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婚姻,娶一贈一

全部章節_第229章 我怎麽舍得讓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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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永淳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動,靜靜的看著那個人,視線不敢有一絲的遊離,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周圍的人潮湧動,喧鬧的聲音似乎都不見了,整個清頤園,隻有他和他,倆倆相望著。

時光仿若在這一刹那靜止。

“書記?”

穀永淳本能的轉身,隻見江辰從人群裏擠過來,滿頭大汗。他突然想到什麽,驀的又回頭,目光焦急的找尋著,可被他扯掉燈籠的那個空缺對麵,隻有喧鬧的人群。

剛剛那一幕,就像是夢境一樣。

而那個她,從來沒有來過。

他大慟,心頓時空白了一塊。

“書記,”江辰走到他麵前,顧不得擦汗,“穀老師來電話,嬤嬤……嬤嬤去世了。”

穀永淳趕到300醫院時,隻見老嬤嬤安靜的躺在病**,身上已經蓋上了白布。

穀若秋站在旁邊抹淚。

“嬤嬤什麽時候走的?”穀永淳眼底,微暗。

“一個小時前。”穀若秋擦著淚,幾近哽咽:“我下午過來看她時,她還好好的……沒想到……”

穀永淳臉色緊繃,抿緊了唇,嬤嬤自入院以來,病情不容樂觀,一直住在ICU裏,醫生也下達了好幾次的病危通知書,也曾明確告知,她已在生命的倒數計時了,能康複的幾率為零。

“若秋,別哭了,”穀永淳安慰妹妹,“嬤嬤走了,未嚐不是一種解脫。”他每每看到老嬤嬤處於昏迷狀態,要靠呼吸機來維持生命就覺得很難受。像嬤嬤這種狀態,或許,死亡對她來說並不是件壞事。

就在工作人員將老嬤嬤收斂好,準備運往殯儀館時,何舒雲和穀心蕾趕到了。

“永淳……”何舒雲眼底一紅,撲撲的落淚了。

那穀心蕾,站在母親身後,垂著眸,不說話。

穀永淳皺了皺眉,“心蕾。”

“嗯?”穀心蕾躲不過,隻好慢吞吞的從何舒雲身後出來。

穀永淳看她畏畏縮縮的樣子眉皺得更緊了,冷聲說:“你跟著那輛車去殯儀館給嬤嬤守夜。”

“啊?”穀心蕾一聽,嚇得不輕,立刻反對,“我不去!”

“必須去!”穀永淳的語氣,不容任何人拒絕。

“媽……”穀心蕾拉了拉何舒雲,幾乎要哭出來了。

何舒雲拗不過,隻得說,“永淳,心蕾還小……”

“沒得商量!”穀永淳冷眼看著穀心蕾,“立刻去。”

穀心蕾哇的哭了,“爸,別讓我去,我害怕。”

“現在知道怕了?”穀永淳看她。

“我是真的害怕。”穀心蕾繼續抽抽答答的哭著。

“你當初推嬤嬤下樓的勇氣去哪兒了?”穀永淳聲聲質問她,“讓你去守夜,是給你贖罪的機會。”對這個女兒,他實在無任何好感,嬤嬤在ICU這段時間,她幾乎沒有過來探望過,甚至,沒有任何悔過的意思,這讓他太失望了。

“是她先推我的……”穀心蕾哭著辯解道。

“你還有理了?”穀永淳皺眉。

眼看著

丈夫生氣了,何舒雲立刻拉了拉女兒的衣服,示意她別說了,“永淳,你放心,我會監督她去的。”

穀永淳的目光冷冷的看了看何舒雲。

這一看,讓何舒雲渾身生出一股莫明的寒意,不敢再說話。

“為什麽要讓我去?”穀心蕾哭著,遲遲不願意上車。

何舒雲想到丈夫那個冰冷的眼神,心裏到底有些虛,看到女兒哭哭啼啼的樣子,更是來火,“你還好意思哭?”

“媽,你都不幫我。”穀心蕾埋怨道。

何舒雲眉頭緊皺,這個女兒,真的是太不讓她省心了,“幫你?是你自己做錯事,我拿什麽幫你?”她恨鐵不成鋼,“你爸隻是讓你守夜,這已經很寬容了。你應該慶幸,嬤嬤當時沒死,若當時她死了,你就是犯了故意殺人罪!”

穀心蕾被唬住了,也不敢哭出聲了,可想想,還是覺得挺怕的,“媽,我怕,我不敢……”

“怕什麽?”何舒雲揉揉微疼的額頭,安慰道:“放心,我會讓人陪著你的。”

穀心蕾拽住她的手,祈求道:“媽,你陪我,好不好?”

何舒雲皺了皺眉,“我明天還要上班……哪能陪你熬夜?”

不管穀心蕾如何央求,何舒雲都狠心的沒答應,而是派了兩個保姆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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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賈候在套房的客廳裏,等了好久,才見人從外麵進來,帶來一絲冷空氣,他恭敬的說,“您回來了?”

