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連續打臉
姑臧南方的蒼鬆城，聯軍三十萬大軍正分散成很多小隊，換換南下，朝著令居開進。
大軍人數太多，相互之間派係林立，使得進軍速度也逐漸緩慢。
正因如此，馬超才一改原來瘋狂進軍的打算，而是徐徐推進。
一條寬度不到十米的河流，十萬大軍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才勉強渡過河流，到達對岸。
“稍微列陣以下，稍作休息再行出征。”馬超穿著一身銀甲，跨坐在西涼軍馬，手持一杆長槍，策馬在前，長槍一揮大吼道。
“嗚嗚嗚。”
隨著馬超的一聲令下，綿長的號角聲頓時劃破天空。
本來零散的騎兵部隊快速調動起來，不久之後，數十萬大軍才列隊整齊，重新散發出那稱霸西北的騎兵該有的煞氣。
“涼王，如今我們可離著令居不遠，是不是該派出探子打探情況？”
馬超旁邊的劉勃勃提醒道。
“是啊，大哥，齊國人計謀百出，若是咱們不小心中了他們的什麽詭計的話，恐怕……”旁邊的馬岱也急忙勸說道。
“什麽詭計，我大軍三十萬，齊軍縱然有陷阱又能把我們怎麽樣？況且，這裏都是一馬平川，有沒有陷阱我們一看便知。我看你們都是被齊軍嚇破了膽子。”馬超很不客氣的回擊道。
馬岱一時也不好多說，隻能聽從馬超的安排。
“涼王，令居若是失守，對於我們來說，丟了糧食不說，也將失去重要險地，若是不迅速進軍的話，恐怕齊軍一旦站穩腳步，就要首先朝我們發起攻擊。”劉勃勃繼續說道。
馬超看了一眼劉勃勃，笑道：“將軍多心了。馬萊乃是我父親一輩的長輩。常年從軍，經驗豐富。縱然丟了城池，那也是血戰之後的結果，齊軍先鋒大軍必定會死傷慘重，軍心受挫，隻要我們發起攻擊，一定可以擊敗他們。”
幾人聽到這裏，也覺得似乎有些道理。
但他們不知道，現實很快就會打 臉。
但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出現了一支軍隊。從裝束上看絕對是西涼的軍隊，但是卻看不出來是什麽地方的軍隊。
散漫，慌張，再加上沒有任何可以標記身份的旗幟，這支軍隊絕對是實際意義上的敗軍。
整個東部，除了令居的駐軍，哪還有別的軍隊。
打 臉，這是**裸的打 臉。
剛才，馬超還在信誓旦旦的說，馬萊一定會堅守城池到最後時刻。但這一刻，前線的敗軍就來了。
這不是打 臉是什麽？
馬超血氣方剛，一下子被當著這麽多人打 臉，臉色一下子變得格外 陰沉。
“可能是齊軍先鋒實在是太多，馬萊將軍不敵，這才退了出來。”劉勃勃見馬超如此，隻能安慰道。
“對，肯定數萬人，否則我數千精銳也不可能到如此境地。”馬超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點頭說道。
對麵的敗軍，確實是逃竄的馬萊。
自打從令居推出來，馬萊便一直奔逃，一路飛奔，來到了這裏。
士卒又累又餓，自然也是軍容不整，顯得格外狼狽。
但是一切似乎都安全了。當馬萊看見“涼”字大旗的時候，他心中立刻一鬆，知道是援軍倒了。
有這麽多的騎兵，即使齊軍真正殺來又如何？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想到這，馬萊撞了撞膽子，臉上的表情也恢複了一些威儀。一扯韁繩，駕馭戰馬來到了大軍的前麵。
見他前來，馬超等人也迎了上來。
“涼王。”接近後，馬萊翻身下馬，拜見道。
“叔父免禮。”
馬超幾人也翻身下馬，隨即，馬超上前一步扶起了馬萊，問道：“叔父，令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不等我率軍增援到，就丟了？”
“齊軍 。”馬萊苦笑道。說著，馬萊不由浮起了在城池上，血戰齊軍的場景，那種情況當真是不願意憶起。
“什麽意思，齊軍人數眾多？有幾萬，難道他們不是兩萬，而是有五萬人嗎？”
“不，他們確實隻有兩萬人。我們實在是抵擋不住，堅持了一個時辰，丟了。”馬萊聞言苦笑一聲，搖頭道。要是齊國的人數真的有五萬人，他絕對二話不說直接逃走。
可偏偏齊軍隻有兩萬，這讓他覺得很沒麵子。
“什麽？”馬超頓時有些失聲。
令居丟掉在他的預料之中。
但這麽快丟掉，卻遠超馬超的意料之外。而且，馬萊戰敗，居然還有臉回來，這才是真正的打 臉，把他們西涼馬家的臉都要丟盡了。
馬超臉色通紅，若是關羽還活著，估計都有的一拚。
沉默片刻，馬超陰沉著一張臉，一字一句的對馬萊說道：“叔父可知，擅離職守是何等罪責？”
一瞬間，馬萊就像是被一頭猛虎盯住了，那種讓人不寒而粟的殺氣，那一種裸的眼神，讓馬萊清楚的知道，若是他不給一個理由。
恐怕下一刻，眼前這個侄子就會不顧什麽叔侄情分，直接一刀了結了他。
馬萊麵色微變，心頓時再次砰砰亂跳。
但他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很快就冷靜下來。
噗通一下跪在了馬超的麵前說道：“孟起你先別怒，聽我說，聽我說啊！”
隨後，馬萊便把他之前的所見所聞，把腦海中與齊國交戰那痛苦的回憶轉化成語言告訴了馬超等人。
最後，馬萊跪地請罪道：“事情就是這樣，請涼王責罰。”
馬萊清楚馬超的性格和脾氣，雖然血氣方剛，難免急躁，但是其是真性情，若是狡辯，則沒好下場。反而，若是坦然請求責罰，沒準會網開一麵。
正如馬萊猜測的那樣，當他將齊國大軍的情況一一道來之後，闡述了齊軍的凶悍，自動請罪，馬超臉上本來濃密的殺機頓時去了不少。
最終還是旁邊的龐德上前請命說道：“大戰在即，斬殺大將對士氣不利。還是等打敗齊軍後，再返回姑臧定奪吧！不過在此之前，末將也請大王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龐德求情，馬超還是要給他半分麵子。
馬超看著馬萊道：“你可知罪？”
馬萊不斷磕著頭說道：“知罪，知罪，求涼王開恩，求涼王開恩啊！”
馬超微微點頭道：“既然你自知所犯的錯誤，那好，我給你調一千騎兵來，交給你統領。”
“諾。”馬萊應諾一聲，連忙退了下去。
馬萊的事情雖然就這樣處理，但是齊軍攻占令居，而且盡出主力的事情卻迫在眉睫。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日不收複河西天塹，一日就不能留下腳步。
己任一拍即合，當即點齊所有大軍，快速南下。臨行前，馬超也謹慎起來，派遣了一大部分的士卒先行出發，呈扇狀朝著南方輻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