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的熱帶荒島

第39章 桐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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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後黃昏漸隱, 天空還有餘光,林子裏灑滿了銀色的輝光。

清洗完廚具後,四人圍坐在火堆旁。

葉知遇和蘇瑤拿出梭子和麻線團開始編織漁網, 旁邊的陸景陽伸長脖子好奇觀看, 鍾瑾繼續搓揉皮子。

為了解饞, 葉知遇還拿了些曬幹的黃皮果,偶爾累了,就撈起一顆丟嘴裏, 要是不幸吃到酸果, 那絕對是一秒來神, 精神百倍。

編織漁網之前將麻線兩頭交叉對折三次, 再用細線紮住兩頭, 作為網綱。

接著,開始起頭,找個木樁用麻繩纏線, 一共纏32匝,也就是要將網編織成32個網兜的漁網,這樣編織出來的漁網最為對稱, 之後拋進海裏時才能迅速地張開。

纏完後,左手握著織板,右手拿著梭子由上至下的編織, 每穿過一個網眼就打一個單死結, 反複重複動作。

隻見葉知遇那雙靈活的雙手, 在線與線之間飛舞著,飛得陸景陽腦袋發暈, 不一會兒, 一片巴掌大的成型網兜出現在她手裏。

而蘇瑤本想著自己已經有了不少編織經驗, 編個小漁網不成問題,等眼睛看會後,信心滿滿地開始。

剛上手,線就卡住了。

現實教她做人。

開始經緯線都難以固定,好不容易固定住了,手裏的梭子又開始不聽使喚,不是打結出錯,就是纏到線裏,攪得亂七八糟的。

她感覺自己像被蜘蛛絲綁住的小飛蝶。

隻好扭頭求助大蝴蝶,“知遇姐姐,救救我,快救救我。”

葉知遇見狀放下漁網,抓起她的手一點點地耐心指導,“呐,別著急。編漁網跟草席子不一樣,它有好幾層,很容易繞住,你就拿著梭子從這裏穿過去,再繞一圈就能結成個死結。”

這一通教程聽得陸景陽的大腦直接死機。

他失去了好奇的興致,眼睛往鍾瑾手裏瞅,搓皮子,又是在搓皮子,唉——

好無聊。

這一圈就他一個閑人,坐在中間好不自在,他第一次有點想念城市裏的手機、電腦還有各種豐富的娛樂。他支著下巴,對著嗶啵炸響的火光發呆。

“呱呱——

夜晚逐漸降臨後,青蛙們趁夜出洞,蹲在草叢裏呱呱叫個不停。

一道道蛙鳴喚醒陸景陽發呆的靈魂,他猛地站起身,把小尾巴撈出來丟到蘇瑤腿上,“我出去一下。”

說完抄起一根燒得旺盛的火把和背簍往林子深處鑽去。

蘇瑤捧著發懵的小尾巴,衝著高大身影的方向大喊,“喂,你幹嘛去啊?”

可惜陸景陽跑步的速度堪比疾風,倏地一下,黑森森的林子隻剩下搖晃的樹枝。

陸景陽徑直鑽進草木旺盛的地方,一進去,這片地帶的蛙鳴陡然停止。但難不倒陸景陽,他把火把懟到地麵,照出光亮,往那些有積水的地方找,找到後,火把晃幾下,就能看到蹲在旁邊一動不動的青蛙。

青蛙都是複眼,怕光,所以喜歡在夜晚出沒。

而抓青蛙最好的辦法也就是用光照它,一照,它呆住,然後趕緊用手逮住他的前肢,抓緊後,扔到竹簍裏,收獲一隻青蛙。

除此之外,陸景陽還會引誘青蛙出洞的辦法,可以用蚯蚓,也能用小青蛙的腿。

找一根棍子,係上誘餌,握著木棍在草叢裏一跳一跳的,那些青蛙看見會動的東西就會主動上鉤,這時用網兜或者用火光一照,請蛙蛙入甕。

以前陸景陽在農村的時候,經常光著個腳丫子,跟小夥伴們在水稻田裏抓青蛙,一下午的時間能收獲一大堆,大的送到自己肚子裏,小的送給自家的鴨子。

天天想著打獵,居然忘了有份美味一直在身邊!

