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這不是生化危機
兩位助理姑娘早就在駐守的兩個警員那裏進行了進入案發現場的登記,當然,這顯得非常的不合常理:夏國宗門管理協會錦都分會,這是什麽鬼?警員向上級匯報,但這上級居然告訴他們,讓這見鬼的機構的相關人員進去。
案發現場可以讓非官府機構進入?但上級說可以進入就可以進入吧,於是兩個警員看著那個看起來文弱、年輕、俊美的男生,帶著三個不同類型漂亮的姑娘進入了案發現場,而更早些時候,還看見開車送他來的也是個漂亮得不象話的女子,好氣哦,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今天的對流層空氣流速度顯然極快,可以看到大片的雲朵被這快速流動的空氣拉扯出不同的形狀,很快擋住了月光,但又很快被帶到更遠的地方。
白羽走在前麵,兩個姑娘走在中間,仇秀霜走在最後,畢竟,這兩個姑娘並不像是能處理這種靈異事件,雖然白羽並不太把這裏的縛地靈看在眼裏,而仇秀霜則不同,至少,她身為武者,身上渾厚的氣血,足以讓陰物退避三舍。
白羽遞出三枚玉符,那是三枚刻畫了驅邪符文的玉符,帶在身上自然可以諸邪難近,這三枚玉符是白羽下午時趕製出來的,遠比紙符能容納更多的真元,由真元驅動符文雖然遠不如吸納靈氣驅動的符文,但玉符效果遠超同等符文的紙符,所以,玉符裏的真元沒耗盡之前,不會象紙符一樣,因為釋放法力而造成符基的物理損耗。
“哇!羊脂玉呢!應該……起碼價值十五至二十萬!老板!你可真大方!”平藝涵借著手機的電筒功能打量這塊玉符。
“白先生,我無法接受價值這麽高的禮物。”徐一寧手上一抖,差點把十五萬掉在地上,心中呯呯直跳。
仇秀霜心中暗笑,解釋道:“這不是禮物,是護身符,你們難道不知道這次的任務內容麽?辟邪用的,白羽可沒時間專門保護你們。”
徐一寧嘴角動了動,但終於忍住不說話,龍衛給她的任務就是協助這個年輕人,而不是質疑他,所以她硬生生忍住了教導他重回唯物主義科學懷抱的話。
而平藝涵卻是兩眼放光:“白先生,這個就送給我了麽?這麽大方?”
白羽看了看時間,又抬頭從雲層縫隙中看了看星辰,算好方位:“收聲,待會兒進去,有大概率會分散,如果分散了,到村子中心集合。”
徐一寧很想問什麽村子,忍了一下,果然平藝涵開口了:“白先生,什麽村子?”
“鬼村,黑霧村,這次來就是解決這裏的惡靈,這邊,注意我腳下的方位,跟著我的腳步走。”白羽隨口回答,腳下卻不在一條直線左幾步右幾步,有時還折回幾步,徐一寧臉上發燙:還好這裏的路已經封掉了,被人看到三男一女在街道上走得東扭西扭,瘋瘋癲癲的,這才叫丟人呢。
平藝涵倒是興奮得很,仇秀霜含笑搖頭,希望晚點這兩個女孩不要嚇哭,嗯,短發的女孩大概率不會,長發那個就說不清楚了。
忽然,三人眼前一花,本來隻是月光下城郊的城鄉結合部的粗陋水泥街道的忽然變成了一片村落的殘址。
倒處都是斷壁殘垣,但這村子又和現在的農村絕不相同,大多數房屋可以看出,是泥夯的牆壁,有些地方泥土已經剝落,可以看到裏麵的夾雜的稻草。
平藝涵打了個冷噤,她排在第二位,前麵是白羽,她一直低頭看著白羽的腳下,雖然她神經比較大條,性格大咧咧,但協會領導要求她不折不扣的執行白羽的所有命令,所以白羽叫她跟隨他的步伐,她一步都不敢踩錯,而這時似乎眼前一花,地麵忽然由水泥地變成了泥地,再抬頭時,自己已經落得形單影隻,哪裏還有白羽的蹤跡。
她看著這忽然變幻的場景,絕不類現代農村的荒寂老村,心中又是興奮又是害怕:這世界上真的有鬼麽?
