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萌會的一己之見

若遵從此意、此道者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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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遵從此意、此道者

薩蒂亞吉特,陌生的名字,但是在看過的卷宗裏似乎在哪裏見到過這個名字。

張如晦微眯起了眼睛,像是如臨大敵般的看向了麵前的人。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些感到令自己熟悉的氣息。

“還請那邊的從者小姐在外麵等候,鄙人可以以自己的姓名為擔保,保證兩位的安全問題。”薩蒂亞吉特將禮貌摘下,放於胸口行了一禮。

“那倒不用,要是禦主這樣就被幹掉了,那也太沒用了些。”虞軒轉過了身去背對著幾人,“就按說的那樣,我留在這裏就好了。”

會談的地點是選在一間倉庫裏,似乎是哪個物流公司用來儲存貨物用的。深色的帆布左一叢右一叢的遮蓋著不知道為何物的貨物,斑駁的影子將倉庫裏照的有些陰森。

薩蒂亞吉特將兩人引進了倉庫內,自己則向前疾走了兩步,來到了一位女性的身邊。

那名女性正是白清炎之前在沙漠巴士上麵所見過的那一位,她那極為大膽的作風給白清炎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呦,少年,我們又見麵了。”女性招著手向白清炎示意道,“你的小女仆呢?沒帶來嗎?”

白清炎緊閉著嘴,半個字也不肯多說。

“龍虎正一道第六十四代傳人張如晦。”張如晦及時的上前一步,抱拳行禮,替白清炎解了圍。

“啊啦,原來你就是那位‘少天師’啊。”女性饒有興趣的看向了張如晦,“既然你已經報上了名字,那麽想要知道我的名字嗎?”看到張如晦根本不為其所動,女性有些苦惱的問向了身旁的薩蒂亞吉特,“他怎麽沒反應呢?難道是我的魅力不夠嗎?”

“絕無此事。”薩蒂亞吉特微微欠身,“根據傳聞,當代少天師性格極為嚴肅,或許是對於這樣的問詢根本不能接受。”

“哦呀,那還真是遺憾呢。”女性將手放在了嘴邊,一副吃驚的樣子,“我的名字叫做露庫拉齊亞.佐拉,記清楚了哦。”

在聽到女性的名字後,張如晦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撒丁島的魔女?”

露庫拉齊亞顯然是沒想到對方真的聽說過自己的名字,在稍微愣了一下之後再次扭頭問向了薩蒂亞吉特:“道教的道士們難道不是通常都躲在山洞裏麵十年都不動彈也不出來的嗎?為什麽他會聽說過我的名字呢?”

聽到了這句話,就連薩蒂亞吉特的眼角也稍微抽搐了兩下:“我想請教一下,究竟是誰給您灌輸這樣奇怪的觀念的?”

“那些書上和電影裏不都是這樣說的嗎?”露庫拉齊亞用著理所應當的語氣說道。

“您看我像是山頂洞人嗎?”

“不像。”

“那就是了,您這個說法大概不知道是什麽小說作者亂編的吧?就算真是,這麽多年過去也總該有一些改變了的。”

“說的也是呢。”

在聽到了這樣的對話後,張如晦終於想起了自己是在哪裏見過這個陌生的名字了。

“敢問閣下。”張如晦鄭重其事的問道,“閣下與陸大有真人怎麽稱呼?”

薩蒂亞吉特那一直在微笑的麵容一下就僵住了,隨後苦笑了一聲:“不愧是張天師的後裔啊……居然連這樣隱秘的信息都能記得。”他將手杖隨意向地上一按,手杖就穩穩地插在了地上,隨後他也同樣雙手抱拳,左掌包右拳,“閣皂靈寶派陸大有真人門下弟子薩蒂亞吉特,見過少天師。”

易經第十四卦.大有:火在天上,大有;君子以竭惡揚善,順天休命。——和陸亨利的名字同樣是出自於周易。雖然聽到這個名字有些像是某本武俠小說裏的人物,但是在聽到薩蒂亞吉特的自我介紹後白清炎立刻就明白了,這絕對是陸清遠的某位祖先。至於名字的相同問題,或許某個小說作家本身就見過這位陸大有真人也說不定。

“陸大有真人是陸亨利師叔的父親,論起輩分,您還是我師叔。”張如晦也終於明白了為何之前會感到薩蒂亞吉特的氣息令自己感到熟悉——他也是道門弟子,不過雖然嘴上說著套近乎的話,但是眼神卻沒有半分的放鬆,“我記得您的名字也是僥幸,隻不過之前剛看過在民國時期美國政府派來的交流生名單而已。”