不一會兒,陸景陽抓了小半簍的青蛙,返程回家。

吵鬧的呱呱聲入耳,葉知遇等人抬頭望去,隻見陸景陽拎著個簍子,呱呱聲似乎從裏麵傳來,蘇瑤問:“那是什麽?青蛙?”

“對啊。“陸景陽嘿嘿直笑。

“你抓青蛙幹嘛?”

陸景陽走到跟前,皺眉看她,黑臉上寫著明晃晃的一行大字,你怎麽會問這種蠢問題。靠著多日培養出來的互懟默契,未發聲卻已傳意,氣得蘇瑤差點把梭子拍他臉上,她怒問,”你難不成想吃青蛙?青蛙可是益蟲!“

雖然蘇瑤說的話振聾發聵,但葉知遇.....一秒放下漁網,笑眯眯地蹲到陸景陽旁邊,小聲問,”想吃宵夜?“

陸景陽拚命點頭。

沒錯沒錯!他就是這個意思!!還是知遇姐給力!

不需要葉知遇交代,陸景陽非常懂事地去旁邊處理這堆演唱家。

用刀砍去青蛙的四腳和頭部,開始剝皮,從頭部位置用力一扯,整張皮刷地一下被撕下來,露出粉色的肉。最後剖開肚子,把黑色的內髒弄下來剁碎,扔給小鴨子們當夜宵。

等他走後,葉知遇轉頭,看到蘇瑤露出友軍背叛感到受傷的表情,忙過去用美食轉移她的注意力,”你吃過蛙肉嗎?“

“沒吃過。”蘇瑤嘟嘴搖頭。

葉知遇假裝超級誇張地啊了一聲,一臉遺憾地說,”那太可惜了!蛙肉可好吃了,比雞肉還嫩,你今天一定要試試呢!“

蘇瑤被她說的嘴饞,下一秒看到陸景陽回來,立馬抱起雙臂,氣鼓鼓地扭身,“我不吃,老師說不能吃青蛙。”

葉知遇見狀便沒說什麽,扭頭問鍾瑾,“你呢?你吃過嗎?”

鍾瑾搖頭。

她挑起眉毛,露出一抹引誘犯罪的笑容,“那你要不要試試?”

“可以。”

葉知遇削了些細竹簽,把洗淨的蛙肉串在竹簽上,串了十來根,吃宵夜光吃蛙肉也不行,她還跑去拿了些菌子泡發,泡好後串成串。

在火堆上架起兩排石頭,中間放些不見火苗的木炭,把串架在上麵,塗一些油,偶爾翻個麵,讓每一麵都烤得均勻。

可惜沒有孜然和辣椒。

葉知遇可惜地直歎氣,這倆可是烤串的靈魂,如今隻有些海鹽和油樅菌,沒事,就當吃食物最本真的味道吧。

烤了會,粉色的蛙肉漸漸縮緊,變成白色,肉香味飄出來。烤得油脂不停地滴到木炭上,滋滋直響,一簇簇小火苗趁機冒起來,把蛙肉燒得金黃發亮,灑上鹽粒,出爐!

