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非君不嫁
那天在碧雲天包間她聽到了自己丈夫和永寧最後的談話。原來當時他有一個心愛的女人。是被永寧陷害才遠走他鄉。而他一直在找那個女子。如今回想,樓清源不是個不知分寸的人,他不可能真的會因為一道美食而不顧一切,無論天南地北的趕去。當時他可是輔政大臣,怎麽可能會為了一道吃食而東奔西走。難道他是打著尋美食的旗號真正的原因是為了找那名女子。
有時候何謹真恨自己無論何時都腦子清楚。而這樣的猜測她現在卻不好向他去求證。隻在心底逐漸消化。她想那畢竟是他的往事,誰又沒有自己的過去呢。至少婚後他對自己是好的。
一切歸於平靜，那件事在樓家就是禁忌，再沒人敢提起。
隻對樓家內部人的懲罰卻依然沒有因為這件事的過去而停止。柳氏如今已被送去別莊,樓欣這會兒還被禁足中。
“今天找大家來就是討論欣姐兒的婚事。”樓國公環顧一圈,全家人都到齊。
“欣姐兒的年紀確實不小了,你們得好好打聽打聽。”樓家大房嫡女總不能挑的太差。對這曾孫女,樓老太君可沒少費心。可壓不住人家眼界高，非慕容玨不嫁。
“老太君，父親欣姐兒這輩子隻認慕容家的小子。除他以外她是打死都不願嫁的。”
為了女兒的心願她亦拜托過娘家父親出麵去慕容家說親。可還是沒結果。
“一個女孩子家的，嫁誰是她自己能決定的麽。”郭氏實在看不過去，這樓欣好得是樓家嫡女，大淵朝數一數二的貴女。如果不是她自己太蠢，何至於到現在還小姑獨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由不得她一個小孩子自作聰明。”樓家的嫡女原本是多麽尊貴的身份，可硬是被蕭氏養殘了。當初就不應該要她自己去撫養，就是交給郭氏教養都不至於到這地步。
“父親，母親咱們家就這麽一個嫡女，欣姐兒既然如此中意慕容家。咱們就不能再想想辦法嗎真要不行也可以求皇上賜婚呐。”蕭氏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將女兒嫁好了。過到她名下的那兩個兒子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那兩孩子已經這般大，她就是待他們再好，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你以為慕容家是什麽人家，能隨我們樓家這般擺布的嗎？人家手握重兵，是皇帝深深倚重的權臣。【】慕容玨是慕容家唯一的繼承人，樓家要真這般做了，人家不領情是一回事，就怕到時候兩家變成死敵。”
“慕容家的婚事你就別惦記了，也不是沒去通過氣，都被人家不客氣的頂回來了。如今還是尋尋有沒有另外的合適人選。”
樓清源夫妻倆都沒發表任何意見。大房和二房一直就有矛盾在。就算是他們有好的人選，人家也不見得會接受。說不定心裏還在猜想會不會害他們。
“這事就交給我和郭氏，蕭氏一起操心吧。你們幾個就不必掛心此事。”樓家如今不用做政治聯姻路，為今之計需要的是低調，所以樓欣不必高嫁，最好是從新榜科舉中挑選最合適。這事有老太君拍板定下。
樓欣一直等在自己的繡房裏，她知道今天家裏人要為她的婚事做決定。可她隻認定慕容玨一人，其餘男子她皆看不上眼。從門外丫鬟口中知道，這事今天並沒有拍板。她得問問母親，到底是何打算。正想著，蕭氏已經帶著丫鬟進來。
“母親，結果怎麽樣了？”樓欣急切的上前詢問。
“你們都下去吧。”蕭氏摒退身邊的下人，這事母女倆得好好的說說。
待人都退下，蕭氏才開口道：“慕容家這門婚事，你能不能就這麽放下吧。”
“母親我不要，我就要嫁給慕容玨。二嬸那樣的條件都能嫁二叔。我為什麽就不能嫁慕容玨。我們樓家好得是大淵第一世家，我還是樓家唯一的嫡女。大淵朝有幾個女人比得過我。母親你若真要把女兒隨隨便便找個人嫁了，就是逼我去死。”在樓欣的意識裏她是大淵朝最高貴的名門貴女。她隻有高嫁，絕沒有委身下嫁的道理。
“女兒，慕容家的親事老太君和你外祖都去說過。可還是被人家給退了出來。大淵朝不隻有慕容玨是好男兒啊。你可以試著看看別人呐。再不然你外祖家的表哥也行啊。”這女兒要是嫁到蕭家，蕭氏也放心不少。
