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夢境能成真

第163章 王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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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雲躚雖然對命相、醫術這些不是特別感興趣,但好歹也有所了解,這時見白羽迎著自己而來,隻覺得他滿臉死氣,氣血雄壯卻又如無薪之火、無根之萍,大驚之下問道:“師弟你這怎麽了?”

白羽苦笑道:“用了禁法,師兄,你跟著我腳步,這方圓一兩裏,我布下無數陷阱,還好你沒踩進來。”

“你……你這狀況不對啊?發生什麽了?”

“師兄,我時間不多了,他們門派駐地還有一位道友,你這便送他出去吧!”

二十餘息,兩人已經走出陷阱區域,白羽停了下來,滿臉痛苦之色:“師兄筆直往前,還有五六裏路,便是他們門派的駐地所在。”

“師弟,堅持住!我們一起去!”樊雲躚怒道。

“不成啦,心髒已經炸了。”白羽坐了下來,這幻境世界實再是真實,這種疼痛讓自己無法再吸入一口氣。

他“噗”地噴出一口血霧,緩緩垂下了頭。

樊雲躚看著白羽生機緩緩散去,知道他已離開,心中頗有酸楚,又慶幸這隻是幻境之中,若是這事真是在奇巧殿中發生,隻怕自己也顧不得什麽天工奇巧親如一家的濫彈了吧?

“師弟,你把收尾的事交給我,哪有那麽好的事?要去也要一起去!”他將白羽背到背上,向著對方的門派駐地而去。

樊雲躚站在森林邊緣,看著那小小院落:“就是這裏了,師弟,咱們進去。”

他一步踏出,卻感覺如同迎麵吹來了強烈罡風,竟似乎在阻著自己前進。

但這種阻擋之力在走到空地中間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什麽人!”得到警示的馮宇清衝了出來,手上提著木劍。

“我其他同門呢?”他見到是樊雲躚,驚問。

“被我師弟送走了,我這就前來送道友一程!”樊雲躚回答道。

馮宇清怒道:“你好大的口氣!”

但普通築基修士資質再高又怎麽會是曾經換身的樊雲躚的對手?更何況樊雲躚手裏用的是正經八百的鋼劍?兩人你來我往幾回合後,馮宇清手裏的木劍便被樊雲躚斬斷,手忙腳亂下,終於敵不過樊雲躚被剌在胸口。

“師弟,我們贏了!兩人對十二人!我們贏了!”樊雲躚大聲道。

馮宇清一時未死,冷笑道:“若不是你有個好師弟,你能贏麽?”

“原來你也羨慕我有個好師弟!”樊雲躚點頭道。

馮宇清被他這話堵得長歎一聲,閉目而逝。

至此天工門、奇巧殿的比鬥終於結束。

————

幾個少年聚在碧風潭處烤魚炸蝦。

“前些時日,聽師尊說起師弟烤得一手好魚,我還當是誇大,想不到果然經師弟妙手治之,遠勝往日啊!”公孫沿大咧咧地說,自從比試結束後,他立即找著白羽非要和他喝上一台,白羽無奈,隻得招呼了這次沒被罰進地火通道的幾個奇巧殿弟子到碧風潭烤玉梭子。

“若不是這碧風潭的魚好,我又哪弄得出什麽美味?”白羽謙虛道。

“確實味道不錯。”安泰民道。

陶蓮、譚藝珊、秋鴻則陪著孫巧茵、碧鴛、花月奴在潭邊看瀑布彩虹,時不時還有被養熟了的鐵翎天鷹遠遠滑翔俯衝而下,落在她們身旁接受她們遞出的小魚之類,便聽到她們時不時爆發出清脆的笑聲。

“子濤他們幾個可算是慘嘍!”況又田道。

“有什麽慘不慘的,苦是苦點,但若是定下心,等他們出來,肯定要甩我們一截。”馮宇清道,本來約到一起之後,和白羽、樊雲躚還多少有些尷尬,但相處一會兒之後,少年心性,一會兒就沒了芥蒂,畢竟身為修士,心直口快,哪有俗世中普通人那麽多彎彎繞繞,不多時便打成了一片。