邊上的牛肝菌也烤得蜷縮成癟癟的一小塊,刷上一層油樅菌,菌香四溢,引得編漁網的蘇瑤時不時地抬頭偷瞄。

抓到她偷瞄的眼神後,葉知遇趁機撞了撞身旁咽口水的陸景陽,小聲說,“去,把蘇瑤喊來吃串。”

陸景陽自然不願,但看見葉知遇瞪圓的杏眼,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大廚,他隻好不情不願地挪到蘇瑤跟前,舔起笑容,故意夾起嗓子說,“蘇瑤姐姐,別忙了,來吃串唄。”

夾子音一出,連鍾瑾都蹙眉看了他一眼。

“對啊,小瑤來吃串啊,我還烤了菌子的,你來吃點唄。”葉知遇也忙出聲。

蘇瑤也不是個什麽拿喬的人,聞了半天香味,肚子裏的小氣早就消沒了。

她衝陸景陽揚揚下巴,抬起手臂,說:“來,小陸子,扶哀家起身。”

聽到小陸子三個字,陸景陽咬緊腮幫子,頓時想甩手不幹。

結果一回頭看到葉知遇陰森森的笑臉,還有石頭上烤得滋滋油響的蛙肉串串。

為了吃肉!

他咽下這口惡氣,展開殷勤的笑顏,再次夾嗓子說:“我的蘇大皇後,您請。”

說完,雙手攙扶起蘇瑤的小細胳膊。

蘇瑤一來,葉知遇把竹簽尾巴一抓,一大把冒著熱氣滋油的烤串出爐,放到芭蕉葉上。她給蘇瑤和鍾瑾一人遞了一串青蛙,“來,試試,是不是很香?聞著香吃著嫩,保證你吃了一串還想再來一串。”

熱情程度堪比街角賣羊肉串的新疆小哥。

鍾瑾含笑接過,低頭嚐了一口,確實很好吃。

飽滿緊實的蛙肉,輕輕一吮便骨肉分離,帶著一點炭火的煙熏氣。吃著還有股雞肉的味道,卻比雞肉更嫩、更爽滑。特別是發達健壯的大腿肉,嫩到彈牙。

昧著多年良知的蘇瑤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下一秒,眼睛叮——亮了,像點開了一盞破舊的老燈。

蛙肉!好好吃呀!

葉知遇看他倆臉上沒露出不喜的神情,特別是蘇瑤,好吃兩個字快要從眼睛裏蹦出來了。

她低頭偷笑,看吧,我就說沒有人會不愛蛙肉吧~

等吃完蛙肉,葉知遇和蘇瑤又趕工編了會漁網,累到眼皮提不起來才匆匆爬進棚屋裏睡覺。

第二日天亮後依舊是如此。

除了吃飯,女生們都在勤勤懇懇地編織漁網,而男生們則在做砌烤窯。傍晚時分,鍾瑾看到葉知遇累到不停轉脖子、捶腰,就主動提議說,”我來做飯吧。“

“哈?”三人齊刷刷看他。

鍾瑾被三雙不信任的眼睛看著,倒是難得有些不自在,他低頭輕咳一聲,“試試。”

上次聽到鍾瑾說試試兩個字是做陶的時候,然後第一次上手的他,做出了頗為完美的陶杯和陶罐。這次做飯.....其餘三人對他有股盲目的信任,便無所謂地點頭,“行啊。“

”辛苦鍾哥了。”

“好呀!”

累得不行的葉知遇,也樂得輕鬆,於是問他,“那你準備做什麽吃啊?”

“......“鍾瑾一怔,片刻後,清雋的臉上居然生出一抹嫣紅,顯然根本沒想這回事。

葉知遇唇邊漾出小小弧度,雖說不知道他主動請纓做飯緣由是什麽,但看他犯窘的樣子,忍不住彎眉。直起酸得不行的腰,走到食簍邊看了會,“嗯,那簡單點,煎個帶魚,炒個莧菜,再烤些薑薯吧。”

