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怨毒!
一時間,澹台詩瑤心中百轉千回,對亡父亡母的思念,亦如潮水般將她吞沒。
欣喜與悲傷交織心頭,在心頭匯聚成一潭恩怨衝撞的碧潭。
足足有半晌,澹台詩瑤方才從失神的狀態中恢複過來。
待她抬頭去看葉軒時,卻發現葉軒已經不知何時,默默的獨自離去了。
澹台詩瑤鼻頭一酸,心中對著葉軒卻有萬千的感激之情。
是的,葉軒走了。
很善解人意的走了。
他沒有在拿出這等意義非凡的手鐲之後,沾沾自喜的等待著澹台詩瑤的感恩涕零。
當歡喜,悲傷,仇恨,感恩,將一個姑娘折磨的無所適從時,還要她礙於禮數強迫她自己,去編製出動人心弦的感謝言辭,那其實是一種殘忍。
所以葉軒默默的離開了。
他知道,現在的澹台詩瑤需要一個人慢慢的冷靜,更需要充分的時間,對那玉鐲睹物思人。
同時,也便是在葉軒離去之後,在澹台詩瑤身旁的空中,正靜靜的懸浮著一把黑劍!
那,是葉軒留給她的生辰禮物。
神兵,至尊屠神劍!
空間屬性,可斷虛空,令得光芒都無法逃脫此劍的“劍域”。
“葉軒,謝謝你,這一次是真心的。”望著靜謐無聲的黑劍,澹台詩瑤發自肺腑的,情真意切的說道。
遠方,浩渺的夜空之下。
葉軒駐足於空,回首望去,對著澹台詩瑤所在的方向,默默道:“亡者已逝,詩瑤,我們都要好好的活著,頑強的活著!”
話罷,他化作一道流光,漸漸遠去。
……
神門,四聖宗脈,某處。
靜謐的夜空下,矗立著一座並不起眼的山峰。
但若仔細的探查便可驚覺,這座平平無奇的山峰之下,竟布置著足足四座“聚靈陣”!
這四座聚靈陣,乃似漏鬥一般,海量的吞納著方圓千裏的天地靈氣,並將其吞納的所有靈氣,朝著同一個方向宣泄。
那個方向,坐落著一座精美絕倫的小宮。
此時此刻,小宮前院裏,正有著一聲聲令人頭皮發麻的女子慘叫聲,聲聲不絕於耳,慘絕人寰。
自那前院裏,擺放著四張長桌,每張桌上均都陳設著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有八名煉虛九重境的中年強者,正一腳踩著板凳,邊吃喝,邊興致盎然的欣賞著眼前的精彩表演。
便在酒席正對麵,一根石柱插在地上,石柱之上赫然捆綁著一名花容月貌的女子,隻是此刻的女子渾身**,卻現狀無比淒慘。
啪!啪!啪!
一道道鞭影,在空氣中驟然揮**,引發出陣陣令人壓根發酸的氣爆聲。
“葉軒畜生,我讓你跟我搶女人!”
“該死的小雜種,你他嗎的讓我丟人現眼!”
方浩楠**著上身,每當他凶狠的咒罵一句,便對那石柱上的女子狠狠的抽一鞭子!
細細的鞭影以淩厲的速度甩出,一鞭便將那女子雪白的肌膚,抽到皮開肉綻,鮮紅的血肉往兩側翻出,汩汩紅血不停的冒著。
女子疼的發出痛徹心扉的慘叫,對著方浩楠苦苦哀求。
可方浩楠卻完全充耳不聞,短短十幾鞭下去,已是將女子抽打的不成人形,昏死了過去。
“草!”方浩楠吭哧吭哧的喘息了幾聲,吼道:“上藥!”
當即,一名中年男人詭笑著走上前去,從靈戒中取出兩個碧翠的小巧藥瓶。
一瓶藥倒出粉末,塗抹在女子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處,霎時間,血肉外翻的猙獰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
第二個藥瓶,則拔開塞子,送到昏死女子的鼻下。
一股嗆人的濃鬱藥味,令的女子猛然蘇醒過來!
當她睜開雙目,再一次看到眼前那麵目猙獰的方浩楠時,女子的臉上露出了無比淒慘的絕望之色!
這一刻,她寧願自己一直昏死下去,直到被摧殘致死,也不願蘇醒過來。
活著二字,對她來說已經變成了最恐怖的地獄,她隻願一心求死,好脫離眼前惡魔的手掌。
很快,女子傷勢好了大半!
休息了一會兒的方浩楠,忽的暴跳而起,狂怒的拿起鞭子,對那女子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瘋**打。
女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被活活抽到半死之後,再被治好,然後再打,再治好,再打!
如此足以令得人神共憤的一幕,正在花香宜人,古典雅致的小院中,真真切切,血淋淋的上演著!
