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八章 白袍戰神隕落
“咚咚咚。”轟鳴不絕的擂鼓聲中，雷聲轟天。
“諸君隨我一同衝殺！”劉裕大吼一聲，率領大軍跟著火牛陣，快速朝著齊軍殺去。
火牛陣和漢軍匯聚在一起，化作了龐大的殺機。滔天的殺氣，鋪天蓋地。
在沒有擂鼓聲和火團出現前，齊軍的追殺還是極其順利。最起碼，所有的士卒都認為，敵軍不過是少許兵馬，隻要率軍掩殺，定能將他們殺個七零八落。
連續衝殺之下的，齊軍士卒已經極其疲憊。這會兒，又是人最困乏的時候，所有士卒皆是哈氣連天，打不起精神。
當擂鼓聲響起來的時候，士卒們心神一震的同時，還有些懵懂。
當火光衝天，地麵在牛蹄踐踏之下，發出劇烈的震動的時候，士卒還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時，火牛陣已經衝到了近前。
“那是什麽？”
齊軍望著眼前的火光，頓時傻了眼。
眼前目光所及，隻見一團團火光組成的火海，向他們衝來，距離很近，近到隻有近戰拚殺。
齊軍的戰力可想而知，陳慶之麾下的士卒又都是潼關之內的百戰精兵，這些年征戰下來，可謂是戰功赫赫，彪悍四射。
可以說，無論是遇到什麽情況，他們都能夠輕鬆應對。
但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
一團團火光，在黑夜中散發著灼熱的氣息，這些都是什麽？
士卒們隻覺得口幹舌燥，手中的武器有些濕滑，難以拿捏。離得越近，越是感覺天都要塌下來。
千牛奔馳，大地都在劇烈的震動，灼熱的火焰隨著靠近，也讓他們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威逼感。
陳慶之自認自己熟讀兵書，這戰國赫赫有名的火牛陣自然是聽說過，牛的衝擊力，持續力，殺傷力，都要比馬高得多。更不用說在牛的身上點火了。這樣的一片火光，足以燃燒整個大營。人能阻止。可以說，火牛陣就是為了襲營而設立的。是天下敵的。
可是和戰馬相比，牛卻極其不好控製。縱觀曆史，除了田單能做到，其他人想要仿效，皆全部失敗。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認為這東西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正因為所有人都覺得這是胡說八道，自然也不會往這裏去想。
雙方交戰，齊軍前部直接被撞得人仰馬翻，死傷無數。
陳慶之見火牛陣威猛，無奈之下，也顧不上撤退是不是有失威嚴，率軍快速撤退。
火牛陣唯一的短處就是速度太慢，而且不好控製。一旦幹柴點燃，牛隻有一直衝，衝到所有牛精疲力盡為止。
往北逃自然是最不明智的。
但眼下為了逃竄，陳慶之豈會顧得上那麽多。麵對火牛陣，齊國士卒毫無還手之力，紛紛被牛撞落馬下。
牛角的攻擊力本來就十分厲害，更不要說眼下為了增強攻擊力，還在牛角上增加了鐵頭套。
一個個士卒被刺穿，踐踏，幸運者當場陣亡，不幸的被牛刺穿後，掛在牛頭上，被拖動了幾十米才含恨氣絕。牛群所到之處，無往而不利。破壞力之大，難以計算。
劉裕率軍跟在火牛的後麵，看著眼前的戰鬥，眼神之中也滿是震驚。
眼前哪還有什麽好人，四處都是一團團巨大的火球。士卒的慘叫聲，嚎叫聲，響徹天地。
漢軍士卒聽到這個聲音，一個個也都是遍體發涼，這種事要是發生在他們自己身上，簡直不敢想象。但很快，所有人的腦中想到了劉裕出征前的禱告，士氣大震，所有士卒的內心深處都升起一股興奮的感覺。
齊軍真的敗了。
從先帝劉備開始，他們和齊國數次交鋒，出戰的士卒也是越來多，國力越打越弱，但漢軍卻從來沒有取得一勝。
如今，他們居然打贏了。不費吹灰之力，居然打贏了橫行天下，幾乎百戰百勝的齊軍。
齊軍兵敗如山倒，漢軍士氣大震。
劉裕見此，信心士卒，大聲呼喊道：“劉遵考何在？”
“屬下在。”劉遵考快速出陣。
“你率領五百人，收攏齊軍的輜重，糧食和人口，一定要獲得最多的物資。”劉裕大聲下令道。
齊軍雖然出動不多，但全部都是騎兵。如此調兵，必然是攻入關中的齊軍全部主戰兵力。
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次機會，一次天大的機會，若能取勝，則可以快速反轉占據，獲得垂涎已久的機會。
西邊的漢中，東邊的潼關，皆是他們用兵之地。但若是陳慶之戰敗，倉皇逃竄，齊軍必然士氣大損，士卒分散，城池沒了軍隊守護，則瞬間就會成為漢軍的囊中之物。
漢室想要複興，眼下這就是最大的機遇，若能把握住，收攏這些城池的輜重，糧食，漢室必然複興。
“雍公何在？”
關羽撥馬而出，看著眼前的劉裕，眼神之中也滿是激動神色。
“雍公率本部人馬向西，掠奪一切。”劉裕快速下令。
“諾。”關羽應諾，率軍快速西進。
劉裕率領剩下主力兵馬，快速跟在火牛陣的身後快速追殺。陳慶之再次大敗，麾下騎兵死傷殆盡。
劉裕收攏馬匹，則戰馬三千。所有步卒快速上馬，各隊快速集結，直接朝著高陸攻殺而去。
高陸城完全沒有任何地方之心，加上劉裕發動火牛陣較早，這會殺到高陸城下時，天才蒙蒙放亮，能見度也不過是十數米。
城門洞開，齊軍士卒有些懶散的打著哈氣。
陳慶之慘敗之後，一路東逃，總算是先劉裕一步返回高陸。
此刻，城外的空地上，東倒西歪的坐著大約三百士卒。這些士卒或衣衫不整，或神色恍惚，麾下的戰馬也悉數暴斃，和之前意氣風發相比，眼下這些士卒猶如喪家之犬，士氣全無。
陳慶之被士卒簇擁著，魚俱羅見他渾身上下髒亂不已，衣服也是多處破損，手臂還中了一箭，氣勢全無，眼神之中也滿是悲哀神色。
這一次大敗，陳慶之雖有不甘，但卻是敗得心服口服。戰國火牛陣，能夠敗在這等氣勢宏偉的陣勢之下，他也沒有什麽好抱怨的。
眼下，他隻想收攏部族，準備趁著漢軍未曾站穩腳步之前，整軍再戰，反攻回去。
正當陳慶之氣勢上升，準備再震雄風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聲。
“將軍，濃霧中有戰馬奔馳的聲音傳來，可能是敵軍，敵軍殺來了。”
此言一出，頓時齊軍士氣大亂，四相奔走。數千騎兵戰敗的消息也隨之走漏，數萬齊軍頓時人心惶惶，縱然有陳慶之這樣的大將，也難以扭轉敗頹之勢。
“快，快關門！”陳慶之正要下令，眼前的濃霧中忽然一道寒光襲來，來不及躲閃，陳慶之隻感覺自己的胸口一涼，栽倒在地，身上也越來越寒。
“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