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婚姻,娶一贈一

全部章節_第294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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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父女有說有笑的時候,院子裏響起汽車聲,江辰來接穀永淳了。

穀永淳說:“輕歌,沒事的時候就讓惠姐陪你去院裏走走,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這紫府路2號裏,有十幾棟小院毗鄰著,都住著金字塔裏的人,“院裏還有健身房、遊泳池、網球場什麽的,你都可以去看看,”臨走了還說,“你要不想出去的話,也可以去我書房,裏麵有很多書。”

剛走了兩步,又回頭,“中午想吃什麽,就跟她們說,知道嗎?”

佇立在旁邊的江辰倒是有點傻眼了,他跟在穀永淳身邊這麽些年,從未見他有如此體貼細致的一麵。他才明白,原來穀書記不是冷情,隻是麵對的是不同的人罷了。

看他事無巨細都交待著,輕歌心暖,抿唇,帶著淺淺的笑意,“爸,我知道了。”她站在他身邊,幾許俏皮:“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就放心去上班吧。”

送走了穀永淳,而惠姐、梅姐都在各自忙著整理家務,宋輕歌倒真覺得,有點無聊了。初到大院來,人生地不熟的,與其出去溜噠閑逛無所事事,倒不如宅在房間裏。

她本想給顧豐城打個電話,可看了看時間,那邊正是淩晨,於是作罷。想著傍晚的時候就可以見到小顧同學了,激動之餘,更多的是期待。

等待的時間似乎特別的漫長,她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可看完報紙後,發現還不到八點,她看著牆上的鍾,那秒針在一點一點的移動,她微歎一聲。

閑著也是閑著,與其無聊的踱著步子打發漫長的時間,倒不去去找本書來看,於是,輕歌去了書房。

書房在一樓,緊臨著穀永淳臥室。她推開門,書房裏,有兩麵倚牆的書櫃,那琳琅滿目的書,讓輕歌略略的傻了眼。當她發現入目的大多是有關時事分析的書時,皺了皺眉,唉,她對政事這些根本不感興趣。

書櫃裏,擺放著幾副照片,宋輕歌頗有興趣的走過去。

中間那張黑白照片最醒目,看樣子,應該是穀家的全家福了。輕歌發現,年輕時的穀永淳,風華正茂,意氣風發,整個人顯得青春,陽光卻又不失帥氣。

當輕歌看到她和今笙的合影時,略有些吃驚,照片上,她坐在輪椅裏,今笙推著她,母女倆漫步在花園裏,午後的陽光暖暖的落在她們身上,悠閑而肆意。

看照片的背景,應該是在300醫院的時候,可什麽時候拍的這張照片,她都不知道。

穀永淳的用心良苦,到底讓輕歌心裏多了些許暖意,她用手機翻拍了這張照片,然後發給了今笙,附上一句【爸書櫃裏的照片】。

而此刻的今笙,清晨醒來,剛下床就暈倒了,這會兒正躺在**,醫生在給她做全麵細致的檢查。

宋輕歌還沒看完照片時,聽見敲門聲,她微怔,“請進。”

是惠姐,她站在門口,問:“輕歌,你要喝現榨果汗還是茶?”

“苦蕎吧!”輕歌說。

惠姐笑吟吟的說,“書記也最喜歡喝苦蕎。”

輕歌揚揚眉,穀永淳喜歡喝苦蕎是今笙告訴她的,她也一直喜歡喝苦蕎,是因為喜歡聞那種淡淡的味道。

很快,惠姐就泡了茶送過來,她指了指,“那邊書櫃裏有中外名著,在最上層,要不要我幫你拿?”

“我自己來吧。”宋輕歌不想勞煩她。

那些國內外名著整齊的擺放在書櫃裏,看樣子已經有些年頭了,宋輕歌順手就抽出一本《傲慢與偏見》的譯本。

“除了這,樓上還有一間書房,”惠姐說,“書記平時接待客人都是在樓上的書房裏,這一間,是他私人的,”她指著一扇玻璃推拉門,“這間書房與他的臥室相通,除了打掃,平時是不許任何人進來的。”

輕歌正翻著書頁,微怔,“是嗎?”天,她是不是闖了禁區了。於是將書合上,準備擱回原位。

“你別誤會,”惠姐又說,“昨天你來之前,書記特意交待過,說你可以隨時進來。”

