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綁架
“喂!你這麽就走了!”華五氣把沙發背墊甩了過去,白羽頭也不回,伸手抓住,往回一扔,正扔到沙發上,象屁股著火似的串出了華五家。
白羽抬頭看了看天,太陽西沉,再過一會兒就將要華燈初上,裝點這座古老又年輕的城市。
他在猶豫是回家吃飯還是在外麵隨便弄點什麽吃的。
但很快他就發現,似乎有人在跟蹤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感覺敏銳,幾乎查覺不到。
讓他有所感應的原因是,有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得過久了些。
白羽不動聲色地隨便找了間麵館,唏呼了一碗麵,付錢出來時,路燈已經大亮,錦都已經在向人們展示她不夜的嫵媚。
白羽做出一副信步行走的樣子,漫無目的似地走進一條小街,作為三國時的蜀漢帝都,這座古老的城市在煥發國際大都會風采的同量,也保留了大量的建築古跡,小街小巷之多,在國內也是出名的。
後麵慢悠悠走來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默不作聲地先後跟了進來。
這裏路燈昏暗,一麵是牆,一麵卻是當街的門戶,一部分甚至還保持著板槽木門,這些門戶後隱約傳來電視聲音、戲曲聲音、麻將的聲音。
越往裏走,燈光越是昏暗,三人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
“你們倆哪個讓他發現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龜兒自己跟得太急了哇?”
“胎神!”
發泄完畢,三人都收了聲,繼續往巷子更深處走去。
“你們在找我?”一個悠然的聲音響起。
“過路的!”一個人回答道,他訪慢了腳步。
“我又認不倒你,找你幹啥子?”一個人與白羽擦肩而過。
“不是找我?從臨江苑一直跟到這兒,你們三個以為我沒發現麽?”白羽冷笑道。
“咳!你這個娃兒,這麽大的錦都,謂必路都是你家修的?我喜歡走這條路,雜子嘛?犯法了啊?”走到白羽身後的人回頭說道。
眼光一閃,他突然一個手刀斬向白羽後頸。
白羽應聲而倒。
“看啥子看?朋友喝麻了!”出手那人一把抓住白羽的胳膊,讓他不於委頓於地,臉露凶相對著探出頭來查看的居民吼道。
伸出來的頭快速縮了回去,門也呯地的一碰上了。
“嘿嘿,不好意思,他是我放倒的,兩位,麻煩讓一哈路!”動手那人沒想到這麽容易就得手,心說把這位形容得太危險了,自己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
“徐黑娃,大家都是一起來的,你莫給我裝瘋迷竅哈,要麽就一起,要麽我馬上報警,反正是你動的手,我和十一算是見義勇為!”三人中有一人道,另一人立刻附合。
“行行行,先弄出切再說。”被稱為徐黑娃,動手的那漢子摸出電話,發了條短信出去,向小巷外走去,順便拿出一小瓶酒,灑在白羽身上,頓時,刺鼻的酒味散發出來,這樣,任誰也會覺得這是和朋友小聚喝醉的人,另外兩人也急忙聯係自己的上家。
————
這是一個郊區的農家出租倉庫,空間很大,裏麵堆放著大量鋼材、銅錠之類的東西,但這些東西還不足擺滿倉庫,還有大量的空地,這空地上,白羽被綁在椅子上,頭上一頂大燈照著他。
“嘿嘿,醒了哇?醒了就不要再裝了。”說話的是那個出手的漢子,身材高瘦。
白羽睜開眼,眼神迷離。
“你們要幹什麽?求財還是求命?”白羽冷靜地問道。
“不錯嘛,很冷靜,沒被嚇尿,仙姿保健的少東?嘖嘖,也不知道你們家大人怎麽想的,身家巨萬,連個保鏢都不給你安排,還聽說你是什麽道門的傳人?”那漢子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身上好東西不少啊?就這兩塊玉都得管三五十萬了吧?”一個漢子手裏拋著一塊羊脂玉,正是白羽利用五蘊訣中的火性熔煉出來的極品羊脂玉。
金丹之前,除了專修火行功法的,也隻有五蘊訣能利用五行火屬徒手禦火。
“三五十萬!?”白羽嗤之以鼻。
“說吧,這玉哪兒來的?”高瘦漢子問道。
“你們是誰?為了這玉來的?”白羽咪著眼道。
“現在是我問你!”高瘦漢子一巴掌拍在白羽後腦勺。
“你死定了。”白羽轉過頭看著他道,那漢子覺身上生出寒意。
“不要那麽粗暴嘛!”把玩玉件的漢子打圓場道。
“聽說你也是有傳承的人,我們家老大,知道你這種小門小戶日子難過,所以,想邀請你加入我們派,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把玩玉件的漢子對白羽說,轉臉又對高瘦漢子道:“這麽粗暴不好!”
