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臨危受命
何謹真不想趟這渾水,可現在已經由不得她推脫,於是隻能接下。【】
樓家現狀可以用幾條來概括：1.樓家仆從人口混雜,主仆階級不分明。2.事情沒有專人專職,經常推諉責任。3.采辦,需用費濫支冒領。4.事情大小輕重不分，不能因人分派，賞罰不明。5.關係錯雜,有關係的不服管製,沒關係的無上升空間。
既然現在有她來管束,無論怎樣都再不能有以上5條出現。明天就召集所有樓家仆人好好敲打一番。趁今夜要將管理整頓方案寫出來。
“小姐哪些要帶去。”紅稍和綠痕兩人都在收拾明天要帶回國公府的行李。
“日常穿用的帶上便是,兩府隔著也不算遠，到時候可以再回府取用。”樓家她不認為自己會待很久。
“是，奴婢就按您說的準備。”
“小姐老宅的人可不好管束，老宅家生子多，有很多都是各主子身邊貼身侍候。”就怕小姐得罪不起那起子人。
“我心中自有一本帳。”她又何嚐不明白，這膽子撂給她有多少人是服氣的。
“小姐你還是早點睡吧，明天一早就要去老宅。”
“寫完手上的幾頁我就安歇，你們倆整理妥當了就回去睡吧。”今晚自家丈夫看來是留宿老宅了侍疾了。
隔天一早何謹就帶著人搬運行李往老宅去。
門房小子見此陣仗，知道今天是管家奶奶搬回國公府的日子。自然殷勤上前幫忙。
“小姐這門房到聽會看人臉色的。”紅稍湊到自家小姐麵前說道。
“這是好事，門房就得這樣，但絕不能狗眼看人低。等會兒你拿點銀子賞他。”
“是，奴婢這就去幫忙打理歸位行李。”
說完何謹招來真忙著盯搬運下人的綠痕。
“小姐有何吩咐。”
“綠痕你去通知各房人，今日午時在浩陽堂前的空地集合。我有幾挑規矩要和大家說明白。”
“是，奴婢這就去。”
“之夏你盯著那些人，叫他們搬運時得小心些，別碰壞了裏麵的物件。”綠痕回頭吩咐道。
“我知道綠痕姐。我會緊盯著他們的，你放心交給我就是。【】”
何謹先去慈雲堂探望老太君。
“你來了，東西都搬回來了吧。”老太君慈愛的招招手示意她坐到床邊來。
“都搬來了，老祖宗可好些了。”
“好多了，昨晚源兒照顧了我一宿，今兒一早換了衣裳就上朝去了。”
“我去做點清淡的點心來，以後老祖宗再不能吃那些大葷大腥的。”
“哎，索性學人家茹素算了。隻我是個重口味的。那些清淡的東西吃個一餐兩餐到還好。要我常年吃著必定口中淡而無味呐。那我可就受不了了。”
“老太君您現在這樣務必得忌口，孫媳盡量給你找些味美的菜品來。”
“哎，讓你們小輩為我操勞了。”不枉費她疼愛二房小兩口，自她生病二房小兩口是盡心盡力在服侍她，再看大房家的，哎不提也罷。
“我和相公就您一個祖母自然要好好孝敬你，更何況你從小對相公疼愛有加。”
“好，好。謹兒呐，我講樓家這爛攤子撂給你，你會不會怪我啊。”她也知道如今樓家有多不像樣。可即便她知道，到底是年紀大了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祖母我怎會怪你，隻是我整治樓家你可要站在我這邊才是。”
“我相信你能整治好樓家，到時遇到什麽人刁難你隻管來找我便是。”
“有您這句話謹兒已經信心滿滿。”
“鬼丫頭，嘴可真甜。”
“那老祖母先歇會兒，我去忙。”
“去吧。”
隻要二房肯管，樓家就不會被那幫不孝子孫敗完。
午時浩陽堂
何謹端坐在廊簷下，空地裏就三三兩兩的來了那麽幾口人。
“綠痕可通知下去了。”
“稟主子，全通知到位。”
第一天就被落了一個下馬威，放眼看去來的幾口人都是原先蒼柏軒的和慈雲堂以及樓國公的身邊的幾個小廝。其餘些人該是在樓府沒根基的，也不屬於哪房哪派的。
“綠痕點花名冊，看看有那些人沒到。”早就料到今天會有這般情況，何謹並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依舊一副悠然自得，雲清風淡的表情。這讓下邊有些人看不懂了。今天故意來了一半人，為的就是要看看她怎麽整治。原本想著她該要氣煞過去。可哪裏知道她竟不受半點影響。
“是，主子。”說著綠痕便拿起一邊的樓家所有下人的花名冊。從數目看今天就來了一半人。
“趙生家的，李林家的，孫二狗………”
“有幾多人沒到。”
“通知了236人，隻到了123人。”
