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名分&對峙
不滿於薑杳的沉默。
戚宴咬字很重,“薑杳,我不怕,你給我一個身份。”
有點威逼利誘的意味。
薑杳慢吞吞眨眼,歎氣,“他們真會弄死你的。”
她身邊,幾乎沒有一個男人本性是溫和的。
他們凶殘,占有欲十足。
隻是礙於某些因素而彬彬有禮地相處著。
戚宴玩不過他們。
少年赤誠,衝動,莽撞,徒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羽翼卻還未豐滿到足夠抵抗這個世界的惡意。
至少,薑杳不想他受傷。
戚宴沉默下來,脊背仍是挺拔,他低聲說,“薑杳,在你眼裏,我到底有多沒用?”
連和喜歡的女孩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
“你難道不知道麽?”
“比起死,我更怕沒有你。”
他的生命中——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
薑杳成為了首位。
所有的一切都隻能排在她後麵。她最重要。
可是薑杳從來都不信。
戚宴鬆開手,身體微微後撤,拉開和薑杳的距離,“你看著我,薑杳,你是不是覺得在我這裏,什麽都比你重要?”
薑杳迷茫地眨了眨眼,“難道不是麽?”
驟然恢複光亮。
少年陰沉著一張臉,眉眼倦怠地低闔,漆黑的瞳仁隻露出一半,猶如凶殘狠戾的野獸惡狠狠地凝著他的獵物。
或者說,晚餐。
這樣的戚宴,有點陌生。
但薑杳並不害怕。
被偏愛慣了的人向來是有恃無恐的。
戚宴一言不發,渾身散發著令人骨頭發寒的冷氣。
少年五官線條精致淩厲,冷著一張臉時總有種刺穿人心的鋒芒。
黑色衝鋒衣包裹著少年頎長高挑的身形。
戚宴彎腰。
大手掐住少女的下頜,表情凶狠地像是要將少女的下頜骨捏碎,然而隻有薑杳知道他的動作有多輕。
生怕弄疼她一點。
下一秒,紅唇被堵住。
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薑杳懷疑戚宴在這種事上真有點無師自通的天賦,輕而易舉抵開她的齒關,然後肆無忌憚地攻城略地。
唇舌交纏。
鼻尖是獨屬於少年清冽的琥珀淡香。
在少女瀕臨窒息的關頭,戚宴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鬆開她,額頭抵著額頭,溫熱曖昧的呼吸交纏。
他說,“都親過了。”
“怎麽著也該給個名分吧?”
薑杳:“……”
她抿了抿唇,剛要說出拒絕的話。
紅唇再一次被堵住。
那些傷人的話也一並在唇舌交纏中消弭。
戚宴咬牙切齒,“別說讓我不高興的話,薑杳。就算現在還不想給我名分,但你遲早得給,先欠著。”
少年在讓步。
張揚霸道的語調帶著微不可察的哀求。
薑杳愣了愣,說,“好。”
“可以走了麽?”
她問。
她敏銳地察覺到戚宴的眼神變得有點……危險。
手腕被攥住。
下一秒,天旋地轉間,她整個人就落到了少年寬闊有力的懷中。
少年大手掌住薑杳的後腦勺。
唇角勾著一抹弧度,“再親一次。”
薑杳說,“這樣不好。”
“嗯。”
戚宴懶懶散散地應了聲,一看就沒把少女的話放心上,他倦怠地挑了挑眉,“不管,就要親。”
薑杳:“……”
鼓噪的心跳聲在耳邊轟鳴。
薑杳張了張口,戚宴卻已經先一步鬆開對她的桎梏。
茶棕色的貓瞳清晰地映著少年唇邊懶散倦怠的弧度。
張揚,不可一世。
戚宴單手插兜,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薑杳的腦袋,“走了。”
走出拐角。
空氣驟然安靜——
陸昭挑了挑眉,覷了眼少女紅腫的唇肉,插在口袋的指尖微微收緊。
麵上笑意甚至更深了些。
隻是眼底一絲笑意也無,有種皮笑肉不笑的驚悚感。
然而他那張皮相是極好的。
“你們在做什麽?”他勾了勾唇,藍****耀眼。
戚宴揚了揚眉,聲調倦怠地拖長,“少管。”
他也沒心思說。
陸昭本該到這裏就止住的。
就這樣。
不要再問了。
他似乎本來也沒有立場去問。
安靜了幾秒鍾,他還是問了,“薑小姐的嘴巴怎麽腫了。”
“還能是怎麽腫的?”戚宴煩躁地覷了他一眼。
“你都談過多少段戀愛了,我不信你不知道,明知故問是很有意思麽?”
少年微微側身擋住薑杳。
眼中浮動著顯而易見的戾氣。
戚宴眯了眯眼,嗤笑一聲,眼神森森,“還是說,你不喜歡那位張小燕小姐了?”
陸昭:“……”
操。
本來就沒這個人。
他喜歡個毛線啊??
陸昭這下終於明白什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薑杳摸了摸嘴唇。
滾燙,微腫。
應該是很嚴重了。嚴重到陸昭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無聲歎氣。
早知道不該縱容戚宴的。
她覺得,在唇肉消腫之前,或許都不應該再見殷煊。
否則不好解釋。
她懶得再編什麽借口來糊弄那個男人了。
這麽想著。
酒吧最裏側的包廂門“吱呀”一聲,然後從裏到外地打開了。
薑杳抬眸,沒有防備地直接撞見男人漆黑清醒的鷹眼中。
“……”
想什麽來什麽。
那兩紮酒幾乎全被殷煊一個人喝完了。
然而他卻半點醉態都沒有。
腳步有力,眼神清醒。
“都在外麵做什麽?”殷煊皺了皺眉,“杳杳,過來。”
少女還穿著參加宴會時的刺繡長裙,上半身是裹胸設計,優美漂亮的肩頸線條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很美。
也很招人。
殷煊不喜歡自己的所有物被別人覬覦的感覺。
他煩躁地抿了抿嘴唇,早知道就換一件禮服了。
最好全身都包裹的嚴嚴實實,不露半點皮膚才好。
戚宴擋在薑杳身前,見殷煊陰沉沉地盯著薑杳起伏的胸脯,頓時臉色一黑。
“呲啦——”一聲。
衝鋒衣拉鏈拉到底,少年脫下外套,露出裏麵的黑色無帽衛衣。
“穿著。”衝鋒衣外套淩亂又潦草地搭在了少女的肩上,將她整個人都遮的嚴嚴實實。
少年隻剩下一件薄絨連帽衛衣,脖頸修長冷白,隱約可見青筋脈絡,性感又帥氣。
他挑了挑眉梢,聲調懶散,“她都說了,大家都是朋友關係,你算什麽東西,管這麽寬。”
殷煊眸色漆黑,隱約掠過令人心驚的瘋狂。
他死死盯著薑杳的紅唇。
眼中情緒翻湧。
殷煊一字一頓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