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男人的情誼
現場沉默了。
是啊,殺了葉軒並不困難,但三清雪靈丹可就沒人煉製了。
那靈丹,乃是雪域宮主用來解她三清雪毒的。
永生院主嗬嗬一笑,撫須說道:“雪域師妹無需擔憂。”
“本院主一年前回去幫你取靈草時,便已做了另手準備。”
“本院主曾詢問我永生道院首席丹道宗師,關於三清雪靈丹的來曆。”
“我院首席丹道宗師表示,隻要給他完整的丹方,他也能煉製三清雪靈丹!”
“哦!?”雪域宮主雙目一亮。
永生院主點頭道:“當下,三清雪靈丹隻差三味靈草,便可配齊。”
“那葉軒賊子,正是以這三味靈草要挾與你,因此上,那三味靈草勢必被他隨身攜帶。”
“隻需殺了他,奪他靈戒,取出靈草,本院首席丹師自會出手,完成最後的成丹過程。”
雪域宮主聞言狂喜,道:“好!既如此,便如此!”
“哈哈哈哈,葉軒啊葉軒,你千算萬算,還是沒能算到,本宮主竟然還有後路!”
“葉軒小畜生,你準備等死吧!”
永生院主微微一笑,道:“本院主還是要提醒雪域師妹一句,三日後在雪域道場上,你該發的誓言還是要發的。”
“如若不然他惱羞成怒,衝動毀丹,可就得不償失了。”
雪域宮主抱拳道:“永生師兄所言極是。”
……
雪域仙山,萬重山左脈,禁地之巔。
一尊丹爐,立於青銅門前。
丹爐之下,葉軒的本命神火熊熊的燃燒著。
而圍繞著這樣一尊丹爐,赫然是有著一十八名白須白發的老者盤膝而坐。
這一十八名白須老者,皆為雪域神宮,太上長老!
其中九名太上長老麵朝丹爐,端坐於內圈。
另外九名太上長老,則是背對丹爐,麵朝八方,坐於外環。
那丹爐之內正在煉製的,便是決定了雪域宮主生死存亡之三清雪靈丹。
此丹事關重大,赫然是驚動了十八位太上長老,親自出來守丹!
如此嚴密的防守,令某些有心人士,無法從中作梗。
……
時光荏苒,三日如眨眼一瞬。
雪域仙山,千重山。
永生道院兩百名弟子,麵朝永生院主,鞠躬聽令。
那永生院主神色肅穆,緩緩撫須,道:“爾等弟子,務必要在天驕盛典上取得優秀成績,本院主要的不是第一名,也不是前三名,而是前十名!”
“我永生道院,乃是本屆天驕之戰中,二十四大勢力之首,我要你們將前十名額全部包攬下來!”
此言一出,兩百名永生道院強者,俱都熱血沸騰,齊聲呼和。
獨攬前十,是何等的豪情萬丈!
之後,永生院主繼續道:“激勵的話,在前來雪域仙山之前便說過了。”
“現下,本院主再發布一條狙殺令!”
“永生道院全體天驕聽令!你們,要不惜一切代價,狙殺南宮聖朝弟子,葉軒!”
“殺葉軒者,本院主獎勵極品靈石礦脈一條,並可拜入本院主門下,被收作親傳弟子!”
兩百名永生道院天驕強者們,頓時呼吸急促了起來。
作為強悍的永生道院弟子,他們固然見多識廣,可,一整條極品靈石礦脈?這個獎勵也太恐怖了!
一整條極品靈石礦脈,外加院主本尊親傳弟子的身份!
如此驚人的豐厚獎賞,令得兩百名天驕無不為之狂熱。
“弟子,一定不辜負院主厚望,殺葉軒!”兩百名弟子麵露貪婪之色,振奮高呼。
四巨頭之一,九幽絕情閣。
九幽閣主神色威嚴,對著兩百名天驕弟子,沉聲喝道:“本閣主,向爾等發布一條絕殺令!”
聽的絕殺令三個字,兩百天驕俱都是神色一凜。
九幽絕情閣的“絕殺令”,已有三百餘年未曾發布過了。
那九幽閣主聲音幽幽,語氣森然:“本閣主,命令爾等,殺葉軒!”
“成功擊殺葉軒之人,可得一條極品靈石礦脈獎勵,可被本閣主收為親傳弟子!”
