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第五百四十五章 雁南天的情意
葉軒淡然一笑,旋即雙臂下垂,右手掌心朝地。
緊跟著,葉軒右手手腕翻轉,手掌衝著地麵旋轉一圈。
一股磅礴如浩瀚星海,深厚如無盡冥淵之九天神力,在經脈中奔騰咆哮!
下一瞬,那海量的九天神力匯聚於右掌之上,令的手掌周圍,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空間裂紋!
葉軒,還沒打!甚至都還沒有動用神通,卻令得空間都為之龜裂!
內行看門道!
天空中的沈詩妍,與那地上的雁南天,在看到葉軒右掌之上凝聚的瀚海之力時,皆都麵露驚容!
那是一股,令他們兩大頂尖強者,都感到忌憚的力量!
轟!
下一瞬,葉軒直接出手了。
他那一掌下壓,將掌力轟在了地麵上。
霎時間,十重山脈,巨響衝天。
葉軒轟落地麵的一記掌力,瞬間炸作一團滾滾的環形氣浪。
六十餘名靈霄仙閣弟子,刹那間被氣浪掀飛,人人雙腿雙臂俱都寸寸骨折。
緊跟著,那六十個被掀翻的弟子人群裏,又傳出六十餘道音爆之聲!
六十個,從靈霄仙閣千挑萬選,經過無數征戰洗禮,脫穎而出的頂尖高手,竟被葉軒一掌之威,集體靈宮爆碎!
六十多個靈霄仙閣的高手,一瞬間,集體化作凡人!
此情此景,令得在場的每一位強者們,俱都駭然失色!
嗯?
葉軒本人,卻是頗感意外的眨了眨眼。
皆因對方人多勢眾,葉軒這一掌之力,隻是為了將敵方人群震散開來,方便他逐個擊破。
是以,這一掌他連神通都沒用!
可連他自己都沒料到,剛剛出關的他,實力竟以恐怖如斯!
卻是連他自己都沒控製好力度,不曾想一掌轟碎六十多個靈霄仙閣,強者的靈宮。
“嘖。”葉軒搖了搖頭,心道:這煉虛七重的力度,自己還是把握不準啊,將來要多多熟練才行。
葉軒的“手感”,還停留在煉虛五重境。
這煉虛七重的威力,是跨了兩個小境界,對當下的葉軒而言,還有些陌生。
葉軒對自己這一掌的評價,是如此的輕描淡寫。
可在外人看來,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即便是見慣了葉軒實力的青峰殿天驕們,此時也是震驚莫名。
“我,我天,葉軒那小子的實力,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恐怖了?”
“此子實力,竟在排位盛典之後,又上升了一個台階!”
“他的實力何止是上升了一個台階啊,簡直是上了一層樓啊!”
不遠處,沈詩妍,南宮芊芊,南宮鈺等一行眾人,心中又是震撼,又是驚喜!
強如葉軒,實力居然一下子提升到了如此驚人的級別。
葉軒當下展現出來的實力,立刻令得一眾親朋好友,信心倍增!
這一次二十四大勢力天驕之戰,南宮聖朝,勢必會拿到好成績!
“他……已是一騎絕塵,將我們超過太遠了。”澹台詩瑤心情複雜,她既希望葉軒能變得更強,卻同時又不希望葉軒能變強的如此迅速。
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有一件事,被她越來越在意起來了。
那便是,她,是否還能依然配得上葉軒的實力。
她的好勝心太強了。
另一邊,沈詩妍與雁南天俱都一臉的震驚。
沈詩妍閉口不語,神色無比凝重。
雁南天則是嘖嘖稱奇,自言自語道:“葉賢弟的實力當真是古怪,他以煉虛七重釋放的全力一擊,卻有著如此驚人的威力。”
“那六十幾個靈霄仙閣的弟子,說廢也廢,但畢竟也不能算是徹底的廢物,卻竟連葉賢弟全力一擊都撐不住。”
“如此說來,葉賢弟應是喝酒時,偷偷服下了某種催發潛能的丹藥。”
雁南天倒絕非看不起葉軒,皆因葉軒的境界與實力,太不匹配了。
可若是他知曉了,葉軒那一掌僅是隨意而發,怕是要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當下。
“嘖。”葉軒微微皺眉,望著那躺在地上,六十多個靈霄仙閣的昏死弟子們,心裏也頗為無語。
那大胖子柳青雲出言不遜,葉軒本不打算留他們活路。
可現在一掌之下,六十多人全都成了廢人,腿腳也斷了一個幹淨。
葉軒的殺心,也便漸漸的平複了下來。
葉軒心道:罷了,那些雜碎的處境,比死也沒差多少了。
靈宮破碎,四肢全廢,處境尚且不如一個普通百姓。
旋即,葉軒目光淡漠,緩緩的掃過了另外兩個勢力。
縹緲仙宗,與南海道宮兩撥人馬,早已是被葉軒那一掌之威,嚇的臉色發青,嘴唇慘白。
當即被葉軒淡漠的目光掃過,兩撥人更是嚇的魂飛魄散,齊齊駭然後退!
