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柳黛嫣的醒悟
在從野外回南墟域的過程中,林語霜似是刻意和我保持距離,每次雙修都比較生硬。
我知道她已經越來越難以抵禦神紋的思想侵蝕了,而她自己對我的感情也越來越深,她怕自己就此徹底沉淪。
就這樣沉淪不好嗎?為什麽要抵禦呢?
於是,為了讓林語霜無法克製自己,雙修時我總是會先把她弄到神誌不清,再在她耳中說著各種甜蜜肉麻的話。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幾次,林語霜發現她自己擺脫不了我,隻好重新回到我的懷抱,但她也問道:
“夫君,如果沒了神紋,我們還能彼此信任麽?”
這個問題很無解。
首先是林語霜,她問出這個問題本身就是不完全信任我,畢竟我是有做壞事的“前科”的。
其次是我,林語霜沒了神紋,以她的心機城府,我還真不能完全信任她。
看到我那默然不答的樣子,林語霜的眸色複雜,神紋中傳遞過來的思緒也同樣如此。
我隱約知道她在想什麽。
第二天早上我在開辟出的山洞裏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身邊沒有林語霜。
於是我找到外頭,看見林語霜正坐在古樹的樹梢上望天。
有些東西,是可以用時間來萌芽的,而我隻需要靜靜等待就好。
回到南墟域之後,我沒有第一時間回煉精聖宗去找柳黛嫣,而是先去了**心宗和陰陽交極宗逛逛。
我當然沒有吃共享自助餐的壞習慣,因此沒有參加**心宗的impart,隻是欣賞性地略作參觀罷了,但當我到了陰陽交極宗,我在那發現了一個人,君無邪。
說來也巧,這當初和我相談甚歡的家夥,現在竟然成為了陰陽交極宗副宗主(女)的小白臉,宗內地位變得極高,修煉資源也得到了相當程度的傾斜,現在已經修煉到了聚道境後期。
隻能說impart宗不愧是impart宗,不但修習方式與正道迥乎不同,這修煉速度,也是非同一般的快。
我與君無邪相談遊玩了幾日後,就從陰陽交極宗那裏離開了,往煉精聖宗返程......
*
煉精聖宗內門,演武廣場。
今天是禦女門地位尊崇的特使來煉精聖宗內友好交流的日子,煉精聖宗內門的弟子都在廣場裏排成兩列,接待禦女門的使者。
聖女柳黛嫣也不例外。
宗主謝塵坐在廣場最裏側的主位,而柳黛嫣則是站在他的不遠處。
禦女門的使者從廣場外走來,來到宗主謝塵麵前躬身行禮,說著各種客氣寒暄的話,並稱讚了柳黛嫣的美貌。
然而柳黛嫣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心裏一直在想一個男人,封朔辰。
那個男人真的遵守約定,數年下來沒有奪走她的元陰。
但這期間,除了最後一步以外,他們可以說是什麽都解鎖了。
回過神來的時候,柳黛嫣已經喜歡上了和封朔辰待在一起的感覺。
盡管他既邪性,又有些偏執霸道。
但柳黛嫣就連他的這一點都無法討厭起來。
她甚至為此已經漸漸記不清了唐叁的樣貌。
當初他們的誓言,他們的約定,像是泡影,如同虛偽的童話。
柳黛嫣討厭這樣的自己。
但是,她卻無法怪罪封朔辰。
因為是他,從她那無法擺脫的立場裏拯救了自己最後的尊嚴。
可,就在這時。
“所以,宗主大人,我想看看,貴宗說是會讓聖女服侍擁有特等*液的貴客,是真是假。”
下方,禦女門的使者露出了邪笑,舉起手中所持盛著栗子漿的黑碗,碗身呈現出斑斕璀璨的光芒。
柳黛嫣心裏一緊。什麽時候,話題變成了這樣?
這個來自禦女門的貴客,竟然也是特等*液持有者?
柳黛嫣慌然地轉頭看向一旁坐著的謝塵,卻見他無動於衷。
謝塵的眼眸深處閃過莫名的光,他笑了。
“嫣兒,下去服侍貴客。他也是特等*液的持有者,隻要你元陰尚在,就不算違了和封朔辰的約。”
這一瞬間,柳黛嫣感覺自己的胸口沉得發悶,整個世界仿佛都變得模糊了。
服侍......
“跟了那個男人幾年,是不是忘了自己的立場了?”
謝塵的聲音淡漠,仿佛在說著一件毫不關己的事情。
柳黛嫣的貝齒輕咬了一下柔潤的櫻唇,隨後唇瓣緊抿起來,唇間微微發白。
她雙手緊攥起來,粉白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嫩肉中,幾乎要刺出血來。
抗拒感、厭惡感,從內心深處湧現。
這份抗拒感和厭惡感,明明幾年前對封朔辰的時候還沒有的,隻是會有身不由己的無奈。
柳黛嫣心裏知道,她這樣的變化都是因為封朔辰。
在那幾年間,封朔辰向她約定過,不會再讓她受到委屈,他會一直守護她。
“快點,莫要讓使者久等。”
這時,謝塵出聲催促了,他的這一句話更是讓柳黛嫣心一顫。
其實,謝塵或多或少能夠猜到柳黛嫣的想法。
隻是,他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原本看中的女人,不但被另一個男人預定了處子,還籍此為由不讓別人碰她,收為禁臠。
謝塵甚至連柳黛嫣的手都沒碰過。
就算在他這個宗主的麵前,柳黛嫣都還保持著那副聖潔的模樣。
他的心理極其不平衡,心裏產生了黑暗的欲望。
正好,現在封朔辰不在宗門。
謝塵想要玷汙柳黛嫣的那份聖潔,這會為他帶來非同一般的快感。
此時此刻的柳黛嫣,顯得六神無主。
無助的她,下意識地環視了一下四周,卻在內門弟子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那個他。
——唐叁。
柳黛嫣的視線與唐叁交匯,後者的眼神頓時躲閃了起來。
懦弱、自卑......他甚至連站出來為柳黛嫣發聲的意圖都沒有,更沒有緊隨其後評估自身實力與現實狀況的糾結了。
柳黛嫣芳心的一角,在這一刻忽然冰涼。
她意識到了。
那份曾經摯然的戀心。
不過是雙方某種不願接受現實的偏執罷了。
這個人......
他早就放棄了守護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