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婚姻,娶一贈一

全部章節_第345章 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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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是江辰在開,車內很安靜,溫度也適宜。

輕歌坐在車後座,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樹影和璀璨的霓虹,感覺熟悉卻又很陌生。

她從小在Z市長大,來首都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首都於她來說,是陌生的,可現在馬上又要離開這兒時,她心裏很不舍。隻因,這裏有她的父母,有她深愛的他,還有他們的小乖……有他們在的地方,即使再陌生,也是她心向往的地方。

就在她彷徨間,驀的,右手被他握住。

他的手指骨節分明,手掌幹燥而溫暖,握住她時,她彷徨的心突然沉靜了下來。

輕歌側眸看他,車內沒有亮光,他麵容的輪廓在車窗外霓虹的映照下愈發的英挺俊郎,他側過頭來看她時,背著光,一時間,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她心裏有千言萬語,可卻抿著唇,什麽也沒說,隱約裏,她好像聽到他輕聲的歎息,而後,手被他握得更緊了。

深夜,路上霓虹依舊,可行人卻漸少,江辰開車很穩,一路暢通無阻,到達軍用機場後,直接開進停機坪,停在輕歌的專機旁。

首都八月的深夜,夜風裏帶著燥熱吹過來,拂過輕歌的長發,她的臉,還有她的裙角。昏暗的光線裏,她深深的看著他,“我走了。”

顧豐城伸手,幫她將額前微亂的發絲捋到耳後,雖不舍,可終得放手,他歎道,“到了給我電話。”

“嗯。”

“照顧好自己。”他叮囑著,可終是沒忍住,伸手攬了攬她的肩,嗓音低沉,卻帶著磁性,“我很快就去看你。”

“嗯。”她應道,手從他指尖抽離。轉身時,她對江辰說,“江叔,再見。”

“再見。”江辰微微點頭。

輕歌回頭,又看了看顧豐城,轉身,在薩莉的陪同登上飛機。機艙門關上後,透過機窗,她看著他頎長的身影,眼底微微有澀意。

顧豐城看著她的專機奔馳在機場軌道上,驀的騰空而起,飛進雲霄,離他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時,他的心,空落落的。

飛機穿梭在雲層裏,輕歌看著浩瀚的星空,眼底是一片孤單落漠。

盼相逢,卻在傷離別。

短暫的相逢之後,將是漫長的離別,即使知道他會到丹萊去看她,可她仍舊盼著能早日回國。而她,到丹萊這麽久了,也是第一次這樣熱烈的期盼著自己的歸期。

薩莉幫輕歌蓋上薄毯,“小公主,睡吧。”

輕歌看著她,“謝謝。”

薩莉搖搖頭,坐到輕歌對麵的位置上。

在輕歌看來,薩莉一直跟在她身邊,話不多,卻很細致貼心,而且敏銳感特別好,這麽久了,輕歌從未在她臉上看到明顯的喜怒哀樂,似乎,永遠都是一副淡漠的樣子。

輕歌看著薩莉年輕的臉龐,突然問道,“薩莉,你有男朋友嗎?”

薩莉微怔,對她的問題感到很驚訝,而後搖搖頭。

稍後,輕歌卻有些訕然,薩莉是她的貼身保鏢,每天都跟在她身邊,即使是晚上她休息時,薩莉也會待在她隔壁,這樣算下來,幾乎是二十四小時都在陪著她,仔細想想,即使薩莉想談戀愛,也沒有時間啊。

瞬間,輕歌心底有了些許愧疚。

……

時間追溯到一個小時前。

何舒月夫妻剛從穀家小院出來,過了門崗,還沒走到何家時,她就看見穀永淳的專車從軍政大院這邊駛出去,她略略有些吃驚,還回頭看了看,確認車牌號後,拉著丈夫問:“你看,是穀永淳的車。”

張一冬今晚喝了不少酒,雖未醉,原因天氣燥熱,人有點煩躁,這會兒正扯了扯襯衣的領口。

何舒月納悶的說,“穀永淳這會兒不是應該在穀家嗎?他的車怎麽會在這邊大院?”她翹首看著,可那車早已經駛出紫府路,不見蹤影了,“一冬,你看清楚了嗎,剛剛那車裏,坐的是誰?”

