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V2
身無分文的樓欣簡直欲哭無淚。也不知道這客棧的住宿費付清了沒有。可她又不好去問,萬一人家現在就要她交房錢怎麽辦。她得想個辦法,自己離家出走,府裏一定會派人來尋她。隻要等家裏人找來,她就沒什麽好怕的。如此一想,幹脆又回房去睡個回籠覺。說不定,她醒來時,樓家人已經找來了呢。才剛轉身想回房去,卻被樓下觀察已久的老掌櫃叫住。
“小娘子,你已經有3天沒付租錢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方便交一下。”眼尖的掌櫃早已經察覺到不對勁。這女子身邊常轉悠的車夫不知什麽原因今天一早就不見蹤影。而這女子剛才那副天塌下來的表情。讓他很快就能猜測到是出了什麽問題。不管他們出了什麽事,收租錢最重要。
“怎麽會有3天沒交呢。我住進來也才3天啊。”樓欣驚詫不已,她和那個車夫進來住店時不是已經交過一些銀錢了嗎,怎麽現在還要再交。
“你們住進來時交的是飯錢,住店的錢可沒交。”老掌櫃眯了眯精明的老眼,打量著。
“怎麽會沒交,你這老頭子是想坑我麽。沒那麽容易。”
“廢話少說,這房錢你是交還是不交。”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千金小姐。
“我就不交了,你能拿我怎麽著。”平時在家裏都敢跟長輩頂嘴,此時脾氣一上來也不管是什麽場合,大小姐脾氣瞬間爆發出來。
“老頭子活了這麽大的歲數還沒見過住白店,吃白食還這麽理直氣壯的。今天你要是不交出房錢,我就扭你去官府。”
“官府,就這麽個小地方的官府我還怕了不成。你可知道我是誰?”
“管你是誰,就是天皇老子來我家住店都得交足了房錢。”老掌櫃最是瞧不起那等仗勢欺人的狗東西。
“我祖父是樓國公,我父親是下一任國公,我二叔是大淵朝的丞相。你可還敢問我要房錢。”
“喲,這麽說你還是大淵第一世家——樓家的大小姐了。”客棧裏因她大言不慚的言語而駐足的圍觀人不少。個個都指指點點的圍著她嗤笑。這讓樓欣更加惱羞成怒。
樓大小姐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頓時驕橫大大吼道:“看什麽看,再看小心我找人挖了你們的狗眼。”她越激動,別人越發笑得大聲。
“你是樓府大小姐,我還是樓國公呢,我呸!一個刁蠻狠毒的女人還想著冒充樓家大小姐,你打量著我們都是傻子嗎?來人把她給綁了押到官府去。【】竟敢吃白食,住白店。”
“你敢,你——”客棧夥計利落的將她綁住,隨手從旁邊桌上拿了一塊布往她嘴裏一塞。
樓欣被當眾押著前往當地官衙,此時的丟臉程度讓她羞憤的想自我了斷算了。活了這麽大,從來沒有被人這般羞辱過。她發誓隻要她能回到樓府一定要報這仇。
大堂正中間坐著一位年輕的知縣大人。此刻正嚴肅的聽著老掌櫃的敘述。
“吃白食?住白店?”這樣的案件也不在少數,打從接任當地知縣開始,這樣的案件不在少數。可一個女子吃了白食,住了白店卻還這麽理直氣壯的到真沒幾個。
“誰吃白食,住白店了。我家的人現在一定已經出來找我了。隻要等他們找到我,別說是幾餐飯,就是將你那破客棧都買下來都不在話下。”
“我的破客棧,你這瘋女人欠人銀錢還說話這麽不留口德。看我不收拾你。”老掌櫃再好的脾氣都被這死丫頭磨得冒火。
“你敢打我,我就讓我二叔治你罪。你那破客棧怎麽就不破了,你可知道京都城的碧雲天是誰家的,是我二叔家開的。碧雲天裏我都去得不要去了,還稀罕你這破客棧嗎?”
“碧雲天?”年輕知縣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他知道碧雲天是誰的,他還知道碧雲天是誰一手創辦下來的。難道這女子是樓家的人。這才開始仔細打量堂下的女子。確實跟樓家嫡女相似。樓家大小姐他曾經見過一次,雖然不是近距離相視,可他視線良好,記憶出眾。如今看來還是能準確的辨別出,確是本人。
“對,就是碧雲天,那是我二嬸一手創辦的。我常去碧雲天喝茶聚會呢。”那個地方進去的就是貴人的象征,每次進碧雲天樓欣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今天她特別懷念那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你二嬸叫什麽?”年輕的知縣大人又確認了一回。
“何謹,是青田村人。前年年底才嫁進我們樓家。”
這丫頭確實是樓家人,畢竟知道碧雲天是何謹一手創辦的事情知道的人不算多。而他亦相信自己的記憶。何謹,那個美好的女子原本應該是他的妻子。罷了,就算是看在她的份上,也得幫這個丫頭一次。
“老人家,她欠了你多少銀錢。”
“不多,三天住房錢,一天飯錢,正好1兩銀子。”偏遠地方物價低,其實也就一兩銀子。
“才一兩銀子,你就押著我當街遊行一樣。你有沒有人性啊。”樓欣聽得怒火中燒,她堂堂樓家大小姐卻為了一兩銀子被這個死老頭當眾遊街。這讓她情何以堪呐。
老掌櫃懶得理睬她的叫囂,隻當是隻瘋狗在攀咬。拿了銀子就轉身走了。
年輕知縣輕聲交代師爺讓他去拿一兩銀子過來支付給這位掌櫃的。那掌櫃的拿到應的的銀錢也不多廢話就走了。
知縣大人隻得將樓欣帶到後衙去。樓家丟了一個嫡女,也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尋人,勢必是暗中進行。既然被他碰上了,豈會見死不救的。於是便提筆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去京都樓家。
“你暫時就住下來吧,我已經寫信送去樓家。快則10天,慢則15天便會有樓家人來接你回去。”
“那就謝謝你,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他們好好的打賞你的。”樓欣過慣了高人一等的生活,一個小小的知縣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即便是人家救了她,她依然是那副清高無匹的模樣。
“打賞就不用了,樓大小姐如此莽撞的獨自出來。你們家裏的長輩知道嗎?”