葉軒,一個眼神,嚇退縹緲仙宗,南海道宮兩個勢力弟子!
葉軒隨意的在衣袖上拍打了兩下,不緊不慢的用目光掃過兩撥弟子,道:“還有誰,想要我南宮聖朝主動挑選他,作為對手?”
“你?”
葉軒的眼神,飄向縹緲仙宗的東方玉榮。
那東方玉榮驚的後背直冒涼氣,驚恐的臉上強擠出一抹難看笑容,連忙擺手:“不不不,葉,葉師弟玩笑了,我縹緲仙宗向來與南宮聖朝關係不錯。”
“咱們兩方勢力,理應多多親近才對,還……咳,還是不要打了。”
“那麽,是你?”葉軒將視線從東方玉榮身上移開,落在南海道宮的奇醜男子,海清揚身上。
那海清揚咕嚕吞了一口口水,臉色慘白,更被葉軒的眼神嚇得連退三步,忙道:“這,這這,告辭,告辭!”
話罷,海清揚一飛衝天,竟是不顧自己的同門師兄弟,一個人朝著百重山方向逃竄遠去。
“海師兄,等等我們啊!”諸多南海道宮弟子直嚇得魂飛魄散,急忙忙追著海清揚而去。
葉軒嗬嗬一聲冷笑,目送他們狼狽離開。
天空中,沈詩妍看完了好戲,心中對葉軒的實力有了一個模糊的評估,當即向雁南天告別離去。
雁南天為人豪爽仗義,多次向葉軒提出邀請,並帶著南宮聖朝一行眾人,前往了雁南天自己的居所。
雪域神宮,千重山。
雁南天居所。
迎賓殿內熱鬧非凡,數百名容顏俊秀的侍女絡繹不絕,頻頻往返於迎賓殿內外。
一疊疊佳肴,一壇壇佳釀,是不要錢一樣的往上送。
南宮聖朝諸多弟子遭此厚待,吃的盡興,喝的盡興,宴席上言語之間,對雁南天是不住的道謝。
葉軒手捧酒杯,目光向迎賓殿外的遼闊盛景望去,心中不禁感慨。
財大氣粗,雪域神宮真的是財大氣粗!
雪域神宮給雁南天配備的居所,哪裏是什麽居所了,簡直就是一座府邸,不,是一座遼闊的莊園!
富有的勢力,給弟子們的生活條件,是普通人遠遠無法想象的。
葉軒更是驚訝的發現,雪域神宮甚至給雁南天配備了五百名奴仆,和整整一千名侍女!
更更讓葉軒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這些奴仆侍女甚至都不是平民百姓,而是全部來自於各個小宗小派的核心弟子們!
且,這些人不收取任何的酬勞!
用雁南天的話說,這些小宗派的核心弟子們,哪怕是讓他們在雪域神宮燒火做飯,他們也會感激涕零。
皆因在雪域仙山地域內,是可以免費“呼吸”那綿綿無盡的白雪靈氣的!
葉軒感慨萬千,暗道,不能比,真是不能比啊。
自己所在的南宮聖院,與人家雪域神宮的弟子待遇,差了何止幾個檔次。
“葉賢弟!”
雁南天的一聲呼喊,將葉軒的思緒拉回現實。
那雁南天對著葉軒高舉酒杯,道:“今晚,我雪域神宮為二十三個遠道而來的勢力賓客們,準備了隆重的晚宴。”
“我雁某人已派人去通知過貴朝女帝,今夜你便陪同女帝,前去赴宴便是,這裏葉賢弟的同門好友我會好好照看。”
雁南天話音一落,整個迎賓殿內,頓時鴉雀無聲了。
剛剛還喜氣洋洋的一群人,此刻忽的收斂了笑容,一個個神情冷漠了許多。
那青峰殿的關北海忽然站起身來,朝著雁南天舉起酒杯,道:“二十四大勢力齊聚之宴會,定是一片臥虎藏龍之盛況。”
“我神源大陸每一個修士,做夢都想要去一趟那樣高端的宴會,結交一下四海無數頂級勢力的朋友。”
“在下鬥膽,問一句,雁南天道友,是女帝欽點的讓葉軒一人陪同,還是雁道友您自己的意思?”
雁南天對關北海印象極差,當即便隻是冷冷的掃了關北海一眼,道:“今晚夜宴之配備名額,皆是一方勢力之尊,攜帶一名最出色的弟子前去赴宴。”
“關道友,莫非是覺得自己比葉賢弟更有這個資格?”