“喲,你這心性不錯,該進去磨煉一番!”賀鑫故作佩服狀,隻換來馮宇清一個不耐煩的白眼。

“聽說第一批到天工門的弟子已經定下來了。”安泰民道。

“我倒是也申請了,不過不知道能通過不?”公孫沿苦著臉道。

“你去幹嘛?被白師弟殺得不夠慘麽?”賀鑫嘲笑道。

“就是因為很慘,才打算再去,要不,以後下了山,被人陰了還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就太丟臉了。”公孫沿歎了一口氣,他始終覺得自己明明武技高於白羽,但偏偏被他機變百出地給弄死,心中老大不服,等著白羽出來後便向他挑戰,誰知白羽這廝竟幹脆利落地認輸,弄得他憋著的一口氣差點沒憋出口老血。

但白羽一句話說出來就讓他怏怏而退:“校場比武,我不是你對手,生死相博要看運氣。”

沒什麽深仇大恨,在校場上肯定是使不出拚命的招式,這樣縛手縛腳的打,贏了有什麽意思?反而是在幻境中那種放開手腳的狀態才是讓他覺得熱血沸騰的戰鬥!

樊雲躚忽然靦腆道:“秋鴻也申請了,據說已經被批準了。”

“秋鴻不是外門弟子麽?”

“我們還在幻境之時,丹心師伯就已經收了她作第四個親傳弟子,已經是內門弟子了!”

“怪不得!丹心師伯動作好快!我還當是湯婆婆會收秋師妹為弟子呢!”

“我給你們說哈!你們悄悄聽了就是,說是湯婆婆也想收的,結果被丹心師伯給搶了先,聽說她拉著丹心師伯去絕劍崖談心去了。”

一眾弟子臉色古怪,終於吭吭哈哈噗噗地笑起來。

白羽和樊雲躚不知所以,以目光相詢。

“絕劍崖那邊前兩天因地脈變遷,垮塌了一大片。”

白羽和樊雲躚對視一眼:“意思是?”

“就是那個意思,反正丹心師伯這兩天不出來見人,估計是……”

“湯婆婆的性子……嗯嗯,蠻特別的。”

————

白羽悠悠醒來。

室外天色未亮,窗戶大開,窗簾被吹得高高揚起,外麵已經傳來小女孩清脆的呼喝之聲,白羽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收燕馨兒為徒,每天這時正是燕馨兒鍛煉身體的時候,白羽嘴角噙笑,便去洗漱,一邊洗漱一邊盤點這次在夢境世界中的收獲:百餘份法寶、造物圖紙。

因為燕馨兒年齡尚幼,一些打熬身體的方法並不適合她,現在也隻能帶著她進行一些簡單的體術,讓她筋骨舒展,等到八九歲再開始正式的鍛煉,因為現實世界畢竟比不得夢境中的修真世界,那裏環境好、靈氣充沛,就是六七十歲的老太太體力也堪比現實社會中的壯漢,所以那裏出生的孩子身體壯實,筋骨堅韌,經得起拆騰,而這個世界的小孩子,脆弱得如同玻璃娃娃,哪敢下狠手?

“師父哥哥!”燕馨兒看到白羽出來,歡呼一聲,撲了過來。

自從被白羽收徒之後,燕馨兒住進了電視裏才看得到的大屋,再也不象以前一樣,多走兩步路都會喘不過氣來,還有了好看的新衣服、好吃的東西,兩個好看的姑姑、好看的奶奶,奶奶比媽媽還年輕好看,媽媽也經常露出笑臉了,她覺得這就是自己這輩子以來最幸福的時刻。

白羽一把接住飛撲而來的燕馨兒,這小家夥沉了很多,應該是這兩天貪嘴長肉了:“十段錦練得怎麽樣了?”

“師父,今天十段錦已經練了兩遍了!”

“再練一次給師父看看!”

“好的!”

著燕馨兒有模有樣地打了一套十段錦,白羽說道:“第七式的時候,肘尖要與肩齊平,呼吸的時候記住是腹式呼吸,小肚肚要收緊,用鼻吸用口呼,想像那口氣像冰冰涼涼的甜水,吸到肚肚裏,明白麽?”