白清炎聽過陸清遠講述過這一段道門往事,當時在民國時期天朝與美國交好,陸家作為最南方的道門自然也在各種技術的交流方麵占了不少便宜。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陸家當時雖然大力發展了本身的經濟實力,但是同時也幫美國培養了一批道士。

在1930年第三次聖杯戰爭的時候,德國納粹和日本陸軍都參與到了其中。美國政府雖然一貫是相信科技的力量,但是對於神秘的掌握是必不可少的。雖然說神秘側的力量多數都已經可以被科技所代替,但是在例如靈體、詛咒方麵,科技可以說基本上是束手無策。

……現在想起來,或許美國政府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打起聖杯的主意了。不管這個聖杯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盛有基督聖血的事物,能不能達成一切願望,但它作為一樣未解之物所擁有的研究價值是任何事物都無法比擬的。

“雖然當時是這樣沒錯,但是在那個部門被撤銷後,我就決定脫離了。”薩蒂亞吉特說道,“之後我應某位大人的邀請,加入了‘螺旋之蛇’。”

“原來如此。”張如晦點了點頭,“那麽我們下麵進入正題如何?”

“你還真是有些嚴肅的過分了呢,這樣下去可是不會受女孩子喜歡的哦。”露庫拉齊亞的左手有意無意的放在了自己的酥胸上,白皙的肌膚上刻畫著血紅色的刺青,那正是身為聖杯戰爭參戰者的象征,“我是‘螺旋之蛇’的‘美麗’之座,berserker之禦主。如何?和我很相稱吧?”

相較於露庫拉齊亞的輕佻,張如晦就要嚴肅上很多了。他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亮出了人工偽造出的令咒:“之master。”

“還有這位呢?不自我介紹一下嗎?”露庫拉齊亞將眼神饒有興趣的轉向了白清炎。

“我隻不過是個小人物而已,有什麽好介紹的?”白清炎的眼神壓根就不敢跟露庫拉齊亞對視,這樣的女性是他根本沒法應付的那種。

“能隨身帶著阿契波爾特家的最高思想結晶,怎麽說也不會是一般人吧?”這下不光是露庫拉齊亞,就連薩蒂亞吉特也用驚異的眼神看向了白清炎,看來果然是白清炎自己之前低估了阿契波爾特家的名頭。

“既然你非要問,那我就說了。”白清炎聳了聳肩,向著兩人攤開了雙手,“我叫白清炎,你們有誰聽過這個名字?”

露庫拉齊亞和薩蒂亞吉特相互對視了一眼,眼神中全是迷茫之意。

“白氏……敢問和紫青真人白玉蟾怎麽稱呼?”薩蒂亞吉特皺著眉頭想了想,終於從道教曆史上多位真人中想出了一位白姓之人。

紫青真人白玉蟾,原名葛長庚,是全真南宗第五代傳人,與紫陽真人張伯端、翠玄真人石泰、紫賢真人薛式、翠虛真人、陳楠並稱為“南五祖”,乃是清微見了也要跪下死命磕頭的人物。可以這樣說,南宗就是在白玉蟾的時候才真正凝聚為一體,成為了一個真正的道教團體。

既然能夠馭使阿契波爾特家的月靈髓液,那自然要是魔術師了。無論究竟學的是道術也好,禪宗密宗的真言也罷,亦或者是什麽別門別派的方術什麽的,這都需要家係與血統。如果隻是從這一代才開始學習魔術,在這樣的年齡就可以馭使月靈髓液,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本身有著某一家的血脈,這樣的資質也絕對是天才一流。薩蒂亞吉特從這樣的角度去出發思考,果然走入了誤區。

“我雖然也想和這種超級名人沾親帶故,到時候做自我介紹的時候也臉上有光。不過很可惜,我跟白玉蟾真人可是什麽關係也沒有。”看著兩人的臉色明顯有些不信,白清炎又補充了一句,“我可是半點道術都沒學過的。”

“不是道士的話,難道是……”露庫拉齊亞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你跟羅濠教主怎麽稱呼?”

如果說白玉蟾真人的名頭在同萌會諸位道門前輩的科普下白清炎還有所耳聞,這個羅濠是什麽人白清炎可是半點都沒有頭緒了,於是他便用求救的眼光看向了張如晦。

“這個人……很麻煩。”張如晦雖然嘴上說著麻煩,可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等到清除了一切外敵後,父親會親自提劍登門解決的。”

“很麻煩”三個字已經說明了一切問題了。在九州之內,張天師是可以發揮出等同於神仙級別的戰力,這樣的實力也要等肅清外敵後再去搞定,可想這位名叫羅濠的什麽邪教教主有多麻煩。

“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露庫拉齊亞很大度的擺了擺手,“我想再確認一下,兩位是代表‘同萌會’前來參戰的,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