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敵人的水準
實際上山姆的恢複速度比冴子預想的快多了。
因為他在自己妹妹手裏經過了一夜的高強度錘煉後，在輻射發生器旁邊直接將巨獸力量推進到了十四萬匹！
差不多五分鍾後，他被整根磨成碎屑的斷臂就完整的長好了。
這個晉升速度讓穆特巴和武本久安暗地裏直搓牙花子。
雖然山姆之前的十二萬匹力量，有故意壓製成長用以方便完善念能力開發的因素。
但是一夜之間兩萬匹......
這種離譜的速度在世界範圍的記錄上，也就是僅次於完全和其他人不在一個檔次的白堂鏡而已。
當山姆那張浪**大叔臉哭喪著，穿著一身殘破外骨骼來到桌子前時，白堂鏡正在電話裏說著什麽。
“......放心吧片源，大日之本銀行的官方業務不會有什麽波動。另外轉告乃木，希望拳願會在海外的產業做好迎接衝擊的準備。”
“......嗯，就這樣。”
等白堂鏡掛掉電話，幾個人才在這張大會議桌前或站或坐，安定下來。
武本久安雙手揣在袖子裏，靠著椅背輕笑。
“怎麽，片源那個老家夥消息很靈嘛！矢口蘭堂還在開記者會，他這麽快就找到正主了。”
“他可是片源滅堂，這種男人沒道理會被表象迷惑。”
白堂鏡將手肘撐在桌子上。
“他和乃木代表的拳願會都是日之本的經濟巨無霸，搞定他們的產業，經濟領域就亂不了。”
“隻是等開始擺明車馬和合眾國開始分割，衝擊肯定不會少。”
“會有衝擊，但這算不上是大事，不是嗎？”
山姆靠在桌子邊緣毫不在意地嘻笑著說，他正在重新紮緊自己散亂的高馬尾。
“上世紀兩極霸權局勢崩塌的前夜，合眾國還在想方設法為對手進行經濟輸血呢。生怕對手一個想不開，來一手‘世界重啟’。”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啊。”
白堂鏡輕輕點頭，山姆的話沒錯。
當你擁有一個絕對強力的武器時，就算是你最不共戴天的對手也會盡力避免將你逼入絕境。
因為一個強大的對手是可怕的，但是一個再無顧忌的強大對手，那將是恐怖的。
這就是白堂鏡對矢口蘭堂所說的，自己身為“壓艙石”的意義。
“經濟上的事，在巨獸力量出現的現在，已經算不上最重要。有我的存在就不會走上絕路。而現在更應該關心的......”
白堂鏡將自己的下巴放在撐起的手上，視線轉向了穆特巴。
“說說我們的敵人吧，穆特巴。直到現在，對手可都還在一片未知之中呢。”
白堂鏡話音剛落，冴子那鋒利的目光就聚集在了黑人的身上。
武本久安的身體從椅背上起來，挨著桌子。
山姆綁好了頭發，轉身麵對穆特巴。
三人的目光都有些不善。
兩個年輕人還好說，力量差距之下穆特巴沒什麽感覺。
但是武本久安......穆特巴是親眼看過他是怎麽暴打凱亞的。
就算自己的力量目前領先他三萬匹，穆特巴也清楚的明白——
這個二十萬匹的老人如果想的話，帶上追逃的時間，宰了自己都用不了半小時！
鋒利的視線讓穆特巴頗為不自在地撓撓臉頰，聲音幹澀地笑了一聲。
“哈...哈哈...我之前說過了，對於雇主來說，我們三個隻是用完就能扔的雇傭兵，所以我其實沒有見過雇主本人。”
這是個壞消息，但幾人的目光沒有絲毫變化。
麵對一個在當前敢對白堂鏡毫不猶豫就出手的勢力，他們還不至於這麽沉不下心。
穆特巴繼續說：“是一個傭兵界的熟人。嗯，不算熟人，也就是認識。她為我帶來的任務。不容拒絕的任務。”
“密史托拉，一個非洲阿爾及利亞出生的黑白混血美人兒......童子軍出身，名副其實的‘殘虐玫瑰’。”
即使以穆特巴見慣了戰火的經曆，在說出“非洲童子軍”這個身份背景的時候，也還是忍不住皺眉停頓。
那種東西即使是他也覺得太過泯滅人性了。
“密史托拉？”
山姆此時眼神沉著的插了一嘴。
穆特巴回應山姆：“哦？你也認識？”
山姆摩挲著下巴的胡茬：“不能算認識......我們見麵的時間應該比你們晚。”
“在我遇到那女人的時候，她正在為一個KB組織效力。”
“她不算很強，就是那一手長鞭耍的不錯，對普通人來講屬於很難對付的類型。”
黑人無所謂的點點頭，他們是雇傭兵，為誰幹活都很正常。
戰亂頻發的地方，多如繁星的KB組織也是服務對象。
至於道德問題？對於非洲童子軍出身的密史托拉來講，這應該是最無所謂的東西了。
“那你現在應該對她有點改觀了。”
穆特巴嗤笑一聲，繼續回憶。
“那是我在巨獸力量出現之後第一次和她見麵。她的身上安裝了很......誇張的義體。”
