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王妃

125 意料外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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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意料外不謀而合

雖然我答應過北宸天衡不會為君祈道或北宸少垣的事強出頭,但我還是去天牢看望君祈道。

這一麵,我才明白,北宸天衡不讓我摻和的道理。

天牢一如既往的陰暗潮濕,那股黴爛的腐朽味道,一下子令我想起蒼野之狼大開殺戒的場麵,一陣幹嘔,我忙捂住嘴鼻,快步隨獄卒走進去。

君祈道被關在最裏頭,竟把他當作窮凶極惡之徒!

已經打點過的獄卒為我打開了牢門,黑黢黢的牢房裏騷腥味撲鼻而來,我打發了獄卒,摸索著點燃他塞給我的一小截燭頭。

微亮的燭火跳動著,我看到君祈道正蜷縮在薄薄一層稻草上,抱臂對牆而眠。

“父相!”我輕輕喚了一聲。

他的身子抖動了一下,轉過頭來。

我駭然,君祈道原本花白的頭發仿佛一夕之間染雪,髒亂的胡須貼在麵上,愈顯蒼老,才幾日不見,意氣風發的當朝宰相竟落魄成這般模樣。

他見到我,汙濁的眼滌蕩般陡然亮了起來,我不禁濕了眼眶,哽咽著將他扶起。

所為患難見真情,這會他該明白,我這個“女兒”不是白生的!從他緊握著我肩,我就知道,他多年來的成見該是消了。

“靜兒,你不怪爹麽?”他望著我,滿眼悔恨和歉疚。

我搖了搖頭,君祈道也是至情之人,若非對杜含容用情至深,他也不會對君書靜有如此畸形的恨意。

“哥哥不在,靜兒自然要替哥哥做他該做的事!”我握住他的手,定然道。

“你不該來啊!”唏噓半晌,君祈道竟歎著氣。

我疑惑地望著他,他微微搖晃著頭,一副極其無奈的模樣,隨後我才知道,這事的嚴重性超出了我的想象。

君祈道私通敵國確實屬實,不過他通的並非突原,而是曜桑。

神秘的鳳裔閣,不是江湖組織,不是朝廷部門,幕後卻來自鄰國曜桑。君祈道因為朝貢與之結識,而後鳳裔閣以查出謀害杜含容的凶手為誘餌,利用君祈道為他們做事。

北宸天衡似乎也與鳳裔閣有交易,他知道君祈道和鳳裔閣的微妙關係,所以不可能放過與曜桑暗通的他。君祈道自知北宸天衡不會放過他,才擔心我不該在這個時候前來探望。

原來,北宸天衡之前警告我的並非恫嚇,他是真的想要幫我,甚至以皇妃的身份威脅我,隻是希望我不要卷入這件事,他也真是用心良苦,我卻一直沒有明白。

不過,現在看來,鳳裔閣,或者說曜桑,謀劃非淺。

杜含容之死分明與“至情”有關,“至情”為賈玲瓏所有,而賈玲瓏正是鳳裔閣的殺手“七殺冥神”之一,兩者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不過,按理,杜含容被害時君祈道還不是羲國宰相,鳳裔閣沒有殺她的理由,必定還有別的緣由,隻是後來恰好利用了這一點罷。

至於北宸天衡,和鳳裔閣攪和在一起的理由無非是為了掃除北宸少垣這尊障礙,隻是,鳳裔閣卻沒有他想象的單純,也許他還不知道,鳳裔閣同樣有憐兒這樣的奸細埋伏在北宸少垣身邊。

我不禁想起北宸少垣的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鳳裔閣,或者說,曜桑,野心不小。

從天牢出來,我心情愈加沉重,此番看來,北宸天衡是必殺君祈道不可,我該如何救他?

回到別院,果見尹易匆匆迎我,他一臉的凝重。

“少爺!神武軍那邊傳來的消息,皇上他——”尹易做了個“殺”的動作。

我一怔,這麽快!

“消息可靠嗎?”我皺眉思索起對策。

尹易點點頭。

“太皇太妃施壓,眾大臣無人敢求情,皇上怕是下定決心了!”尹易擔憂地望著我,“我們該怎麽辦?”

“告發!”我抬起頭,堅定地對他道,“你就寫君相結黨營私,勾結朝中諸臣,敗壞朝綱!”

“什麽?”尹易聽錯一般,驚訝地望著我,“結黨營私曆來是重罪,如此一來,君相更無赦免可能!”

“尹先生,你就聽我一回!”我誠懇地推推他,“你手上該有足夠證據啊,趕緊去寫!”

尹易依然疑惑不已,但在我的堅持下,奮筆疾書,很快將“罪狀書”寫好。

吹幹紙上墨跡,我收入袖筒,但願這有用。

“尹先生,我現在就進宮,等我好消息吧!”不等他回話,我便趕忙出門。

還未走出大門,竟與迎麵進來的蒼暮撞了個正著。

“蒼暮?”我訝然,他已經回來了。那麽——我向後頭一望,果然,小葭淚盈盈地朝我撲了來。

“少爺!”礙於蒼暮在場,小葭抹了抹淚,沒有往我身上蹭。

“小葭!你們可回來了!”我開心地拉住她,上下打量,似乎比以前胖了些,看來一路上蒼暮照顧得還不錯。

“秋天,你先幫小葭打理打理,我有急事,回來再說!”沒時間敘舊,我隻好先將小葭扔給秋天。

秋天點點頭,利索地接過包袱,挽著小葭進門。

可是,我一腳未邁出,蒼暮卻攔住了我。

“王爺吩咐,君學士還是留在別院為好!”蒼暮附近我耳邊,輕聲道。

我警惕地看他一眼,北宸少垣又打了什麽主意?

“為什麽?”

“禦史台**君相結黨營私,正在嚴查,君學士嫌疑最大,王爺吩咐不要輕舉妄動。”蒼暮麵無表情地告訴我,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我卻大為震動,禦史台先出手了!

不對!一定是北宸少垣授意,他先我一步做了這件事。

“蒼暮,幫我回王爺,謝謝他!”我感激地笑笑。

蒼暮點點頭,但我沒漏掉他眼裏一閃而逝的疑惑,他也不解為何北宸少垣對君祈道落井下石,我反而還感謝他吧,不過他隻是忠於職守,回去覆命了。

我與尹易回書房,是時候,也有空閑可以對他作一個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