化作滴滴淚，滲入心扉。
“這就是那個賤人，他的妻子麽。”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問出口。
俞老婆子點了點頭，漠然道：“是，就是她。”
永寧公主挑起了眉頭，聲音變得異常冷漠：“嬤嬤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我要那賤人立刻死在府裏，再也出不去。”
“那就在宴會上殺了她吧。”隻要是公主吩咐的，她都會不遺餘力的完成。
“好，就讓大家都看看跟我爭男人是什麽下場。嬤嬤將清源帶到我麵前來。我要見他，現在就要。”終究是抵不過相思之苦，永寧迫不及待的想見他。
“公主放心，老奴這就去安排。”
走來沒多久，公主府的下人就前來引導。將男女客人各自帶開去。
樓清源卻被請到了永寧公主用於宴客的小廳之中。他原本以為所有賓客都安排在此處，但看到獨自一人的永寧時，不易察覺地蹙了蹙眉頭，心裏已經了然可還是十分厭惡，道：“殿下，這是何意？”
“清源你我十多年未見，我去請你過來一敘不過分吧。”十多年來第一次能近距離接觸，永寧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
11年過去了，樓清源長得越發清俊儒雅，褪去年少的稚氣。如今的他更加散發出成熟男人的魅力。也更加吸引她，這更讓她下定了決心，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得到他。
樓清源十分厭惡永寧貪婪又□的目光，他微微一笑，很有禮貌地道：“殿下，微臣還有事，先走一步。”
久違的愛人對她如此生疏，這讓永寧很失落，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單獨相見，她不能白白浪費了，思及此永寧很快又調整了心態，換上最美豔動人的微笑，道：“清源，最不濟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你何必這麽拒人於千裏之外呢。”
樓清源看了她一眼，眸子裏帶著一種嘲諷。
與他短暫的視線接觸，永寧麵上便現出微微紅暈，薄薄一層春色，讓原本就嬌美的臉更添一股說不出的風情。換做是不知她底細的男子早就被迷得神魂顛倒。可樓清源是見識過她的手段，並處處避之唯恐不及。
“清源你別這麽對我，你可知道，這11年來我在南韓是怎麽過來的。在那裏我每時每刻都在思你念你。當年我已經向皇兄請求將你賜予我做駙馬，要不是被那男人求娶，皇兄不會反悔的。都是那個男人害得我們相隔了11年，所以我發誓一定要回大淵來與你相見。如今我回來了。以後再也沒人會將我們兩分開了。”永寧的思緒又回到了11年前先皇在世的時候。
“承蒙殿下錯愛，微臣實不敢高攀。”對於永寧的自做多情，樓清源是十分嗤之以鼻。隻是麵上不宜表現出來罷了。
“高攀，當年我們差點就能結成夫妻，要不是南韓皇帝，此刻我們已經夫妻恩愛，稚子繞膝了。清源你別這麽對我，你知道我有多愛你麽。”永寧完全沉浸在這份愛戀中無法自拔。原本平穩的情緒隨著回憶越來越猙獰。不斷地向樓清源逼近，試圖讓他與自己的這份心情共鳴。
“殿下今日不同往昔，何必在緬懷以前的事情呢。”這永寧已經情緒高漲，隨時有發瘋的可能，樓清源小心應對，適時觀察門外的情況。
“不會，過去的一切不會就這麽算了，我要將11年前該發生的事情繼續下去。”正當樓清源打算隨時破門而出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自己侍衛的聲音。
“公主殿下，太後的懿旨已到，請殿下即刻出來接旨。”
“本宮知道，馬上就去。”自己的這個皇嫂怎麽就這麽不會看時間呢。姑嫂兩的關係一直不算融洽。
先皇曾經有多寵愛永寧，太後就有多不待見這小姑。眼下的隆恩也隻是維持表麵情罷了。
“殿下，微臣先行一步。”不等永寧回答，樓清源已經開門出去。門外樓成正等著主子出來。幸虧來公主府時主仆兩套好了話，不然今天他要真破門而出，明天就成了京都城裏的笑談了。
宴上男女不同席，大廳兩排男女各自分開，中間隔著一道寬敞的走道。間或用來表演用。
賓客已經全部到場就坐。剛才太後的懿旨一下，就賞了許多奇珍異寶給永寧公主。東西雖然貴重，可太後並未前來，就連小皇帝都沒來，隻是象征的送了些貴重物件而已。可見這姑嫂，姑侄之間的關係有多冷淡，隻是維持住表麵情罷了。
雖然兩位最高領導人沒有前來參加，可這絲毫也不影響永寧公主的心情。她仍然當自己是11年前的自己。風光無限，想要什麽都能得到。沒有她看別人的臉色，隻有別人來巴結她的份。
公主的宴會，自然是豪華氣派，什麽山珍海味應有盡有。這還要歸功於碧雲天的二廚，這次宴會就是請了碧雲天來承辦。
這菜色自然是色香味俱全，無一不美，無一不鮮。眾賓客自然分外捧場。人群中有人道：“丞相大人就是厲害，官場得意，就連信手掂來的生意都如此賺錢，實在是羨慕死我等。”
“哪裏有你們說的那麽好了，這生意純粹是下邊人打理的好。我兒子隻是知人善用罷了。”樓國公是知道碧雲天內情的人，他如此說話，當何家是樓家的家仆了不成。何謹怎麽聽都覺得刺耳。
“我還聽說丞相大人的妻舅也在碧雲天做掌櫃呢。莫不是來投靠樓家的。”對於樓清源妻子的身份京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當初也是背後嘲笑了好久才漸漸翻過篇去。
這話自然讓郭氏臉色極為難看，狠狠的瞪了一眼何謹。她兒子原本一丁點缺點都沒有。如今被這賤婦給拖累了，成了京都城飯後談資。
樓清冽最喜歡的就是看弟弟出醜。隻要能讓自家弟弟出醜，要他做什麽都願意。
蕭氏母女兩就坐在何謹身邊。都低低的笑了起來。覺得這臉，樓清源夫妻是丟定了。
何謹覺得宴會眾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鄙視。
主位上坐著的永寧公主一直冷漠譏諷的瞧著這場麵。她就是要在眾人麵前攤開來，要樓清源清醒，這鄉野粗婦是多麽與他不配。
“本相的妻舅無需來投靠樓家，碧雲天原本就有何家的一份子。本相妻舅隻是在經營自己的產業罷了。說起來還是本相沾了妻子娘家的光呢”
“嗬嗬，相爺好福氣啊。”有人拍馬屁。自然也有人十分不悅。
樓清冽一直以為這個弟媳就是一個平民，想不到這何家竟然有這等能力。那碧雲天就是日進鬥金，可這些銀子卻都不屬於他。這不僅讓他不滿還十分嫉妒樓清源的好運。隨便哪個鄉下角落裏都能挖到寶。可看看自己如今是什麽模樣。全然不像是個風光的國公府繼承人。平時用錢都要請示自己的父母。
不能就這麽幹急著，他得好好的想想要怎麽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