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我為劉禪,霄漢永燦

第二百八十五章:你讓孤該如何處置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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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一杯鴆酒或是三尺白綾便已足矣,尊使又何必費此功夫?”

章武五年正月,就在大赦天詔書頒布之後沒幾天,橐皋城內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內,已經數月未曾踏出一步的隱番,看著門外那輛遮擋嚴實的馬車後,卻是不禁轉頭衝兩名衣襟上斜向繡有赤色魚鰭蟒紋,也就是山海經裏所記載之‘飛魚紋’圖樣的中年男子搖頭輕笑了起來。

不用說,整個大漢有著如此‘騷包’紋樣服飾的,除了繡衣衛之外別無分號。

至於跟繡衣衛平級的武德司,其製服紋樣則是牛角蟒紋,正是所謂的‘鬥牛紋’也。

“隱狀元上車吧!”

然而,麵對隱番的那帶著解脫意味的輕笑,兩名繡衣衛卻是根本不接這話茬,而是麵色清冷的開口催促了起來。

“也罷,那就拜托兩位大哥幫小弟尋個清靜點兒的地方動手吧,免得髒了此處宅院。”

見兩名繡衣衛根本不接自已話茬,再次帶著解脫的語氣笑了笑後,隱番也是隨即踏出了這呆了數月之久的小院,鑽進了門外那遮掩嚴實的馬車。

……

“唉,指揮使直接下令處置了罪臣便是,又何必給太子殿下添麻煩呢!”

南鄭大漢東宮外,看著眼前這熟悉的太子宮,原本最初以為自已是要被繡衣衛秘密處決的隱番,此刻卻是不由得一臉愧疚的望向了前來‘迎接’的黃皓。

“嗬嗬,隱狀元說笑了,繡衣衛雖有監察天下百官的職責,卻是沒有隨意處置官員的權力。汝之生死在於殿下,可不在於本指揮使。”

微笑著搖了搖頭後,黃皓卻是隨即便領著隱番從側門往宮內走去。

說起來,在這揣摩上意之事上,黃皓也算是做得十分合格了。見當初劉禪並未直接下令處死隱番而是讓其養傷,黃皓便知道自家主子其實是不舍殺掉這個年輕狀元郎的。

因此,哪怕當初因為隱番害他挨了數十大板,他也並未趁機報複。而是借著兩位太子妃有孕,劉禪心情正好的機會下令將隱番押回南鄭,想以此給自家主子找個台階下,可謂是用心良苦了。

“隱狀元自已進去吧,殿下正等著你呢!”

太子宮書房兼辦公地昭文殿外,輕輕推開緊閉的殿門,黃皓卻是並未一同進入。

……

“罪臣拜見太子殿下!”

溫暖如春的昭文殿內,看著正手拿書本憑幾而坐的劉禪,帶著愧疚的心情,隱番趕緊上前幾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又非正式場合,無須動不動就下跪!”

看著眼前任務全愈,但卻比從前消瘦單薄了不少的隱番,劉禪也不是禁心情複雜的搖了搖頭。

要知道,這可是被他寄予厚望、為將來培養的下一代三省丞相人選之一啊。結果費了半天力,到頭來這家夥卻是曹魏派過來的暗間,這能不令他心情鬱悶複雜嗎。

“罪臣……罪臣……”

聽到劉禪那神情複雜的語氣,隱番卻是並未起身,反而是語氣哽咽的跪伏得更低了。

“唉,你讓孤到底該如何處置你?殺了你吧,孤心有不舍。不殺你吧,近萬將士英靈都看著孤呢!”

感受到隱番那發自內心的愧疚之意,心情複雜的劉禪也是忍不住再次感慨長歎了起來。

“罪臣……罪臣有負殿下信任與栽培,請殿下依漢律處置即可,罪臣對殿下絕無半分怨言!”

麵對劉禪的感慨,終於抬起頭的黃皓卻是一臉的堅定。

“罪臣?嗬嗬,如此說來,如今你又承認你是我大漢之臣了?”

沒有理會隱番那那堅定求死的決心,劉禪卻是話鋒一轉,帶著戲謔與自嘲的笑容輕笑了起來。

“罪臣……罪臣來世定做大漢之忠臣,再為殿下所驅馳!”

如同其求死的決心一般,說到‘來世’再為漢臣之時,隱番同樣是一臉的堅定。

人非草木,敦能無情?在‘季漢’、在劉禪身邊呆了這麽些年,麵對劉禪的悉心栽培與信任,年少的隱番又怎麽可能做到心如鐵石?

所以,在橐皋養傷、軟禁的這幾個月裏,他卻是已經十分清楚的看透了自已的‘本心’,一顆身為‘漢臣’的本心。

“來世麽?嗬嗬,也罷,既如此,那孤便如你所願吧!”

出乎殿外‘偷聽’的黃皓意料之外,麵對明顯已經徹底歸心的隱番,劉禪卻是依然選擇了將其處死。

“罪臣叩謝殿下,願殿下千秋萬歲!”

……

“今有逆曹暗間隱番,多番竊我大漢機密、泄我軍機予逆曹,致使我大漢將士枉死……經禦史台、刑部、繡衣衛三司會審,依律判其斬首之刑。然太子殿下仁厚,念及舊情,特令改斬為絞,立即執行!”

章武五年二月初,正月才剛剛過完,年節的氛圍都還未散盡,而且是在這大赦天下之際,南鄭城內卻是正大張旗鼓的執行起了一次死刑案件!