“要你管,你以為你是誰。”一個小小的知縣而已,也敢對她出言譏諷。
“我是剛剛讓你免去牢獄之災的恩人。算了不與你一介女流計較。”說著他便轉身走出大門。
雖然樓清源闡明了自己的立場,堅決不會納妾。可郭氏壓根就不肯就此罷休。她就不信了,是男人哪裏能擋得住美色的**。於是郭氏將娘家一個適婚的外甥女接來樓府小住。這還不止,她還讓蕭氏將去年來樓家小住過一段日子的表妹找個機會也給接進府裏來。郭氏的動作,如今老太君和樓國公都不在幹涉,像是默認了她的作為。
在樓府她除了自己的丈夫能依靠之外,再無他人。她知道因為她的難以受孕,府裏的長輩已經對她產生了埋怨。她們是希望她能主動為自己的丈夫納妾。可她從小受的教育讓她沒辦法妥協這一點。
這不今天又被老太君和郭氏暗示她應該大度一點,要懂得做個賢惠的妻子。依郭氏的言下之意,如果她再這麽不識相,到時候就休她出府。
這樣的聲音何謹這些天來已經聽得耳朵都長繭子了。可她依然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這不出門都能碰到郭氏那幫人。
“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我們那個不下蛋的二奶奶啊?”自從知道她難以受孕開始,郭氏越發輕鄙她。言語裏總是少不得挖苦。
“原來這就是二少夫人啊,原本聽京都閨秀們常提起說二少夫人如何賢惠,聰明,才華出眾。如今看來是言過其實了。”說話的正是郭氏的外甥女淩氏。這淩氏長得嬌美可人,楚楚動人。最能**男人心,也難怪郭氏挑她來樓府小住。這樣的美人隻要是男人都會憐愛幾分吧。
“我的賢惠,聰明豈是你這個外人能看見的。你本為客,卻如此不知禮數反客為主。難道這就是你淩家的家教不成。”當麵頂不了郭氏,可不代表她會被一個外人給欺侮了去。
淩婷婷被何謹一席話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姨媽,你看看她,她欺負我啊,您可得給婷婷做主啊。”淩婷婷輕扯著郭氏的衣角萬分不依。一個生不了孩子的女人也敢這麽張狂。等她進了門,看她怎麽收拾這女人。
“何氏,婷婷是我的客人,是你的表妹。你怎可這般與她說話,這可不是我們樓家的待客之道。你得向她陪不是。”
“夫人,您確定要我現在向她陪不是嗎?”何謹笑意盈盈的看著淩婷婷說道。淩婷婷被她看得心裏毛毛的。
“自然是確定的。”郭氏回答的有些遲疑,她不知道何謹葫蘆裏賣了什麽藥。
“可門外的江公公正等著我進宮麵聖呢。”何謹輕描淡寫的來了一句。
“哼!”人家要進宮麵聖去的,她就是再大膽也不敢耽誤人家進宮的時間。隻得作罷,拉著不情不願的淩婷婷往回走。郭氏多少也知道何氏這段日子頻繁的被召進宮,一定是和前線戰事吃緊傷員劇增的事情有關。不可否認何氏腦袋瓜子確實聰明,就是出身不好,還不會生育。
自從無孕風波後,她深知樓府裏再也沒有她的靠山。所以她轉了方向,開始注意起朝廷上的事,小皇帝是她忠實的書迷。她何不加把勁抓牢這課大樹。所以一聽說前線戰事吃緊,傷員劇增,她便開始往這方麵想辦法。
受傷的人最怕傷口感染,傷口感染最怕的就是清潔傷口不幹淨。那她是不是可以利用前世的知識提煉出酒精來呢。酒類裏白酒的酒精含量最高,可以從白酒裏進行提煉。提煉最主要的步驟就是弄一套常壓蒸餾裝置。這個原理圖十分簡單,就是以目前的工藝,密封性沒辦法做完善。所以這幾天她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隻要她為小皇帝解決了這個問題。到時候對她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她還打算這幾天裏就在京郊莊子的土坡上種滿高粱。到時候可以釀製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