“你還是省省吧,少管閑事。”張一冬皺了皺眉,看著妻子好奇的樣子,想到宴會時的情景,略有些不悅,“舒月,你今晚是怎麽回事,來之前我不是叮囑過你嗎?多跟那幾個夫人們聊天,多親近親近嗎?可你整晚都黑著一張臉,給誰看啊。”

麵對丈夫的置疑,何舒月滿腹委屈,“我哪有黑臉?”她是想跟她們討近乎,可若於一直沒機會啊。

張一冬哼了哼,“可你那樣子,分明就是不高興,”他又指出,“元首夫人一直就坐在那邊,你怎麽連個招呼都沒有?”

何舒月皺了皺眉,解釋著:“我看她一直在跟那個女人聊天,我不方便過去打擾嘛。”

“這種場合,什麽叫不方便?”張一冬不悅的說,“你沒看見朱首長的夫人,她不也一直在旁邊坐著嗎?你就不知道也過去?”

何舒月悻悻的,終於說了實話,“我就是拉不下臉去跟那個女人討近乎嘛。”

今晚的宴會何舒月有些意興闌珊,以前她叫穀永淳姐夫,而今晚卻隻能跟著丈夫張一冬叫一聲穀書記。她以前到穀家小院來時,在保姆麵前,她趾高氣揚,總是以半個女主人自居的,可今天來,那兩個保姆見了她,臉色都淡然,她又看到優雅漂亮的今笙站在穀永淳身邊,她心底到底不是滋味,悻悻的。

“不過是正常的交際,怎麽就叫拉不下來臉?我看是你自己心裏有鬼吧,連個招呼應酬都沒有?”張一冬不悅的說:“哦,你以為你還是穀永淳的小姨子?大家都趕著來巴結你啊?”

被丈夫戳了痛處,何舒月頗有些惱怒,“一冬,你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讓你認清現在的形勢,你已經不再是穀永淳的小姨子,而是我張一冬的老婆,你代表的是我的臉麵,可千萬別學你姐以前那表麵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樣子,殊不知她已經成了別人眼裏的笑柄了。”張一冬輕嗤了聲。

“好好的,怎麽又扯到我姐身上了?”舒月不悅的說。

“你是為你姐忿忿不平,所以今晚才不跟穀永淳的夫人招呼應酬的吧。”張一冬哼了哼。

“我……”舒月不得不承認,自從沒了穀書記小姨子這個身份之後,她在外麵,說話做事似乎都沒人捧著了,相比從前被人看輕了不少。

“你應該慶幸,你姐做的那些齷蹉事沒有連累到我們,更何況,人家穀書記都不介意,還讓我帶你來參

加宴會,你呢?”張一冬極不高興,對妻子今晚的表現極不滿意,“像你這樣小肚雞腸的,我以後怎麽帶你出來?”

何舒月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穀永淳不計較我姐的那些事情了?”

“做大事的人,不拘小節。你以為還像你們女人,什麽事都斤斤計較?”張一冬說。

想到穀永淳攜手今笙的一幕,何舒月心裏像哽著一根刺,總覺得有些欲欲寡歡,雖說她與何舒雲姐妹倆私下有些間隙,還時常鬥嘴,可到底是親姐妹,對外來說,立場是一致的,她到底還是有些扼腕,不解氣的說,“隻是可惜我姐大好的青春年華,浪費在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身上。”

張一冬喝了酒,比素日裏脾氣要盛一些,嘲笑道,“她可惜?那她給穀永淳頭頂上戴那頂綠油油的帽子,又該怎麽算?”到底是男人,對這種事情都無法容忍,借著酒氣,語氣也重了許多:“幫別的男人養了二十多年的孩子,換了是我,早拿槍崩了她的腦袋,哪會任她逍遙自在?”