“這該死的隱番,太子殿下如此信任於他,竟還敢竊我大漢機密予給逆曹,真是該殺!”

“殿下就是太心軟了,如此狼心狗肺之徒,車裂了都不為過。殿下竟然還為其減刑,隻不過才判了絞死,真是太便宜這廝了……”

看著行刑台上那以身材消瘦的隱番,得知其所犯之罪後,一眾官民百姓頓時不由得全都不禁義憤填膺起來,哪管他行此暗間之事本來就是各為其主的原因。

“行刑!”

很快,就在一眾官民百姓憤怒的議論聲中,隨著監斬官手中的水火簽被擲下,兩名劊子手當即便準備將刑架上的繩索往隱番脖子上套。

“且慢,太子殿下有令,賜其頭套一幅,以留其體麵!”

正當兩名劊子手拿起懸掛於刑架之上的繩索準備套下之時,突然之間,伴隨著一道略顯尖厲的呼喝聲響起,隻見數十名身著飛魚刺繡的繡衣衛,卻是在黃皓這個指揮使的的帶領下湧上了行刑台,將一個麻布口袋套上了隱番的腦袋。

……

“殿下,罪臣……罪臣……”

離刑場並不太遠的一處宅院小樓上,剛剛被摘下頭套的隱番,看到不遠處刑場上那被絞死在刑架上的‘自已’後,再看著眼前一臉微笑的劉禪,當即便再次泣不成聲的跪了下去。

“起來吧,從今以後,世上再無隱番其人矣。經此一事,汝之母親亦不會受牽連。孤已命繡衣衛跟武德司營救,相信汝母子團聚之日不會太遠。另外,世上既然再無隱番,汝又曾言來世要做吾大漢之忠臣……從今以後,汝便以‘顯忠’之名為孤與大漢盡忠吧!”

愛才心切的劉禪,終究還是沒能狠下心來處死這跟了自已好幾年的‘季漢’第一個茂才科狀元,而是以李代桃僵之法,用一名身形與其相似的死囚將他換了下來。

“臣顯忠,此生定不再負殿下重生再造之恩!”

事到如今,麵對劉禪的苦心安排,重生的隱番自然不會再矯情的說什麽求死之言,而是欣然接受了劉禪賜給他的新身份。

“不過你跟隨孤身邊多年,相識之人極多,眼下自是不便繼續跟隨。孤打算讓你前往交州先曆練幾年,不知你可願意?”

見隱番欣然接受了自已賜予的新身份,劉禪也不客氣,當即便給他布置起了新的任務來。

“但憑殿下吩咐,臣萬死不辭!”

聽到劉禪讓自已去交州任職,沒有絲毫猶豫,隱番,不,顯忠當即便爽快無比的應了下來。

“交州地處偏僻,氣候炎熱。加之民情複雜,汝可要……”

見顯忠爽快的應了下來,滿意的點了點頭後,劉禪也是開始跟他交待起了‘注意事項’來。畢竟讓其前往交州,除了有讓其淡出‘隱番之事’外,更為重要的還是為了交州的‘整頓’。

說起來,雖然交州早在其還在當荊州牧時便被鄧艾、關平二人率軍從孫權手中奪了過來,但為了保持交州的安定,士家父子兄弟卻仍是掌握著交州的大部分權力的。

所以即便是數次新政下來,朝廷對交州的控製力已經加強了許多,但在劉禪看來卻仍是不夠的。

再加之隨著近年來士燮的年老,其幾個子嗣不法之事也越來越多。所以借著讓顯忠前往交州‘改頭換麵’的劉禪,這才順便起了‘整頓’交州的心思。

“臣多謝殿下掛懷!殿下放心,隻需要數年,臣定交予殿下一個魚米之鄉、民情順和之交州。”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還沒等劉禪‘關心’的話說完,跟隨他身邊多年的顯忠便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而後信心十足的向他開口保證了起來。

“嗬嗬,士家經營交州數十年,根深蒂固得很。再加之交州境內蠻族眾多,你可千萬不能大意。孤給你十年時間。十年之後,交州若能與內地諸州郡無二,孤便算你大功!”

見顯忠明白了自已的意思,劉禪也就不再囉嗦,隨即便將一道任命其為交趾郡太守的委任狀遞到了他的手中。

……

“能追隨侍奉殿下這等仁厚之君,真乃奴婢幾世修來的福氣也!”

看著宅院外顯忠所乘的那輛馬車遠去的身影,黃皓這‘奸佞’卻是不失時機的再次拍起了劉禪馬屁來。

“狗奴才,辦差的能力不見長,你這拍馬屁的功夫可是進步明顯啊。如今拍孤馬屁都學會配合天時地利了……哈哈哈哈!”

聽到黃皓這‘功力’明顯比從前見長的馬屁話,因為隱番之事的解決從而心情大好的劉禪,此刻也是不禁暢快大笑了起來。

“嘿嘿,殿下可是冤枉奴婢了,奴婢所說可是句句皆為肺腑之言……”

見劉禪心情不錯,黃皓也是適當的‘放肆’了一些。

“嗬嗬,孤真的仁厚麽?”

在黃皓那‘諂媚’的笑容中,劉禪卻是不禁轉頭看向了刑場上那具仍吊在刑架上的‘隱番’屍體。而剛剛還一臉笑意的他,此刻臉上的笑容卻是很快又慢慢消散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