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章 狗咬狗(第二更)
陳若霜卻好奇的將頭探出來,隻見這人麵色疲憊,卻又塑有威嚴,一雙眼睛威淩有神,嘴角似乎還帶有一絲詭異的笑意,整個深不可測的神情叫人摸不著頭腦。又看了看洛玉珠驚慌失措的樣子,暗想這黑祂人到底是誰,連洛玉珠都要都他畢恭畢敬。
刀魔輕歎了聲,又對洛玉珠道:“玉珠,叫他來吧!”
接著,大石後又走出一個黑祂人,洛玉珠立馬臉色一變,將陳若霜擋在身後。
刀魔會心一笑:“我已經查過,他除了在那個地方,別無它處可去。”
陳若霜愣愣的看著她,道:“怎麽啦?”正疑惑時,突然聽到那大石又傳出一個沉悶的聲音:“玉珠,怎麽啦!”
刀魔略有詫異,隨既又是詭異一笑:“你知道我是誰嗎?”
三人在這山路上走了半日,終於到了山頂。陳若霜顧不上累,趕緊跑到他們居住的山洞翻了個遍,又開心的跑出來。
“什麽?”他震驚的抬起頭。
洛玉珠連忙慌張道:“師父,若霜她不是故意的。”陳若霜一聽頓時明白了,這黑祂人就是她和淩鋒的師父刀魔,不禁瞪了他一下。
洛玉珠輕咬貝齒,道:“若霜也在那裏。”
陳若霜仍是瞪著他不滿道:“你不就是那個刀魔嘛!”
他的頭輕輕碰在墓碑上,雙眼緊閉,一臉憂傷的樣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她出來時,看到洛玉珠不停的幫她師父擦汗,那刀魔似乎非常累的樣子,疲憊至極。
淩鋒靜靜蹲在那墓碑旁,迷茫的眼神裏lou出少有的溫柔。
洛玉珠神色更加慌張,推著陳若霜叫她快走,可是陳若霜卻非常奇怪怎麽也不肯走。
臉上似乎還有微微的疼痛,陳若霜撅起嘴,“討厭,幹嘛這麽凶!我不回去,絕對不會回去!”揀起一顆石頭用力向前仍去。
刀魔向她招了招手,微微道:“小姑娘,過來陪我說說話吧!”
重重疊疊的高山,壓得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蒼翠的山坡上,偶爾有一兩陣微風吹來,清新涼爽。
他回頭起身一看,低下頭想了想道:“師妹,你回去跟師父說一聲,我不去找他了,如果他有什麽吩咐,跟我說一聲,我一定照辦。”
“你放心,我會將她照顧好的。隻是我真的怕師父,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你說,我可以對我的師父拔刀嗎?會英,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麽辦?”
陳若霜慢慢的走在這山坡上,不時踢起地上的石子,“叮叮”幾聲,向下滾落著。又走了兩步,覺得累了,坐在一塊大石上休息一下。
“會英,對不起,原來我們之間有著那麽多的誤會,隻是我太無能,沒辦法挽留你,讓你一個人在這孤獨的躺著,你怪我嗎?”
黑祂人走過來,詭異一笑,道:“你就是淩鋒身邊的那個陳若霜?”
刀魔陰深恐怖的臉突然由陰轉晴,開懷一笑:“好!好!好!果然特別!”又看著她許久,雙眼裏已沒有了殺氣。
洛玉珠見是陳若霜,臉色卻慌張異常道:“若霜,你快走。”
洛玉珠鬆了口氣,看來師父對她印象還好,不會殺她了,走過去扶住師父道:“師父,我們走吧!”
陳若霜撅著嘴,卻不知道如何回答,想起他們之前的吵架,差點要掉下淚來。
陳若霜臉上閃過一絲詫異,走過來坐到他身邊。
刀魔又狠狠盯著她道:“你不怕我嗎?”
刀魔揣了揣氣,道:“你覺得我那徒弟怎麽樣?”
陳若霜連忙道:“沒有。”又低下頭,小聲道:“他沒有欺負我,是我自己要離開他的。”
“師兄!”一個人影來到身後,“師父叫你過去。”
“本來我想一輩子就這樣陪著你,可是你為什麽要讓我去照顧若霜?你是真的一心想成全我們嗎?我是不是應該馬上去找她?”
刀魔咳了兩聲,又笑道:“是不是他欺負你了,要不要我幫你教訓他?”
陳若霜知道他指的是淩鋒,臉微微一紅,道:“他,很好啊!”
陳若霜一聽,暗想:“他怎麽認識我?”微微點了點頭。
刀魔卻望著陳若霜,詭異笑道:“小姑娘,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你淩大哥從小生活的地方?”
陳若霜一聽,點點頭道:“是我扔的啊!”
刀魔又笑了笑,道:“那他為什麽丟下你讓你獨自一人呢?”
陳若霜撅著嘴道:“我才不怕你呢!”
“玉珠姐姐!”一見這女子,陳若霜喜出望外的跑了過去,“你怎麽在這啊?”