他的狠話,讓何舒月心底隱隱的不悅,爭辯道:“他穀永淳不也在外麵生了一個女兒嗎?”

張一冬冷冷的笑了聲,“何舒月,你怎麽跟你姐一樣,腦子簡單,掩耳盜鈴,一味的顛倒黑白,你們以為所有的人都是白癡?眼睛都是瞎的嗎?”

被他嗆,何舒月微怒,“張一冬,你怎麽幫著外人說話,穀永淳的私生女,你今晚不也見到了嗎?”

“你以為,大院裏老一輩的人都死光了嗎?”張一冬冷嘲熱諷的說,“那個女人分明才是穀永淳的原配……”他輕嗤道,“當年她是怎麽消失的,你姐又是用了什麽手段嫁入穀家的,這些,隻有你們家裏的人最清楚。”

舒月心底咯噔一下,臉色極難看,低斥道:“你胡說什麽!”

“我有沒有胡說,你們心裏有數,別把人都當傻子,”張一冬冷眼看著她,“他穀永淳現在什麽也沒做,並不代表他不會追究。隻是,別連累了我就好。”這,才是他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情。

舒月到底是有點慌了,臉色一變,拉著他的胳膊,低聲問:“一冬,你什麽意思?”

“別裝傻了。”張一冬皺了皺眉。

看著丈夫的身影,舒月突然害怕,心底微微滲得慌,追上他的步伐,“一冬……我爸還在呢,他穀永淳不敢做什麽的!”

張一冬揚揚眉:“你爸不過是徒有虛名,現在誰還會給他麵子?若穀永淳鐵了心要收拾何家的時候,誰能阻止得了?”

舒月到底是被怔住了,拉著他的胳膊,心虛的問:“那我們該怎麽辦?”

張一冬眉皺得更緊了,“咱們尋個機會搬出大院,單獨住。”

“我們要搬走了,家裏就我爸一個人了,我不放心。”舒月說。

“不是還有保姆嗎?有什麽不放心的?”張一冬不悅的說,“你平時不也在上班,待在家裏的時間也不多。”

“可……”舒月一時間猶豫不決。

“還有,別跟你姐走太近了,”張一冬又叮囑著,“小心惹禍上身。”他最怕的是萬一何舒雲出事,到時候會被殃及魚池,他能爬到現在的位置,實屬不易,而且又是這個年紀了,一旦出事,他以前的所有一切自然會全盤被否定。他自然不願意被無辜牽連,更不願意從金字塔上跌下來。

“她畢竟是我親姐……”

張一冬冷眼看她,借著酒勁,不客氣的說:“你如果不願意跟她疏遠,那我就隻有跟你疏遠了。”

“你……”舒月一聽,急了,更是怒了:“張一冬,你把話說清楚,你什麽意思?”她拉扯著他,哼道:“你是不是看我們家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想找借口跟我離婚?”

張一冬不悅的看著她,“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張一冬!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舒月怒吼道。

張一冬訓斥她,“你要想鬧得人盡皆知,盡管大聲吵。”

舒月也是個要麵子的女人,此刻恨恨的看著他,突然就哭了,“結婚二十多年了,我有什麽對不起你的?你要這樣對我?”

張一冬酒也醒了些,臉色冷冷的,“明哲保身,你都不懂嗎?”他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讓你疏遠何舒雲是為了你好,你還不懂事的跟我鬧?”

“可她是我姐啊!”舒月說道,“她還是書記夫人時,你難道沒少她的沾光嗎?現在她離婚了,你就落井下石?你還是不是人啊。”

“她是你姐沒錯,可她現在是個危險物品,你知道她都幹了什麽事嗎?”張一冬低聲,咬牙的說,“你現在跟她姐妹情深,總有一天,會被她當成槍使,到時候,你哭都哭不出來!”

舒月心裏多了些許疑惑,可卻堅定的說,“我和我姐雖然偶有間隙,可她絕對不會害我的。”

張一冬冷笑,“一個連自己女兒都算計,拉來墊背的女人,還會顧忌姐妹之情?”