她攤開手,手心中汗津津的,她握著那塊白羽給她的玉符,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這樣能給她帶來巨大的勇氣。
“村子正中集合!正中心,問題是正中心在哪裏?”她喃喃念著沿著一排破舊的院落向前走去。
隔著不過兩道院牆,徐一寧一臉的震驚,二十一年來接受的唯物主義教育,讓她短暫地進入了呆滯,她發誓,先前絕不是現在這副樣子。
這裏似乎是房屋的後方,她站在一叢竹子旁,再往前一一個小小的斜坡,下了斜坡就是大片的田地,更遠的地方則看不清,似乎有翻滾著的黑霧。
“黑霧村?”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將一小截枯脆的竹枝踩出碎裂的聲音,把自己嚇了一大跳。
這是個奇怪的村子,沒有通常的農村的雞鳴犬吠之聲,沒有蟲鳴,甚至連風聲都沒有。
地麵高低不平,所以徐一寧高一腳矮一腳地走了二十多米,終於看到一條狹窄的巷子,顯然,這裏是村子邊緣,自己應該穿過這個小巷子才能再繼續尋找村子中心。
她摸出手機,打開電筒的照明功能,屏幕上顯示沒有任何信號,她歎了一口氣,這種狹窄的小巷子配上陰森的音樂,再跳隻貓出來就完美了。
她握了握手中的玉符,那堅硬溫潤的玉石質地,給了她巨大的存在感和安全感。
“為什麽我一個軍人會遇到這種……神神怪怪的東西!”她心裏一陣煩悶,但她終歸還是隻能選擇穿過那狹窄的小巷子,隻有那樣,她才有可能到達村子的中心,那樣才能獲得安全——她不認為自己能夠對付那些隻是在小時候故事裏把自己嚇哭,長大之後卻以為不會存在的東西。
那個強大的女子或許能夠處理好這個任務?
是的,她看過仇秀霜世界武道家格鬥大賽上戰鬥的視頻,那已經超越人類的戰鬥力,讓她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幾乎控製不住自己,變身小迷妹上去要個簽名,但身為軍人的榮譽感製止了她去施實這個願望。
胡思亂想中,她穿越了小巷子,一直防備中的黑貓沒有出現,她輕輕籲出一口氣,背心一陣發癢,她因為緊張,背上已經被滲出的汗浸得潮濕。
忽然,前麵似乎有個人影一閃而過,她抓緊了手裏的玉符。
“去?還不是去?”她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決定跟上去。
月光被烏雲擋住,可見度急驟降低,她沒有辦法,隻好打開了手機的電筒功能。
“這很危險,可能會招來隱藏著的東西,但我沒有別的選擇。”她喃喃念道,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小跑著往前走。
“這邊!這邊!”忽然,一個聲音在前邊不遠處響起。
徐一寧一陣毛骨悚然,這裏還有別的人麽?
“是我!”那聲音變得焦急起來,她終於分辨出來,是那個來自宗協的女孩。
她循著聲音,才發現,她躲在路邊一個破爛的籮筐後蹲著。
“等等!你……是你麽?”徐一寧遲疑了一下問道。
“你傻啊你?我不是我又是誰?你別叫我證明自己是誰,如果我是鬼,可以給一片樹葉,告訴你這是我的身份證!看那塊玉符唄!我告訴你,我試過了,真的有用,前麵有兩隻……就算是兩隻死狗吧,我還沒靠近,玉符就開始發亮發燙了。”平藝涵壓低了聲音道。
徐一寧下意識地打開手掌,看著玉符,真的有用?
“接下來怎麽辦?”徐一寧問道。
“我怎麽知道?肯定是要到村子中心去和他們匯合,但是,你知道路麽?”平藝涵小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要不,換個方向?從那邊走?”徐一寧也小聲地回答。
“好,那兩隻狗一看就……很惡心,看過生化危機麽?就跟裏麵那狗一樣,沒有皮,血淋淋的,太惡心了。”黑暗中,平藝涵的表情徐一看不清,但她想像得出她臉上的鬱悶和驚恐。
兩人躬著身轉身向另一邊方向,總之也不知道村子中心在哪裏,那麽……換方向和不換方向有什麽區別。
沿著村間房屋組成的道路往前走,經過第五個院門時,裏麵傳來了急促的呼吸聲和隱隱的咆哮,兩人對視一眼,這時烏雲又離開,月亮正懸空中,兩人在自己的眼裏都看到了對方失色花容。
“跑!”