“賬房來了幾人。”
“賬房隻一人未來。”
“是誰。”
“賬房的管事樓江。”
“廚房來了幾人。”
“廚房就來了三人。”
“哪三人？”
“徐嬤嬤，洪嫂子和趙生家的老子娘。”
“今日來幾人就算幾人，綠痕好生記著了。”何謹轉頭囑咐繪春去探聽來這些下人都屬於誰的人。這繪春丫頭打聽的本事確實高杆。這要是在現代沒準還是個中情局的拔尖人物。
“今天來的都是給我麵子的人。但我這人做事一向喜歡和你們講清楚說明白。日後若你們誰犯了錯，就是罰也罰得你們心服口服。第一現有我在管家，以後再不要說這府裏原先是這樣的話，如今全得依著我的規章製度來，做的好我會賞的你們眼紅心跳。若錯我半點，管你是有臉沒臉的嚴懲不貸。”何謹悠然說完，便看著下麵人各自竊竊私語。
“安靜，主子還有話說。”半刻鍾過去，紅稍便喝止他們。
“今天各位回去自個兒位置上，都給我想想要怎麽做才能將事情做好。明天一一來蒼柏軒說明白。你們現在領的工錢要做重新調整。以後就看你們的表現，隻要事情做得好，嘴巴牢靠，獎銀並不可少。若是那起子做事挑三揀四草草了事，又或者嘴巴不牢靠的。我都會好好的整治你們。我這邊有一份各位置做事標準，等會兒就讓人念與你們聽。以後每月都要集合2次，每次都要聆聽這規章製度。”
“咱們不識字啊，主子念一遍咱們一時半會兒也記不住。”人群中有人說到。
“這好辦，誰沒搞明白自己位置上該做什麽，就來蒼柏軒找我，我親自念給你聽。這份規程我會貼在府裏顯眼處。”到現在還沒搞清楚自己崗位上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那以前那些時日都幹嘛去了。
“還有什麽要說的，明天到蒼柏軒來說，明天起我會一個崗位一次查過去。明天先查賬房。好了今天到此為止。綠痕給在場的每人發500紋銀子。今天沒到場的人，每人扣半個月工錢。還有不明白的就來蒼柏軒找我。”
這番改革下去幾家歡喜幾家愁。原先勤勤懇懇工作的人終於得到應有的報酬。原先偷奸耍滑的人自然在沒好日子過。而那幫偷奸耍滑的都是府裏的家生子，不是老子娘是哪位主子的心腹，就是老子是哪個管事。這幫刁奴確實不好對付。
錦園內
大房一家子全聚在郭氏這裏。
“夫人，那何氏今天不是要訓話來著，結果有一大半的人都沒去，看她還有什麽顏麵和威嚴管理樓家下人。”知道郭氏和蕭氏都不甘心樓府管家權交給了何氏。柳氏可著勁的煽風點火。如果這樓府到時候真變成二房當家，爵位也被二房給繼承了。那自己的所有計劃不是全成了泡影。
“就是，那何氏今兒個該是要氣瘋了。”不知曾幾何時這姚姨娘和柳氏搭上了線。兩人關係變得異常親密。蕭氏此時冷眼看著那兩個賤人一搭一唱。
“今天落她一個下馬威隻是開胃菜罷了，日後可有好戲給她安排著呢。”樓清冽總覺得這次交給二房管家沒那麽簡單。他甚至有種預感，祖母和父親好像想把樓府的世襲爵位傳給二房。那他是絕對是不允許的。
“爹爹安排了什麽好事呢。”樓欣純粹是好奇的問道。前些日子永寧公主派人送了她好多東西。多知道些二叔和何氏的事情說不定能賣給永寧公主呢。
“你一小孩子家家的別管這些。”蕭氏訓斥道。她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以後也變得如自己這般。
“你一孩子無需知道。還是聽你娘的回屋去呆著。”對著大女兒樓清冽一向都不喜歡。自然說話的口氣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哪裏小了，京都城裏我這般大的貴女都定親的定親，成親的成親。隻我這婚事你們都不為我著急。”
“你一女孩子怎能說這樣的話，羞是不羞啊。”郭氏實在頭疼這孫女的作為。哪裏是她們不上心了，還不是她非慕容玨不嫁。
“還不是——”樓欣還想回嘴。被蕭氏厲聲嗬斥住
“叫你回去，沒聽見麽。”
自家女兒這般不像樣不是平白被姚氏和柳氏那兩個賤人看笑話麽。
“是。”被母親訓了一頓，樓欣隻得怏怏不快的回自己的繡房。可她心裏是十分不願意的，家裏人明知道她喜歡慕容玨，想嫁到慕容家去。可就是沒人為她謀劃，也沒人肯去慕容家提親。不行，看來靠她們是靠不住了。她得自己想想辦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