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再尋仙山
廣陵大營，燈火闌珊。
齊國水軍兩大統帥，劉仁軌、戚繼光正在商議軍情。
自打第一次主動進攻失敗之後，齊軍一直采取者作壁上觀的戰術。
果然如同戚繼光所說，齊軍撤退之後，吳國本來同心協力的局勢一下子快速分裂，再次內鬥，而且戰火遠遠超出了之前的預料。
吳國當局隻有不到八萬士卒，雖然占據著建業、吳郡等繁華之地，但麵對二十萬敵軍的兩線夾擊，若無好的計策，縱然是戚繼光也不敢言勝。
如今，兩線夾擊，眼看著就要殺到建業，吳國岌岌可危，內部各大派係，全部出現了問題。
隨著張氏、朱氏、陸氏紛紛轉而支持孫匡和孫翊之後，吳國上層世家基本上已經慢慢退出朝野，執政者絕大多數都是和孫堅孫策打江山的老臣們。
這些人打仗是好手，但是治國卻不敢恭維。
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敵軍還未殺到，他們自己已經亂了陣腳。
不少人甚至想出和齊國聯合的計策。
雖然這個計策在一提出來便被周瑜否決，但由此能夠看出來，人心已亂，江東之地落入齊國手中已經隻是時間問題。
“大都督！”甘寧從帳外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
自打蘇飛死在了周瑜手中，這小子天天做夢都恨不得手撕了周瑜。
但他也沒有忘記，他之所以能夠從九江活著回來全賴戚繼光相救。
此刻就算心中多麽想要報仇，也得從大局出發考慮。
“冒冒失失的，又忘記了？”劉仁軌的聲音傳了過來。
自打上一次慘敗，曹安民立馬下詔，劉仁軌削奪俸祿一年，戚繼光賞金一千，而甘寧則直接剝奪了軍權，降為一個校尉。
縱然齊軍水軍不敢把甘寧當作校尉，但論級別他若無通傳，他是不許入內。
甘寧尷尬的笑了笑，正要退出去，戚繼光衝著劉仁軌笑著說道：“進都進來了，說吧，有什麽要事！”
甘寧平日裏大大咧咧，甚至看見劉仁軌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但偏偏見到了戚繼光，整個人顯得極其拘束，似乎被裝在套子裏般。
“啟稟二位將軍，江南來信，周瑜殺了孫匡特使陸績。”
戚繼光聞訊站起身說道：“如此說來，周瑜是打算徹底和孫匡撕破臉皮。建業城內才隻有幾萬兵馬，他們是孫匡八萬大軍的對手？又或者他還有什麽仰仗？”
劉仁軌搖搖頭道：“從江東各處傳來的消息來看，周瑜他們已經是群途末路。孫翊的大軍離著建業也隻有幾百裏路程，周公瑾若是沒法在數日之內擊敗孫匡，豈不是將要陷入兩線夾擊之下？”
二人快速將目光轉移到沙盤之上推演起來。
“若是我領兵，兩日內便可到達建業城下。”劉仁軌自信的說道。
戚繼光搖搖頭道：“縱然不圖兵貴神速，也最多三日。周公瑾難道打算三日破孫匡，再迎戰孫翊？”
縱然這兩將想破頭一時間也想不通周瑜這到底下得哪出棋。
如今的吳國已經是千瘡百孔，若是下猛藥說不定就會一命嗚呼，直接斃命。
如果自己是周瑜的話，這個時候還不如讓出王位，讓孫匡和孫翊去爭奪，待他們鬥得頭破血流之時，再乘機出來收複失地。
“二位將軍，眼下江東局勢越發混亂，我們何時動身過江？”甘寧有些急切，眼圈微微泛紅，看得出，他殺心已起，若是能有機會，他恨不得現在就過江殺江東一個人仰馬翻。
“大都督以為呢？”
劉仁軌縷著胡須，眼神之中帶著笑容，半響過後搖搖頭道：“周瑜有恃無恐，定然還有後招，如今博弈的幾方都沒有到最終力竭之時，若是此時動手實在是可惜。”
戚繼光微微點頭：“大都督所言確實不假，但此刻絲毫不動，似乎也有些可惜。”
“喔，元敬賢弟可是有所謀劃？”
戚繼光搖搖頭道：“末將在思量，整個吳氏的重兵全部集中在江北之地，那江南怎麽辦？那廬陵、鄱陽，豫章、會稽等地又將如何。遠的不說，就那方臘定然會有所異動，若是他趁此機會北上的話，以孫氏如今的實力恐怕還真的招架不住。末將就怕，咱們一直在這裏等著捕蟬，最終卻讓一隻黃雀在竊取了我們的勝利果實。”
劉仁軌自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點頭道：“方臘確實是一個麻煩的家夥。欲取江東，必須還得小心提防他。”
戚繼光接著說道：“戚某出生江淮，小時候曾加聽老一輩人說，會稽之外有一座仙山，忽隱忽現。我們不如此時派出大軍南下尋找一番，若是真有這座仙山的話，日後我們就可以趁此機會從吳國東部大海之上偷襲而去。”
仙山？
劉仁軌和甘寧二人對視一眼，臉上皆有懷疑的神色。
他們二人並非江東本地之人，確實未曾聽聞有此事情。
但是當初他們取遼東之地，也是曹安民先提出尋找海外仙山，最終才奠定了齊國北疆霸業。
如今，他們去取江東之地，又是以尋找仙山出海。
難倒曆史是如此的相似？欲取天下，當先以求仙問佛為己任？
“元敬賢弟可不要說笑，此乃軍機大事，若是因為分兵而除了亂子的話，你我皆擔待不起。”
戚繼光大腦之中不斷回想家中長輩所說。
海外仙山，雖然神乎其神，但並不是不可尋找，甚至還有人曾經上去過，但因為海水阻斷了道路而無法回來。
種種跡象推斷，這海水的另外一邊，定然有一座島嶼。
“在下也不敢肯定，不如將此事告知大王，大王精通山河地理，當初遼東便是他告知李將軍，才開辟了海上路線。”
劉仁軌思量片刻也覺得這是最為穩妥的辦法，如今考舉應該已經結束，曹安民手頭上也沒有太多事務，雖然正值年關，但對於齊國軍隊來說，建功立業方才是第一要務。
“好，我馬上將這一消息告知大王，除非大王同意，否則此計劃也隻能暫且擱置。”
戚繼光點點頭。
其實他明白，若是當初蘇飛未死，精銳士卒未曾折損，劉仁軌也無需如此。
如今大戰在即，每一個士卒都可能會影響最終勝局。
身為統帥，豈能不顧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