“我不要，外祖母家的幾個舅媽都不是好相與的人。母親在娘家做姑娘時也沒少給舅媽們下絆子。我要是做了舅媽的媳婦還指不定怎麽被虐待呢。”這點樓欣腦子裏清楚的很。
“你，你這孩子是存心來氣我的麽。”蕭氏被自家女兒說的臉一陣紅一陣青。可她也不可否認欣姐兒說的有理。蕭家確實不是女兒的良配。
“母親如果你們一定要逼著我嫁給別人，我還不如常伴青燈，了此殘生算了。”
“你這死孩子怎就這麽死心眼呢。大淵皇朝又不是隻有慕容玨一個男子了。”
“我不管，我從小的心願就是要嫁給慕容玨。”
“我就想不通，你到底是什麽時候看上那慕容玨的。”
“母親，我求你，你就幫我想想辦法吧。我不想嫁給別人啊。”
“但凡有一點辦法，我都去試過。你這孩子是不是生來就是給我添堵的啊。”慕容家的婚事哪有他們想怎樣就怎樣的。慕容家在朝中的地位也不比樓家低上多少。
“母親，我不管，你要是不給我做主，我就一輩子不嫁。”
“你長本事了，竟然威脅起自己的親娘來。好啊，你不嫁那就在家待著，樓家也不是養不起你。”蕭氏氣急，女兒竟然口口聲聲用不嫁來威脅她。
“你們個個都這麽厭惡我麽。”在樓家她確實不得長輩緣，越想越覺得委屈。轉身便趴在床邊嚶嚶地哭起來。
“你這丫頭究竟是著了什麽魔障。慕容玨心裏沒有你，你就是勉強嫁過去也不會幸福的。你看看我，難道還沒感觸麽。女人啊一定要嫁給懂得愛你的男人，不然一輩子都苦不堪言。欣姐兒聽娘的話，放下慕容玨吧。”
“不要，女兒說什麽也要嫁給他。再說了我不是母親你，慕容玨也不是父親。”
“不是娘要潑你冷水，慕容玨那樣的男人不是你能掌握得住。憑我們樓家這樣的家世如果你挑個門第低一些的人家，多少還忌諱著樓家。可你要是強選了慕容家，到時候受委屈了都沒處說去。”
“母親，我們樓家是大淵第一世家，外祖家亦是四大家族之一。你為什麽總是這麽悲觀呢。”
“那是因為你爹不是個爭氣的主，你爹要是有你二叔一半的能耐，你想嫁誰就嫁誰。”
“我不管，我是非慕容玨不嫁。要不然我就離家出走去。”
她大小姐脾氣一上來，蕭氏是好說得說，說的口幹舌燥依然改變不了自己女兒的心意。這會兒她是真沒辦法了。隻得先出去好好合計合計。
蕭氏為了這個女兒還算是操碎了心。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求樓國公去向皇帝請旨賜婚。可這辦法一開始樓國公是怎樣都不肯答應的。要他拉下這張老臉去求陛下賜婚，實在有點強人所難。可最後還是架不住蕭氏長跪錦園2天1夜。對這兒媳婦和孫女他是沒半點好感。可這大兒媳婦如今就直挺挺的跪在你院門口。他還能怎麽辦，隻得答應去試試。
有樓國公這句話，十拿九穩的事，蕭氏想著不枉她跪這2天1夜。隻要女兒能得償所願要她做什麽都願意。
哪裏知道半夜樓國公和樓清源被急召入宮。樓國公連第二天要上奏賜婚的奏折都沒來得及拿上便已匆忙入宮。
樓家女眷都有預感，半夜急召入宮，恐有大事發生。整天都惴惴不安的等候他們歸來。
隔一天後樓國公和樓清源才筋疲力盡的回來。
“是出了什麽事麽？”這麽緊急召見。
“要打仗了。”樓國公有氣無力的說道。
“近幾年來大淵邊境不是一直相安無事麽，怎會要打仗了。”
“你可還記得去年中旬出現的蟲災，咱們大淵好在及時想出了對策，可人家邊塞國沒有啊。去年他們幾乎顆粒無收。今年又遇上大幹旱，幾乎所有農作物都旱死。連續兩年邊塞沒有收成。餓死人數不計其數。大淵境內亦不斷的受邊塞騷擾。如今的大淵邊境早已經烽火連天。這仗是不打也得打了。哎！”
回來睡上一晚，樓家父子第二天一早又衝衝進宮去商議。朝廷有人主和自然也有人主戰。經過幾天緊張商議，最後皇帝決定主戰。邊塞過近幾年一直有在大淵邊境作亂。這次竟然囂張的將大淵邊境一個城鎮全數屠殺殆盡。這已經不是搶奪食物充饑的問題，這是對大淵□裸的挑釁。邊塞覬覦大淵的物產富饒，覬覦大淵的地理位置極佳。
領兵出征的是慕容海和慕容玨叔侄。慕容家戎馬一生，打仗這事當仁不讓。如此一來樓國公的請旨賜婚頓時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