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審問
樓府丟了一個大小姐的事,怎麽樣也瞞不住府裏的人。大家都在猜測,這樓家大小姐到底是被人擄走的,還是自己逃出去的。
出了這樣的事情,何謹這個暫代的當家人怎麽也是推不了責任。為今之計就是把府裏下人的嘴都管好。
“紅稍你現在就出去通知全府上下到浩陽堂前集合。”
“是,奴婢這就去。”
這個樓欣真不是個省心的，前段時間陷害自己的親二叔。那事還未完全平息。又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女孩子的腦回路絕對異於常人。
浩陽堂前
樓府所有下人都聚集在一起，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召集在一起是什麽目的。府裏發生這樣的事情每個人都在猜測是怎麽一回事。
“都到齊了沒有？”何謹輕聲問身邊的綠痕。
“稟二少夫人,都到齊了。”綠痕拿過一邊的花名冊已經核對過到場下人。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不用再浪費時間,長話短說。
“府裏出了什麽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今天就把話撂這裏了。你們誰要敢把這事傳到外麵去，我決計不會饒了你們。不管你們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隻要泄露半點風聲，我必定追查到底。屆時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府裏的秩序已經讓她整頓過一次。如今看來還是沒清除徹底，害群之馬依然存在。
“自己院裏的人都得互相監督，院與院之間也要互相監督。凡是有人泄露了消息，和此人一起做活的人都要受到懲罰。”
底下人聽到這裏一片嘩然，這還帶著連帶罪。這可是聽所未聽的事啊，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大家都明白沒有，明白了就遵守起來。記住眼睛睜亮些，多看看，可別讓你身邊的人犯了糊塗連累了自己。凡是發現了可疑情況的，都可向我匯報，一經查實，必定重賞。”
雖然覺得這麽做對人不公平，可大家都知道這新任主子一向說到做到。大家心裏都有一杆秤，自然明白什麽事能做，什麽事做不得。被如此威嚇一番，有幾個臉色慘白一片。
散會後，何謹就將那天值夜班的下人都找出來。準備一一審問過去。她不認為樓欣是被人擄走的，畢竟現場無任何掙紮過的痕跡。樓府值班的侍衛亦沒驚動到。除非擄人的是個高手，來無影去無蹤。不是她要吐槽，就樓欣這樣的不至於讓人請個高手來擄人。說句不好聽的，就是隨便找個騙子來騙上幾句都能將人帶走的。
所以她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這樓欣是自己走出去的，這還不止，極有可能是買通了那些門房下人光明正大的出去都說不定。
“二少夫人，昨日值班的下人全在外麵候著。”
“將人都叫進來。”
要光明正大的從這個府裏出去，那這兩扇門是必經之路。
兩門房的下人都是樓府的家生子，家生子最是難辦。
昨日值班的下人一個不少的都帶到何謹麵前。
被帶過來的幾人心裏多少有些底，看當家主子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個個心裏都惴惴不安。
“說吧，大小姐是怎麽從府裏出去的？”何謹懶得跟他們說廢話，直截了當的問。
“二少夫人，我們是真不知道啊。”幾個下人都異口同聲的答道。
“這般有默契，看來昨天的事你們也是這般默契配合的。我就給你們一次機會，現在說了我會從輕發落，要還是嘴硬不說，等我自己查出來。那你們幾個就沒什麽好果子吃了。”
這麽大的國公府裏丟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如果不好好懲罰這群惡奴，何以立威。何謹也不急，等他們幾個怎麽表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幾人越發忐忑不安。時不時的偷瞄何謹的表情。
“都想的如何了，現在說出真相來我可以為你從輕發落，既往不咎。但是這樣的名額隻有一個人。”晾了他們好一會兒，現在拋出誘餌正合適。
“你們可以再忍住不說，可要是你們當中誰搶了這個名額，那麽其餘幾人我可不會再給你們任何解釋的機會。一律杖斃。”身為現代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她實在不喜歡動不動就要人命的殘酷刑罰。可今天不下狠手，這幫惡奴是不會就這麽招了。
這番話下來，有幾個緊張不已。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往下淌。心裏正經曆這天人交戰。生怕晚了被別人搶了這個名額，亦僥幸的想可能這主子最後也拿他們沒辦法。不過也有幾個老神在在，心裏素質相當好。依然是淡定從容樣。
“你們是不是還在想，我或許也拿你們沒辦法麽。哈，那你們可真小瞧我了，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們，夫人我早已經派人去你們屋裏搜去了，隻要發現可疑物亦一律杖斃。”何謹這會兒的表情陰沉不定，底下幾人完全相信她說得出就做得到。
