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不請自來
小年夜宮裏來了懿旨,太後請各家誥命夫人進宮。
樓家自然不例外全得整裝進宮,隻老太君身子未愈,太後便免了她進宮,以便休養身子。隨隻剩三人需進宮去。小年夜以往沒有進宮參拜的例子,不過今年屬特殊時期。畢竟新皇執政初，後宮空虛。各家有適婚年齡的朝臣無不費勁心思，削減了腦袋跟太後身邊人套近乎。
因此本次進宮目的自是非比尋常。各夫人隻恨消息不夠靈通,沒法得到第一首訊息。
而樓家沒有這想法,自是如往常那般進宮拜見。
萬壽宮
主位坐著太後,此刻太後滿麵笑容。今天會請各家夫人前來,主要還是為了明年選妃的事情。
皇帝年紀已到適婚，可後宮如今連正宮皇後都沒有合適的人選，更莫說其他妃嬪。以她的私心自然是希望皇後人選從郭家挑選。可自己兒子很有主見，立刻駁了她的想法。那也罷，娘家再親也沒自己的兒子親。這點太後是前所未有的開明。沒法在郭家選，那就隻能請各家夫人前來通個氣，明年一開春便選妃。讓各自都有個心理準備。
做下位的永寧長公主亦有自己的私心，如今這皇嫂已沒對她已沒以往那般寵愛。皇帝要選妃，她自然希望是從金家這裏出個皇後。
姑嫂兩心思各異，雖滿麵笑意的端坐在主位，可底下又有誰不明白其中的關聯。
“快到年節，可我這萬壽宮一如前些年冷冷清清，故請各位來給哀家掙個人氣。”
“臣妾們還怕經常來宮中會擾太後清修。要早知道太後如此想，我等不天天進宮來叨擾一二。”說話的是金家夫人，她的嫡女亦近適婚年齡。
“哀家總願宮裏能好好的熱鬧熱鬧。自先帝晏駕後，宮中已好久不曾熱鬧。總覺得後宮中冷冷清清，缺乏些喜氣。”
“皇嫂不必擔憂，明年一開春咱們就給陛下大規模選妃。到時候還怕您厭煩呢。”
“明年開春確實是個好時節，想我京都有如此多的優秀賢良閨秀。想來定能給皇帝選一批賢良女子相伴左右。”
“特別是金家嫡長女金婉婉，那可是京都城小有名氣的才女呢。”永寧首推金家人，。
“慕容家的嫡女慕容箐哀家亦覺得才色雙全。還有參政事家的嫡女馮玉珍哀家看著也是頂頂好的。虞大學士家的嫡女虞蕊兒亦不遜色。”
“皇嫂說的幾家都是頂頂好的。”原以為她心中沒有人選，如今看來太後心中早已經有合適的人選。而她提議的金婉婉顯然不是太後心中的人選。這可不行，金家再如此沒落下起可不被另三家給吞了。她就是再瞧不起金家，可那到底是她外家，是她的後盾。她要嫁進樓家還真少不得金家的援助。
“今兒就說到這裏，哪能咱們姑嫂兩人各自說的樂嗬。今天各位夫人不必拘束，哀家就是來找你們聊聊家常話。”該敲打的都敲過了，今天宴會的目的亦全部轉達完成。底下坐著的夫人相信心中早已經有一本小賬在算。
“說呢，怎麽覺得今天少了個人，這不樓太君今天沒來呐。”老太君犯疾早已經不是什麽秘密。這永寧公主突然特意提出來說是有什麽目的嗎。
“老太君前些日子犯病，不知好些沒有。哀家一直想去看望一二，總也沒有時間。”
“稟太後，老太君已經好多了，隻是還需臥床繼續休養。”郭氏立刻回到。
“皇嫂你忙著管宮裏的事兒，本宮到可以代替您去樓家看望老太君。”這機會正好。她還正想著法兒的要進樓家去，結果得來全不費工夫。
“也罷，你便替哀家去走一趟。”太後此刻也沒多想，便應允了永寧的要求。等她回過頭來想到某些不妥時為時已晚。
“臣妾等不甚榮幸。”即便再不願意永寧來樓府，可太後都開了口，她們也無可奈何。三人隻得強裝榮幸至極跪拜謝恩。
何謹想這就是古代的皇權至上，隨隨便便一句話就將事情給定了。也不管你當事人願意與否。即便是你不願意也得表現的榮幸之極。
參宴完回去，何謹已經可以想象明天會有什麽好事在等著自己了。永寧這次是光明正大的進府來，她就不信了她會安安分分探望完就回去。搞不好她還要來樓家住上幾天都有可能。
這讓她想想都覺得疼痛，今天要不是她在當家，她大可以和丈夫搬回相府去避難。問題是現在她才是樓家當家的，就算是個暫代的也不能撂下擔子說不幹就不幹啊。
晚上何謹便與自家相公說了這事。樓清源聽後沉思片刻道：“雲墨還沒回來，樓衛到已經回來。我把他安排給你，以便能保護你。”
“相公，你是不是搞錯方向了。那永寧的目標是你不是我，你自己更應該小心謹慎免得著了她的道。我人在樓府，想來她也不敢太明目張膽的害我。”
“那瘋女人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還是小心為上。至於我麽，你夫君也不是那糊塗之人，沒那麽容易著人道。”