“轟!”院門被扒開,從裏麵出來的是一隻狗,徐一寧百忙中回頭看了一眼,正如平藝涵所說,是一隻完全沒有皮膚的狗,可以明顯看到它肌肉纖維的紋路,徐一寧甚至聞到一股腐臭。
“不行,你跑,我攔住它!”徐一寧下定了決心。
“你瘋了!誰知道它會不會傳然T病毒,你是想變成喪屍麽?”平藝涵脫口而出。
“拜托!T病毒是生化病毒,這裏是什麽?這裏是夏國傳統的地方!”徐一寧反驅道。
“九叔的片看過沒?屍毒!屍毒會讓人變僵屍的!你帶了糯米!?”平藝涵氣喘籲籲地說道。
“你那體格都快跑不動了,小矮子宅女,你跑吧,我是軍人,你是平民,現在是我保護你的時候!”徐一寧怒道,她停了下來,大長腿一擺,帶著呼呼風聲呯地一聲,抽在了狗頭上。
“來吧,小狗!”徐一寧擺出格鬥架式,借著月光看著那被她抽飛的黑乎乎的一團。
無皮狗嗚咽一聲,爬了起來,看起來這一腿並沒給它帶來什麽傷害,但也讓它知道了,麵前這個人並不是毫無反抗之力。
“你怎麽回來了?”徐一寧的餘光看到了平藝涵,怒斥道。
“我一個人能到哪兒去?如果你都不是對手,我也隻是條菜而已,我留在這兒,好歹還能扔個石頭啥的。”平藝涵苦笑道。
“好吧,隨便你,別扯我後腿就行!”徐一寧從腰間摸出手槍。
“你早說你有手槍啊!”平藝涵喜道。
“你傻啊你?槍一響誰知道會驚動什麽!”徐一寧剛才一腿,覺得自己似乎是一腳踢在了鋼柱上,實際上她現在腳背如針紮般的刺痛,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腳背有骨頭已經骨裂,這種情況下,哪兒還有機會逃跑?至於槍聲會招來什麽,誰知道?
無皮狗騰身躍起,向徐一寧撲了過來,雖然光線不是太好,但徐一寧抬手就是兩槍,昏暗中,可以看到狗頭上濺起血花。
“打中了!”徐一寧心中一喜,但緊接著又是臉上變色,稍遠的地方傳來了犬吠聲。
無皮狗落在地上,掙紮了兩下,失去了反應。
徐一寧咬了咬牙:“扶我進院!狗要來了。”
平藝涵小跑過來,扶住她:“你受傷了?”
“剛才踢它那一下,傷了腳了,放心不是咬的,是它太硬了,我懷疑我骨裂了。”徐一寧試著用自己的右腳承重,結果剛一用力,如同燒紅的鐵釺紮進腳背,她用了好大的意誌力才總算忍住了沒叫出聲來。
犬吠聲越來越近,這不是一隻而是一群!
平藝涵扶著徐一寧找了最近的小院推門而入。
“上門閂!快點!”徐一寧痛得滿頭大汗,指揮著平藝涵。
徐一寧一瘸一拐地退開了些,站到了院子中間位置,雙手持槍,對準了院門,看院門腐朽的程度,也不象是太能擋得住那些無皮狗的抓拱撓扒。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咳嗽聲,那是行將就木的老人那種無力的咳聲,帶著痰音,但卻因為呼吸力量的衰弱,那口老痰無法咳出,在喉頭喝喝作響的聲音,同時一陣刺骨的陰寒襲來。
一陣毛骨悚然傳來,徐一寧顫聲道:“我背後有什麽東西麽?”
平藝涵看著徐一寧的背後,帶著哭腔道:“有……有……有人。”
“滾!”後麵那人陰惻惻地出聲了,聽到這喝斥的聲音,外麵的無皮狗聽到這聲音,嗚咽哼嘰起來,但又似乎很懼怕這院子裏的東西,終於還是離開了。
徐一寧如墜冰窟,褲包裏的玉符滾燙。
平藝涵忽然把手中玉符亮了出來,玉符剛亮開立刻綻放出耀目的白光,後麵那東西“啊!”地一聲,退回了堂屋。
“越亮表示越強麽?”平藝涵心中思緒電轉。
“你腳怎麽樣?”她轉臉問徐一寧。
“行動有些不便,但我們不能一直呆在這兒。”徐一寧一臉慘白道。