你們不是不信麽，不是個個都小心謹慎麽。那就讓你們再也淡定不了。
幾番威逼恐嚇下來，有兩個年紀輕的小子終於受不了，幾乎是同時軟到在地。
“夫人，小的說。”兩人早已經嚇得話都說不清楚。
“小的把知道的都告訴夫人。”兩人都嚇的邊磕頭邊求饒。
眼見有兩個人主動招了，看來自己的威逼恐嚇起到了效果。隻要有人動搖，事情就好辦多了。
“來人將他們兩個帶出去，其餘人等拉下去杖斃。”話音未落，原本還持觀望的幾人連滾帶爬的朝何謹爬去。
“不要啊，求夫人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啊。”
“夫人，小的們也是被逼的啊，求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啊。”
何謹冷眼瞧著這些惡奴，敢做不敢當，眼見瞞不住了就這般沒臉沒皮的。這起子人就是留在府裏都是禍害。
“我可以暫饒你們不死，就看等會兒在慈雲堂你們如何說了。如果誰還想有所保留隱瞞，那夫人我絕不手下留情。”
何謹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盤問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便讓下人去將樓國公和郭氏都請去慈雲堂。
“你可查出來了。”這才1個時辰呐，這丫頭就查出真相來了。
“查出來了，孫媳已去請父親和母親過來了。”
“查出來就好，是哪個賤人要如此陷害咱們樓家。”樓家大小姐私自出走，無論她是什麽原因。這樣的消息一旦被傳出去，樓家以後的子孫要如何婚配啊。
樓國公和郭氏急匆匆趕來。
“查到是怎麽一回事了嗎？”才那麽一會兒的時間，樓國公實在沒法相信何謹已經把事情都查清楚了。
“父親先坐下來，我將人帶上來。讓他們將事情一一道來。”
兩個下人被人壓了上來，此刻早已經麵如土灰。
“給我老實招來，到底是誰指使你們這麽幹的？”
“是姚姨娘，是她讓我們這麽做的。”
“姚姨娘給每個值班的門房20兩銀子。到時候大小姐出來，讓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
“胡說，姚姨娘怎麽會害欣姐兒呢。”郭氏厲聲嗬斥道。姚氏是她的貼身大丫鬟，是她將姚氏送給大兒子的。如果這事確實是姚氏所為，那她的臉麵何存。
“你才給我閉嘴，來人將姚氏給我帶上來。把大房的人都去叫來。”這大房真當不像話，上次的事還沒完全平息，這次又出了幺蛾子。
姚氏還在自己的院子裏喜滋滋的暗樂著，她料想著怎麽樣都查不到自己頭上來。這會兒樓欣那蠢貨走了，這消息明天她偷偷放出去，到時候看蕭氏如何收場。如此一來，大房不就是她的天下了。想想都覺得興奮不已。
“姨娘，慈雲堂請你過去一趟。”姚氏的丫鬟在門外輕聲說道。
“慈雲堂？知道了。”姚氏心想，可能是要大家去慈雲堂出出主意什麽的吧。慈雲堂那屋可不是她們能進去的，這會兒請她們去，看來是真的想不到辦法了。她得趕緊去，可不能遲了，說不定以後還能讓老太君等人對自己有些好感。
“姨娘隨我來。”來請人的是慈雲堂裏的二等丫鬟，那丫鬟一副麵無表情樣。讓姚氏完全摸不著頭緒，總有些心神不寧。
“請問姑娘，不知是什麽事要請我去慈雲堂？”說著姚氏悄悄地塞了一塊碎銀給她。
“我也不知道。”丫鬟依然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將遞過來的碎銀推了回去。
這讓姚氏更加不安了。
來到慈雲堂姚氏低頭卑微的向老太君，樓國公等人一一行禮。
“行了行了，姚氏今天有些話要問了，你要老實說，不然誰也幫不了你。”郭氏未等大家開口就已對姚氏說了這番話。
“是，奴婢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問你，欣姐兒失蹤的事與你有沒有關係。”郭氏直接了當的問道。
“夫人可別聽他人胡說，奴婢怎麽會和欣姐兒失蹤有關呢。昨晚上奴婢有些頭疼早早就睡下了，夫人若不信可以派人去問問我院子裏的人。”
“真的沒有關係嗎？”郭氏見姚氏說話幾位誠懇，無半絲猶豫和心虛。
“奴婢發誓絕對沒有半點關係。”麵對郭氏的盤問姚氏半點不慌。郭氏的心理她掌握的非常到位。
郭氏見她說得如此信誓旦旦便信了大半，隨轉頭道：“老太君，我看這事確不是姚氏所為，媳婦了解姚氏的為人。”
“你說交給你來審問，你就問了這麽兩句話當是全審過了。”樓國公瞪圓了虎目，有這麽審問人的嗎。
“姚氏從小就是我培養的，她是怎樣一個人我比誰都清楚。”
“郭氏，你好生糊塗。我親自來審，你不要再插手說半個字。”這姚氏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也隻有郭氏那種頭腦簡單，耳根子軟的人才會被姚氏給欺騙去。
“老太君我——”郭氏覺得自己好生委屈，還想再辯駁幾句。
“郭氏你閉嘴吧，這事你還是別插手了。”樓國公已經拿這妻子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婆婆和丈夫都不讓自己插手這事，郭氏即便不願也沒辦法。姚氏看這情形，心裏已經有不好的預感，看來今天這事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就能搪塞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