“廢啥子話,小弟娃,那是他們門派的事,我們這邊保你家生意在整個西南部通行無阻!”另一個一直沒說話的漢子開口道。
“你兩個過份了哈,人可是我放倒的!”高瘦漢子向另兩人怒目而視。
白羽歎了一口氣:“你憑什麽覺得我這種小門小戶就過得不好了?你們動我的時候,也沒打聽一下?仙姿保健和京城的大人物也是有關係的,你們這樣弄,就不怕吃官司麽?”
三人對望一眼,哄然大笑:“吃官司?官司管不到我們頭上。”
“明白了,西南部口音,說的錦都話比較標準,但還是多少帶了些口音,你們應該是哪個地方什麽門派的人,既然是門派的人,那肯定歸宗協管,但宗協不會輕易來找我的麻煩,而且這種綁架的手段,宗協雖然不太要臉,但終歸還是要考慮影響的,所以,這是你們幾個門派私下在動手,是不是?”白羽分析道。
“你想多了哈!”三人對視一眼,臉上有些變色了。
“而且,出來幹黑活,你們先前如果打死不認,我也不好拿你們怎麽樣,但你們迫不及待的動手,說明你們不了解我的情況,你們的門派一定是讓你們跟蹤我,我猜你們在門派裏的地位很……低,所以急於立功,提升自己的地位是不是?”白羽繼續分析。
“啪!啪!啪!”倉庫門口傳來掌聲。
“確實,這小子在我派裏,隻能算外圍,不過平時還算機靈,本來隻是想讓他跟著你,哪曉得他自作主張呢?”門外的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六個人。
白羽見他走到燈光下,上下打量,是個穿著對襟衫的中年人,手裏握著一對鐵膽,搓得嗡嗡作響。
“幫!幫主!”出手那漢子結巴道。
“你們有三家參與這個事麽?”白羽一邊問,一邊輕輕鬆鬆地站了起來——那些綁著他的繩子象麵條似地被繃斷,連運勁鼓氣的過程都沒有。
看到這一幕,搓鐵膽的漢子麵色一變,這麽輕鬆自如的脫困而出,自己也做不到!想要掙斷這些繩索,自己也是需要調運氣息良久,還要外加吐氣開聲才辦得到,絕對不可以象這年輕人一樣毫無煙火氣!
“徐黑娃,你越混越回去了,不僅上了白少東的當,還和他們兩個合作?你是不是吃錯藥了!”那掌門對著徐黑娃喝斥道,接著又轉頭對白羽道:“下麵的人不懂事,白少東,看找個地方聊聊?”
“聊?有什麽好聊的?你們不外乎就是貪方子或是貪……這個東西吧!”白羽搖了搖頭,一招手,另兩個漢子手裏的玉件拿捏不住,飛到了白羽手裏。
“先天!你是先天!”那幫主手上一顫,一顆鐵膽已經脫手落在了地上。
“什麽先天?”外麵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白羽笑道:“還差一家了!”
進來的人肥肥白白,穿著一色的寶藍色西裝,手上碩大的碧玉扳指,頭上從鬢角反梳上一層頭發蓋住頭頂光光的地方,一副乍富的打扮。
“秦烈!你來得倒快!你不在你五禽派呆著,跑到這兒來幹啥?”之前那幫主神色不定的喝道。
“夏易農,我到哪裏,還需要向你報備麽?嘖嘖,上不得台麵就是上不得台麵,淨幹些這些黑事,那位小兄弟,不要怕,有什麽事,我幫你擔著。”胖子笑咪咪地說道。
“幫我擔?你是什麽五禽派的人?我還以為是什麽少林武當華山崆峒呢,你擔不動,出來吧,正好三家人,你們到齊了吧?”白羽對著門口喊了一嗓子。
“哈哈,秦光頭,你五禽派不行哈,連個年輕人都沒聽說過,給你們說過,武道是屬於傳統文化,是國學,要包裝,要推廣,要宣傳!你們光是想著撈錢去了,那怎麽行?”說話的人聲音頗蒼老,果然,走進來的是一個須發皆白,鶴發童顏的老者,臉色紅潤,太陽穴鼓起老高。
秦烈已經收起了他那時刻堆在臉上的笑:“你把武道當成產品來經營,還好意思說我們?”