輕歌微微鬆了一口氣。

惠姐是個話匣子,倒也沒所顧忌,絮絮叨叨的說,“其實書記的不許任何人進來,是指的何教授和心蕾。他平時喜歡在這兒寫毛筆字,他寫字時,是不許任何人打擾的,”她沒說的是,曾幾何時,何舒雲倒是悄悄進來過幾次,可發現也沒什麽特別,倒也沒在意了。

“書記的毛筆字寫得很好,一字難求。”惠姐又說,“聽江秘書說,有好多人請他題字,他都沒答應呢。”

“是嗎?”宋輕歌隨口說道,看著桌上的研台和洗淨的毛筆,卻不曾想,穀永淳倒還有如此風雅的一麵。她小女兒心起,又用手機拍了書桌的照片,將硯台和毛筆,包括窗外的垂柳都拍進去了,然後又發給今笙。

此刻的今笙,已然做完身體檢查,當她聽了醫生說她身體的情況後,她的眼底,一片光華,唇微微顫抖,心情,卻是抑製不了的激動。直到醫生離開後,她的心情,還久久的不能平複。當她看到輕歌發過來的照片時,想到當初在這間書房裏,他握著她的手,教她寫毛筆字時的情景,眼底一酸,濕濕的。

惠姐出去後,宋輕歌倚在書櫃前,繼續翻看著《傲慢與偏見》來打發時間,這本書,她以前就看過。翻了幾頁後,她發現有些書頁被折了角,她隨意翻到折角的一頁,這一頁的內容大意是:女主角的父親拿著一封信問女主,你表哥說你要和達西先生訂婚了,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輕歌發現,在這一段話的旁邊,手寫著幾句話,看墨水淡去的痕跡,應該是很多年前寫的了。

第一行,字跡娟秀,“他們會像這樣,覺得是笑話嗎?”

緊跟著一行,字跡蒼勁有力,“誰知道呢?”

又是娟秀的筆跡,“他們要反對,怎麽辦?”

蒼勁有力,“別怕,有我。”

她又翻開了另外幾個折頁,裏麵,也有類似這樣的對白。

宋輕歌仔細看來,是兩種不同的筆跡,像是一男一女,一問一答,讓她感覺頗為有趣。驀的,她眸微亮,順手又抽出一本談論時事的書,翻開看,發現裏麵也有手寫的注解,一對比,跟《傲慢與偏見》裏那蒼勁有力的筆跡很相符。

嗬嗬,她的心境瞬間明朗,眼底是掩藏不住的笑意,天啦,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的有情男女,借書傳情,爸媽年輕時也太浪漫了吧!她很難想象,外表儒雅漠然的穀永淳,當年會以一種怎樣的心情去營造如此的浪漫呢?

如此美麗的一段愛情,那樣相愛的兩個人,現在卻是這樣黯然神傷的結局,輕歌微微扼腕,要是爸媽能夠再在一起,那該有多好啊。

就在她為他們暗自可惜時,又響起了敲門聲。

又是惠姐,“輕歌,穀老師來了。”

穀若秋?

宋輕歌合上書,將它擱回原位,跟在惠姐身後出來,赫然看見穀若秋站在客廳裏,她穿著一件淺蘭色的連衣裙,雍容華美,“姑姑。”

穀若秋優雅轉身,美麗的臉龐溢著淡淡的笑容,“輕歌。”

“我爸不在家。”宋輕歌說。

“我知道他不在,輕歌,我是來接你去我那兒的。”穀若秋看著她酷似今笙的麵容,心底,親近感陡增。

宋輕歌一怔。

穀若秋拉著她的手,“今天小曦要回來,你們姐妹倆,應該也好久不見了吧!”其實一通電話就可以解決,讓穀家的保姆送輕歌去她家就行了,可她偏偏要親自過來接。

出了穀家小院,姑侄倆並排而行。

“從這兒去我家,穿過兩個門崗,大概十多分鍾就到了。”穀若秋邊走邊細心的指著路。

輕歌穿著白T恤、牛仔褲和板鞋,梳著馬尾,整個人看起來既年輕又活潑。

“昨晚住得還習慣嗎?”穀若秋問。

“還好,”輕歌說,“這兒挺安靜的。”

“你爸那麽忙,平時又不在家,你要無聊了,就到我那兒去玩,”穀若秋說,“我一般時候都在家。”

“嗯。”輕歌微微的點頭,對如此熱情

的姑姑,她似乎拒絕不了。

姑侄倆邊走邊簡單的聊著,走過一道綠茵小徑後,遇見了一位長著圓臉,麵帶微笑的婦人,她手裏,推著一個雙胞胎的嬰兒車,“若秋。”

“江老師。”穀若秋笑看著嬰兒車裏那對胖乎乎,正在啃手指的雙胞胎,“帶他們出來玩嗎?”