四巨頭之一,鎮天神宗。
鎮天宗主雙目環顧兩百天驕,嗬嗬笑道:“現在,發布一條懸賞令。”
“凡,在天驕盛典上,成功擊殺葉軒者,獎勵極品靈石礦脈兩條!”
四巨頭之一,雪域神宮。
雪域宮主雙目飽含恨意,咬牙切齒的對著兩百名天驕,怒道:“本宮主給你們下達一條命令。”
“在天驕之山上,爾等務必不計代價,也要將南宮聖朝賊子葉軒,千刀萬剮,活刮淩遲!”
除了這四巨頭勢力之外,其餘十九個勢力的領袖們,也均都發布了完全相同的任務命令。
殺!葉!軒!
二十四大勢力其中,二十三個勢力,共計四千六百名天驕強者,全都接收到了這樣一條命令。
他們雖不知葉軒犯下了何等滔天重罪,但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殺了葉軒,他們的地位將會扶搖直上,一鳴驚人!
沒有任何一名天驕弟子,能夠拒絕此等豐厚的獎勵。
也因如此,葉軒二字,一時間在二十三大勢力當中,算是徹底的打響了。
提及葉軒,便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
葉軒怎麽都想象不到,自己的名字,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名揚四海。
……
雪域仙山山脈,萬重山右脈。
雪域道場,“靈虛”道場。
雪域神宮的“靈虛道場”,便相當於南宮聖院的神門道場。
平日裏,靈虛道場是專門為“虛字輩”,煉虛境弟子提供的場所。
此時此刻,烈陽當空。
烈烈酷暑,蒸騰著一望無垠的雪域山脈。
在熾烈陽光的照射之下,那由靈氣沉降形成的無盡積雪,被蒸騰出一縷縷肉眼可見的氣流!
二十四大勢力所有天驕們,均都深切的感受到了,來自那蒸騰氣流中的恐怖靈力密度!
足足四千八百名天驕弟子,以及數以億計的雪域神宮,前來觀戰的普通弟子們,均都麵露迷醉之色。
便不參加天驕盛典,隻需站在這裏靜靜的吸收靈氣,也是收獲匪淺了。
雪域萬重山上,如此驚人的靈氣密度,可令神源大陸上無數修士夢寐以求,趨之若鶩。
距離天驕盛典召開,僅剩最後一個時辰了。
二十四大勢力,分作了二十四個陣營排布。
在這最後一個時辰裏,其餘二十三大勢力的天驕強者們,無一例外的,都將目光集中到了同一個方向,同一個人的身上。
南宮聖朝,南宮聖院弟子,葉軒!
皆因葉軒的項上人頭,價值連城。
各方勢力的男弟子們,對著葉軒冷笑連連。
而女天驕弟子們,則是在冰冷的目光中,更添了幾分好奇。
她們從二十三個方向,好奇的打量著遠方的葉軒。
隻見,那葉軒是一名身材筆挺,但略顯清瘦的俊秀男子。
此子目若朗星,雙眉如劍,在眉宇之間赫然是有著一股難以察覺的浩然正氣。
不得不承認,葉軒無論是氣質還是相貌,都算是很受女性修士喜歡的類型了。
再加上葉軒憑借一己之力,竟能令二十三大勢力,一致對他發起必殺令,百年更令葉軒的身上,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九幽絕情閣方向,一名天驕弟子開口道:“李師兄,你說那葉軒究竟做了什麽?為何他的人頭會如此值錢?”
旁邊,李師兄道:“趙師弟何必多此一問,這修道一界,每日慘死之人還少麽?”
“我管他葉軒做過什麽,我隻知道他的項上人頭能令我飛黃騰達,這就夠了。”
趙師弟略作沉吟:“我可打聽過葉軒此子,聽說他雖為煉虛七重小小弟子,卻竟然是南宮聖院神門第一強者。”
“此人的實力,恐怕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李師兄嗬嗬冷笑:“第一?能前來參加天驕之戰者,誰又不是第一了?“
“你,是你們家鄉的第一強者,是你們本州第一強者,也是咱們九幽絕情閣,九幽狂脈的第一強者。”
“而我,也是咱們九幽絕情閣,九幽混沌一脈的第一強者。”
說著,李師兄放眼眺望各方勢力,道:“他們,又何嚐不是如此?”
“嗬嗬,第一?這裏最不缺的,便是第一強者!”
