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怎麽會這樣
羽道院。
“老師，煩勞你坐鎮道院。”白羽莊周道。
莊周：“有什麽煩勞不煩勞的，你當真決定去混沌之外？”
白羽道：“混沌四祖與徒弟好大人情，不去不行。”
莊周歎氣道：“你若決定了便去吧，我也勸不住你。”
白羽道：“老師的話自然是要聽的，隻是與四祖間因果太重，卻也身不由己了。”
莊周道：“你留下諸多寶物，仙界定可無虞，隻是……什麽時候回來？”
白羽苦笑道：“那邊是什麽情形還不得而知，弟子又怎麽推算得出來？”
莊周道：“你還有這許多家人、朋友在此，若……一去不得而返又如何？”
白羽沉默了一會兒：“那便一去不返。”
最後，白羽交待道：“老師，那墟之中，我們這回查得不甚仔細，但裏麵必然有大凶險，若沒有什麽事情，讓人千萬別下去做些什麽所謂的探明真相之事。”
莊周道：“為何？”
白羽道：“我總覺得……那裏是個銷毀這一界生靈之所，倒象個讓仙人們死後也不會浪費的回收站。”
莊周閉目思考了一會兒：“也好，外麵傳聖人也不能輕入，那就不能輕入吧，修士們有些畏懼是好事。”
與鳳凰劍君、玉鳴二人惜別，卻又相顧無言，白羽此身已登聖位，兩女也與他生疏了許多，白羽留些寶物與二人，算是留念。
鳳凰劍君還想說些什麽，終於忍了下來，玉鳴癡癡看著他背影消失的方向，良久才道：“他就是個呆頭鵝，我們該主動些。”
鳳凰劍君冷冷道：“有緣沒份，怪得了誰？他是有天命在身的人，原不該被情情愛愛困住……”
回到別院，與妻、子惜別，這時白沝泉也已經長大成人，達到了金仙境界，竟與蘇巧茵境界相同，千餘年未見的父親忽然證了聖位，讓他有些無所適從，而孫巧茵得知白羽在仙界呆不了多久又要離開，心中雖然不舍，但卻無法可使，白羽的另兩個徒弟，樊雲躚的遺孤，這時也摸到了大羅金仙的邊緣，和鄺靈燈、歐陽三劍齊平，甚至連衛子台、秋鴻、黃豸等人也都到了金仙境界的中期，這些由昊罡接來的家人朋友，算是修行都進入了正軌，雖不敢說的天才之屬，但有莊周坐鎮道院，時不時指點一番，想必道途之上難有波折。
白羽將自己證聖的心得錄在玉簡之中，隻需脫出此界，於混沌之中證得聖位，自然可以打破關於天道之下聖人有九這個定論。
一切交待完畢，已是過了兩年多，仙界由白羽賜下混沌至寶定住四方，自然不用再擔心再生出什麽克蘇魯來襲之類，加之白羽將大量混沌之氣轉換為仙靈之力，算是大大的補充了世界的虧損，這時的仙界，仙力之力之濃鬱，尤勝他才來之時近千倍，四處都是由仙靈之力凝聚成的霧氣，仙山繞雲海，一派仙家氣象，就連莊周都說此時的環境，就算不比才開天辟地之時，但也差不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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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界。
白羽和二丫頭坐在三十六品混沌紫金蓮台上，向著葵的方向而去。
二丫頭雖然以混沌紫蓮化了人身，但實際上她的本體仍然是不周，身為白羽的本命造物，先不說她打死不願和白羽分開，就算白羽不願她跟著冒險，那也得將本命造物斬出，對白羽、二丫頭都沒有任何好處。
結果就是雖然所有親近的人都想跟著白羽一同破界，但白羽覺得風險太大，都沒答應，最後帶著陪了自己超過兩千年的二丫頭來到了混沌。
混沌之中四處都是灰色的混沌之氣，十分枯躁，白羽也趁趕路的時間將混沌紫金蓮的莖杆煉製成了一把混沌碧芝劍，品級是混沌至寶，交給二丫頭用。
二丫頭是白羽本命造物器靈，精擅推衍之道，再以白羽的大數據之道加成，根本不用學什麽禦劍之法，就是聖人在她麵前，也滿身的破綻，隻不過她現在也隻是肉身是聖人境界的強度，境界卻還沒達到，所以屬於眼睛看懂了和腦袋會了，但手卻不會的典範，頂多也就是和聖人們打個平手。
但這把混沌碧芝劍威力極大，就算是聖人也不敢擅攖其鋒，二丫頭就算是在混沌之中，也算是有了一些保命的能力。
在混沌中飄**了十餘年，白羽總算又見到了葵。
“小友，你總算來了。”
“答應了的，拿了你們那麽多好處，不能不講信用。”白羽苦笑道。
“小友信人。”葵幹巴巴的誇道。
白羽道：“同是由仙界來，太上如何了？”
葵道：“太上時隱時現，不過他倒是強大了許多。”