舒月到底還是不傻,聽到這會兒了,心一驚,“你是說心蕾的事跟我姐有關?”

“心蕾為什麽被判無期,你知道嗎?”張一冬問。

“姐說,是她無意闖入軍事禁區。”舒月說,“隻是個誤會而已,卻被上麵拉出來做了典型處理。”

張一冬冷笑,“這你也相信?”他又說,“要真這樣簡單,會被判無期?會需要爸出麵找元首求情?”

舒月想想也是,“那是為了什麽?”

為了讓妻子知道嚴重性,張一冬倒也沒隱瞞,直接說:“心蕾找人綁架了外國貴賓。”

舒月驚慌不已,“一冬,你跟我開玩笑吧,心蕾雖然有些驕橫跋扈,可倒不至於幹這種事啊!”

“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張一冬冷臉說。

“不會啊,無怨無仇的,心蕾怎麽可能做這種事?”舒月仍舊不相信。

“這就要問你的好姐姐了,”張一冬說,“是她給心蕾提供資金的。你會相信,她對心蕾所做的事毫不知情嗎?”他又說,“綁架外賓,這是多大的罪,心蕾年紀輕不懂事或有可能不知道,可你姐,堂堂一個大學教授,難道連這點法律都不懂嗎?”他又說,“這分明就是她故意縱容的。”

舒月心有餘悸的問:“你的意思是,心蕾是幫我姐做了替死鬼?可平白無故的,我姐為什麽要這麽做?”

“恐怕,這就隻

有問她自己了。”張一冬說,“包括心蕾與羅家的婚事,都是她一手策劃欺騙的,到現在,她的本性,你難道還沒看清楚嗎?”

舒月怔怔的出神。

“你現在還跟她親近,你難道就不怕她拿你當槍使,出了事拿你當墊背的嗎?”張一冬說。

舒月想想,確實覺得有些後怕,“可……咱們的錢,還有我爸的,都還在傅迪成那兒呢。”那可是他們的全部身家,不是個小數目啊。

“傅迪成還沒膽大到敢吃我們的錢。”張一冬想想,又說,“你明天就給他打電話,說有急事要用錢,把錢要回來。”

“這樣……不大好吧。”舒月為難的說,“當時投錢時,他還跟我還簽了一年的合約。如果違約,要付對方百分之二十的違約金,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她又說,“如果我真逼著他要,把事鬧大了,爸知道了怎麽辦?”

張一冬想了想,“那就暫時別要了,等到期了再說。”

“哦!”

可張一冬卻看著她,目光裏有著警告的意味,“我剛剛跟你說的事是機密,你把嘴巴閉緊點兒,絕對不能傳出去,知道嗎?”

“我知道了。”舒月點頭,可心裏,到底是揣了秘密,總覺得忐忑不安,“可要是我姐主動找我,我該怎麽辦?”

“她找你能幹什麽?都推了,”張一冬想了想,說,“你明天就找人把我們那邊房子收拾出來,我們一家三口盡快搬過去。”

“要是爸問起該怎麽說?”舒月擔心的問,這都跟何老住了二十多年了,突然一下要搬走,沒有正當理由,似乎……

“你就說那邊離我們單位都近一些,我們過去住上班比較方便,隨便找一個托詞就行了,”張一冬皺了皺眉,說,“你告訴他,周末的時候我們會回來住。”

“周末真要回來住?”舒月問。

張一冬白了她一眼,“話是這麽說,回不回來,到時再找借口就行了。”

“哦。”

而後,一路無語,何舒月跟在丈夫身後,心裏到底是有些亂了。

他們回到何家小院,進了大門,何老正坐在沙發上打盹,門響聲驚了他,他張開眼,看著他們,“回來了?”