趙師弟默默點頭,深以為然。
天驕之戰,臥虎藏龍!哪一個會是泛泛之輩。
南宮聖朝陣營方向。
“哪個叫葉軒!?”
一名氣宇軒昂,身材筆挺的天驕弟子,飄然落在了南宮聖朝兩百弟子麵前。
此人開門見山,直接便喊出了葉軒的名字。
更甚,此人雙目環顧南宮聖朝兩百天驕之後,便即從眼神中流露出了嗤笑與不屑。
南宮聖朝弟子的整體實力,在此人眼裏,形同垃圾。
霎時間,眾天驕紛紛將目光集中在了那男子身上。
男子嗬嗬一笑,道:“本公子來自羽化仙宗,給本公子滾出來,讓本公子好好瞧瞧,你究竟是何……”
此人囂張跋扈的聲音尚未說完,便是從旁邊橫來一腳!
一記大腳,將那囂張的羽化仙宗弟子踹的橫飛了出去。
見狀,南宮聖朝諸多天驕,前一刻才剛剛心生怒火,這一刻又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哪個找死的混蛋,竟敢……”那羽化仙宗弟子憤然起身,對著偷襲他的人,便準備破口大罵。
可在看清踹他之人的相貌後,這羽化仙宗弟子頓時啞火。
出腳之人,赫然便是雪域神宮地位極高的弟子,雁南天!
“啊,是,是雁南天!”那羽化仙宗弟子,在看到雁南天冷漠的麵容後,直嚇得魂飛魄散!
他可太知道雁南天了。
想當初,雁南天便是為了給同門師弟報仇,一人獨闖羽化仙宗,更是當著羽化宗主和諸多長老的麵,生生是將五名行凶者拖出來,當場打斷了雙腿!
羽化仙宗的弟子,打不過雁南天。
羽化仙宗的宗主,長老,更不敢得罪雁南天背後的四巨頭之一,雪域宮主。
雁南天獨闖羽化仙宗的那一幕,給羽化仙宗弟子們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現如今,這名羽化仙宗弟子忽然直麵雁南天,便像是小鬼見到了閻羅王一般,直嚇得魂飛魄散。
“滾!”雁南天一聲低吼。
那弟子頓時駭然失色,連滾帶爬的逃離了南宮聖朝陣營。
而這樣的一幕,也都被其他各方勢力,全都看的清清楚楚。
“雁兄!一年未見,可曾安好。”葉軒從人群中走出,對著雁南天雙手抱拳,開懷而笑。
雁南天,是葉軒在這冰冷的雪域山脈中,僅存不多的溫暖之一了。
雁南天再見葉軒,也甚是高興,他對葉軒雙手抱拳:“葉賢弟,且待為兄辦一件事,咱倆再好好喝一壇!”
話罷,雁南天轉回身去,麵朝靈虛道場。
他那一雙猛虎之目,橫掃其餘各方勢力。
下一刻,雁南天虎軀一震,聲如炸雷般的話語,在道場響起:“都他嗎給老子聽清楚了!”
“葉軒,是我雁南天的好兄弟!”
“哪個不開眼的雜碎,再敢在盛典之前,前來挑釁,老子便砸斷他雙腿!”
好一番凶橫的發言,好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如今的葉軒,早已變成眾矢之的。
誰敢跟葉軒走的近,便一定會觸犯眾怒,被殃及魚池。
哪怕是南宮聖朝的兩百天驕中,也有不少人,暗暗的與葉軒保持了距離。
可便在葉軒命數最為幽暗的這一天,雁南天不顧任何人的異樣目光,生生是站出來,力挺葉軒!
這份男人間的情誼,令葉軒無比的觸動。
旋即,雁南天不顧各方勢力的怒火,猛回身來,對著葉軒哈哈大笑:“葉賢弟!為兄帶來了兩壇萬年雪露。”
“盛典之前,你我兄弟同飲一番可好!”
葉軒也開懷大笑,不顧無數人暗戳戳的殺機目光,挺胸抬頭的走出了陣列,與雁南天相對而立。
生平能結交如此知己,死亦何懼!
葉軒一聲朗笑,接過了一壇烈酒,道:“好!雁兄有此美意,葉軒自會奉陪到底!”
“管他幾時戰死沙場,隻教今朝有酒今朝醉!”
雁南天大笑:“好賢弟!痛快!”
在爾虞我詐的修道江湖中,葉軒與雁南天的赤誠相待,顯得是如此另類而不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