“那是未被披露的型號，或者幹脆就是有別於邵氏重工和尖峰科技的另一方技術公司出品的訂做型。”
“總之，很強，並且不用想也知道很貴。在我們見麵的時候，她已經擁有貨真價實的二十五萬匹力量。”
“奧利巴與凱亞的情況也都差不多。”
“曾經打過照麵的人帶著誇張且陌生的義體，二十五萬匹或者以上的力量過來，給出無法拒絕的報酬，再給出任務。”
“......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害怕了嗎，白堂？”
白堂鏡安靜地聽著，點點頭。
數個二十五萬匹力量的巨獸強者，無聲無息沒有痕跡的出現在世界上。
這說明了很多東西。
目前為止，想要突破二十萬匹的力量界限，就需要在十九萬匹極限的基礎上進行極限施壓修行。
像是武本久安這樣刻意壓製厚積薄發的類型不做討論。
而能夠催生至少三個這種等級的強者，可能性有三個。
第一，對方的勢力可以輕易調動核武器，並且不留下可以被追蹤的程序、文件。
各個擁核國家現在的核武實驗檔期，都被世界上的巨獸強者排滿了。
幾個人想要插隊而不留痕跡？當其他人是吃幹飯的嗎？
第二，對方組織內，處於十九萬匹極限的個體數量驚人。
甚至完全可以支持他們像是黑木玄齋和愚地獨步突破界限時那樣，毫不留情地捉對廝殺。
雖然“三”這個數量看起來不多，但是考慮到對方的層次......就算是聯合國五把椅子裏湊不出來這個人數的國家，也是有的。
而第三......
“擁有一個持有絕對壓製力的強者，對十九萬匹極限的人進行對練嗎？”
思索著的白堂鏡喃喃出聲。
考慮到傭兵普遍的桀驁不馴和冷酷無情，也就是說這個“持有絕對壓製力”的強者。
認為即使是讓他們成群的突破到二十萬匹以上，也根本不足為懼，隻會成為自己的助力嗎？
“嘖嘖嘖，有意思起來了啊。”
白堂鏡的手指一下一下地點在桌麵上。
穆特巴和凱亞對雇主的恐懼完全說得通了。
以上三個可能性，不管哪一個是真的，都絕對不是他們兩個散兵遊勇式的二十萬匹出頭能應付的情況。
更不用說除此之外，那種明顯不一般的義體也不是一般的勢力能拿出來的東西。
奧利巴達到三十萬匹的肉體力量雖然應該不至於被威脅，但是他是屬於那種拿了報酬就會幹活的類型。
“大概明白了。”
少年帶著饒有興致的笑容，對著黑人點頭示意一下：“你暫且先待在日之本好了，雖然對方的勢力聽起來恐怖的要命，但至少在這裏，你還能放鬆一下。”
穆特巴的情報能提供的信息應該也就到此為止了。
現在要等的，也就是在矢口重組內閣、恢複行政能力之後，對那幾輛貨車的文件、程序進行排查的結果。
“對了，原本安排你在這之後的任務是什麽？”
白堂鏡順嘴提了一下。
如果這一次穆特巴三人真的拖延了自己的時間，還能活著回去。那他的雇主大概率也不會放走這麽好用的家夥吧？
穆特巴知無不言：“最近的合眾國不是有一個跳的很厲害的巨獸強者參選嗎？”
“那個，嗯......五萬匹的家夥？”
“對。我的下一個任務就是刺殺那個史蒂文·阿姆斯特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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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之本的內閣，在經過半年前哥斯拉上岸的一發放射熱線集體下台之後，在當今又一次全體遇難。
這在日之本紛亂的近現代政治史上，也是前所未有的奇景。
因為高級官員和政客直接死光，矢口蘭堂部長火速上任首相，進行內閣重組。
根據島內通過緊急程序組織起來的內閣通報。
是一名叫做“凱亞”的巨獸強者，在擁有力量之前因為親友被邪教荼毒而家破人亡。
而這個邪教正好還是被當時的農林水產大臣，本次遇難首相裏見祐介親自站台，表示過讚揚的教派。
美其名曰“為世界和平作出巨大貢獻”。
於是原本家室優越，現在身世淒苦的凱亞，在機緣巧合得到巨獸力量之後。
以群眾們喜聞樂見的方式展開了複仇。
並且在本土的“人類最強”白堂鏡趕到之前，打了個時間差。
完成了對全體內閣的屠殺。
隨後才伏誅。
消息一出，整個世界都為之震驚。
政治刺殺，並不罕見。
遠到古代殺王刺架，近到肯尼迪大開腦洞，此類事件層出不窮。
但是毫無計劃，毫無內、外部勢力支持，沒有政治力量交鋒......