“師父,吞進肚肚裏,會不會老是打嗝啊?”燕馨兒憂鬱地問道。

“不是吞進肚肚裏,是吸的時候,想像是吞進肚肚裏。”

“師父,那就是騙肚肚吃了糖水是麽?但是幼兒園老師說,好孩子是不說謊的。”

“……”

韓琳倚在窗前,看著兒子和徒弟倆雞同鴨講,臉上帶著微笑。

多少年了?自己多少年沒有這樣愉悅地微笑過了?她閉上了眼睛,迎接清晨的陽光落在自己的臉上。

————

京都三叢竹胡同。

“那個自稱墨家傳人的年輕人,手裏有很多傳世的東西,我感覺得出來,應該都是上好的法器!”

這是一個四合院,四合院在京都已經成了稀罕玩意兒,自打改變國策和國際接軌以來,京都的房地產就象綁上了竄天猴似的往天上直飆,就不是什麽時候爆掉而已,四合院已經成了必須以億為單位,再在前麵加數字的一種商品。

院子裏有個茅草棚,下麵是樹樁雕琢成的桌椅,王道士往前湊了一步,樹樁桌麵上金色的絲紋折射出瑰麗的閃光。

“那是人家的東西,我們隨便伸手拿?下麵的宗門知道了,把我們當什麽?”說話的是個中年人,他手裏盤摩著一串珠子,看它那土黑色的外表,無法引起人的注意。

中年人國字臉,直鼻濃眉,一看就是正派人的樣子,手掌潔白,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很幹淨,如果縮小三分之一,完全是像是個保養得很好的美女的手。

“宗門管理協會,隻是協助官府和宗門進行一些協調工作的機構,並沒有官府背景,而且那些宗門裏的人,一個個脾氣古怪,隻要他們不叛國,我們最好不要去招惹,畢竟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們幫著處理,早些年,太祖把他們弄得挺慘,這些年好容易和官府的官差緩和了,你最好不要多事。”

“七爺,古人雲: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還有說:天予不取,必受其咎;這小子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裏突然就冒出來,他可不知道這池塘水深,您拿了他東西,這不是等於幫他擋了災嗎?如果是下麵哪些無法無天橫慣了的武夫們出手,那可就不是謀財了,那可是害命,也隻有七爺您這樣的菩薩慈悲和心胸能擁有那些寶貝啊!他命格太輕,壓不住重寶,你這是圖他個啥?您這是救他的命啊!”王道士說道。

下麵的宗門裏有正有邪,正的不大參俗世生活的事,頂多也就開個武館,給大富豪們提供些安保谘詢拿個顧問費之類的,大多數這種宗門日子過得不好不賴。

至於邪性點的,幹什麽的都有,走私的、經營煙花場所的、開賭場的,總之就是刑法上規定了不準幹的暴利行業,這些宗門多半要沾點兒水,夏國地下黑暗世界多半是由這些宗門給撐起來的,至於說殺人奪寶,這種低端的事情,早些年有人幹,但英宗陛下畫下藍圖和世界接軌之後,開展了一係列的清道夫工作,把那些作惡多端的宗門很是提了些人出來見紅,之後夏國的黑惡勢力算是收斂了很多。

但這也得看是些什麽東西,如果是什麽價值連城的文物字畫,這些宗門肯定是不會輕易動手的,因為它們最大的價值也就隻是在錢上麵,來錢的事情多了事,打點擦邊球什麽錢弄不到?無非是多和少的問題,但法器……已經值得他們鋌而走險了。

七爺聽了之後大為心動,臉上卻冷哼一聲:“還真難為你找這麽多理由,把奪人財貨的事說得這麽清新脫俗,合著我不去把這些寶貝弄過來,還變成我沒善心,見死不救了是不是?”

王道士摸著他那幾根須子道:“七爺,您看您這說的!您也不是白拿他的不是?至少,您把東西接過來,相當於把麻煩也接過來了啊!說實話,那小子手裏還是很有些功夫的,您在協會裏年富力強是優勢,也是劣勢,幫著這小子處理掉這些東西,順便指不定還能收他的心,到時候,您手裏不是又多了個幹將?再隔個幾年……”王道士指了指上麵,接著道:“那位升仙了,您手裏要財有財,要人有人,要寶有寶,協會裏誰還敢給您臉色?”

七爺已基本上動了心,但他這樣的老江湖,也不是王道士巧舌如簧能說動的:“說得那麽好聽,你這是拿我當槍使吧?在他那兒折了麵子,把他說得好象窮途末路一樣,然後我去連打帶壓,給你出一口氣是不是?老王啊,我說,咱們也認識那麽多年了,你這是把我當傻子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