“嗯。”舒月看了看丈夫,走到何老麵前,“爸,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

何老看著女兒女婿,見他們臉色如常,心底倒也輕鬆起來,“我正準備睡。”說罷,他手撐著沙發扶手站起來。

“爸,我扶你回房。”舒月走過去,扶住他。

看著父女倆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張一冬皺了皺眉,他其實不是故意想疏遠何家,可明年初就要選舉了,照目前的形勢看,如果沒有任何意外的話,穀永淳自然就是下屆元首。

當他知道心蕾案子的始末後,心底極忐忑。他覺得,穀永淳現在之所以隱忍不發難,是因為現在是選舉前最緊要的關頭,某些事情,必須要暫時放緩,可當真正當選之後,那就不一樣了。

試問,哪個男人會任由旁人欺侮自己的妻女?綁架不說,還要賣到紅燈區?

他張一冬不能忍,那麽,穀永淳又如何能忍?

所以,在他看來,穀永淳收拾何舒雲隻是時間早晚的事,而她就像是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更有可能會禍及魚池,所以他不得不防著,先做打算,明折哲保身。

進了房間,何老問:“舒月啊,今晚宴會怎麽樣?”

“就那樣吧,”舒月說。

“穀永淳的前妻也在嗎?”何老問。

“嗯。”舒月說。

“那……他們對你們的態度呢?”這才是他最想問的,所以一直等在客廳裏。

“還好。”舒月說,其實回想起來,今晚宴會上,穀永淳對他們,似乎跟平時一樣,淡淡的,不疏離,但也不十分親近。

小女兒走後,何老皺了皺眉,長長的一聲歎息,好久,都沒能入睡。其實,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從今笙回來後,他又何曾睡著過?他的心,一直懸著的。

……

輕歌的專機降落在丹萊機場時,是淩晨四點,天色還很暗,她發了平安短信給顧豐城和穀永淳。

回到丹萊王宮時,天色還沒亮,王宮大門也才剛打開,她看見了努甲,他高瘦的身影站在門後,略有些單薄,她微微一怔,“你起這麽早?”

努甲雙手負在身後,看著她,微微點頭,“淩晨的花園,空氣最新鮮,我出來透透氣。”他打量著她,“看你的樣子,一切應該順遂吧。”

“還好。”輕歌說。

“不早了,你回去休息會兒吧!明天上午,還有內政會議。我做做運動。”努甲伸伸手臂做了個舒展的動作。

看著輕歌離去的身影,努甲抿唇,微歎。這個時間點兒,他哪裏是出來呼吸新鮮空氣的,他分明就是在這兒等著她回來的,她離開之後,他始終有些不安,看見她安然無恙的回來了,自然是鬆了一口氣。

他也得馬上回去睡一會兒,否則,明天在內政會議上又會打盹了。

輕歌剛回到她住的宮殿時,侍女巴莎和巴娜一直等候在旁,見了她,迎上來,低聲叫了聲:“小公主,你終於回來了。王後那邊,都派人過來問了好幾次了。”

輕歌微微皺眉,低聲說,“你們怎麽沒休息?”

“擔心你啊。”巴莎說,“你不回來,我們都睡不著。”

“有薩莉在我身邊,你們擔心什麽?”輕歌心生感動,“天快亮了,你們都去休息吧。”她昨晚離開前,隻說是有事要出去一趟,卻不曾想,巴莎她們竟然一直在等她。

輕歌回頭,看見薩莉,便說,“你也去休息吧。”

薩莉點頭,然後微微躬身退出。

諾大的房間裏,隻有輕歌一個人了,她微歎一聲。她在丹萊的時間不長,可這裏,卻有人牽掛,有人關心著她。她又如何看不出來,除了巴莎她們,努甲其實也是在等她平安歸來。

人非草木,豈能無情,在這陌生的丹萊,也有人關心她,照顧她,她心生暖意。

天亮之後,她又要居於內政會議上,不知道那些各懷鬼胎的內政大臣今天又要出什麽絆子來為難她;而遠在幾千裏之外的顧豐城呢?他既然回國了,那明天清晨,他勢必要出來麵對那鋪天蓋地的負麵新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