真就憑一個人的複仇之火將一個國家的最高層屠殺殆盡——人類曆史上前所未有！
在風起雲湧的互聯網上。
有的人，為現代權力結構在巨獸力量麵前的脆弱感到膽戰心驚。
他們發聲：人類社會還處於和巨獸力量的磨合期，互相之間在這個磨合期必然爆發衝突。比如現在，高級官員的身邊根本沒有能抵禦巨獸強者的力量。
有的人，則出於對個人麵對集體權力時最樸素的認同感大聲叫好。
他們發聲：這個人在動手之前甚至還驅散了無辜群眾！那必然是心懷俠義的大豪傑啊！
而戕害他的日之本內閣，什麽成分不用多說了吧？
兩派人馬互相攻擊，鬧得整個互聯網滿城風雨。
唯有的一點兒，關於凱亞人身背景和作案動機的質疑聲，在浪潮裏被隱匿於無形。
而真正持有權力，擁有整合信息的能力的人物們，才能在這個紛亂嘈雜的場麵裏窺見真相。
那是比“落魄子弟翻身複仇屠滅政界”更恐怖、更讓人不寒而栗的事實。
畢竟日之本之前與合眾國合力，將白堂鏡的朋友們拉入各自的泥潭脫不開身的事情，需要打點配合的地方可是不少。
根本瞞不住。
於是人們有了一個共識——
動手的是白堂鏡！
那個他媽的“人類最強”！
——這句話一字不差的出自合眾國現任總統口中。
然後他說完這句話，就被白宮安全局秘密轉移，電子辦公。
他們現在完全沒有抵禦一個巨獸力量三十五萬匹的個體的能力。
至少在表麵上是這樣。
萬一那家夥失心瘋了衝過來怎麽辦？當然是先避避風頭了。
另一邊的共和國則是心神鎮定的樣子。
因為郭海皇在成為巨獸強者之後其實一直都在京城。
這個接近一百五十歲老頭的存在帶給了人們太多的信心。
共和國人現在壓根緊張不起來。
反而在這個事件的刺激下，習武之風更盛。
大約是“高官、皇帝被刺於廟堂之上”的情節，讓他們集體高.潮了。
而除了這兩國之外，其他根本沒能力應對白堂鏡的國家怎麽做了呢？
——他們給了日之本全新的外貿條約和減稅清單。
你都費心費力地把這個國家的權力握於手中了，那一定也很重視它的發展吧！
這就相當於是見麵禮了！
但是......這全都被白堂鏡示意矢口蘭堂拒絕了。
“白堂，你為什麽拒絕啊？”
東京都，吳之裏。山姆的外骨骼踏在木質地板上，對他身前悠然行走的白堂鏡好奇地發問。
“將這個國家納於掌中後，良好的發展不是你想要的嗎？”
“首先，我沒有‘將國家納於掌中’。”
少年微笑著糾正錯誤，山姆無所謂的一笑，不置可否。
你要說不參與日常理政，但是掌握了內閣的一票否決權也不算“納於掌中”的話，那隨你高興好了。
白堂鏡直到看見山姆無奈的點頭，才接著說。
“合約內容很棒，但是山姆......我沒有以這身力量威逼全世界的意思和想法。”
“比起與‘國家’這種對手為敵，我還是更喜歡和強者或者泰坦打架。因為痛快直接多了。”
“而一旦我......不，是日之本接受合約，那麽不管我原本的‘意願’是如何，那就已經是‘事實’了哦！”
足以在國際社會引起軒然大波的言論，被兩人以完全無所謂的語氣說著，絲毫沒有避諱旁人的意思。
而兩人身前的黑底白瞳仁侍女，則也是好像完全聽不見對話一般。
隻是和服之下的腳步變換更加勤快。
將兩人引導至一間大屋門前，便躬身告退。
白堂鏡與山姆，還有早在屋內的武本久安。
本次為了與吳之一族的姻親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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