而那名正身處煉獄的女子,赫然竟是南宮帝院的正牌女弟子!
可她,也僅僅隻是方浩楠掠奪而來的,數百名無辜女弟子的其中之一。
她也曾出身貧寒,背負著沉重的希望,隻身前往南宮帝院,去尋求那虛無縹緲的大好前程。
她的家中也有老父母的期盼,也有弟弟妹妹等待著她的回歸,可她卻隻因長相甜美,被方浩楠一眼看中,便落得如此淒慘下場。
“少爺,我看時辰差不多了。”
慘絕人寰的叫聲中,一名瘦高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
聞言,方浩楠終於短暫的停下了手中惡性,他回過頭來,雙目微眯:“五窟絕魂散,都準備好了嗎?”
“那可是我奶奶辛辛苦苦才搞到手的,決不能有所閃失!”
瘦高男人右手一翻,一枚血紅色的藥瓶呈現掌心,森然道:“早就備好了。”
“看時辰,澹台詩瑤應該已經離開生辰宴,獨自回歸居所了。”
“這瓶五窟絕魂散,莫說是她那煉虛之境,便是地脈五重的絕頂高手,也要被迷的不省人事。”
方浩楠臉上肥肉顛簸,猙獰的說道:“很好!你這就前去,把澹台詩瑤那小蹄子給我搞來!”
“老子今晚定要將她鞭撻到神誌不清,將她鞭撻到不成人形!”
“待得老子玩膩了,便將澹台詩瑤的屍身懸掛到葉軒那個畜生的門前樹上!”
“哈哈哈,老子要讓他葉軒好好的反省一下,得罪本公子會落得如何下場!”
“葉軒啊葉軒,你不是喜歡澹台詩瑤麽,老子便將她淩虐個夠,將她變成殘花敗柳!”
“快去!”
“是,少爺!”瘦高男子冷峻的一笑,便是轉身朝著院門方向大步流星而去。
待得此人剛剛要去推門時,那院門忽然轟的一聲,被一股狂暴的力量轟進了院子。
兩扇沉重的院門直接被轟到脫離了門框,一扇門當場將瘦高男子撞飛回去,另一扇院門則飛入院中,將滿桌的酒席砸的杯盤狼藉。
眾人臉色一驚,匆忙朝院門口望去。
赫然便見,院門口站著一人!
那人臉色陰寒,雙目殺機畢現。
“葉……葉軒!?”
方浩楠看清來人後,直嚇得魂飛魄散,發出一陣怪叫,全身的肥肉亦如波浪般層層的堆疊。
那中年男人一個翻跳站直了身體,他抽出利劍,喝道:“公子莫怕,便被這小子撞破也無妨!”
“這小崽子不過是煉虛四重而已,咱們當場將他殺了便是!”
方浩楠聞言如夢初醒,對啊,葉軒隻是煉虛四重而已,自己這裏卻有著足足八個煉虛九重境的頂尖高手,自己為何要怕他?
定是在生辰宴上,葉軒給方浩楠留下了太深的心理陰影,以至於他此後一見葉軒,心裏便沒來由的恐懼起來。
念及此處,方浩楠心中的恐懼一掃而空,更是桀桀怪笑:“給我拿下他,要生擒!”
“本公子要讓他眼睜睜的看著,我是如何淩虐澹台詩瑤的!給我上!”
話音落罷,八名煉虛九重的高手一躍而起!
同一時間,葉軒陡然化作了一道殘影!
那殘影疾如風!快如電!動如雷!
八名煉虛九重的高手,才剛剛起跳,便是被一道殘影,連穿八人!
八具屍體,氣絕身亡!
每一具屍體的胸口上,皆盡有著一道血洞,正汩汩的冒血。
庭院之中,夜風不止。
方浩楠的臉上,兀自還保持著前一瞬間的猙獰冷笑。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方才漸漸的飄了出來。
一劍,連斬八大高手!
八具屍體正前方,葉軒麵色冷峻,持劍而立。
在院外聽到方浩楠計劃之後,葉軒已是怒火攻心。
對於這所謂的八大高手,他更是連一點玩弄的閑情誌趣都沒有,一出手便是絕殺。
而此刻,那方浩楠臉上的獰笑才終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難以置信。
在看清自己的八大護衛都慘死當場後,方浩楠臉上的難以置信,迅速轉化成了莫大的恐懼。
“你……你你!你隻是煉虛四重境,你為何能一劍斬殺我八個護衛?”
葉軒麵色冷峻,兩道淩厲的目光洞視著方浩楠那肮髒醜陋的靈魂,咬牙切齒道:“雜碎!你現在更該擔心的,是你的身家性命!”
方浩楠此刻是又怒又怕,忽的拿起鞭子,竟是朝葉軒衝了過去。
“草,本公子就不信了,本公子奶奶可是神門四聖宗脈首席!”