那女人穿著黑色的大衣,更襯得她肌膚白皙,那麵容驚鴻般高貴美麗,出塵脫俗,不過,她眉微躉,眼底微紅,好像哭過了,她淡淡的一抬手,身後的幾個人恭敬的退到門口。

她說:“讓首相久等了。”

哈賈身子微躬,雙手奉上畫軸。

女人接過畫軸,打開,看到題詩末端落款上“永淳”兩個字時,眼底溢著淚,呼吸漸窒,手微微顫抖著:是他的字,沒錯。

這畫,是當時他們新房外的景致,他還記得嗎?她心裏酸澀難當,苦笑,她都不明白,明明過去這麽多年了,她為什麽還要執意讓哈賈拿幅畫去讓他題詞。

沒錯,她,就是今笙。

哈賈遲疑之後說,“他看到你畫上你的印鑒,還特意問了的。”

今笙唇畔苦笑,他還會記得她嗎?

當她看著畫上題的詞“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時,臉色微恙。眼底微微一酸。

這是《蝶戀花》裏的詞,新婚時,她坐在窗前讀過這首詞。當時,她指著窗外的拂柳,對埋頭寫字的他說:“三哥,咱們現在坐在這兒,跟這首詞裏的意境好像。”

他扔了毛筆,順手就彈了她一個繃,微惱著:“像什麽像?你知道這詞的意思嗎?”

她揉揉額頭,生氣不說話。

見她生氣了,他低輕摟著她輕哄著,“這是寫一個女人獨守空閨,”他低頭吻了吻她,“今笙,我怎麽舍得讓你一個人……”

……

想到曾經,她心微微收緊,疼得難受。他曾說過,不舍得她一個人,可他呢,後來又對她做了些什

麽?讓她幾次差點丟了性命,而他轉眼便娶了別人……

回到久違二十多年的故土,今笙不曾想,竟然會遇見他。

原以為,她已經忘了他,可目光相遇那刹那,她才發現,不管當初他對她有多狠,她有多麽恨他,怨他,可實際上,她卻從未真的忘記他,甚至,他看她的眼神,讓她想到了當年……

“那塊玉,有了消息。”哈賈的話,打斷了今笙的思緒。

她回過神來,驚喜的問,“找到了嗎?”

哈賈點頭,“明天一大早,蒙達就會把那塊玉送過來。”

“人呢?”今笙問。

哈賈沉默之後說,“那塊玉,是在一個男人身上找到的。”

今笙頗有些失望。

“您放心,既然玉有了消息,人應該很快就能找到的。”哈賈說。

她落漠,忐忑不已,都已經二十二年了,還能找到嗎?她複低頭,看著那副畫軸。

“您……要見他嗎?”哈賈試探的問。

她搖頭,她今晚,已經見到他了。再見的話,又有什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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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宋輕歌醒來照了照鏡子,幸好昨晚冷敷得夠久,除了唇角的裂口還有點疼外,下巴沒有淤青。

吃過早餐後,她背著琴盒,拉著行李箱去了機場,她今天要趕去A市,參加明天晚上的音樂會。

到了A市,她聯係上黃書慧,到了入住的酒店,確定了晚上彩排的時間後就直接打車去了市郊的女子監獄。

到了約定的時間,她見到了宋雅茹。

不到半年時間,宋雅茹老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像是生了重病,瘦弱,精神狀態不大好,萎靡不振,與以往神彩洋溢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姑姑,”宋輕歌看到她的樣子,心疼,忍不住淚眼婆娑。

“哭什麽?我還沒死呢!”宋雅茹皺了皺眉,不悅的說。

宋輕歌擦了眼淚,“姑姑,你還好嗎?”

“你說呢?”宋雅茹微歎一聲,自入獄之後,她的身體狀況就開始急劇下降,可偏偏又達不到保外就醫的條件。

“我給你買了些日用品,在你的帳戶上存了錢,”宋輕歌看著她,說,“姑姑,我現在在做大提琴演奏,收入還不錯,以後每個月都會匯錢給你。”

宋雅茹看著她,眼底神色不明,“輕歌……”

“嗯。”

“我如果突然出事了,”宋雅茹臉色坦然的說,“肯定和桑蘭琴脫不了幹係。”

呃!宋輕歌吃驚,“你的意思是……”

“沒什麽意思,就是跟你說一聲。”宋雅茹竟一臉平靜。

“姑姑……”

看她緊張的樣子,宋雅茹淡淡的一笑,“傻丫頭,跟你開玩笑的,看你還當真了。”

宋輕歌鬆了一口氣。

“輕歌,”宋雅茹交待說,“我在龐律師那兒留了一份文件,你回Z市,就去找他。”

“是什麽?”

“你去了就知道了。”宋雅茹看著她,眼底,是久違了的溫柔,“那是姑姑唯一能留給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