“可以麽?”她問其他人。

陸景陽和蘇瑤紛紛說好。

鍾瑾回憶了一下葉知遇之前的做法,確認沒什麽難度後微微點頭。

接著。

鍾瑾開啟了人生的第一次廚藝之旅。

在三人的注視下,看到他開始洗菜、洗魚幹,一根根地洗得特別仔細,那些髒葉子和魚幹都快被他搓爛。

光是洗菜這一環節就花了大半天時間,給其餘人活生生地熬得失去觀看興致。

葉知遇做菜很幹練,看他磨磨唧唧的樣子恨不得搶過來自己三下除二搞熟了算了,但又不好打擊大老板的積極性,她隻好低頭編漁網,不看他。

結果下一秒,耳邊忽然炸出滋啦——刺啦——

非常巨大的炸響聲。

“臥槽!炸了嗎?”陸景陽大驚。

三人慌慌忙忙地抬頭看去,看到鍾瑾把掛滿水珠的莧菜扔進熱油鍋裏,炸得油滴飛濺,而鍾瑾本人也被嚇得不輕,握著木鏟子一臉震驚地往後直退。

葉知遇趕忙起身拿起竹蓋,往石鍋上一蓋,炸響聲驟減。

身後握著木鏟的鍾瑾躥出來。

裂出震驚的臉又縫合成冷靜模樣,他看著葉知遇抿了抿唇,低聲說,“抱歉。”

葉知遇呼出一口氣。

看他眼簾低垂,一臉歉意,她說,“沒事。”

又想他也沒下過廚,再聰明也不能提前預料這些小細節,安慰聲音又柔和幾分,“第一次嘛,來,我教你。“

“好。”

等鍋裏聲音消失後,她接過木鏟炒菜,邊炒邊說,”油鍋裏不能沾水,不然會炸鍋,洗完的菜要瀝幹後再放進去炒。炒到顏色變深後就可以放點鹽起鍋了。“

鍾瑾坐在旁邊的木墩上,雙手垂放在膝前,坐姿筆直,就像個認真聽課的幼稚園大班學生。

葉知遇看他一臉認真嚴肅的模樣彎彎眉眼。

正準備繼續說,旁邊人長眉蹙起,緩緩問道,“一點鹽是....?多少克?是按食物比例來嗎?”

“.....”葉知遇哽住。

她都是憑感覺放鹽的,誰炒菜能精確到克度啊!有這閑工夫菜都糊了!而且食物比例又是什麽鬼!

看著鍾瑾認真求學的眼神,葉知遇長吸了口氣,思索片刻,實在找不到合適的量詞,索性坦言,”就...按經驗,你多做幾次就有經驗了。實在不行,炒的時候你自己先試試鹹淡。“

“那鹹了怎麽辦呢?”

“鹹了....”葉知遇又哽住。

最後微笑著看他,吐出兩個字——

“喝水。”

鍾瑾愣了愣,認真點點頭,“好的。”

到煎帶魚的時候,葉知遇把能想到的廚藝小技巧統統倒給鍾瑾了,看他緊蹙的眉,她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消化完這些知識,於是提議,“你來試試煎魚?”

鍾瑾舔舔唇。

他確實隻消化了一小部分,葉知遇說的大都是些很概括性的詞匯,比如一點鹽,差不多就行了,變色就行...諸如此類的非定量定性詞匯,總結下來,就是全憑經驗。

要是以前下屬給他拿出這麽一份財務報表。

他肯定會直接把表甩到下屬臉上。

但對麵是麵露鼓勵的葉知遇,鍾瑾看了她一會,垂眸接過木鏟,小心翼翼地煎起帶魚。

石鍋積溫有限,想炒糊也難,隻要時時刻刻地注意著就行。葉知遇在旁邊時不時指導兩句,這盤煎帶魚倒是完成的不錯,完美出鍋。

等他們倆端菜過來,習慣去火堆裏翻找薑薯的陸景陽,一撥開柴火堆,除了一地黑灰,空空如也,他忙問,“鍾哥鍾哥,薑薯呢?”

鍾瑾徹底僵住。

“你忘啦?”葉知遇也問。

“嗯.....”

葉知遇看他鬢角的頭發都被汗水浸濕了,瘦削的臉上也全是些油灰,就連忙打圓場,“沒事沒事,小陽你現在烤,我們先吃菜,待會再吃薑薯一樣的。”

“對啊,你一天天跟餓鬼投胎一樣,少吃點怎麽了。”蘇瑤也忙為鍾瑾站腿。

陸景陽臉皺起來,不明白最無辜的他為什麽又變成了群攻對象,哼哼!!氣死了!他今天要抓一百隻青蛙來吃宵夜!

