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名臣係統,我在古代女扮男裝

第174章 出貢院,對答,朋友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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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貢院之中,巨大的黃銅鍾被撞響,宣告九天九夜的會試結束。

許玥提著輕了不少的考籃出了號舍,綴在人流之末出去,就聽見走在前麵出了貢院的舉子忽然嚎啕大哭,捶地謾罵。

走近了一些仔細去聽,不外乎蒼天不佑,對不起家人之類的話,還夾雜著一些對出題官的怨恨。

其實也不必太傷心。

一次會試,隻錄三百人,你寫不出來的,可能其他人也寫不出來。

如今乾坤未定,勝敗如何,還未見分曉呢。

…………

回了餘府。

許玥才下車,就有下人來傳話,讓她梳洗休息之後,晚間去書房一趟,不必著急。

“我知曉了。”

點頭應了下來,既然師公說了不必著急,她也真的不著急了,叫了熱水沐浴,換下了舊衣,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天色剛剛暗了下去。

會試太累了,在貢院裏麵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一鬆下來,許玥敏銳的感覺到了自己四肢百骸的酸痛之意。

太陽穴一脹一脹的疼。

去了書房,行禮之後入座。

上首餘侍郎沒有抬頭,寫完手上文書的最後一個字,才望向底下的許玥。

隻見其眉宇之間雖有疲色,形容舉止仍然讓人心折,心便放下了一半。

冷不丁的道:

“你可知道,石家子這一次也入了貢院赴考,且並沒有中途放棄,聽說考的也不錯。”

聞言,許玥眼睫微閃,輕聲道:

“石公子也是正經的舉人,雖如今家逢變故,但功名還是在的,春闈重大,赴考也是應有之義。”

“自有科舉之製來,凡是讀書人,誰不想金榜題名呢?”

“你倒是心大。”

餘侍郎意有所指的望著許玥,又道: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若他真的中了,憑著家裏的助力,前途無量,你就不怕石家子懷恨在心報複於你嗎?”

“徒孫當然不怕。”

許玥怎麽可能會怕,石家如今雖元氣尚存,但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不知何時天子的屠刀又會落下。

到了這等境地,還不夾著尾巴小心做人,向天子證明自己的無害,反而要把獠牙對準自己這一個拒絕幫助他們的清白士子。

那皇帝就會想,你要報複許玥,是不是對朕的處理不滿。

覺得自己沒錯?

再延伸一下,真正下旨削了你們的可是朕,最恨的豈不是朕!

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對君懷怨。

狂怒,下手再削一遍。

許玥為自己的想象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來,含笑溫和的開口:

“……若要論起害怕,也應該是他對我退避三舍才是,師公以為如何?”

“大善。”

餘侍郎十分欣慰,心裏美滋滋的,自己這一師門,雖然人丁稀少了一些,但人少卻精,無一是庸才。

兩人結束了這個話題。

當師公的這才開始問起會試場上的情形,他心思與常人不同,認為科舉名次其實不太重要,能入朝為官就可。

更重要的是心性和能力。

在吏部這麽多年,有二甲甚至三甲的士子高歌猛進,也有一甲的狀元探花一日日蹉跎在翰林院內,至死也隻是一個編修。

雖說不入翰林,不入內閣。

但閣老才有幾個,翰林院進進出出也從未少於三百人。

不屑·餘侍郎:入了翰林院又不是保送當閣老,先升一級看看實力。

聽許玥將題目、答卷,不緊不慢,一一複述了下來,餘侍郎有一瞬間的驚訝,到底是見過大場麵的,沒有出言打擾。

等她說完之後,餘侍郎點點頭,理所當然的道:

“好了,雖然我評不出來好不好,但是江南的少年解元,應該是不錯的。”

望著徒孫微微訝異的眼光,餘侍郎美美的喝了一口茶水,笑言道:

“你師公我都入朝多少年了,吏部又忙的不行,多年不習書,這些聖人文章雖然還有底子在,但要說如何好,那可不一定。”

又補充了一句:

“有些人可能還沒我好呢。”

怎麽說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許玥心想。

…………

會試放榜在四月,正是杏花綻放的時候,所以人稱“杏榜”。

考完之後,離放榜還有一個多月。

京城貢院內的考官們仍然沒有出來,加班加點的批閱卷子,被外麵一隊隊士兵嚴密的守著,與外界隔絕。

隻言片語都傳不出來。

這一次上京,兩位師兄都沒有來,說是要靜心沉澱一番再說,許玥沒有過多去幹涉。

正靜極思動之時,解文寒就發來了拜帖,見了人才發現夫妻兩個都在,馮明珠一見到她,便起身招呼人過來。

許玥給解文寒遞過去一個眼神,見其麵無變化,反而示意許玥坐下。

她心中一動,從善如流的入座。

便聽解文寒然後輕咳一聲,開始解釋。

大致意思就是,婚後不久,明珠就旁敲側擊,自己發現了不對,大小姐直接攤牌了,說了和許玥有朋友之誼。

解文寒直言不諱:

“剛開始的確是驚訝的,但一想,明珠這樣驕傲的人不可能騙我,她性子熱烈,如果真與你有情,我根本不可能有機會。”

這句說完後,又匆匆加了一句:

“當然,我也相信玉郎你的人品。”

許玥:我是不是要謝謝你“也”相信我?

說開了之後,許玥心中也放下了一塊大石,此後,時常去解府,或是和解文寒探討詩書,或是和馮明珠下棋。

這日一早。

小夫妻兩個邀請她一同去郊外一個小寺踏青,據說名氣雖小,但景色出眾。

這樣既可看一看春光,又能祈福求卦。

許玥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