洛玉珠看著師父的臉變的陰沉,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從來沒有人敢對師父如此不敬,生怕師父一怒之下將她一掌拍死。可陳若霜仍是毫不懼怕的瞪著他,一點也不明白自己的危險處境。
洛玉珠怔了一下,道:“可是師父,我不知道他在哪啊!”
石頭落到一塊大石後竟又彈了出來,她正奇怪的想上前去看個究竟,剛剛起身,大石後走出一曼妙女子來。
黑祂人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道:“果然要比玉珠出色的多。”陳若霜正奇怪時,黑祂人又道:“剛剛是你用石頭扔我嗎?”
陳若霜詫異了一下,馬上點頭道:“好啊!”連忙跟了上去。
“傾巢之下焉有宗卵。如今寇封來勢洶洶,為何他要在這個時候起什麽異心啊。”握著手中的信紙,雍闓的心頭一片冰涼,悲涼道。
若是孟獲真的起了異心,那麽局勢就徹底的改變了。城外楚軍的勢力大大增加,而相同的他的勢力就將大大的減少了。
這叫他如何不悲涼?
皇圖霸業,難道轉頭成空?
,“大王不必如此。如今還有一條生路擺在眼前啊。”身為南王的雍闓不甘心,身為丞相的李東也不甘心啊,他咬了咬牙,說道。
“什麽生路?”雍闓眼前一亮,如同抓住了最後救命稻草一般,迫切的看向李東。
,“召孟獲入城,殺之,並其眾。”李東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猙獰,
幾分狠毒,說道。
,“什麽?”
雍闓大吃了一驚,但隨即心中卻升起了n股強烈的渴望。是,孟獲已經不可靠了。那就消滅孟獲,把勢力接收過來。
“大王早已經有了兼並孟獲,統一南中勢力的決心了。隻是因為孟獲的威望太高,怕出亂子,才一直猶豫了下來。現在孟獲已經了反心,可以說大王已經沒了退路。現在正該是放手一搏的時候了。”
李東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即使兼並了,即使寡人在孟獲的軍中,有點眼線,可以暫時的鎮住蠻人大軍,但不可能命令他們繼續在城外進行征討啊。”雍闓心下意動,但還是有些猶豫。
“隻要能控製大軍返回城內就行了。蠻人其實也怕楚國大軍殺入南中的,畢竟寇封在對待五溪,對待山越上邊,可以說是真正的亡國滅種了。他們害怕啊。孟獲一死,由我們出頭,煽動他們抵抗楚國再進行清洗。要想收攏蠻人大軍不是什麽問題。至於放棄城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營帳,雖然可惜。但是總比孟獲與寇封聯合攻打我們,丟了性命要好啊。”
李東聞言後,立刻說道。
總比孟獲與寇封聯合攻打我們,丟了性命要好啊。這句話可以說是正中了雍闓心坎雍闓就是怕孟獲與寇封聯合啊。
兼並孟獲,死守城池。這叫放手一搏了。
“好,立刻準備酒宴,召集孟獲入城。”雍闓終於下定了決心。
“諾。”李東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準備去了。
“哼,當寡人是眼盲不成。”李東離開後,雍闓再次看了看那封被塗改的麵目全非的書信,麵色猙獰道。
對於孟獲塗改了的這封信雍闓覺得火冒三丈。覺得自己被當做了三歲小孩子。這是他與李東對孟獲起疑心的重要原因。
甚至大於寇封與孟獲見麵這件事情。
“結果倒地會是怎麽樣的呢?”
下午,太陽漸漸西下。寇封豎立在中軍大帳的門口,抬頭看向南方,期待道。
在寇封的計算中,結果隻有幾種。
其一是孟獲勝利,打敗了雍闓,而入主城池。成為蠻王。這樣的結果有個好處,就是奄中會不穩定。
畢竟兼並了對方的勢力兵力是需要huā費一點時間去消化的。但可惜,現在楚軍在外,孟獲是沒有那個機會的。
而不穩定,就會使得楚軍進攻城池會變得容易了許多。
其二就是雍闓勝利。
與孟獲勝利同一個好處,不穩定。不過雍闓比孟獲有優勢,畢竟城池是雍闓自己的。
若是雍闓勝利了,兼並了孟獲的勢力兵力。他還可以靠著城中的勢力,慢慢消化孟獲的兵力。
其三就是兩敗俱傷了。
最後還有一個結果,孟獲察覺到了不對,而選擇撤退回到南中深處的城池,整軍備武。
寇封希望他們能夠兩敗俱傷,不希望孟獲勝利。
兩敗俱傷的好處就不用說了。而如果孟獲勝利,他即使剿滅了眼前這座城池平定了益州郡,但若是孟獲逃走他就還要向南深入。
進入南中更深處的城池,去澆滅盤踮在當地的一些南蠻族人。
所以說寇封是絕對不想孟獲這家夥出頭的。
“不管是哪種結果,這座城池是一定會攻破的。南王這個自立的封號,也將會隨著這座城池被攻破,而徹底的抹消掉。北方我管不著,但是東南一片,誰敢稱王,就得要先問問我手中的刀刃。”
寇封伸手搭在了腰間楚刀的刀柄上,神色銳利,且充滿了氣吞山河的霸氣。
………………
,“大哥,很奇怪啊,李東走了也沒多久,但是後腳就派了人過來說南王在城中設宴,宴請我們。這件事情真是詭異。”
南蠻大營,中軍大帳內,孟獲收到了宴請的消息後。屏退了眾人,隻留下了孟優。孟優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件事悄*實是非常奇怪。”盍獲點了點頭,說道。
他心中很不安,今天白天經曆的一切事情,都讓孟獲覺得不安,
但走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他真的不知道。
所謂困在局中,現在的孟獲自覺地心中坦蕩,他已經看不出寇封所作所為的陰暗處,以及雍闓身為南王,會對他的舉動,做出什麽樣的猜測。
孟獲想不到,至少是在短時間內想不到。但是本能卻也讓孟獲開始不安。
明知道有什麽不對勁,但卻又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事情。孟獲真的絕得非常不舒服,難受。
“會不會是鴻門宴?”