“你可別自信過頭了，你要是真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我可絕對不會原諒你。”
“哪兒的話，我就是有千萬個膽子也不敢辜負了娘子大人。如我真辜負娘子了任憑你處置。”樓清源舉起兩指發誓。
“這話可是你說的，我都記在這裏呢。哎，這要是在我那個時代，我都可以把你今天說的話全部錄音下來存證，到時候離婚時還能作為有效的證供，敲個天價贍養費來。”
樓清源現在已經完全適應了妻子有時候會說些莫名的自言自語，即便他聽不懂是什麽意思，可看她表情也能猜到說的一定不是什麽好事。能阻止她如此自言自語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使用美男計，保證讓她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說實話他很不喜歡妻子還念叨著那個時代。畢竟那時代對他來說是全然的陌生。他最擔心害怕的就是怕有朝一日醒來，她卻已經不是那個她了，而是回到她的時代去了。到那時他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
果然隔天一早公主府就派人前來樓府打點。說是公主要在樓家住段時日陪陪老太君。
還沒等樓家反應過來，公主府的人已經把東西一一抬進來。為首的是那永寧的貼身嬤嬤餘氏。這老奴才如入無人之境，全然不顧主人家，竟私自指揮著小廝將門口的東西一一搬進來。
看那東西的多寡這永寧是打算在樓家長住麽。
“叫你們當家夫人過來回話。”這囂張的老嫗真當自己是回事了。
等郭氏和蕭氏，何謹匆匆趕出來時，人家東西已經擺滿了整個大廳。
“這是要幹什麽？”郭氏被這陣仗嚇了一跳。擺滿整個大廳，這永寧難不成還想再樓家住下來了。
“就如夫人看到的，殿下打算在樓府住段時日一邊陪伴老太君。”
問題是這永寧公主和樓家老太君又沒有半絲血緣關係。平時也不是關係很密切的長輩和晚輩。可她這陣仗搞得像是她嫡親外主快要掛了一樣。
“這實在不妥，我們樓家人多嘴雜的，公主這麽住下來實在是有損公主閨譽啊。”郭氏在這一點上是頭腦清醒的。永寧公主就是一尊瘟神，她就是在和兩兒媳婦過不去也不會中意這瘟神進樓家門。
“公主殿下降貴紆尊，誰敢亂嚼舌頭我便拔了她舌頭。”說完還挑釁的朝何謹看去。
這老嫗是無恥慣了的，這尊瘟神今天進門，以後要送出去就難了。
“隻我們樓府實在是寒酸些就怕委屈了公主。”
“無妨，這不我已將公主府的日用全帶來樓府。不知夫人給公主安排那個院子居住。隻公主殿下說了她最不喜住別人家的客房，那讓她覺得自己不被尊重。”眼下之意你別想隨便塞個客房來打發。
“這真是為難了。”不住客房難道她還想讓她們讓出主院不成。這就欺人太甚了。
“聽說相爺的寒蒼軒邊有個含秋閣挺好，那地方離老太君的慈雲堂也近。那就選那含秋閣吧。”
這永寧公主竟然將樓府的格局摸得一清二楚。可她會不知道，含秋閣是二房主母才能住的院落麽。不，她一定知道，是故意這麽做。
“可那含秋閣是——”郭氏沒想到這永寧公主竟然如此囂張跋扈。
“夫人不必多說，就那含秋閣吧。”俞嬤嬤沉聲打斷郭氏未盡話語，轉身就指揮人搬東西。
“含秋閣往哪裏走？”說是在問話，可那語氣高傲的一塌糊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就是公主了。何謹好得也是相爺夫人，可這老嫗竟像在跟一丫鬟問話那般。她是故意的，永寧這次來樓家要對付的就是她。要達到目的的就是她丈夫。
她實在是小瞧了這些人的厚臉皮。
“含秋閣還有些東西放著，你這麽搬進去也不好吧。”
“那我就等在這裏，你趕緊帶幾個下人去把東西清一清，免得公主看見不幹淨的東西汙了眼。”
這話說的，何謹可真想上去就給她兩巴掌。強占別人家的主院不說，還嫌別人家的東西寒酸。這都是些什麽人呐。
“含秋閣本就不是奢華豪宅怕是公主住不習慣。”
“你廢話少說，在過1個時辰公主就來了。還不趕緊去將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理幹淨了。”
碰到這樣的人，樓家人都無語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