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教育思想通史(全十卷)(全新修訂版)

第四節 論學校教育優於家庭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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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體良總結前人的經驗,特別是借鑒他的老師帕利門的辦學方法,主張學校教育優於家庭教育,班級授課製取代個別教學。當時,關於學校教育與家庭教育誰優誰劣問題的爭論眾說不一,各執一端,而較多的人是反對學校教育的。他們從奴隸主貴族特有的階級偏見出發,認為學校的集體教學使學生們混在一起,其中必定夾雜有一些品行不端的人,那麽由於“近墨者黑”的原因,勢必有許多孩子會因此而學到惡德和惡習,其後果不堪設想。昆體良卻從實際情況出發,竭力倡導學校教育。他認為,不管在家庭還是在學校兩種教育場合,都有可能產生善德,也有可能產生惡德,關鍵不在形式,而在根源。把家庭教育理想化是完全不合實際的。相反,那種嬌慣溺愛、放縱不管的教育方式往往出現在家庭中父母和其他家人的道德敗壞,惡劣的榜樣,無原則的寵愛縱容之中,更有甚者,那些奴隸主貴族無惡不作,卑鄙無恥的行為處處可見。青少年在這樣的環境中受教育,耳濡目染,久而久之,便深深地印入了他們的心靈,養成了種種的惡習。正是這種孩子,將敗壞的道德帶進學校,汙染了學校的空氣,而人們卻反過來責怪學校敗壞了年輕人的道德。昆體良反駁道,把道德敗壞帶進學校的正是從小在家裏受不良教育的學生,道德敗壞的根源正是上流社會的家庭及身為達官貴人的父母們。因此,學校教育比起家庭教育來要優越得多,它不僅不會在品德的形成上劣於家庭教育,而且還有它集體教育所獨有的長處。其中包括學校的集體教育能給兒童進行經常的生動的思想品德教育。兒童在學校裏每天都可以見到好的或壞的行為表現,每天可以看到許多剛發生的新鮮事,每天都會聽到對優良行為的讚揚和對不良行為的批評。好的品行對他是一種鞭策,錯誤言行對他也是一種警惕。另外,“一個未來的雄辯家,一個必將生活於廣大公眾之中並諳悉公共事務的人,應當從童年時代起就習慣於見了人不致羞澀靦腆,也不應該過著頹唐孤僻有如隱士的生活”[13],而在“離群索居的生活中,它不是凋殘下去,成為湮沒無聞的陳跡,就是走向另一極端,變得夜郎自大。因為不與別人比較,人們總是對自己的力量估計過高的”[14]。昆體良正確地指出那些關在私舍院牆之內的家庭教育弊多利少,兒童的精神生活得不到激勵和鼓舞,是培養不出具有雄才大略、高瞻遠矚的棟梁之材的。為此,昆體良堅持認為,隻有通過接受嚴格的學校教育,才能培養出他所要求的“偉大而不過度、崇高而不暴烈、勇敢而不魯莽、穩重而不沮喪、有力而不懶散、生氣蓬勃而不**、外貌悅人而不放肆、端莊而不裝腔作勢”[15]的雄辯家。而這種“完美的、傑出的、崇高的、才華橫溢的雄辯家”[16]的培養,必須經曆包括幼兒教育、初等教育、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在內的長期教育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