孟優忽然說道。
“不會,如今楚軍二十萬之眾在外,單靠我,或者是雍闓都不足以支撐大局,我與雍闓相識了這麽多年,對於雍闓這個人還是比較看重的,他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算計我。”孟獲聞言果斷搖頭道。
正是因為孟獲斷定雍闓不會在這個時候起什麽心思,才會對寇封的陰謀看不透,看不見。成了睜眼瞎。
若是孟獲也同雍闓一樣,對對方起了疑心。恐怕寇封的計謀就瞞不過他了。但可惜,在這種局勢下邊,孟獲很信任雍闓。
“但到底是為什麽呢?”孟優到是對雍闓充滿了惡意的猜測,不過他本身還是相信孟獲判斷的。因此,也隻是在鴻門宴這個猜測上邊停頓了片刻,就又想到別處去了。
“哎。麵對寇封那樣的人,總是束手束腳啊。與寇封一戰,還不如與猛虎搏鬥來得輕鬆呢。”孟獲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是何等的無奈。
,“是啊。赤膊上陣,都輕鬆搞定啊。”孟優在一旁也猛點頭道。
兄弟兩個是南蠻之中,最出色的勇士。
打個老虎還真的狠輕鬆。但可惜,寇封不是簡單的猛虎。他是率領一群猛虎,非常狡猾的楚君。
就算是如何沉思,如何的絞盡腦汁。兄弟兩個還是沒明白孟獲心中的不安,到底源自哪裏。當天色泛黑的時候,護衛進門提醒道:,“將軍該赴宴了。”
,“嗯,準備戰馬。”
孟獲猛然驚醒了過來,抬頭一看天色都黑了下來了,不由苦笑了一聲,揮手道。
“諾。”護衛應諾了一聲,退了出去。
隨即,孟獲與孟優二人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跨坐上戰馬,出了南蠻大營,向滇城出發。
其實雍闓在這樣的局勢下,邀請孟獲這樣的領兵在外的將軍回去赴宴,有些怪異的。畢竟二十萬敵軍在外啊,赴宴?也太輕鬆了。
但誰叫寇封連日不進攻呢。即使是離了一夜,估計也出不了什麽大亂子。
懷著這樣的心思,孟獲二人來到了城門口附近。
,“孟將軍在此,開門。”
孟獲的護衛上前幾步,大叫道。
顯然城頭上的守將已經得到了李東的示意,聽城下的是孟獲,立刻下令開門。隻片刻,本來關閉的很嚴宴的城門被打開了。
一個身穿甲胄的守將,率領眾多的士卒前來迎接。
本來,孟獲不想與這個將軍多做交談的。但是這個守將卻是湊了上來,抱拳道:,“孟將軍,大王已經在城中等候多時了。”
說話的時候,這個守將急速靠近孟獲。
並且以隻有孟獲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了一聲”“小心。”
孟獲的麵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了起來,他與雍闓是屬於聯合勢力,以雍闓為主。但是雙方勢力其實是互不幹涉的。
但暗地裏雙方都有吞並對方的意圖,隻是雙方都存在顧忌。畢竟若是吞並不成,反而兩敗俱傷,會被外人乘虛而入。
以前是劉璋,現在是寇封。
但是雙方又不甘心,雍闓在孟獲的勢力中布置了探子,孟獲又何嚐不是。剛才孟獲不想與這個守將多做接觸。
就是因為這個守將是孟獲布置在雍闓軍中的難得的探子,孟獲不希望這個守將因為與他多交談了幾句而暴露。
但是現在孟獲已經不在考慮這些小事了。
小心。
小心誰?
不用說了,是小心雍闓。在孟獲是如何信任雍闓,在這一刻,孟獲的心中就是如何的陰沉。不挑選別的時候,偏偏要挑選楚草南下的時候,選擇內訌。
孟獲的心中對雍闓失望透頂了。
隨便換個時間,孟獲一定會跟雍闓幹的。要論在漢人之中的勢力,威望,孟獲是拍馬也趕不上雍闓的。但是要論兵力,戰鬥力孟獲卻是有超級自信。
但是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孟獲現在處在了兩難的位置上,到底是要不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