“是啊,”說到孫子,元首夫人的臉上,那是抑製不住的笑意。

“就你一個人帶嗎?”穀若秋問。

“這兩個小調皮,我一個人哪兒帶得過來啊,歡歡也在,這不,回去拿口水巾了,”元首夫人的眼尖,目光掠過輕歌,“這是永淳的女兒吧!”

“是啊,”穀若秋說著,替兩人做了介紹。

“江阿姨,你好。”宋輕歌抿唇,微微淺笑,客氣的招呼著。

元首夫人原本就慈眉善目,見著誰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這會兒,又見輕歌這麽禮貌,心下自然歡喜,“輕歌,咱們倆家住得這麽近,你有時間的話就到我家裏來玩。”

簡單的寒喧之後,姑侄倆跟元首夫人告別。

經過兩個門崗後,就到了軍政這邊的大院,說來很湊巧,竟然遇到了正要去何老家的何舒雲母女倆。

冤家路窄啊。

“若秋,”看著姑侄倆略為親密的模樣,何舒雲心裏騰的升起一股怒火,微抬著頭,話裏,頗有些冷嘲熱諷:“你這是去哪兒啊?”

穀若秋素來不太喜歡何舒雲,淡淡的說:“到這兒了,還能去哪?回家。”

“很多事情,要對比起來,才知道好與壞,”何舒雲看著宋輕歌,目光裏帶著不屑,微微的一哼,幾許置疑:“若秋,以前怎麽不見你對心蕾也這樣親密呢?”

這是**裸的挑釁,宋輕歌略略一怔,怕穀若秋尷尬,卻忽聽她淡淡的說:“血脈親情是的天性,我對自己的親侄女,親密是自然的。”

呃!聽她言外之意就是說傅心蕾不是穀家的女兒,何舒雲臉色陡變,“你什麽意思!”

穀若秋一向性子極淡,不愛與人爭執,此刻淡淡的揚眉,不予理她,“輕歌,咱們走。”

何舒雲氣血衝腦,曾幾何時,穀若秋竟然不把她放在眼裏了,這讓她頗為惱怒:“穀若秋,你給我站住!”見她們的身影消失在小徑外,何舒雲氣得跺腳。

“媽,”傅心蕾撥弄著指甲,心裏怏怏不快的說:“你丟不丟人啊。”不知道為什麽,剛剛看到宋輕歌時,她心裏竟然生出一種自形慚愧的感覺。

“你什麽意思?”何舒雲微怒,“你也和著外人想欺負我是不是?”

“你再嚷嚷,所有的人都會知道我不是穀家的女兒了,”傅心蕾還頗有些不高興,“丟臉的隻會是你。”此刻,她的心情極糟,想到從今以後宋輕歌才是穀家的女兒時,心裏的痛恨又多了幾分。

被女兒一陣嗆,何舒雲氣得不輕,正欲罵她時,何舒月過來了,頗有些不耐煩,“姐,我老遠就聽見你的聲音了,你是怎麽了,跟穀老師鬧什麽鬧?”

何舒雲鬱鬱不解氣,“我就見不得她那一副討好那個私生女的樣子。”說到底,還是因為以前穀若秋對他們母女都比較淡漠的原因。

“你還嫌被人議論得不夠嗎?別沒事找事了,穀永淳是她哥,她又是首長夫人,她用得著討好誰?”何舒月輕嗤道。

想到自己前腳剛搬走,宋輕歌就住進了大院,何舒雲心裏到底是意難平,哼了聲,“沒想到穀永淳真的不顧臉麵了,竟然名目張膽的把私生女接回家裏住!”

“姐,你太偏激了,人家那可是前妻生的女兒,”何舒月微歎,看看傅心蕾,幾絲嘲諷,“你還是積點口德吧,別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你什麽意思?”何舒雲惱羞成怒。

“我又沒說錯什麽,你別動不動朝我發火,”何舒月到底也不是省油的燈,“婚姻失敗,是你自己的原因,別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別人頭上去。”說著,又哼了句,“如果我是你,我就夾著尾巴少露麵,少惹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