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她即禍端
薑杳走後沒多久,薛蘭英這邊就亂作一團。
“老太太這是怎麽了!”薛蘭英焦頭爛額,“你們端木家不是帝都數一數二的醫學世家嗎?這點病都看不好,要你們還有什麽用!?”
她算是看明白了。
端木溪對老太太的病症壓根一竅不通!
隻會躲在端木舟後麵哭哭啼啼!
薛蘭英被端木溪哭的頭疼,她揉了揉眉心,“端木舟,你實話告訴我,老太太的狀況到底怎樣了?”
空氣中隱約還殘留著少女身上的山茶花香味。
淡,而雋永。
端木舟撚了撚指腹,他斟酌語氣,“以國內目前的醫療水平來說,老太太或許凶多吉少。至少,我無能為力。”
“轟!”
薛蘭英瞬間像是被雷劈,腦中一大片空白。
就連端木舟都說無能為力。
在帝都,又能找到幾個比端木舟的醫術還好的?
除非是帝都古醫藥協會……的顧雲鄴!
至於薑杳——
薛蘭英嘲諷地勾了勾唇。
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野丫頭,治好顧老夫人的眼疾?怕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
她可不信薑杳真有什麽醫術。
薛蘭英看到那個少女的第一眼,心裏就生出淡淡的不喜來。
端木舟淡淡說:“或許,現在有希望能治好老夫人的,隻有薑杳一個人了。”
從薑杳那一手失傳的金針渡穴就能看出,她醫術不差。
隻是端木舟還是心存疑慮。
薑杳沒有接受過係統的專業學習,醫術就算再好,又能好到哪去?
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了,他也不會想到薑杳。
薛蘭英冷笑一聲,“你真以為那個小姑娘能有什麽拿得出手的醫術?如果有,你覺得她會平白無故放棄傍上豪門的機會,轉身就走?”
如果薑杳真有能治好老太太的本事,她又怎麽會走?
傻子才會放過討好薛、謝兩家豪門的機會!
一看就是裝不下去了,怕露餡,這才找個借口趕緊離開!
薛蘭英對漂亮但出身平凡的女人有一種天然的偏見。
對於出身平凡的女人來說,長得醜也就算了,但如果長得漂亮,那無疑會生出不該有的癡心妄想——
靠著那張臉,攀附豪門。
而一旦有了不該有的念頭,就會生出許多禍端來。
薑杳,太漂亮了!
薛蘭英毫不懷疑,薑杳隻要站在那,她就能挑起男人們間的爭鬥。
她即禍端。
薛蘭英最厭惡這類女人。
端木舟張了張唇,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卻又說不出口。
薑杳……需要攀附豪門麽?
他總覺得,應該是豪門削尖了腦袋,爭先恐後攀附她才對……
這個想法剛冒出頭,端木舟輕輕一愣。
他怎麽會這麽想?
端木溪眸光輕閃,“阿姨說的對,據我對杳杳的了解,如果她真能治好老太太的病,是不會放過這個表現自己的機會的……”
“果然是這樣。”薛蘭英厭惡地皺了皺眉,語氣嘲諷,“我還真是一點都沒看錯她。”
夜色深濃,一盞一盞瑩白的路燈劃破沉寂黑夜,猶如飽滿圓潤的珍珠璀璨,透著無法言說的光華。
夾雜著霓虹燈的五彩。
少女茶棕色的貓瞳微光明滅,黛眉秀氣,眉骨映著寡淡又漠然的青影。
係統不忿,氣得在薑杳腦中尖叫,“啊啊啊氣死係統啦!宿主,那三個壞東西在說你壞話!”
薑杳:“……”
揉了揉太陽穴,薑杳平淡的語調含著幾分無奈之色,“吵,閉嘴。”
係統委屈巴巴的“哦”了聲。
“等著。”
薑杳微微一笑,“他們會求上門來的。”
少女聲線平靜,透著殘忍的淡漠感。
係統微微一愣。
總覺得宿主有點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怪,應該是錯覺吧?
“薛蘭英女士讓我從她兒子身邊滾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天氣。”薑杳輕輕勾唇,“很冷,特別冷,我什麽都不懂。”
一開始,她不理解薛蘭英女士的想法。
所以她沒有離開謝之席。
畢竟情竇初開,也是真的愛過他。
直到——
薛蘭英女士的鍘刀落到她頭上。
哢擦一下。
鮮血淋漓。
很無情的,薛蘭英女士要她死,半點也容不下她。
她和謝之席在一起時,用的是假名字,姚薑。
但薛女士早就動用一切能動用的手段把她查了個幹淨。
“知道我死了的消息,薛蘭英女士應該很暢快。”
薑杳慢吞吞眨眼,甜軟的聲調有種毛骨悚然的溫柔之感,“但是,我才不會允許她這麽暢快。”
“痛苦一點,要痛苦一點才好。”
少女茶棕色的貓瞳微微放大,興奮,詭異,又殘忍。
係統瑟瑟發抖,“宿主……”好害怕。
薑杳困倦地闔了闔眼皮,嘟囔,“好困。今天晚上發生太多事了。”
也沒想到,會撞見薛蘭英。
另一邊薛蘭英把老太太送進重症監護室後,雙手冰涼發抖,她閉了閉眼對端木舟說,“給謝之席打個電話。”
端木舟疑惑地看向她,有些不解。
薛蘭英抿了抿幹燥起皮的嘴唇,口紅已經有些結塊,她不快道,“算了,把手機給我,我自己來打。”
她雖然沒被謝之席拉進黑名單。
但是她的電話,謝之席從來都不接。從那件事以後。
但薛蘭英不覺得她做錯。
她不會容許任何心術不正的女人接近她兒子。
端木舟把手機遞給薛女士,“給。”
接過手機,薛蘭英沒有猶豫,直接打給了謝之席。
安靜的醫院走廊。
每一秒都悶得令人窒息。
端木舟忍不住想逃離。
另一邊謝之席鬆了鬆領帶,車子停在路旁,他散漫地靠在江邊吹風,烏黑濃密的碎發拂過濃豔浪**的眉眼。
他閉眼,吸了口煙,精致的五官在白色煙霧中若隱若現。
手機震動。
謝之席皺了皺眉,是一通陌生來電。
號碼歸屬地來自帝都。
不是薑杳。
薑杳的號碼歸屬地是京市。
謝之席闔住眼皮,連帶著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也被掩去,他隨手掐滅煙蒂,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幾秒。
指尖微微動了動,他語氣不耐,稱得上惡劣,“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