“你還敢殺了本公子不成!”
“葉軒小畜生,本公子命令你束手就擒!”
麵對著朝自己衝過來的大胖子,葉軒麵寒如冰:“一個人要蠢到什麽程度,才會在臨危之際,說出這般蠢話。”
“你奶奶那死老太婆,怕是用了太多靈草靈丹,把你的腦子都給養傻了!”
話音落罷,葉軒拔地而起,一記鞭腿正中方浩楠後頸。
轟!
方浩楠碩大的身軀轟然栽倒,震得地麵都跟著跳了三跳。
緊跟著,葉軒一腳將方浩楠踹的翻過身來,麵朝自己。
此時的方浩楠,臉上已是沾滿了鮮血與泥土的混合物,卻竟仍是破口大罵。
“畜生!你這低賤的賤民,你敢打本公子……”
“還敢嘴硬?”葉軒雙目微眯,照著方浩楠挺起的大肚子,便是一腳踩下!
這一腳,生生是將那高挺的肚子,直接踩的陷落下去。
巨大的腳力,令得方浩楠滿身的肥肉都被推擠起來,為葉軒下陷的腳掌讓路。
“嘔!”
肚子裏莫大的擠壓之力,令方浩楠張口便噴出了一堆嘔吐物,一對眼球更是被踩到高高的凸起,雙目布滿駭人血絲。
待得葉軒抬起腿來,這大胖子已是痛的發出殺豬般慘叫。
“雜種!葉軒你這雜種!本公子的奶奶可是……”
轟!
葉軒眼神一冷,又是一記重腳!
這一腳踏下,將方浩楠剛剛挺起來的大肚子,再度踩扁!
以至於連方浩楠背下的庭院地磚,也都四分五裂!
葉軒雙目微眯,道:“嗬,老子便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幾時!”
說罷,葉軒抬腿。
大胖子嗷嗷的鬼叫不止,碩大的嘴巴裏噴出了大口黑血。
血液之中,尚摻雜著破損的內髒碎片!
“葉……葉軒咳……我……我草你祖……”
轟!
話音未落,葉軒雙目陰寒,再是一記重腳!
噗!
這一腳力度之大,竟是生生將方浩楠的肚皮踩爆了!
大灘的內髒混合著油脂,鮮血,從方浩楠破開的肚皮裏,往外汩汩的冒出。
此子,卻是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吱吱怪叫。
葉軒見狀,微微皺眉:“這肮髒的蠢豬,也不知吃了多少靈草丹藥,居然這樣都沒死。”
肚皮被踩爆,方浩楠竟還有力氣慘叫不止。
倘若換做別人受此重傷,就算當場不死,至少也會昏厥過去。
可見方浩楠這廝,是一頭生生被無數丹藥養肥的家夥。
“嗷嗷……嗷嗷……”此刻的方浩楠雖然未死,但顯然也並不好過。
“雜種!”葉軒居高臨下,俯視著方浩楠,冷聲道:“老子看你還敢不敢再罵!”
方浩楠嗷嗷慘叫中,歇斯底裏的吼道:“我奶奶……不會放過你這,該死咳……的……咳……”
聞言,葉軒猛然抬起右腿,可那腳掌卻懸停了稍許。
看著慘不忍睹的方浩楠,葉軒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厭惡,他實在是沒法下腳了。
待得目光一轉,那高懸的右腳,陡然踩向了方浩楠的**。
嘭!
一腳下去,方浩楠的寶貝當場擠爆,連帶著整個盆骨都被踩至粉碎!
這一腳,便徹底絕了方浩楠的子孫根。
終於,氣若遊絲的方浩楠,已無力再罵了。
他肥碩的肉軀躺在內髒與血水之中,隻是艱難的張大了嘴巴,艱難的吸著空氣。
卻是連慘叫聲,也都無力發出了。
“藥……藥瓶。”忽然間,一道虛弱的女聲,在庭院中響起。
“什麽?”葉軒抬頭,詢問的目光朝石柱上被捆綁的女子望去。
那女子虛弱的喘息著,將眼神,望去了一個方向。
葉軒順著女子的眼神看過去,赫然見到,地上躺著兩個小巧的藥瓶。
他右手隔空一抓,兩個藥瓶飛入了掌心。
那石柱上的女子氣喘著,道:“用……用藥。”
“給他……用藥!”
女子的話說到這裏,那俊秀的臉上,流露出滔天的恨意!
也正是女子這番話,令得那氣若遊絲的方浩楠,忽的像回光返照般,慘叫起來:“毒婦!毒婦休得害我!”
疑惑中的葉軒,將兩個藥瓶同時拔開瓶塞,他隻需用鼻息聞了一下藥香,便立刻露出了笑容。
他明白了。
待他再看向方浩楠的時候,那方浩楠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了這輩子最強烈的恐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