秦烈轉頭對白羽道:“這老頭是纖幫的掌門人龔百勝,綁你來的那家是排幫的傳人,這兩家自古就沆瀣一氣,做事從來都不擇手段,但是無妨,有我在,他們也不見得敢拿你怎麽樣!”
夏易農道:“白小友,既然你這麽沒有合作的興趣,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頓時,秦烈和排幫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不忙不忙,來都來了,先聊五毛錢的吧。”白羽抬手一招從徐黑娃褲包裏飛出一台手機,落在了白羽手上,白羽擦了擦屏幕,看著沒被弄花,滿意地點了點頭。
秦烈、夏易農、龔百勝麵如土色。
內氣外放,真氣可控物,這是精、氣、神三者,氣和神已經結合起來的標誌,隻有先天以上才做得到這點,他們不過是後天中期到後天顛峰的樣子,先天高手收拾他們不比收拾個小雞仔兒難。
夏易農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忽然手上剩下那枚鐵膽擲出,喀嚓一聲,正擊在徐黑娃額頭上,那徐黑娃應聲而倒,他的腦袋如同被打成個爛西瓜,雖然手腳還在抽搐,但誰都知道,就算這時已經在手術台上,他已經沒救了,不一會兒鮮血就在地上積了一大攤。
“這位前輩,這徐黑娃膽大包天,對前輩動手,實再不是晚輩的意思,晚輩保證絕無對前輩不恭敬的意思!請前輩原諒!”夏易農膽戰心驚道,後天顛峰就已經有資格開宗立派,傳承思想、學術、技藝,為一宗師長,是為宗師,先天為大宗師,為諸位宗師之長,宗師不可辱,更何況足有資格教導宗師的大宗師?
秦烈強笑道:“倒是胖子我多事了,原來前輩是大宗師,哪用我多事,前輩,您看,晚輩這就告退,免得誤了前輩大事,改日必登門拜訪。”
“想不到我夏國又增一位大宗師在位,而且還是如此年輕有為!實再是可喜可賀,不行,此事定要普天同慶!我這就安排人在錦都賓館包下席桌,廣邀全國同道前來覲見前輩!放心,這慶典若是弱了半分前輩的威風,晚輩拿頭給前輩陪罪!”那須發皆白道骨仙風的龔百勝長笑道,聲音中滿是喜不自勝。
見這二人說走就走,秦烈,冷汗直流,心中叫苦,幹嘛是秦黑娃動的手?弄得自己想找個借口都找不到!
“我讓你們走了?”白羽清亮的聲音響起。
“前輩有何吩咐?放心,晚輩定當為前輩處理好!”秦烈的頭頂冒出了一層油汗,將那反蓋過去的一層頭發已經浸作一綹綹,有些太重,便老是往下掉,弄得秦烈時不是的就得把這綹頭發放回頭頂。
“不錯,前輩沒吩咐我們走,我們自然是要聽從前輩教誨,前輩定然是有事交待!秦胖子,你也太心急了!”龔百勝停住了腳步,豪爽大笑道,聽了這話,秦烈忍不住對他怒目而視,這廝見風使舵,太不要臉了!
“你再擺出一副江湖大豪的樣子,再敢笑出一聲,我把你下巴撕下來。”白羽看了一眼龔百勝道。
龔百勝被白羽平淡的眼光掃了下,臉上的笑容僵硬,再也不敢爆發出他那招牌式的大笑。
聽到他輕描淡的話語,所有人都覺得背心上冷汗直冒,秦烈強笑道:“前輩有什麽吩咐?”
“吩咐不敢當,先說說吧,誰讓你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