白羽道：“他曾說，我若成就聖人，便是這界毀滅之時，前輩可有感應。”
葵緩緩搖頭道：“雖時常心中不安，但還沒感覺到有滅頂之災。”
白羽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就是他騙了我？算了，不管他了，他終究是滅了兩個兄弟，背離仙界眾生，最後卻連本性都迷失了，落得個機關算盡，竹籃打水一場空……”
葵道：“他也算是天縱之才了，可惜走了歪路，斬三屍之法，本就是邪門得很，又想要力量，卻又不敢孤注一擲、勇猛精進，把自己弄得人性全無，仙？何為仙？人居高天為仙（山就是指高處、高天之上），首先得是個人，才能是仙，把人性都丟了，又取代不了天道，還當什麽仙？還不如功德成聖，好歹肉爛了還在鍋裏，不惹天妒。”
白羽嗬嗬一笑：“罷了，前輩，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葵道：“且不忙，還得等那四個老家夥過來，破界，還需我們四祖齊聚，再加上你才行。”
白羽奇道：“這是什麽道理？”
葵道：“界壁為禁、為絕、為斷、隔、為死，隻有齊聚五行之力，以本界生生造化、最強的混沌之力，五行返四象、四象返三才、三才返兩儀，兩儀返太極，再以太極返無極，以無極之奇點為刃劍，以兩儀為刃，以三才為脊，以四相為劍之四麵再，合之五行為力，方能切開界壁……”
白羽翻了個白眼道：“前輩，你說這一大串就是大家要把力往一處使，使得量變產生質變，然後轟開界壁是吧？哪有那麽多太極兩儀三才四相的……”
葵吹著胡子道：“你這小家夥，破界這麽大的事，不得有點儀式感？”
白羽歎氣道：“你年紀大，聽你的。”
二丫頭笑得蹲了下去，弄得葵臉上有些掛不住，爭辯道：“什麽我年紀大？我正當壯年好吧？”
白羽連忙打斷：“行行行，前輩，我倒是奇怪了，你們要破壁，那隨便找個聖人也辦得到，幹嘛非要我來弄？我看太上也是可以的吧？”
葵搖頭道：“不是我們不將就，而是你有天命在身，你看你順風順水，兩千年冒頭就修成了混沌先天聖人，我不敢說後無來者，但至少也是個前無古人，若不是天命在身，又怎麽可能這麽順？”
白羽嘟囔道：“又是這一套？”
葵道：“你可別不相信，若你沒天命在身，我又哪裏遇得著你，光是那太上追殺，你能跑得掉？”
白羽懶洋洋道：“好吧，我也不與你爭了，天命就天命……”
葵道：“若沒有你，在哪個地方破界估計我們都找不著！”
接下來近十年，白羽過得十分平靜，時不時煉些丹藥，再用采來的礦物之類煉製點法寶，等候另外三祖前來。
四祖聚齊，分屬金木水火，再加上白羽土屬中央，便是他們猜測的破界的條件。
葵自成世界，是四祖之首，性格最溫和，同時也是四祖中的最強者，所有人懶得自行跨越混沌界，便幹脆由葵以本體在混沌界中跳動前去邊界之處。
當葵第一次跳躍，離開了原地沒多久之後，某處星體中的太上猛地睜開了眼。
“走了！走了！它們走了！這是要開始了！要開始了！”他臉上的黑氣已經退去，看起來正常了很多，但兩眼血紅，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癲狂，看來雖然魂魄補齊，但他受到邪惡的影響仍然很大。
他站起身來，唯有下半·身圍著少許殘破不堪的布條，上半身肌肉賁起，如同要炸裂一樣，完全不象他頭臉滿頭白發、道骨仙風的樣子。
他身形突然一閃，便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出現在了葵的消失之處，雖然葵從這裏已經跳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但這裏仍然還殘留著葵的氣息和威壓，如果是尋常混沌凶獸，是不敢靠近這裏半分，就算聞到葵一絲殘留的氣息，也會渾身酥軟、動彈不得；但太上鄧如同沒受到任何影響。
“老烏！龜！你把鑰匙從我手上搶走，我一定要扒了你的殼！扒掉你的殼啊！嗬嗬嗬嗬哈哈……”太上喃喃的咒罵，如夜梟般狂笑起來。
葵遠離這裏數十億裏，鼻孔一陣奇癢，狠狠地打了個噴嚏，頓時，混沌之中氣流不知道加快了多少速度，風起雲湧，甚至離著葵不遠的地方，一個星球被葵的噴嚏直接震作了幾塊。
葵嘟囔道：“誰在背後說老龜的壞話？”
七十多年後，終於，葵再也無法跳躍了，這裏是一片虛無，但可以感受到再往前，就算是這裏最強的老龜也沒辦法活著出來。