“你……”關北海被噎的麵紅耳赤,卻心知雁南天此人在雪域神宮極有人脈,甚是不敢得罪,當即也隻能憤憤坐下,兀自喝悶酒。
雁南天神色淡然的放下了酒杯,對葉軒抱拳道:“葉賢弟,請門外一敘。”
二人出得門去,行至幽靜的竹林中散步。
葉軒無奈的擠出一抹苦笑,對雁南天抱拳道:“讓雁兄看笑話了。”
雁南天不以為意,道:“可以理解。”
“怪隻怪葉賢弟境界太低,實力卻太高,遭到別人嫉賢妒能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我找你出來,不是為此。”
說到這裏,雁南天以無比凝重的眼神,盯著葉軒。
葉軒見雁南天如此反應,也便端正態度,沉聲道:“雁兄,可是有要事相告?”
雁南天點了點頭,他先是掃了一眼,見四下無人,方才壓低了嗓音,道:“葉賢弟,貴朝,危矣!”
葉軒心裏咯噔一下子,凝重抱拳:“雁兄,請明言!”
雁南天拍了拍葉軒肩膀,語重心長道:“其實,五大聖朝早於兩年前,便來拜訪過我雪域神宮了。”
“咱們長話短說,今晚夜宴,二十三大勢力將會召開大會,並將南宮聖朝踢出二十八大勢力之列。”
“隻需各勢力之尊,有超過七成人舉手讚成,便可將南宮聖朝排擠出列!”
“到那時,五大聖朝將不會遵守與貴朝血約,待失落仙境曆練結束之後,便會攻打貴朝!”
葉軒的一顆心,頓時如墜冰窟!
幸得雁南天早早提醒,否則葉軒與南宮女帝都還蒙在鼓裏。
現在葉軒也便明白了,為何雪域宮主之前隻等另外二十二大勢力,唯獨不等南宮聖朝,甚至連見都不見女帝一麵!
葉軒心中苦歎,看來女帝還是太樂觀了!
她本以為,倘若南宮聖朝在天驕之戰拿不到好的名次,才會被從二十八大勢力中除名。
誰曾想,別人壓根就沒打算給南宮聖朝參戰的機會!
可,現在參不參加天驕之戰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南宮聖朝和南宮女帝,將會麵臨著滅頂之災!
雁南天見葉軒眉頭緊鎖,便開導道:“葉賢弟不必焦慮,情況,還有轉機。”
葉軒雙目一亮,忙道:“哦?願聞其詳。”
雁南天道:“四巨頭擁有一票否決權,隻需今晚夜宴之上,我雪域宮主能夠投出反對票,南宮聖朝便可化險為夷!”
葉軒聞言,無奈苦笑:“但雪域宮主,沒理由幫助我南宮聖朝。”
雁南天咬了咬牙,麵露決然之色,道:“我雪域神宮曆屆宮主,皆不可許配於人,需要一生一世保持貞潔之身。”
“但我雪域宮主年輕時,曾委身與一名傑出男子,至此令得宮主身患三清雪毒。”
“我雪域神宮有著一處禁地,曆來隻有具備宮主之才,方可入內。”
“而那禁地中,便藏有一副治愈三清雪毒之靈丹。”
“原本,上一任老宮主可入得其內,取出靈丹,奈何老宮主早早羽化登天。”
“因此,我現任之雪域宮主,已是大限將至了。”
葉軒是聰明人,立刻便明白了雁南天的心思,忙道:“雁兄可是讓我去取那靈丹?”
“可雁兄也說過,那裏是禁地,倘若我私闖禁地,怕是很難做到啊。”
雁南天微微一笑:“今晚夜宴,葉賢弟露個麵即可,隨後找個理由早早離開,回來找我。”
“我會帶葉賢弟,去闖禁地!”
“倘若葉賢弟具有宮主之才,真能取回靈丹,我雪域宮主得以延長壽命,自不會怪罪於你。”
“到那時,宮主念著葉賢弟救命之恩,也會拉南宮聖朝一把的。”
“那你呢?”葉軒心中產生不妙預感,連忙追問。
雁南天道:“所謂士為知己者死,更何況我也不會死,最多是被逐出雪域神宮罷了。”
“雁兄!你……”葉軒鼻子一酸。
那雁南天瀟灑的一笑:“葉賢弟不必為我難過,其實我早就受夠了宗派當中的爾虞我詐。”
“如若被逐出雪域神宮,我便雲遊四海,做個瀟灑的浪**子去。”
葉軒聞言,心中既感動,又難過。
雁南天前程似錦,卻為了自己,要斷送了這大好的前程。
這份恩情,讓葉軒感到無比沉重。
心中有著萬千感激的話語,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任何華麗的感激之詞,在此刻說出口,卻反而是對雁南天的一種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