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引起公憤
安靜的化妝間,戚宴無奈地歎了聲氣。
唉。
他的小同桌太聰明了點。
一點都不上鉤。
戚宴也不失望,笑得更加肆意,稠豔眉眼染上了胭脂似的風流意味,勾得人心癢癢。
他“啊”了聲,無辜地眨眼,“沒有啊。”
“你想到哪裏去了?”
薑杳:“……”
少年勾在薑杳腰間的大手並未收力,隻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懷中溫香軟玉驟然抽離,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空氣團,戚宴下意識收攏了下指尖,想抓住什麽似的。
但什麽都抓不到。
他垂下眼睫,一言不發。
薑杳雙手抱臂,眼皮半闔,茶棕色的瞳仁被遮住大半,無端顯現出冷淡的厭世感。
薑杳問,“他們都走了?”
戚宴嗤笑,“我怎麽知道?”頓了頓,他又陰陽怪氣地諷刺,“姘頭這麽多,你忙得過來麽?”
曖昧旖旎的氣氛徹底散去。
周圍空氣溫度簌簌下降。冷得要命。
薑杳蹙眉,茶棕色的貓瞳劃過一抹煩躁之意,“你管不了我,戚宴,你沒有身份管我。”
戚宴心尖酸澀難忍,麵上毫不在意地模樣,反問,“怎麽才能有身份?談戀愛麽?做你男朋友才有身份吃醋是麽?”
連吃醋都沒身份。
戚宴覺得他活得真夠失敗的。
嗤笑一聲,學著少女慢吞吞眨了眨眼,“薑杳,你總不能不談戀愛吧?”
薑杳微笑,“親親,你想說什麽呢?”
“你要親親?”戚宴語氣微頓,神情古怪道,“那我親你了?不許生氣。”
“……”
“好了,不逗你了。”
戚宴正色,再開口時認真了許多,“你總不能和傅昀塵那狗談吧?你圖他什麽,圖他年紀大,圖他不要臉?還是圖他比你死得早?……”
少年分析得認真嚴肅。
一門之外的傅昀塵漫不經心挑了挑眉梢。
這麽抹黑他是吧?
其他四個男人也沒離開。
他們沒有傅昀塵不要臉,在外麵好歹都是震懾一方的大佬霸總,再不濟也是未來的霸總,他們做不出麵貼門偷聽這種事。
——沒品。
但架不住戚宴聲音大啊。
隔著一扇門,就連戚宴嫌棄的語氣,門外五個男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都沒離開。
笑話,沒等到薑杳,他們怎麽可能先走?又怎麽可能讓情敵占便宜?
五個男人寸步不讓。
無一例外,全都守在門外。
沒想到戚宴早他們一步進了化妝間,還把門反鎖了!
謝之席額頭青筋突突跳了兩下,語氣凝結成冰,“所以化妝間裏,隻有他和杳杳兩個人?”
傅昀塵語氣平淡,“是這樣。”
男人臉色更冷。抬起大腿就要朝化妝間的門踹去。
傅昀塵直接給他拽開。
“急什麽?”他懶懶地笑,桃花眼多情撩人,“再聽聽,說不定能聽到杳杳到底喜歡誰呢?”
“你們——”
“就不感興趣?”
這句話成功讓四個男人都沉默了。
謝之席咬牙,“聽。”
鄭景鶴淡淡道,“傅總,勞煩給我讓個位置。”
宋徊“嗯”了聲,“給我也讓個位置。”
裴鈺是這五個男人當中年紀最小的,但他氣勢卻半點不輸,在盛譽中長大的少年總是傲氣的。
即便他看上去清冷,什麽都不在意。
裴鈺的好勝心比誰都強。
否則,他就不會次次考試都要拿第一名,場場比賽都要拿金獎了。
天才少年的光環注定他不是真正淡泊名誌,與世無爭的人。
他沒說話,但上前一步的動作已經暴露了他的想法——
一分鍾後。
五個男人頭壘著頭,身體靠著身體,耳朵緊貼在門上。
神情嚴肅又認真,仿佛在簽幾個億的合同。
不,簽幾個億的合同都不會有這麽嚴肅認真的表情。
傅昀塵:“……”
化妝間裏,戚宴半點沒察覺到門外有人在偷聽。
就算察覺到,也不會在意。
他繼續道,“嗯?你圖他什麽?”
薑杳:“……”
少年懶懶抬起下巴,繼續說,“還有那個謝之席,整天像孔雀開屏一樣騷包,看著就煩,你接受你未來的伴侶是一個隻會開屏的花孔雀嗎?”
“……你在偷換概念。”
戚宴不以為意,“我什麽時候在偷換概念了?”
薑杳:“你說謝之席是花孔雀。”
戚宴滿臉不解,“難道他不是嗎?”
薑杳:“是。”
謝之席:“……”
戚宴滿意勾唇,“那不就得了。”
“鄭景鶴,宋徊,裴鈺都不是什麽好人。”
戚宴一個一個點名。
“他媽不喜歡你,他妹又難搞,腦子被驢踢了你才會和他在一起。”戚宴說得真心實意,“談戀愛是開心的,不是讓自己受委屈的,對不對?”
薑杳覺得戚宴說了半天,終於說了一句人話。
她點點頭。
見薑杳點頭,戚宴心裏瞬間有了譜。
鄭景鶴不足為懼,pass。
戚宴都懶得再說他了,原本還想加大火力,再吐槽他兩句的。現在看來,也沒這個必要了。
門外鄭景鶴微微一笑,眼底冰涼,“戚宴,真是好得很。”
謝之席嘲笑,“看來你競爭力不大。”
裴鈺淡淡道,“五十步笑百步。”
謝之席:“……”
鄭景鶴:“……”
傅昀塵忍不住低笑出聲。
化妝間裏,戚宴循循善誘,“和我談戀愛不委屈啊,我爸我媽都管不了我,我也沒什麽亂七八糟的兄弟姐妹,以後家產全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以後我把家產送給你,你每個月給我點零花錢就行……”
想了想,戚宴又改口,“我零花錢都不要,給我口飯吃就行。”
他不抽煙不喝酒,也沒有花錢的地方。
錢全都留著給薑杳花。
“裴鈺能這麽對你麽?”戚宴淡笑,眉眼微微上挑,“就算他能這麽對你,他就是一個悶葫蘆,和他這個不懂半點情調的悶葫蘆在一起,薑杳,你遲早會膩。”
薑杳張了張口。
她明明,無論和哪個男人在一起,都會膩。
戚宴思索片刻,“還有那個宋徊,和傅昀塵一樣老,一樣死得早,死得早就算了,他還和裴鈺一樣是個悶葫蘆……”
話說了半截——
化妝間的門“轟”的一聲被踹爛了。
薑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