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六章 逃竄的漢室宗親
長安城內，四麵大火，雍公關羽、燕公張飛、涼公馬超、丞相楊素、司空李善長帶著天子並後宮妃嬪，公卿家眷數千人朝著西門突圍。
到此時，秦漢已經是名存實亡。僅剩不多的士卒紛紛逃散，除了尚書令劉穆之率領六百甲士鎮守皇宮，誓與城池共存亡。
胡人大軍快速前進，萬餘士卒兵圍皇宮。
皇城寬闊難以堅守，劉穆之隻能棄了外城堅守在太極殿周邊。
呂光和劉勃勃不知天子已經出逃，命令各部加緊進攻，並許諾，第一個殺入皇宮之內的重賞。
在他們的鼓動之下，胡人士卒皆不畏死，瘋狂衝殺，縱然劉穆之身邊有數百甲士，但麵對群敵猛攻之下，堅持不過半個時辰防線攻破，皇宮徹底失守。
呂光、劉勃勃邁著步子大步上前，環視眼前的太極殿，心中更是感慨萬千。
“前一次，你我來此，還是以漢臣之名。沒想到才短短十餘天，就變幻身份，真是奇妙。”
劉勃勃也笑道：“天子無道，重用奸臣這才使得國家衰敗到如此境地。今日，你我高舉義旗就是要殲滅賊軍，輔佐天子重整朝綱。”
二人正在合計，呂光之子呂纂押著劉穆之走了過來，氣急敗壞之下，呂纂對劉穆之也是腿腳並用，以發心中鬱悶。
“怎麽隻有他一個人，天子呢？”
呂纂搖搖頭道：“殿內除了他之外，並無天子。”
呂光微微皺眉，劉勃勃上前笑著看著劉穆之道：“尚書令乃人傑也，我等雖為外臣，但對您也是格外欽佩。如今攝政王被困蒲阪，我等也是為了清君側，才冒險行事，還望大人看清形式，告訴我等天子的下落。”
劉穆之雙眼通紅，眉角被呂光一拳重擊留下淤青。此刻麵對二賊破口大罵道：“汝等二賊，深受國恩不以為報，居然興兵叛國，如此行徑天理不容，每個大漢子民都恨不得殺你們泄憤。你們還有臉麵求問與我，我若是把陛下的行蹤告訴爾等，死後又有何臉麵去麵對列祖列宗。要殺就殺，別無他求。”
劉勃勃本來性格暴躁，聽聞劉穆之如此說，頓時火冒三丈，顧不上大庭廣眾，直接對著劉穆之一腳踹了過去。
劉穆之如同斷了氣的風箏，直接倒飛出去，摔在地上。
“別殺了他。”呂光急忙攔住劉勃勃。
劉勃勃奇怪的看著呂光問道：“此人既然不能為我所用，不殺之，難道還放任不管不成？”
呂光說道：“你我初入長安並無根基，若是搶掠之後返回草原，殺與不殺都行。但既然你我打算定鼎關中建立基業，則必須留下劉穆之委以重任。”
劉勃勃雖然氣憤，但想到大業，也隻能壓下心中的怒火。朝著劉穆之瞪了一眼，退到一邊。
呂光走到近前說道：“先生乃是朝中尚書令，輔佐攝政王肅清朝政，乃世之大才。我等不才，願意尊先生為丞相，輔佐天子，治理關中之地。”
劉穆之吐了一口血唾沫，看著眼前的呂光咒罵道：“我就算死也不可能投奔賊寇。”
呂光微笑道：“先生降與不降皆過如此。我等胡人，皆狠辣之輩。先生若是不能為我所用，那我等也隻能大開殺戒。先生乃慈善之人，斷然不會想看見長安城內血流成河吧！”
劉穆之話到嘴邊，頓時噎的說不出來。
長安城內數萬百姓，若是因為自己一人而被屠殺，自己就算是為國盡忠自盡。恐怕普天之下也沒有幾個人會視自己為忠臣。
與其如此，不如暫且控製朝局，等待陛下反攻長安。
劉穆之隨即投降，呂光以劉穆之為丞相，總領朝政，安撫人心。又從劉穆之那裏得知消息，天子劉禪打算前往金城，隨即劉勃勃率領八千鐵騎快速從西門而出，朝著金城方向追殺。
長安以東之地，徹底落入了劉勃勃和呂光的手中。
雍州山道中，漢帝劉禪騎在馬背之上，小臉之上滿是疲憊之色。自打出生以來，他都是生活在蜜罐中，何時嚐過如此辛苦。
從長安出逃 之後，他已經是精疲力盡。
“雍公、燕公，有吃的嗎？”
關羽張飛二人回馬，見天子如此樣子心中也不是滋味，張飛在自己的懷裏掏了掏，取出了半塊餅子遞給了劉禪。
早就餓了大半天的劉禪，接過餅子就猛啃起來。
雖然這餅子沒滋沒味，但眼下好歹有個食物填飽肚子。可惜，他們連續奔馳，嗓子早就渴的不行，餅子太幹，實在是咽不下去，噎的他不斷咳嗽。
張飛連忙替侄子拍打後背，弄了半天，飯沒有入肚，反倒是把劉禪弄得精疲力盡。
如果是太平盛世，劉禪絕對可以快樂長大，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可惜，天不假年，漢室已經是名存實亡，天下大半全部落入了齊國手中。如此局勢，縱然是高祖武帝在世也是無可奈何。
家仇國恨壓在這小小的孩子身上，他又如何能承擔的起。
“快來人，取一些水來。”
親兵快速取來水，交給他。大軍後勤全部走散，隨身攜帶的淡水和食物本來就不多，這一點點水足以讓一個人活命。
稍微喝了一點水，劉禪的臉色稍微紅潤一些，張飛焦躁的心也稍微平靜下來。
數千家眷上路，奔襲到這時，走的走，散的散，僅剩不到一千多人苦苦支撐。
在關張二人看來，如此境地到不算什麽。當初最悲慘的一次，除了他們兄弟三人，麾下士卒皆戰死。
如今，他們縱然丟了關中，但還有涼州數郡之地，定然能夠在此複興漢室。
“雍公，涼公命我們加快速度，早日進入金城。”一員騎兵快速而來，向關羽報告道。
關羽微微皺眉，沒有多言。
旁邊的張飛看在眼裏，心中卻有些反感，低聲衝著關羽說道：“涼州乃是馬超的祖地。當初劉裕那小子就是為了鉗製他，這才將他調到了長安。如今我們前往涼州，若是馬超有二心的話，我等不是方出虎口，又入狼穴。”
關羽看了一眼三弟問道：“你打算如何？”
張飛接著說道：“不如我們先行試探。若是馬超真有二心，定然會有所行動。到那時，我們再假傳陛下詔令，將他革殺。”
關羽雖然有些遲疑，但為了大漢安定，隻能允諾。
二人正在謀劃之時，一匹飛騎忽然奔馳而來高呼道：“胡人殺來了。”
精疲力盡之下的漢軍如同驚弓之鳥般快速奔逃，隊伍頓時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