那片虛空中全是繼小的閃電在跳躍，那是聖體都無法承受的閃電，白羽看著那轉瞬即逝、近乎透明的閃電，吞了口口水，直覺告訴他，不能進去，進去一百個死一百個……
那裏是絕對禁區，但實際上卻又十分安全，白羽壯著膽將手伸了過去，卻摸到一個無形的力場。
“不是這裏……”其他四祖和二丫頭把目光都轉身了他，他搖頭道。
“隻能一邊走一邊一邊看有沒有合適的地方了……”真凰道。
在邊界上漫無目的的走了近七年，終於有一天，白羽停了下來：“這裏！一定是這裏！”
葵停了下來：“試試吧！”
四祖和白羽站成十字形，幾人聖力共鳴在來路上已經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不一會兒，一道顏色變幻莫定，微顯透明的劍狀物出現在五人頭頂。
“開！”
如同燒紅的刀切入牛油，無形力場被破開，一縷銀色的光亮顯露出來。
界膜被切開了一個大口子，但似乎又在努力地愈合著。
眾人眼前一花，一道身影一掠而過：“多謝眾位道友，貧道先過去啦！”
白羽鐵青著臉道：“是太上！”
葵慢吞吞道：“當然是他，這家夥跟了我們幾十年啦，等他衝進去探路，正好……”
白羽一怔：“前輩早就發現了？”
葵點頭道：“他以為他隱匿之術如何高明……這裏是混沌！這裏由我們四祖共同主宰……”
白羽搖了搖頭，這些LYB，一個比一個藏得深。
“前輩還有什麽說的麽？”
葵道：“我曾給你留了一信息，成聖便可開啟，你到那邊開啟之後，將你知道的事情錄入之後，我這邊就能收得到，告訴我，我們這個世界怎麽了，我們是怎麽回事？”
白羽重重地點頭：“必不負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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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看著這全是銀色不知名金屬的地方，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密集的腳步聲傳來：“還有一個！加快些，別讓他跑掉了！”
白羽一把拉住二丫頭的手：“別硬來，先隱身！”
二丫頭點了點頭，兩人慢慢隱去身形。
一大群穿著緊身戰鬥服的人向著通道急速移動，從拐角處一出現，臉上有些錯愕的表情：“中心！中心！目標不在原地！”
“應該是采取了什麽光學隱形的原理！”
“修真成果，你跟我說光學隱形！？”其中的隊長怒道。
“差不多就行了，激活‘真視之眼’變量！”
白羽屏息靜氣，忽然他發現那些穿著作戰服的人，把目光轉向了自己和二丫頭。
“我們被發現了？道法失效了？”
隊長道：“啟卻25萬倍重力變量、啟動定界針變量！”
白羽心中覺得不妙，頓時身體一沉，覺得幾乎象是個億萬噸的水壓機緩緩下降，自己扛不住！
他一把抓住二丫頭，想要瞬移離開，但空間如同凝固了一樣，根本破不開！
白羽長嘯一聲，爆發全部力量，拚命一掙。
“不好，目標進入暴走狀態，戰鬥力急速上升，1762933……1763749……1677992……還以上升中！”
“釋放泡沫抑製劑！不要使用重武器！這是控製者，不能傷害他！”
牆麵忽然向外滲透金屬泡末抑製向外滲出，這種抑製劑又黏又稠，白羽和二丫頭努力揮動著手臂卻發現如陷泥淖。
“可呼吸高濃縮麻醉晶體噴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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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白羽從昏沉的睡夢中醒來。
“丫頭！”
一個熟悉的聲音問道：“你在叫你的那個器靈？她已經被剝離出來了。”
白羽看著那逆著光的身影，這時他剛剛從一個不知道什麽夢境中醒來，先前他一直在做夢，但顯然不是什麽美夢。
白羽顫聲道：“你究竟是誰？你要做什麽？我們的世界怎麽了？”
那人站了起來，手指在虛空之中按了幾下，一道全息圖象視頻在白羽麵前鋪開，白羽看著，陷入了呆滯：“不……不可能，這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