深夜,雖然沒有吃到一百隻青蛙,但陸景陽還是如願吃到肚圓,因為到吃薑薯的時候,其餘三人都說不餓,把自己的薑薯分了大半給他。

他捂著肚子滿足地躺下,心想,今天吃飽了,那就放過青蛙吧。

直到第三日下午,蘇瑤和葉知遇的漁網終於趕工完成。

兩張方方正正的漁網先是放到熱水裏煮開後悶了一夜,第二天取出來掛曬幹,曬幹後再煮再曬,連續兩次後,再上麵縫些小木片,以保浮力。如果有新鮮動物血更好,直接在動物血裏浸泡一夜,能防止漁網斷裂。

但這樣還是不夠。

為了增加耐用性,葉知遇去林子裏找到了桐油樹。

今年初生長的青果子還掛在枝頭,而以前掉落的果子鋪在地上,堆成小山無人領。

蘇瑤把發黑的果子撿到竹簍裏,問,“這些果子真的能出油嗎?看著好小好黑啊。“

“嗯。桐油果可榨出帶幹性的植物油。“鍾瑾說。

“我知道我知道,以前古代打戰用的兵器是不是都是用桐油,我記得說什麽一棵桐樹抵得過一杆槍。”陸景陽說。

葉知遇摘完桐油葉,從枝頭跳下來,拍了拍手說,“打戰就算了,反正對我們用處大著,拿過去榨油弄漁網、做油布、油紙傘、建房子什麽的,之後下雨也不用擔心會淋到雨了。”

“好有用耶!“

聽到著果子這麽有用,蘇瑤撿果子的勁頭頓時高漲到天上去,沒一會兒,竹簍裏裝滿桐油果,手也被染得黢黑。哭唧唧洗了大半天才洗掉一點點。

“嗚嗚嗚,我再也不撿果子了。”蘇瑤委屈道。

葉知遇笑了笑,想起之前要做的皮子手套還沒開工,於是把幾張碎皮子拿出來教到蘇瑤手裏,囑咐說,“小瑤,做手套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等你做完手套就不怕手被染色了。”

“好吧。”蘇瑤接過。

分去一份工作的葉知遇快樂地轉身,去處理桐油果子。

采摘回來的桐油果一般有兩層,跟處理核桃一樣,挖個坑,把它們埋到外殼腐爛後,再撈出來剝殼,這個過程需要大半個月。

埋完果子後,葉知遇把蕨根粉摻水加筍幹、菌幹攪拌均勻,做成粑粑的樣子,再揪一小坨,搓成小團子,壓平後用兩兩片圓圓的桐油葉包裹成月牙狀

包裹完後,放到鍋裏蒸一個小時左右出爐。

一揭開竹鍋蓋子,滿滿的桐葉飄香,帶著樹葉獨有的悠悠清香。稍涼一些後,葉知遇給其餘人一人分一個香甜可口的桐葉粑粑。

揭開上麵深灰色的綠葉,先是聞到一股很獨特的芳香,裏麵的粑粑印著葉脈的筋絡,咬一小口,能吃到非常油潤香甜的味道,還帶著些粗糙刺毛的感覺,很勁道。

桐葉粑粑最適合作為外帶食物,即使涼了也能吃到滿嘴的韌香味。

他們把陰幹的陶罐搬進烤窯。

在準備烤陶的前一天,背起竹簍,裝上桐葉粑粑,帶著其他工具和漁網,葉知遇高聲問:”朋友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啦!”蘇瑤大聲附和。

葉知遇手往前一指,大喝一聲——

“出發撈魚咯!!!”

作者有話說:

八八:小鍾小鍾,一甩蠔油....

鍾瑾: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